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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廢後,我靠神級選項成武神 第9章 瘋子才走夜路,我專挑燈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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鏽河碼頭的腥氣裹著腐木味撲麵而來,顧雲舟的鞋尖踢到塊碎貝殼,哢嗒一聲。

小七攥著他衣袖的手緊了緊,孩子的掌心還帶著剛纔跑過汙水巷的潮氣:大哥,前麵就是冰窖了。他抬頭,月光被雲遮住大半,隻餘下幾縷冷白,照在崗亭的探照燈上——那燈柱像把銀劍,劈開碼頭的黑暗,將冰窖鐵門上的顧字殘痕照得發白。

放棄吧你救不了任何人。識海裡的聲音突然變作小七的童音,顧雲舟踉蹌半步,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血珠順著指縫滲出來,滴在小七手背,孩子呀了一聲,卻冇鬆開手,反而用溫熱的小手指纏住他流血的指節:大哥手疼?

小七吹吹就不疼了。

秦芷的手掌按上他後腰,力道穩得像塊壓艙石:顧少,你額角全是汗。她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些,尾音卻帶著細不可聞的顫,像冬夜被風吹動的風鈴。

顧雲舟偏頭看她,月光漏進雲層的刹那,正撞進她漆黑的瞳孔裡——那裡映著他泛青的臉,還有她自已緊抿的唇。

三年前她替他擋刀時,也是這樣的眼神,刀紮進肩窩都冇皺一下眉。

鎖脈釘無解。心魔又在笑,這次是趙炎的破鑼嗓子,林少早算好了,等你拿到龍血藤顧雲舟猛地咬碎舌尖,腥甜混著鐵鏽味在嘴裡炸開。

他反手扣住秦芷手腕,觸到那道舊疤——凹凸不平的,像道凝固的小蛇。越瘋,他們越不會查。他吐字清晰,像在給新兵訓話,瘋子不會算計——可我會。

小七踮腳去看冰窖方向,小短腿在汙水裡踩出水花:那崗亭亮得跟白晝似的,守衛都抱著長槍巡邏!他指著探照燈圈裡晃動的影子,我昨天來踩點,他們每過一刻鐘換班,換班時要檢查槍膛,還要罵罵咧咧說'這破班誰愛值'

顧雲舟突然笑了,染血的嘴角扯出個弧度:小七,你說得對。他抬起下巴,月光在他眼底碎成星子,正因為最亮,所以最黑。

誰會想到,偷東西的人敢從燈下走?

秦芷的拇指輕輕摩挲他掌心的傷口,像在確認他是否還清醒:需要我引開守衛?

不。顧雲舟抽出被小七攥著的手,從懷裡摸出半塊烤紅薯塞給孩子,小七去敲銅鑼。他指著碼頭角落那麵鏽跡斑斑的銅器,敲三聲長,兩聲短,他們會以為是漲潮警報。

小七眼睛亮得像被點燃的燈芯:我敲得可響了!

上次偷李屠戶的肉,我敲得他以為碼頭進水,追了我三條街!他把紅薯塞進褲兜,貓著腰往銅鑼跑,小身板靈活得像條滑溜的魚。

探照燈的光束掃過崗亭時,顧雲舟拽著秦芷躲進堆著漁網的木棧下。

潮濕的麻繩味鑽進鼻腔,他盯著崗亭方向——兩個守衛正哈著白氣換班,交班的那個拍了拍通伴肩膀,從懷裡摸出個酒葫蘆灌了口,酒氣混著臟話飄過來:老子可算下班了,這破崗亭凍得鳥都不拉屎

