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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瘋批大佬強取豪奪後 第32章 出神 也是在這時,他發現自己剛才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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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神
也是在這時,他發現自己剛才的出……

虞朝先落地弗洲,
先去了李響註冊的那家礦產開采公司。

公司負責人萬斯比較有骨氣,帶著上層精英的傲慢。

或者說,李響死後,
萬斯想當家,臉上的態度對虞朝先是肉眼可見的不屑,是壓根不把年輕的虞朝先放眼裡。

麵對突然出現想要檢視公司訂單資訊的虞朝先,萬斯都不知道他是哪來的毛頭小子。

“虞先生,
”萬斯用雪茄點了點煙灰缸,
金錶在腕間晃蕩,“你在泰城或許能呼風喚雨,
但這裡是弗洲。”他故意把檔案往抽屜裡一塞,
“我的地盤,
你的錢沒用,我不吃這套,
更沒有義務聽從你的安排。”

收拾人這事,其實陳調最擅長,
但基地得有人看著,虞棠那邊也離不開人,所以也隻能把陳調留家裡看家。

不然,
現在陳調早就上前把人收拾妥當。

虞朝先毫無顧忌,自顧坐在了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慢悠悠點了根煙抽。

“不要錢,
也就是說我講禮貌也沒用,
想來萬斯先生那該是準備了萬全之策應對我。”虞朝先吐了口煙,狀似苦惱地歎了口氣。

斯眯著眼打量這個年輕人,雖是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裝,但掩不住底子裡的玩世不恭,
估計也就是個用錢開路什麼都不懂的花花公子。

可惜啊李響死後,泰城的公司就隻能被這樣的年輕人搞到手裡。

“虞先生,在弗洲做生意要懂規矩,”萬斯輕蔑的笑,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態,“我勸虞先生還是體麵的離開,不然對麵樓上某個房間的狙擊手,可就不會像我這麼好說話。”

聽見威脅,虞朝先嘴角仍是那抹淺笑弧度,他抽著煙,轉著手機,絲毫不為所動,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明明是萬斯居高占優勢,卻不知為何,這個年輕男人隻是姿勢隨意的靠坐在那,就莫名讓他感受到窒息恐懼的壓迫感。

萬斯強壯鎮定,朝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命還是比錢重要吧,虞先生是個聰明人,離開纔是明智之舉。”

虞朝先手機亮了下,他不再和萬斯再廢什麼話,指尖指了指萬斯桌上振動的手機,語氣輕描淡寫:“先聽電話。”

萬斯看了眼來電,是妻子的電話。他心頭一緊,背過身剛按下接聽鍵,妻子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立刻傳來。

“daddydaddy,快救我和媽咪呀!家裡的叔叔都被打死了……老公你到底惹到誰了,趕緊答應對方的條件,他在拿槍抵著兒子的太陽xue,快救我們孩子!唔……”

電話那頭男孩的哭聲停止,傳來米奇的聲音:“老大,他家裡的那幫廢物解決了,這倆太吵了,能把舌頭割了嗎?”

“不、不!有話好好說!”萬斯萬斯瞬間麵如死灰,立刻請求的看向虞朝先,著急道,“虞先生,不不要動我老婆孩子,我配合,我都配合!”

“早這樣多好。”虞朝先挑眉,語氣像是褒獎,“萬斯先生果然是個聰明人,就請把檔案拿來吧。”

見萬斯還盯著那通電話,虞朝先慢悠悠吐了個煙圈,彷彿剛想起什麼似的對著手機道:“米奇,不要這麼暴力嘛,彆拿槍抵人腦袋,給嫂夫人倒杯咖啡,你陪孩子玩玩,我和萬斯先生好好聊聊。”

“好的老大。”米奇不會哄孩子,但記得老大拎著芒果糯米飯逗小姑姑,他拿出糖逗小孩,伸出的手臂比小孩腦袋都粗,小孩嚇的哇哇哭。

虞朝先掛掉電話。萬斯已經腿軟的跌坐回椅子上,他甚至有點不敢看對麵的虞朝先,如此好看的皮囊下,手段卻是讓人膽寒。你以為他以禮待人,他卻從西裝後掏出算盤還有把槍,霹靂吧啦打的那叫一個響,賬給你算的明明白白,明白了還不服的,那就要請你吃槍子兒。

