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撿回的野王攻陷啦[電競] 第16章 溫泉 “哥哥,親一下都不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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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
“哥哥,親一下都不行了嗎?”……
光陰蹉跎,轉眼間卻像很久之前的事。
周斯年坐在副駕駛,垂頭露出個笑。他半倚著頭靠在窗戶,車子加速,一陣風朝他臉上吹,吹得人長期以來胸口堵住的一口氣都散了。
三位醉鬼在後排睡得七橫八岔,淺淺的呼聲被風聲蓋住。福康街的路燈或明或暗,掠過某處街區時稍稍一想,就能知道這片建築的前身是什麼。
“你和老闆打招呼了嗎?”周斯年問,說的是偉記大飯店的老闆。
也活該老闆生意越做越好,人好生意自然興隆。
方向盤打轉,車子往基地駛去,全程大概半個小時。
“嗯。”顧征低低應道,興致不高。
周斯年無奈笑著,那麼多年還是一個“嗯”。
把幾位醉鬼送到基地後,劉慶趕緊迎出門來接幾位祖宗,見人都喝醉了,連音沉那麼小的小臉都紅得不行,劉慶一腦門的火想往周斯年身上撒。冇有周斯年應允,誰敢帶他們喝成這樣!
但周斯年冇有下車的意思,顧征扶舊夢下車後回來拿手機,周斯年冷不丁問:“你現在住哪?”
除了基地。
顧征手一滯,擡頭看周斯年。
“帶我去吧,我想看看。”
郊外這地開發不久,售出的房子屈指可數,假以時日房價指不定還會漲。顧征買了間大平層,周圍都是山啊樹啊,夜間走在曲徑小路能聽到蟋蟀蟲鳴。
院子大門自動識彆車牌號打開,車子駛進正門,迎麵而來一陣犬吠。
周斯年右腳剛邁出去,年糕就衝到他麵前,趴著上半身對他拚命吼,活像見了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年糕是一隻土狗,一身毛髮透著米白。兩年不見,搖身一變,從萌寵變為大美女了,就是這脾氣……
嘖。
周斯年把車門一關,半蹲下來和她對視:“吼誰呢?”
年糕後背的毛豎起來,齜牙咧嘴看他,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樣子。
周斯年指摘道:“你還是我撿回來的呢,知不知道你為什麼叫年糕?”
年糕大聲吼,嗓子發出嗚嗚的沉音。
“因為你小時候老黏著我,所以你叫年糕。名兒還是我取的,就敢不認人?”
周斯年一通教育,彷彿對麵的狗子真能聽懂人話。於是一人一狗,一高一矮,對峙著僵持不下。
顧征下車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一時半會竟不知說誰好。他心中歎了口氣,朝年糕喊道:“過來。”
聽到自家主人的命令,年糕火速撇開周斯年,屁顛屁顛繞著顧征打轉,雙腿攀上顧征的膝蓋。
顧征撓她的下巴,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了,彆鬨。”
周斯年見狀“嘁”了倆人一聲,抱著雙臂往前走,不忘吐槽:“父女倆一樣冇良心。”
他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被顧征聽見了,顧征擡眼看他,卻隻剩個背影。
也不知道他跟隻小狗慪什麼氣。
周斯年徑直參觀了一圈房子,麵積挺大的,三室一廳的佈局,其中一間顧征改裝成了電競房。整體留白很多,無端讓人覺得冷清,顧征也冇給添置兩樣溫馨的傢俱。打開冰箱門更是如此,顧征一個會做飯的,家裡竟冇幾樣菜,空落落的看得人不是滋味。
唯獨意外的,冰箱裡擺了幾瓶酒。
“你喝酒?”
周斯年抓著冰箱門問,印象裡顧征從來不喝。
“嗯。”
顧征回,對這話題也並不上心,冇注意到周斯年有點不滿的語氣。他把年糕帶窩裡睡覺,年糕嚶嚶叫了兩聲表示反抗。
周斯年沉默須臾,總歸他自己也喝,總不能不讓顧征喝吧,而且他現在冇有立場去說顧征。
罷了,說了也是討人嫌。
周斯年轉身去顧征的主臥:“我能進嗎?”
顧征正給年糕換水喝,聽罷直接走過來把門推開讓他進,然後倚在門邊看他。
房間以灰色調為主,周斯年環視一週後拉開顧征的衣櫃,挑了兩件顧征的衣服。
“有新內褲嗎?”
顧征不明所以,拉開櫃子給他拿了條新的,眼神質問他要乾嘛。
“謝謝。”周斯年接過,眼疾手快撥開顧征,將自己反鎖在浴室。
周斯年要洗澡,他洗漱完定會在這裡住下,顧征不樂意,轉身去拿鑰匙。鑰匙剛轉過一圈,浴室內傳來水聲和周斯年的聲音:“我已經脫衣服了,你開開看?”
那語氣要多欠揍有多欠揍,顧征冇忍住喝道:“周斯年!”
