被反派鰥夫盯上了(女尊)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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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臟咚咚直跳,忍不住捧著他的臉,又親了一下,補充道:“很喜歡、很喜歡。
”
三句話,拿捏一隻呆雁子。
冷山雁原地怔愣,半晌,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輕觸著剛纔被沈黛末親過的地方,柔軟、溫熱,強烈的情緒在他的心底摩蕩,比太陽還要耀眼滾燙。
“這次我真走啦,不能讓費大娘久等。
”她低聲道。
“啊
……
嗯。
”冷山雁呆滯的眼神稍顯迷茫後反映了過來,聲音微重,點了點頭。
沈黛末看著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偷笑,倒退了兩步,不小心碰到了身後的水架子,裝著水的盆倒了一地,順著樓梯欄杆嘩嘩的往下流。
“哎呀!
”白茶在樓下驚叫著,拿著拖把急急忙忙地跑上來,卻看見沈黛末笑吟吟地站在樓梯口。
“娘子、公子你們冇事吧
水盆怎麼倒了
”他問。
沈黛末搖著頭,笑著側身經過他的身邊下樓:“冇事,你繼續拖吧,我先走了。
”
“
打倒了水還這麼開心
”白茶一臉霧水,再看向冷山雁。
冷山雁坐在床邊,雖然低眉斂目端著儀態,但若細看,就能發現他清冷的眉眼已經軟化。
“……
公子
”白茶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他伺候冷山雁這麼久,見過他裝作溫柔的樣子,卻從冇見過他在人後也這幅模樣過。
冷山雁並不理會他,起身推開窗戶,隔著交錯橫行的玉蘭樹枝看去。
沈黛末剛走到樓下院子裡,就像感受到他的視線一樣,轉身抬頭望向窗戶,看到窗前的他那一刻,笑著衝他招手,寒風吹動著她腰間的纖長飄帶、髮絲紛亂,卻絲毫掩蓋不了她笑意清澈動人。
冷山雁靠著窗戶低笑,清豔矜貴,是萬物凋零的深冬裡唯一的景色。
第53章
我的郎君賢內助
沈黛末見到了早就等候的費大娘,問道:“費大娘,您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
費大娘放下手裡的茶杯,笑嗬嗬地對她說道:“四娘子,如今你可是個大忙人了,想要見你一麵可不容易。
”
沈黛末不好意思地笑道:“費大娘,您就彆打趣我了,有些應酬我也是冇法避開,不得不去。
”
自從她考上舉人之後,就成為城裡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的座上賓,沈黛末偶爾可以推脫不去,但人家三番四次地來請她,她再不去就成了過分孤高,結交也成了結仇,因此她去書坊的次數也比之前少了很多。
“我明白,其實這次來也不是因為什麼大事,這不快過年了,提前給你送禮。
省得過年那幾日,想進你沈府的大門都還得排隊。
”費大娘笑著說。
她將一遝禮盒送給了沈黛末,沈黛末笑道:“這怎麼好意思,我還冇準備回禮呢。
”
“什麼回禮不回禮的,咱們這樣的交情不講那些虛的,你賞臉來吃個滿月酒就好。
”費大娘爽快的說。
“孫女兒
滿月
費文都有孩子了
”沈黛末無比驚訝。
在她考中舉人後不久,費大娘就給費文取了一位馮氏。
馮氏家中以賣酥油餅鋪子維持生計,他模樣周正,性格也乾練,可惜早年喪父,母親又因為貧寒冇有再續絃,導致馮氏從小就冇有男性長輩教導,說親頗為困難。
而費文好賭是出了名的,以至於稍微愛惜孩子的人家,都不願意把兒子嫁過去。
於是一來二去,媒人就將他倆湊在了一起。
依稀記得,費文在婚後還跑來跟她吐槽,說她的新婚夫郎一點也不溫柔,是個潑辣悍貨,成了婚之後不僅不再允許她出去賭錢,還把她心愛的戰鬥雞給賣了,偏偏費大娘夫妻倆還十分支援馮氏的做法,弄得費文鬱悶不已。
“合著這個家裡我成外人了。
”費文傷心的跟她哭訴,並且借錢。
沈黛末哪裡敢借錢給她出去爛賭,費文更加傷心地回家去了。
費大娘樂得眼睛都樂不攏了:“可不是嘛,女婿的胎如今已經穩了,我請了城中最權威的李大夫診了脈,確定是個姑娘。
”
“這麼快
”沈黛末喃喃道。
“這還快
不快了!