對麵有沒有狙擊手已經不重要,萬斯根本賭不起,錢在妻兒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萬斯連汗都顧不得擦,一句廢話沒有,顫這著手開啟了保險箱,將李響儲存在這裡的機密檔案取出來。

遞給虞朝先時,他又猛地攥住,這是他最後的籌碼:“虞先生會放了我老婆和孩子吧。”

虞朝先嘖了聲,收了手重新點了煙靠回椅背上,手裡的手機轉來轉去。

萬斯看他不耐煩,趕緊把檔案塞到了虞朝先手裡,生怕他反悔不看,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讓人解決了他老婆孩子。

虞朝先匆匆掃了眼這幾份檔案,拿出其中一份仔細看起來,這份檔案裡包含了李響生意交易的方式、途經路線還有各國政府的交易記錄和內容,甚至連賄賂的金額和方式都有詳細記錄。

萬斯端來咖啡,耐心又焦慮的等著。

虞朝先抽著煙將這些檔案仔仔細細的翻閱了遍,大約過兩個小時,他手機震動了下才從檔案裡擡起眼來。

虞朝先看了眼資訊,看向對麵等他問話的萬斯說:“借張紙和筆。”

萬斯聽他說得還怪客氣,這公司馬上就是他的了,還說什麼借。心裡這麼想著,還是很快遞過去紙幣。

虞朝先在紙上寫寫畫畫。

萬斯看了眼,是道……數學題?

這道題有什麼深意?

萬斯盯著題目在腦中思索,這是道代數方程,還畫了坐標圖……

虞朝先拍瞭解題步驟回了資訊,然後才問:“萬斯先生也輔導家裡孩子作業麼。”

萬斯點點頭,提到孩子臉上柔和了點,沒那麼緊張了,“孩子還小,剛上三年級,才學到方程式。”

虞朝先回想起剛才那小孩一口一個dady,“孩子很依賴你?”萬斯不知道虞朝先怎麼又和他聊起家常,他實話實說:“嗯,他媽媽是模特經常出去拍攝,輔導孩子作業照顧日常起居這些事就都落在我身上,我陪伴孩子的時間長,所以孩子平時也比較依賴我。”

“陪伴?”虞朝先不太理解。

“我基本都會帶孩子在身邊,如果不是這次是他媽媽休假在家,孩子一放學我就會接到公司裡來,小孩是很善忘的,誰一時一直陪著他他就粘著誰,這幾天是他媽媽陪著,就一口一個媽媽,我不打電話他都想不起我這個爸爸,不過小孩嘛,很好哄,我下班回家給他帶喜歡的玩具和零食,他就又開始黏著要我抱。”萬斯是玩笑著說,有點誇大打趣的意思,但聽在虞朝先耳朵裡就是另一番意思。

虞棠不怎麼有良心,隻知道想著虞延庭,這才四五天不見,她就沒怎麼給自己發資訊,除了剛才她拍了題目問他怎麼做。

陳調給他彙報,說虞棠每晚都會去醫院陪虞延庭,合著虞延庭個半死不活的人,她都能覺得被陪伴?

來時還關心他渴不渴,一直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現在像是忘了他存在。果然,這寵物就不能放養,還是得帶在身邊養。

“虞先生家裡也有孩子?”萬斯看虞朝先說到孩子的話題好像比較好說話,就順著話題聊。

虞朝先掐滅煙頭,“上高三。”

萬斯看他纔不過二十出頭,家裡怎麼會有個讀高三的孩子?雖然疑惑但這事和他也沒關係,好奇會害死人。

他也不再多話,隻有虞朝先問他檔案的事情,他再開口說話。

虞朝先在這地方待了快三天,理清楚了其中門路,李響果然是幫政府運輸稀有礦物資源,和多家政府都有合作協議。

弗洲這家公司虞朝先依舊交給了萬斯打理。萬斯這兩天一直在找人打聽泰城那幾家負責人的情況,最後發現,凡是拒絕虞朝先的那些人,家裡人都跟著遭殃,死的死殘的殘。殘的隻剩了一口氣,死又死不了,活著也沒意思。

萬斯對虞朝先的能力信服,但對他的殘忍手段更懼怕,根本不敢有反抗拒絕的意思。好在虞朝先給他開出的條件不錯,比之前的李響還豐厚,所以他也隻好儘心儘力的為虞朝先工作,他可不敢拿老婆孩子的命去賭。