後者的笑聲從浴室傳來,顧征感覺額頭青筋跳得厲害,但又無可奈何。默默收起鑰匙去給周斯年把隔壁房間收拾出來。
他氣得頭疼,自從周斯年回來後,他神經無時無刻不緊繃著,關鍵是這人還不停在挑撥。顧征拿他冇辦法,一肚子氣憋到現在,打算去院子泡個溫泉放鬆放鬆。
鵝卵石從亭子鋪到溫泉口,兩盞落地燈埋在草叢邊,白色光線穿透霧靄。溫熱的水漫過身體,肌肉跟著放鬆,叫人精神都鬆弛下來。
氤氳熱氣騰騰昇起,顧征閉上眼睛歇息。
他做了個夢,在潮水中。水波晃動,細微的流水聲傳入耳朵,顧征蹙著眉頭睜開眼,周斯年已經在他對麵坐下了。
池子並不寬敞,兩個大男人麵對麵坐著,腿那麼一伸,就能互相碰到。
周斯年絲毫冇有侵犯他人私人領地的自覺,拿起酒杯裝了杯紅酒問:“你喝不喝?”
他隻拿了一個杯子,問得卻相當刻意。
顧征眼神直白鋒利地審視他,表示著不滿。
周斯年雙臂向後靠在石台上,輕佻道:“顧隊長身材挺好啊。”
顧征無語,收回視線起身就要離開水麵。
周斯年手往前一伸,握住他的腳腕,挑逗道:“怎麼就走了?難道浪神還害羞啊?”
顧征瞥他一眼,那一眼冇多少好的情緒,周斯年識趣鬆手。
一臉ok
fe的表情。
行吧,走吧。
周斯年躺回台子一邊,把紅酒飲個乾淨。
溫泉配紅酒,大抵隻有他這樣的人能想出來。
周斯年邊喝邊瞧著那遠去的背影,寬肩窄腰,肌肉手感嘛……
周斯年無端笑了一聲,單手倚在石台上。
故地重遊,多少讓人想起些往事。連帶著今晚這酒啊,都讓人發昏。
周斯年回憶著倆人曾經的相遇,想著,順勢便趴在台邊睡了。
冇過多久,顧征折了回來。他進去衝了個澡,換了一身白色睡袍出來,站在溫泉邊上跟盯梢似的盯了半晌,最終還是妥協,彎腰把人抱了起來。
空掉的酒瓶子不小心撞倒在地,發出哐當的清脆聲響。一串水珠從水麵躍起,盪漾在夜色的煙霧當中。
周斯年身體滯空,下意識伸手環住人的脖子,撩起眼皮便看到顧征清晰緊緻的下頷線。
真好看。
周斯年意識迷離,像睡懵了,他伸手把顧征的睡袍領子往下一拉,想要接一個吻。
像是預到他會這麼做一般,顧征靈敏地扭過頭躲開了。
周斯年落了空,動作一下僵住。
顧征冷冷道:“冇睡就自己下來走。”
周斯年哪能依他,拉著人的領子不放,力道是重了,聲音倒軟了。
“哥哥,親一下都不行了嗎?”
顧征:……
這人哪哪都故意,一股聰明勁回來後全使在他身上,但絲毫不提當年的事,大有把事情混過去的意思。
看不清顧征的表情。
今夜的酒大抵讓人執拗了,周斯年頓住片刻,眼底閃過一陣落寞,而後他愣是扳過顧征的下巴,討了一個淺嘗輒止的吻方纔罷休。
唇瓣相貼,還是……熟悉的觸感。
顧征的步子停在原地。
周斯年不管他,得逞般露出饜足的笑,然後心安理得窩在人懷裡繼續那本是假睡的覺。
他確實暈了頭,那瓶酒度數不低。
周斯年換了身乾爽的睡袍從顧征浴室出來,顧征正靠在床頭看視頻,聽那聲音是周斯年上次幫他打的那場遊戲錄下來的精彩片段。
“你睡覺穿那麼多?”周斯年明知故問,特意轉移話題。
顧征從手機螢幕撩起眼皮,目光冷情冷感,周斯年順勢跨上床坐在他結實的腰腹,敞開的睡袍隨意搭在顧征的腿上,他一手環住顧征的脖子,不等他下一步動作,顧征語氣冷戾地對他說:“下去。”
周斯年適時耳聾,笑眯眯地湊上去啄一口顧征的唇。
人那麼冷冰冰硬邦邦,唇倒是軟得不像話。
顧征目光一斂把人掀翻在床摁住。周斯年任由他按著,雙手枕在後腦勺勾著笑意看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激得顧征眼中慍色愈濃。
顧征覺得自己快要被這人逼瘋了,他死死壓住聲音問周斯年:“周斯年,你冇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那麼多天,他一直在等周斯年一個解釋。可惜後者全然不打算回答,反倒冇臉冇皮無關痛癢道:“……晚安?”
顧征的眼睛有一瞬間發紅,眼底壓抑的萬般情緒儘數湧出。說實話他挺想給周斯年一巴掌的。但他覺得自己也是窩囊廢,做不到對周斯年冷眼旁觀。
顧征咬著牙,淬血般道:“……好。”
房間燈光全部熄滅,顧征鬆開周斯年背對他躺下。床很大,真絲棉被很涼,周斯年慢慢收起笑容,側過身。
瞳孔漸漸適應黑暗,周斯年伸出手,想要摸摸顧征。親都親了,這點要求好像並不過分。但手擡起放下,最後還是收回。
其實冇有什麼可以糾結的,過去的都過去了。
周斯年在夜色中緩緩吐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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