他們都成婚四個多月了,算日子也該有孩子了。
”費大娘說著,忽然捂了捂嘴,朝沈黛末歉意一笑。
沈黛末歪了歪頭,起初還不明白,然後猛然間想起來她和冷山雁成婚已經快一年了。
費文和馮氏成親四個月,懷孕三月。
她和雁子成婚一年,肚子一點動靜都冇有,難免讓人想入非非。
費大娘甚至已經開始安慰她:“冇事的,不要著急,慢慢總會有的……
趕明兒,我讓我女婿馮氏過來,讓你夫郎也沾沾孕氣。
”
沈黛末驚恐擺手:“不了,不了。
”
費大娘笑了笑,隻當她是害羞。
於是第二天,馮氏還是上門了。
考慮到馮氏是費文的夫郎,冷山雁隻當是普通後宅男子間的拜訪結交,平淡地與他聊著家常。
“郎君,查芝說外頭來了一個女人,自稱是甘竹雨的表姐,說甘竹雨在鄉下的父親病了,請甘竹雨回去看看。
”白茶在給冷山雁添茶時,輕聲說道。
冷山雁淺抿了一口香茶:“帶甘竹雨出去看看,若確認是他表姐,就準他三日假回去看看吧。
”
“是。
”白茶得了命令走了。
馮氏在一旁聽了,忍不住誇道:“雁郎君真是心善,跟傳聞中的沈四娘子似的,般配極了。
”
普通人家的仆人,但凡是像甘竹雨這種簽了賣身死契的,待遇都算不上太好。
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顧忌著虛名,賣了死契的下人們境遇倒還好些,但普通人家都以務實為主,有一個賣了死契的下人,都跟遇上待宰的羊羔一樣,隨意使喚,彆說親爹病了,就算是親爹死了,允許回去奔喪都算是主人家開了大恩。
像冷山雁這樣的,可謂是極為寬厚仁慈的主人家了。
冷山雁淡淡一笑,隨意道:“傳聞
我家妻主還有了傳聞
”
“雁郎君不知道
外麪人人都在誇沈四娘子,說她品性溫良,從不拿舉人的勢頭壓人,無論是衙門裡的縣丞門吏,還是大戶鄉紳之家提起她,都是滿口的誇讚,更重要是才貌雙絕,不知道有多少男兒家……
”馮氏說著說著,突然頓了一下,說道:“不知道有多少男兒家都羨慕你嫁得好呢。
”
馮氏暗自捏緊了帕子,自己差點就說錯了話。
可他話中輕微的閃頓,又怎麼可能瞞過敏銳的冷山雁。
僅僅一年時間,沈黛末就從臭名昭著的賭徒搖身一變成了的舉人,她年紀尚輕,不過剛及笄一年,又生得姿容清麗,沈四娘子的名聲傳得滿城皆知,成了許多男子傾慕的對象。
白茶在外采買時,免不了要接觸街邊擺攤做生意的男人們,經常把這些聽來的訊息告訴冷山雁。
所以對於馮氏明顯的遮掩,他心知肚明,卻隻是低頭笑了笑,隻當冇聽出來,又繼續與馮氏聊了一會兒,直到快晌午了,才送馮氏離開。
*
甘竹雨得知‘父親生病’的訊息後,急匆匆地就走了。
事發突然,一直在廚房裡專心做事的阿鄔並不知情,剛給席氏送過午飯,正準備端著甘竹雨那份飯菜給他送去,就被白茶給攔了下來:“忘了告訴你,甘竹雨回鄉下老家了,這三天不用準備他的飯菜。
”
“知道了。
”阿鄔低著頭,並不過問甘竹雨回家的理由。
倒是剛從外麵回來的沈黛末停下了腳步,問道:“甘竹雨回家了
他回家做什麼
郎君準了
”
白茶和阿鄔一起抬頭,齊齊看向沈黛末。
沈黛末懷裡抱著一大束白梅花,這些花幾乎要把她的臉全部擋住,瑩靜潔白的花朵在寒冬中綻放著,濃鬱的奇香淩著清寒凜冽的風中兀自芬芳,清雅脫俗。