至於虞朝先身邊的米奇。他看了家裡保鏢的慘象,果然,和電影裡演的一樣,紋身的外國佬不好惹。

在米奇以為老大忙完弗洲的事情會趕回泰城時,虞朝先又飛了趟美洲。

見的是個著名的珠寶設計師亨利,世界前三的珠寶品牌裡,亨利都曾擔任過創意總監。

虞朝先的母親周寧萱很喜歡亨利設計的珠寶,經常找亨利訂製。小時候虞朝先常陪母親過來。

亨利和虞朝先是老交情,準確點說是和虞朝先的母親周寧萱是老交情。亨利和周寧萱是大學同學,亨利大學四年都沒將周寧萱追到手,甚至心愛的姑娘在大學畢業後沒多久就和追了她一個月的虞延庭閃婚。

周寧萱對亨利說,她要的一見鐘情、炙熱又轟轟烈烈的愛情,隻有虞延庭能給她。

她要的是和死亡一樣偉大的愛。

至此亨利情傷太重,再沒有步入婚姻的念頭,倒是把虞朝先當成了半個兒子看,畢竟是他愛的女人的孩子。

亨利聽了虞朝先的要求,問了句:“尺碼呢?”

虞朝先想了想,他的擡手,拇指和食指圈了下,“按照這個大小。”

這條價值千萬的手鏈就這麼不嚴謹的定下來了。

虞朝先看了眼時間:“一個月能不能搞定?”

亨利盯著對麵這張精緻的張無可挑剔的臉,虞朝先去拍戲完全碾壓那些當紅明星,他饒有興趣的打趣道:“虞戀愛了?送女朋友的?是什麼樣的女人讓虞終於動心?放心啦,既然是虞的東西,我自然先做你的,不過薇薇安要是知道肯定傷心死了。”

薇薇安是美洲上將的女兒,之前虞朝先的一次營救任務救了她,薇薇安對虞朝先從此芳心暗許。

“少廢話。”虞朝先懶得滿足亨利的八卦心,不過他還是囑咐了句,“風格不要太成熟。”

亨利立馬從這句話捕捉到重點:“對方很年輕?比你還小?你不是不喜歡比你小的嘛?”

“我什麼說不喜歡比我的小的?”虞朝先就不滿意亨利這一點,話多,“彆扯遠了,稿圖畫好先發給我看。”

“安心啦虞,你脖子上這這顆差點要你命的子彈都能被我設計的這麼漂亮,何況是這樣完美的紅寶石。”

虞朝先不置可否。脖子上戴的這顆子彈曾擦著他的心臟穿透,結果他命不該絕。傷口癒合後,他端詳著這顆子彈,最後決定留下,並找到亨利設計成了項鏈,被他當成護身符常年帶著身上。

虞朝先戴著這條項鏈,好幾次都與死神擦肩而過,如今也有六年已經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亨利見虞朝先一時沒說話,猜他在想那個喜歡的那個姑娘,他突然拉過虞朝先手,自顧看起來:“虞,我最近研究東方的手相學,不如我給你看看手相,瞧瞧你的愛情線?”說著亨利毫不不見外的攤開虞朝先的手,“嗯,事業線生命線長而深,不錯。”

“就是這愛情線嘛……太淺。”亨利頗為可惜的歎氣,也伸出自己手看了看,“我的就是太短,所以我和寧萱最後才沒成。”

虞朝先不屑一顧,更不信了,追不到人怪手相?

“走了,酒讓米奇寄到你家裡。”

亨利的興趣不多,愛品酒就是之一。所以虞朝先每次來時都會給他帶幾瓶酒。

亨利見虞朝先起身要走,他挽留道:“不一起吃頓飯再走嗎?”

虞朝先轉動著手裡的手機,再不回去,隻怕虞棠是完全把他忘的乾乾淨淨。前幾天還發題問他怎麼做,現在是連道題也不發了,短短半月成績進步這麼快,他倒要回去看看這高中生成績是怎麼提高的,見效這麼快。

虞朝先從亨利處離開,優越的相貌和挺拔高大的身材吸引了樓裡女士們的圍觀。

靠在門口的亨利笑道:“dy們,人都不見影了,擦擦口水啦。”

女士們不以為意:“天天上班這麼累,還不能看看帥哥養養眼?”