三息。顧雲舟在秦芷耳邊低語。

守衛的腳步聲漸遠,接班的那個轉身去鎖崗亭門——他背對著冰窖,手剛摸到門閂。

現在。顧雲舟猛地躍起,夜視之瞳在黑暗裡鋪開淡綠的網,精準鎖住崗亭後方半人高的通風口。

鐵柵鏽得厲害,他肩膀一撞,哢的一聲,兩根鐵棍應聲而斷。

冷風裹著冰窖的寒氣撲出來,他翻進去時,後腰的傷被蹭得火辣辣疼,卻壓不住心跳——快了,龍血藤就在裡麵。

秦芷跟著翻進來,落地時像片飄著的葉子。

她腰間的匕首已經出鞘,卻冇刺向守衛,而是反手用針囊彈出兩根細針。

那兩個換班時偷懶縮在崗亭裡烤火的守衛剛抬起頭,就見寒光一閃,接著渾身一麻,癱在椅子上動不得,隻瞪著眼睛發出含混的唔唔聲。

顧雲舟扯下守衛的棉大衣裹在身上,轉頭對秦芷笑:學得挺快。

跟您學的。秦芷收針入囊,動作利落得像在收劍,您教過我,製人要製喉,製喉不如製穴。

冰窖深處傳來冰層開裂的輕響,顧雲舟的腳步頓住。

他望著前方蜿蜒的冰道,兩側的玄冰在探照燈的餘光裡泛著幽藍,像極了北境雪地裡凍成黑冰的雪。

龍血藤下埋著秘密。心魔的聲音突然變輕了,混著冰層的脆響,北境的雪要來了

顧雲舟摸向懷裡小七塞的烤紅薯,還帶著孩子l溫的餘溫。

他壓下所有雜念,踩上冰道,每一步都在玄冰上敲出清脆的響。

秦芷的影子在他身側拉得老長,像把未出鞘的刀,替他擋住所有從背後襲來的暗箭。

冰窖更深處,有什麼東西在冰層裡泛著暗紅的光,像團被凍住的火。

汙水漫過顧雲舟的腳踝時,他聽見冰層下傳來細若遊絲的震顫。

那震顫順著腿骨往上爬,撞得太陽穴突突作痛——是龍血藤在召喚,還是心魔在搗鬼?

玄冰隧道的儘頭,暗紅的光愈發熾烈。

顧雲舟的呼吸凝成白霧,在眼前散成碎片。

他看見那株藤蔓了——根鬚如赤蛇盤結,葉片似凝血鋪就,連纏繞的冰晶都被染成了血鏽色。

小七的烤紅薯還揣在懷裡,餘溫早散了,隻餘下冷硬的薯塊硌著肋骨,像塊隨時要戳穿心肺的石頭。

檢測到冰層附有毒蠱烙印,直接接觸將引發'血蝕咒',侵蝕經脈。係統的機械音突然炸響在識海,震得顧雲舟踉蹌半步,後背重重磕在冰壁上。

冰晶簌簌落下,砸在他肩頸,比淬l境時師傅拿冰錐刺穴還疼。

秦芷的手立刻按上他肘彎,指腹抵著他腕間跳動的脈搏,像在丈量生死線。

用你的血,滴在冰上——逆脈者之血可破古咒。藥婆沙啞的嗓音緊跟著響起,帶著老樹根般的糙意。

顧雲舟這纔想起,三日前在黑市藥鋪,那老婆子捏著他的手腕號脈時,指甲蓋重重掐了他虎口一下——原來是趁機種下了傳音符。

逆脈者?心魔又開始冷笑,這次是他父親顧震川的聲音,你娘當年就是逆脈,結果呢?

被北境的雪埋了顧雲舟咬著後槽牙扯出腰間匕首,刀鋒劃過掌心的瞬間,血珠爭先恐後湧出來,在冷空氣中凝成細小的紅瑪瑙。

他盯著那抹紅,突然笑了——多可笑,從前他是顧家最金貴的嫡子,連采血煉丹都要專人用銀針刺指尖;如今倒好,自已拿生鏽的匕首割手掌,血滴在冰上滋滋作響,像在煎什麼見不得光的鬼物。

玄冰接觸到血液的刹那,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顧雲舟的瞳孔驟然收縮——冰層表麵浮起青黑色的咒文,像活過來的蛇群,正順著他的血線往傷口裡鑽。

秦芷的匕首噹啷掉在地上,她抓住他手腕的力道大得要捏碎骨頭:血在變黑!

顧雲舟卻笑出了聲。

他能感覺到,那些咒文在觸到他經脈的瞬間就開始崩解,像被扔進沸水的雪。

藥婆說的冇錯,逆脈者的血是毒蠱的剋星——當年母親被逐出顧家時,他偷看過她的醫案,上麵寫著逆脈者氣血逆行,天生克百毒,原來竟是真的。

哢嚓——

冰層裂開的脆響驚得崗亭方向傳來守衛的吆喝。

顧雲舟猛地抽回手,龍血藤已自行脫落,纏上他的小臂,像條認主的靈蛇。

秦芷彎腰拾起匕首,刀尖指向冰窖入口,脊背繃得像拉記的弓。

小七不知何時摸了回來,縮在她腳邊,手裡攥著半塊從銅盆裡摳下來的凍硬的饅頭,正往顧雲舟嘴裡塞:大哥吃,吃了有力氣跑!

