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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鰥夫盯上了(女尊)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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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他微微皺起了眉。

攥著沈黛末的衣裳湊到鼻尖,輕輕嗅了嗅,極淡的菡萏香味混著帶著潮濕水汽湧入了他的鼻間。

冷山雁緊抿的唇有些顫抖。

之前在蘇城縣,沈黛末也常常出門應酬。

他清楚女人們酒桌上的規矩,難免找伎子作陪唱曲,每次她回來,身上除了酒氣之外還有一股濃濃的脂粉香,但冷山雁從不在意,因為他聞出了那些脂粉味的劣質刺鼻,連酒氣都無法遮掩,時間都無法沖淡殘留的濃香,可見那些伎子圍繞在她身邊時,香味得多濃鬱,濃鬱到令人作嘔。

沈黛末喝醉時,也會藉著酒氣向他抱怨,那些男人香味太濃,濃到她暈香想吐。

能用這種劣質香的伎子,想必也不是什麼絕色的名伎,因此他篤定沈黛末瞧不上那些男人,並不將外麵那些鶯鶯燕燕放在心上。

可這一次,沈黛末身上殘留的香味,幾乎要消失了。

而且即便淡成這樣,與潮濕冰涼的水汽一融合,卻另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淡香。

淡而不散,豈不令女人魂牽夢縈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香餅、香囊、香薰可以達到的效果,用此香的主人也必定不一般。

冷山雁心中頓時湧現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他猛地將衣架上的衣服拽了下來,弄得衣架搖搖晃晃,沈黛末也從床上坐起來看他:“郎君,你做什麼



冷山雁背對著她:“我看您的衣裳臟了,準備拿去洗洗。



“現在

”沈黛末看了看漆黑的天,纏綿的雨:“這個天好像不適合洗衣服吧,一個星、好幾天都乾不了。



冷山雁將衣服抱在懷裡,手指緊捏著菡萏香味透出來的地方,恨不得將它給剪爛:“無事,衣服既然臟了,還是儘快洗了纔好,唔——”

沈黛末從背後擁住他,一隻手環著他的腰,一隻手順著他的手臂慢慢摸下,握住他的手指。

“大半夜的洗什麼洗衣服,早點陪我休息不好嗎

”沈黛末貼著他白皙的後脖頸親了一下。

她聽見潮濕的水汽中,冷山雁模糊的吟聲。

第68章

我的郎君吃醋咯

水汽氤氳,冷山雁的神情模糊變幻。

沈黛末從背後擁著他,柔軟的唇隔著縷縷髮絲貼著他的後脖頸肉,帶來令他顫栗的酥麻溫熱,彷彿一片煙花從身後綻開,立刻激起他血液中壓抑依舊的亢奮。

他微微仰起頭,發出輕而模糊的聲音,飽滿凸起的喉結因此而滾動著。

沈黛末扯下他手裡的衣裳,丟在一旁的椅背上,正欲抽開手時,冷山雁的手一把拉住了她。

他微涼的手指像一塊細膩的冷玉,順著她的指縫插了進去,與她緊緊相扣,密不可分。

並且鉗製住了她的手臂,想要離開他後背的胸膛,讓她重新摟住他的腰肢,擁地比之前還要緊密。

沈黛末一手放在他的腰上,一手抵在他劇烈起伏的胸膛,隔著肌膚與衣料,她的掌心彷彿能夠感受到他胸腔內蓬勃欲發的滾燙,讓她的掌心也跟著發熱,指尖燒灼起來。

沈黛末微熱的臉頰在他頎長白皙的頸邊蹭了蹭,耳畔低沉的吟聲越來越重。

“香嗎

”冷山雁喑啞的聲線在細雨飄搖的夜晚含糊不清。

“……

”沈黛末疑惑他為什麼這麼問。

冷山雁卻轉過身來,手臂勾著她的脖子,低聲追問道:“香嗎



他的語氣透著濃濃的迫切,迫切之下是隱約而脆弱的不安。

“呃……

香。

”沈黛末因他突然轉身的動作倒退了半步,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椅子是竹子做的,突然承受了重量發出輕微的吱響。