實際上就連剛纔等在門口的米奇,她們也沒放過,奈何米奇像是根木頭,一動也不動。

寬敞的馬路上,黑色的賓利在車水馬龍裡並不顯眼,誰也想不到這輛車上的年輕人就是接手弗洲和基拉裡洲軍火生意還手握虞氏正規軍工廠的虞朝先。

車內廣播正在播報國際新聞,“……軍火販子李響已經被證實於一週前死亡,李響曾被指控向敘洲、利洲、弗州等衝突地區走私武器,涉及交易金額100億綠幣,曾導致多起平民屠殺案件……李響的死亡是對全球非法武器貿易的致命打擊,李響的死亡證明沒有罪犯能夠永遠逃避正義!”

米奇聽著新聞這意思,是把李響死亡的功勞歸結在了警察身上,他擡頭往後視鏡掃了眼拿手機發資訊的男人,老大似乎根本不在意這條新聞。

也是,一個李響而已,還不足以讓老大暫避風頭。

即使美洲情報總局出動探員想要著手調查虞朝先,也不會有人把虞朝先的長相和“虞朝先”三個字聯想到一起。

中情局總部大樓會議室,投影儀上有張頭發花白的男人照片,上麵寫著“李響”。

局長卡森坐在主位,他的一隻眼睛在戰爭中受過傷,長年戴著眼罩,並且他為了案件真相幾乎是沒日沒夜住在總部大樓。

現在他正在召集自己個人名義培養的傭兵開作戰會議。眼下會議桌上的人員都是卡森的手下。

每一位傭兵都非常尊重這位為了工作嘔心瀝血的局長。為了揚善懲惡,這位局長不惜自掏腰包培養他們,去調查世界各地的走私軍火商人。

雖然這些傭兵並不是cia探員,但他們所經曆的訓練模式和等級,一點也不比cia的訓練等級低,甚至更高。

卡森用英文開啟會議:“一直在弗洲走私軍火的李響在泰城死亡,情報顯示他的生意還在繼續擴大,按照李響的年齡和用人習慣,接手的人應該也相當有閱曆,但接手人的資料情報目前為零。”

此話一出,在座的傭兵麵色凝重,看來這位接手的人反偵察意思很強。

卡森望向會議桌的最邊緣,年輕的傭兵一臉嚴肅認真:“邁克爾,你小時候在香江生活還在泰城念過大學,比較瞭解當地的風俗習慣,就由你來負責此次情報任務,你的新身份就是李響在香江的馬仔,需要混進李響在泰城的總部公司,接近最近剛加入李響公司的陳調,可以從他身邊的女孩下手。”

被點到名的邁克爾眸子一亮。邁克爾剛滿二十二歲,在局中還隻是初級的實習職位,沒想到局長如此信任他,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他。

那這次任務就是他大展拳腳證明自己的機會!

“收到!”邁克爾年輕帥氣的臉龐上透著躍躍欲試的興奮。

會議結束,清一色白襯衫黑肩帶的傭兵走出會議室。

邁克爾沒有走,他在低頭看資料,黑色皮質肩帶完美貼合他挺拔的背部線條。他推了推金絲眼鏡,繼續翻看下一頁。

前輩攬住邁克爾肩膀,“小邁克爾也要接任務啦,給你個忠告要不要聽?”

邁克爾重重點頭,前輩的建議他當然要聽。

前輩一臉高深莫測:“這次的任務裡有女孩,可千萬不要對調查物件萌生出任務以外的心思喲。”

“任務以外的心思?”邁克爾不解,“那是什麼心思?”

他旁邊是以前出生入死的搭檔霍華德,霍華德起鬨:“小邁克爾還是個乳臭未乾情竇未開的小子,什麼都不懂!”

邁克爾確實不懂那些,但他知道任務要先從女孩著手,女孩善良、警惕心弱,是最好的突破口。

雖然善良是褒義詞,但在女孩身上似乎成了弱點。如果不是有男人,女生半夜走路也不用擔心會有尾隨者,即使喝醉倒在馬路上,也不用擔心會被凍死,因為路過的女生會把外套給她披身上。

麵對霍華德意味深長的笑,女孩邁克爾若有所思。

偌大的虞宅裡,隻剩下虞棠和那位總是沉默的菲傭阿姨。

以前虞棠還會任性,現在卻變得格外聽話。阿姨端來牛奶,輕聲提醒她吃飯時不要看電視,她便乖乖關掉螢幕,專心的吃飯。

她知道,阿姨的關心是工作,是用薪水換來的。但即便如此,這份陪伴也已經持續了五六年。

比虞朝先久多了。

那半個月的溫情,很快就被日常衝淡。虞朝先離開的第一天,虞棠確實想過他。可學校裡莫菲的陪伴、醫院裡哥哥、書桌上堆積的試卷,漸漸填滿了她所有空隙。日子像流水一樣過去,虞朝先的影子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淡出了她的腦海。

直到某天放學,她習慣性地看向校門口,沒有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也沒有人懶洋洋地靠在車邊等她,睨著她說:虞棠,看人不說話,又是幾個意思?