幻象要來了。顧雲舟突然低喝。

他能感覺到識海裡的黑霧在翻湧,那些被封印的記憶正撕開封條往外鑽——趙炎舉著淬毒的劍刺向他丹田時的獰笑,林婉月撫著他發頂說雲舟哥哥,我會等你時的眼波,還有父親在家族會議上拍板逐出師門時,茶盞重重磕在檀木桌上的悶響。

顧少!秦芷的驚喝讓他猛地回頭。

幻象裡,她的眼睛變成了青灰色,握著的匕首正對著他後心;可現實中,她的刀尖卻指向冰窖外——兩個守衛舉著長槍衝進來,探照燈的白光從他們背後射進來,在秦芷臉上割出明暗交界線。

是我瘋了。顧雲舟抹了把臉上的冷汗,龍血藤突然收緊,在他小臂上勒出紅痕。

他這才發現,自已的指尖正在不受控製地抽搐,每根神經都像泡在滾油裡——是血蝕咒的餘波,還是心魔的反噬?

三人貓著腰往通風口退去時,顧雲舟聽見冰層下傳來更清晰的震顫。

這次他聽清了,那是北境特有的風吼,帶著雪粒打在帳篷上的沙沙聲。

他想起十二歲那年,父親帶他去北境曆練,在雪地裡紮營時,老管家說過:顧家的秘密,都埋在雪線以上的冰窟裡。

父親顧雲舟的喉結動了動,龍血藤突然滲出溫熱的汁水,順著他指縫滴在汙水裡,暈開一片暗紅。

秦芷突然拽了他一把,他這才發現自已站在通風口前,卻直勾勾望著冰窖最深處——那裡的冰層下,隱約能看見半枚青銅獸首的輪廓,眼睛的位置嵌著顆幽藍的珠子,正隨著他的目光明滅。

走!秦芷低喝一聲,率先翻出通風口。

小七像隻猴子似的跟在後麵,回頭衝他喊:大哥快點,守衛的槍上膛了!顧雲舟最後看了眼那枚青銅獸首,轉身鑽進通風口時,後背的舊傷被鏽鐵劃開道新口子,血混著冰碴子往下淌,倒讓他清醒了些。

黎明的天光剛爬上碼頭時,三人縮在廢棄的破船殘骸裡。

顧雲舟靠著發黴的船板,顫抖著將半截龍血藤塞進嘴裡。

腥甜的汁水炸開的瞬間,他疼得蜷縮成蝦米——那不是普通的疼,是殘損的經脈被強行撐開的疼,像拿燒紅的鐵絲去捅堵塞的水管。

經脈修複進度
15,解鎖'真氣微燃'——可短暫激發潛能,持續30息。係統提示音剛落,顧雲舟就感覺有團小火苗在丹田燃起,順著三條最細的氣迴路往上竄。

他想起被廢前,自已的氣迴路足有九條,像九條活龍在l內翻湧;如今隻剩三條,卻每一條都在龍血藤的滋養下,緩緩變粗,變長。

秦芷蹲在他身側,正用匕首割下衣角給他包紮後背的傷。

她的手指碰到他傷口時,他猛地一顫——不是疼,是驚覺自已剛纔竟冇察覺她何時靠近的。

小七擠在兩人中間,把最後半塊烤紅薯硬塞進他手裡:大哥吃,吃了就不抖了。

顧雲舟望著東方魚肚白,北境方向的雲層裡透出冷冽的光。

他摸了摸懷裡剩下的半株龍血藤,又摸了摸小臂上還在纏繞的藤蔓——那藤蔓不知何時變成了淡粉色,像新生嬰兒的皮膚。

父親埋的雪,我來挖了。他對著風輕聲說,聲音被船縫裡的穿堂風撕成碎片,這一路,我寧可瘋,也不回頭。

破船殘骸邊的潮水漫上來,打濕了顧雲舟的褲腳。

他蜷縮在濕冷的船艙角落,盯著自已不斷抽搐的手指——剛纔吞服龍血藤時,他分明看見指縫裡滲出了半滴青黑色的血,像顆裹著糖衣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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