“是衣服香,還是我香

”冷山雁不依不饒,像一條通體黝黑的玉蛇,藉著夜色潛行,修長的雙腿跨坐在她兩側。

一時間,他們兩人都被緊緊地嵌進了椅子裡,他緊繃的大腿肌肉貼著她的腰側,帶著蛇戒的細長幽涼的手指尖在她的臉側遊走,長髮從他的肩頭傾瀉而下,垂落在她的臉上。

沈黛末抬頭望著幾乎坐在身上的冷山雁,呼吸有些滯緩。

“……

當然是你、衣服很香但是用香餅熏出來的,郎君身上的香很特彆,跟一切香味都不一樣……

你最香。



屋內的燭火瑩光並不明亮,火光照在他的身上,籠罩著他的身形輪廓,泛起一層朦朧的清輝,卻不似月光般清白透亮,不染塵埃的聖潔光輝,而是透著熠熠生輝的人間貪婪**的光芒。

身後的牆壁上映出他的影子,很模糊的一團的,並不清晰。

但沈黛末卻能感受到,這團模糊之下,他清瘦的身形,半跪著的修長的雙腿,勁瘦而柔軟的塌腰弧度,彷彿一直充滿**的魅魔。

她說完,就聽頭頂傳來一聲低笑,有些慵懶,還有些莫名的得意,像贏得了一場戰爭。

沈黛末有些不明,但她的手已經伸進他寬大厚實的外袍,雙手擁緊他柔軟的腰肢,順帶將臉也埋了進去。

香噴噴的郎君都送到麵前了,她哪有心思管其他的,先抱抱占占便宜再說。

冷山雁的腰細她是知道的,之前喝醉後那場夢境的觸感記憶猶新,早就想親手試試了,如今真擁住了他,竟發覺比她想象中的更纖細更生動,他的腰肢在她的手臂間像一條會呼吸的無骨美人蛇。

好舒服。

沈黛末勾起嘴角,像偷了腥的貓。

但她並未注意到,冷山雁扶著椅背緊扣的手指。

沈黛末的臉埋在他的胸口,柔軟的髮絲像海葵的觸手,輕柔纏綿地鑽進他的衣領裡,蹭得他肌膚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瘙癢,昳麗的眼尾一片濕潤,呼吸愈急促,愈渴望,夾著她腰身的大腿也收縮得更緊,肌肉緊繃的發硬發疼,可越是這樣,他揚起的臉上唇角就越發上揚,在緊繃的壓抑中感受到極端的快樂。

他還有很多話想問她。

比如,是他香,還是外麵那個不知名的賤人更香,但這話到了嘴邊卻冇有說出,變成唇口溢位的低吟。

反正問了也是白問,這世間最香的從來都是野花。

如此一想,他頓覺渾身都傳來一陣絞痛,眼底滲出一片水光,水光的儘頭有一個模糊的男人,即將將他最渴望、最珍視的一切奪走。

他是誰

比他更好看

比他更年輕

比他身材更好嗎

一瞬間尖叫般的嗡鳴聲在他的耳膜炸開,眼睛一陣刺痛,血液躁動逆流。

他塌下軟腰,不管不顧的親吻著沈黛末,嘴唇都有些顫抖,彷彿隻有這樣才能挽留住她。

沈黛末瞪大了眼睛,冷山雁的吻來得太態度太猛烈,好像前一秒還終年積雪,下一秒就爆發的火山,熱烈岩漿如浪潮般襲來,雖然猛烈,卻格外青澀,胡亂且毫無章法地吻著她,在她的嘴唇、鼻尖、眼尾都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沈黛末有點懵,她的郎君不是摸摸耳垂都會臉紅的純情人夫嗎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濺著水花的腳步聲。

白茶提著燈,人影映在潔白的紙窗上:“娘子,查芝說有事找您。



沈黛末的臉上一片水痕,她輕輕拍了拍冷山雁的腰,示意他停下來,但得到的是冷山雁壓抑的哼聲,滾燙的身體所有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

如果不是她穩著椅子,怕是兩個人都要栽倒。

他的身體火熱又柔軟,水一樣的淌在她身上,趴在她耳邊呼吸急促。

“娘子

”白茶站在門口又喊了一聲。

“知道了。

”沈黛末對著門口喊,隨即輕輕抱了下冷山雁,柔聲說道:“查芝找我有正事,我去看看,你先休息。



說罷,她從他身下挪出身體,用帕子匆匆擦了一把臉,理了理淩亂的衣襟,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冷山雁拽住了她的衣袖。

他那張冷豔綺麗的麵容染上曖昧的淩亂,額頭上浮起細密的薄汗,眼梢微紅,密叢叢的睫毛也濕潤地低垂著,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詭豔之美。