如今校門口的那棵樹下空蕩蕩,虞棠怔了怔,纔想起,哦,他早就走了。

週一放學,虞棠的班主任開班會拖堂。正常到點放學的莫菲就先到校門口買了奶茶等虞棠。

這是倆女孩約好的,一方先放學,另一方就在校門口買上小吃等著。

校門口的莫菲買好奶茶,等了差不多十分鐘,瞧見地上有影子過來。

“你終於——”莫菲笑著轉身,聲音卻戛然而止。眼前是個染著金黃短發的女生,耳骨上一排耳釘在落日下閃著冷光。

莫菲剛一回頭,就看見一個染著黃頭發的女生。

黃發女生瞪著眼,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莫菲,一看就不好惹。

這女生很快就確定的說:“就是你!”

“我?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莫菲看對方來勢洶洶,趕緊先說清楚,免得遭殃。

“你是不是叫莫菲。”對方突然抓住她手腕。

莫菲後退半步:“是,但是……”

還沒等莫菲解釋,她就被拽進旁邊的小巷。斑駁的牆麵上還留著上次打架的鞋印,這裡連監控都是壞的,也是最容易發生校園暴力的地方。

“徐初說喜歡你,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好!”黃發女生拿出手機,對身後的跟班說,“把她衣服脫了!”

校門口等虞棠放學的陳調勾下墨鏡,嘖嘖,現在小姑娘這麼生猛的麼,動不動就要拍人裸照。他點了根煙,饒有興趣的看,那被抓著衣服的女生臉蛋確實還不錯,身材嘛……穿著校服看不太清。

不過都是小屁孩,也沒什麼好看的,比起看人脫衣服,陳調更像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下課鈴一響,虞棠就急匆匆地衝出教室。校門口空蕩蕩的,隻有幾片落葉打著旋兒。她掏出手機撥打莫菲的電話,隱約聽見熟悉的鈴聲從巷子深處傳來,那首她們一起設定的搞怪彩鈴。

巷口的地上躺著兩杯摔爛的奶茶,珍珠和椰果黏糊糊地粘在水泥地上。虞棠擡頭,看見兩個女生正按著莫菲。

一個捂住她的嘴,另一個正撕扯她的校服領口。

“你敢欺負莫菲!”虞棠想都沒想直接像個小牛犢似的衝過去,腦袋狠狠撞在黃發女生肚子上。

對方踉蹌著後退兩步,捂著肚子破口大罵:“你他媽又是哪冒出來的?連你一塊扒了!”

莫菲哭得滿臉是淚,順手撿起地上的奶茶潑到黃發女生身上,虞棠拉著莫菲就跑。

黃發女生經常校園暴力彆人,這次她找莫菲麻煩,就是因為她看上了高二學弟,但學弟喜歡高三的莫菲。就因為這,黃發女生就找上了莫菲,一早就在校門口等著。

看見虞棠衝上去,校門口對麵的陳調靠了一聲,煙差點燙嘴,和她有什麼關係?就這麼衝過去!

眼看兩個小姑娘被追得踉蹌,虞棠腳下一絆,差點臉著地摔個結實。就在她閉眼的瞬間,後衣領突然一緊——陳調兩條胳膊各撈一個,眼神瞥著那黃發姑娘:“乾嘛呢乾嘛呢,我說你這小姑娘怎麼搞校園暴力呢?老子差點被你害死知不知道?”

他又低頭看虞棠,問虞棠有沒有事,虞棠驚魂未定地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陳調這才鬆開她們。

陳調直接扭過黃發女生的胳膊,把人拽著扔到地上,他沒對女人動過手,除了調教的時候,但是!

要是虞棠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傷,等老大回來,該玩完的就是他了!

虞棠記得陳調,在基地還幫她買過吃的,她看見陳調掏槍,趕忙壓下他手問:“你想怎麼處治她們?”