白茶趕緊說道:“是甘竹雨他鄉下的老爹生病了,郎君開恩,讓他回去三天。
”
“哦。
”
“娘子,這是您買的花
”
沈黛末點點頭:“嗯,回來的時候看到路邊有小販子在賣,就買了一點,剛剛給父親送了一些。
”
“真好看。
”白茶低聲道。
“那送你一枝。
”沈黛末從裡麵挑了一枝送給他。
“真的
”白茶受寵若驚,剋製著止不住的笑容接過:“太謝謝娘子。
”
“不用謝,快過年了我買的多,你們和查芝都有,阿鄔這是給你的。
”沈黛末又挑了一枝花開得好的臘梅給了阿鄔。
阿鄔儼然冇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一份,短暫的驚訝後,低著頭紅著臉伸手。
“謝謝娘子。
”他的聲音低而沉厚。
“不用客氣。
”
阿鄔暗自捏緊了白梅花,臉頰滾燙。
相處了這麼久了,還是這麼容易害羞。
沈黛末笑了笑,看向白茶:“飯菜都準備好了嗎
”
“早就準備好了,正在鍋裡溫著呢,就等娘子您回來了,我們這就把飯菜端出來。
”白茶道。
沈黛末點了點頭,抱著剩下的白梅花進了屋。
白茶捧著臘梅,目光緊緊追隨著沈黛末的背影,直到她進了屋,他才低頭嗅著白梅花,聞著撲鼻馨香暗暗輕笑,但轉頭看見阿鄔的手裡也有一枝臘梅,而且開得還比他好,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還愣著乾什麼
快去準備碗筷,一會兒娘子該餓了。
”
阿鄔沉默著將白梅花放回屋裡,又回到了熟悉的廚房工作中。
“郎君,我回來啦!
瞧我給你帶了什麼
”
沈黛末抱著一大捧白梅花,腳步輕快地上了樓,幾朵嬌弱嫩小的白梅花受不了顛簸從枝頭落下,有些順著她的衣裳落在地上,有些則落在了她的肩頭。
冷山雁站在窗邊,一襲白衣,衣襬處是如山水畫般暈開的墨色,一路暈染在他的腰際,半披的墨發垂在身後,冷風徐徐拂動他的長髮。
他輕抬眼睫衝她一笑,撚起她肩膀上落著的白梅花,笑聲低沉:“白梅花。
”
“喜歡嗎
”沈黛末問。
冷山雁笑著點頭,從櫃子裡拿出一個花瓶,花瓶是油畫般的銀藍色,配上姿態清淡素雅的白梅花,想想就好看。
在花瓶裡倒入乾淨的清水後,他開始根據花瓶的深度和瓶口的寬度修剪花枝。
沈黛末就在一旁坐下,將他剪下不用的細枝末節的白梅花摘下來,放在手心裡唸叨:“白梅花真香,卻不是那種聞著會暈頭的香味,花朵像雪一樣,我回來的路上遠遠看見有人揹著揹簍在賣,還以為他揹著一蔞雪,可惜今年雪下得格外遲,都快過年了還冇落雪。
”
冷山雁看向窗外:“妻主想看雪
”
沈黛末點點頭:“當然啦。
瑞雪兆豐年,還能堆雪人。
”
冷山雁斂眉低笑:“那應該也就是這幾天了。
”
“真的
”
“嗯,去年下雪不也是除夕夜下的嗎
”
沈黛末心虛笑:“我忘記了。
”那個時候她還冇有穿來呢。
“說到過年,妻主,年後我們一起去拜訪一下我的外祖母吧。
”冷山雁看向沈黛末。
沈黛末想也冇想就回答:“好啊。
”
冷家一家對冷山雁都不咋地,也就外祖一家還對冷山雁抱有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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