“有事嗎

”沈黛末蹲下身,溫柔地用袖子拭去他額頭上的汗珠。

冷山雁像是有許多話想對她說,但眼神閃動了一下,最終隻說了一句:“我等你回來。



沈黛末無聲笑起來,在他唇角親了親,起身離開。

*

她撐著傘來到查芝住的下人房。

查芝見到她就直說了:“娘子,查到了,那個蓮花相公是十年前來到咱們寒山縣的,小倌館的老鴇瞧他長得好看,就把他當做花魁瘦馬來培養,所以這麼多年一直賣藝不賣身。

他會作詩,但千古名句冇有。

他身體也不大好,經常生病,但瀕死的情況好像冇有,也冇有失足落水,失憶等情況發生。



“對了,蓮花相公本名叫師蒼靜。

”查芝補充道。

“師蒼靜

”沈黛末有些坐不住。

長得像,神態像,連名字也一模一樣,她真懷疑是師蒼靜本人穿來了。

“是啊,娘子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查芝抬頭問。

“冇什麼。

”沈黛末搖了搖頭,突然看到她脖子上殘留的胭脂痕跡,問道:“你去小倌館了



查芝不還意思地笑了笑:“娘子,您讓我打聽的可是小倌館的頭牌花魁啊,那怎麼能隨便打聽得到,自然是要進去點一個跟蓮花相公相熟的小倌,深入瞭解了。



沈黛末冇說話,也冇問她的深入瞭解。

查芝卻湊上前說道:“您猜怎麼著,那小倌說,蓮花相公今天一回來就閉門不出,也不去給客人彈曲兒了,大家疑惑,問了他身邊的小奴才知道,原來今兒他遇見了一位青年才俊的客人,正念念不忘呢。



查芝揶揄道:“娘子,今天的酒桌上能稱得上青年才俊的可隻有您,蓮花相公是對您一見鐘情了。



一見鐘情

沈黛末低下頭,輕嘲般笑了笑。

“我離開的時候正好碰見了蓮花相公的貼身小奴,他見過我,知道我是您身邊侍奉的,歡天喜地地回去找了蓮花相公,然後就托我將這封請帖給您。

”查芝遞上請帖。

請帖的顏色是極淡藍的月白色,裡麵的信箋還有一朵工筆細描的蓮花,上麵是師蒼靜的親筆,說邀她品鑒詩詞。

小倌館內,小奴替師蒼靜脫下衣裳,換上一身乾淨的白衣問道:“公子,沈大人真的會來嗎



師蒼靜換下衣裳就去洗手,洗了很多遍,幾乎要把手上的皮洗掉。

“她一定會來的。

”他的語氣很篤定。

許大戶說過,沈黛末才及笄一年多,出身寒門,但科舉之路無比暢通,幾乎冇有波折。

這樣年輕的女人,人生太過順利,家中又隻有一位正室夫郎,是經不起一點誘惑的。

酒色財氣,任何一樣隻要對她稍加引誘,就會無限沉淪。

在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她就是權利的具象化,一旦她的**膨脹,就會被這座城永遠矇蔽,看不清它的本來麵目。

什麼天子門生,什麼意義風發,什麼禮法儒骨,統統都消磨了。

小奴笑道:“也對,畢竟可是您親自為她下帖,哪個女人能逃出您的手掌心呢



師蒼靜轉過身,看到小奴的手上還抱著他換下來的衣裳,那是他去許大戶家裡,給那三個女人彈奏時的衣裳。

他胸口頓時湧起一股反胃的惡意,他乾嘔了幾聲,眼眶水光充紅:“快把它拿出去,丟掉!



第69章

我去喝花酒

沈黛末站在小倌館的門前,望著匾額上金燦燦的‘金玉甌’有些出神。

跟她印象中的一群穿著風流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口,露出嫵媚動人的笑容招搖攬客的場景不同,金玉甌裡的門口清清靜靜,二樓上雖然也坐著幾個麵容標誌俊秀的男人,但手執摺扇坐在一起,以摺扇掩唇輕笑,眼波流盼看著來往的路人。

與其他小倌館的門前的媚俗場麵明顯不同,一看就知道是個普通人進入不了的高階場所。

走進內部,才發現裡麵的占地麵積很大,除了一座四五層的掛著金紗梔子燈的大樓之外,水榭亭台應有儘有,絲竹管樂之聲不停地從裡麵傳出來,飄蕩的帷幔間隱約可見男人女人們調笑戲弄的場景。

這並不是沈黛末第一次去小倌館。

大姚國法並未限製官員狎伎,所以蘇城縣的知縣、縣丞有時就會邀請她一起去小倌館聽曲賞玩。

但當時受邀的沈黛末並不知曉聚會地點是在小倌館,隻當是一場普通的酒席而已,就跟著對方的人去了,然後帶著一身的脂粉劣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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