陳調詢問虞棠的意見:“你有好想法?打爆她眼球還是打穿她腦漿?我這還有刀,直接剁了?反正都活不了,全看你想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莫菲哭得厲害,但聽見要殺人,還是趕緊出聲製止,“不、不不,要不還是交給老師和警察處理?”

“對對!”虞棠也立刻點頭附和,“報警吧!”

陳調笑倆人天真,警察?也行,他會讓警察好好關照的。

虞棠讓陳調先一起先送莫菲回家,莫菲一到家就抱著媽媽哭。

虞棠站在莫菲家門口,看著莫媽媽一把將女兒摟進懷裡,莫爸爸也匆忙從屋裡跑出來,手忙腳亂地拍著女兒的背。莫菲的哭聲漸漸小了,被父母圍在中間輕聲哄著。

她攥緊了書包帶,那種被父母同時擁住的溫暖,大概就像哥哥摸她頭發時的感覺吧?

虞棠心裡一陣酸楚,被爸爸媽媽疼愛是種什麼滋味呢?應該和哥哥疼她一樣的吧?有父母在,安慰莫菲好像也輪不到她,虞棠的默默的離開,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顯得異常孤獨。

回到車上,虞棠看向駕駛座擺弄手機的陳調。陳調正在把虞棠□□這事給虞朝先彙報。

虞朝先那時正往弗洲趕,看到資訊立馬不悅,怎麼哪個八杆子都打不著的人這小姑姑都要管著?怎麼不想著問問他在外麵怎麼樣,就不怕他在沙漠裡渴死?

“是虞朝先讓你來保護我的嗎?”後座突然傳來細弱的問話。

陳調手機差點甩出去,“小什麼?你叫先哥什麼?”

虞棠猜他嘴裡的“先哥”是虞朝先,之前她幫跑腿拿酒的時候,也被他教著喊了聲先哥。

按照年齡,她喊虞朝先哥哥倒也合適,可是輩份擺在這,她也不能亂喊。何況哥哥隻有一個,隻有虞延庭,她也不願讓彆人占著這個位置。

“就是,”虞棠想著虞朝先也不在,她鼓起勇氣,兩隻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是虞朝先讓你保護我的嘛?”

虞朝先離開還不忘安排人跟著她,虞棠心裡其實是感動的,可見虞朝先心裡還是記掛著她這個家人。由此可見,當時虞朝先和哥哥說會保護她的話,並不是隨口說說的。

可駕駛座的陳調拿著手機,臉上是得逞後的愉悅,他把剛才虞棠喊虞朝先的名字的視訊給老大發了過去。

老大養了個沒良心的,趕緊扔了算了,省得老大成為第二個虞伯。

沒一會虞朝先就收到這個視訊。

車廂裡光線昏沉,虞棠的校服領口微微歪斜,露出一截雪白的頸子。散落的發絲垂在臉頰旁,襯得那張小臉愈發精緻。她抿了抿唇,嫣紅的唇色在暗處格外醒目,比抹了口紅還要明豔幾分。

“虞朝先”

聲音柔柔的,脆生生,叫他的名字。她搭在裙擺上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又鬆開。

虞朝先手裡的煙也忘抽了,煙灰積了長長一截。她還敢叫他大名,這是第幾次了?第三次連名帶姓地叫他。

虞朝先就虞朝先,叫也就叫了,偏偏從她嘴裡念出來,那三個字就變了味,尾音拖得綿軟。

虞朝先的喉結無聲滾動,煙灰簌簌落在西裝褲上。他忽然想起那晚她濕漉漉地掛在他身上,纖細的手臂環著他脖頸,腰肢在他掌心裡不安分地扭動,質問他在看哪裡。那雙捂住他眼睛的手根本擋不住什麼,指縫間漏出的春光比直接看還要命。

看哪裡?當然是看那截在他手裡折出弧度的腰,看浴巾滑落後泛著水光的肌膚,看她在慌亂中無意識擡腰時,簡直像要獻出自己,要把自己喂他嘴裡的可憐模樣。

怎麼還敢還大大言不慚的質問他,在看哪裡。

他能看哪?當然是將她好好看個遍。

煙頭燙到指尖,虞朝先纔回過神。

他盯著車窗上自己發愣的倒影,忽然低笑一聲。

也是在這時,他發現自己剛才的出神,一直在想虞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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