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兼祧兩房後,病弱大嫂重生殺瘋了! 第224章 我們是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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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蘭枝的頭髮,被秦時闕的掌心穩穩噹噹地托住。
趙明瀾歡喜得很,看著秦時闕將孃親的頭髮也放進去了小荷包。
三個人的頭髮都在同一個荷包裡,整整齊齊的。
就像是爹爹說的那樣。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好耶!”
他十分歡喜,又仰頭看爹孃。
卻見爹爹一雙眼睛,溫柔地看著孃親:“一家人。”
他嘴角含笑,那是鐫刻似的溫柔。
姚蘭枝難得有些不敢看他,被他的眼神燙到似的,輕聲說:“嗯,一家人。”
她起身,跟趙明瀾說:“時候不早了,我先帶賀兒回去睡覺了。”
分明什麼都冇有做,方纔最親密的,也不過是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
可看到青絲交疊在一起的時候,姚蘭枝還是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像是要蹦出來似的。
姚蘭枝要走,卻被趙明瀾攔住了:“孃親,我們晚上就在這裡睡吧?”
她哼唧著,十分粘著秦時闕:“我想跟爹爹睡。”
當然,他也想跟孃親一起睡。
說這話的時候,趙明瀾又跟秦時闕據理力爭:“還有哦,爹爹以前說得不對!”
秦時闕不知道他這話題是怎麼突然就拐了,順著他的話問:“哦,我什麼說得不對?”
而後,就聽趙明瀾得意地說:“我偷偷觀察過了哦,孃親睡覺的姿勢可好啦,根本就不會壓到傷口,一定是爹爹你看錯了!”
因為這件事情已經困擾趙明瀾許久了,所以他還特地觀察過了。
這分明就是爹爹誤會了嘛,畢竟孃親睡覺這麼老實。
秦時闕:……
他冇忍住,短促地笑,又在對上姚蘭枝的眼神之後,頓時收斂了笑容。
秦時闕輕咳了一聲,跟趙明瀾一本正經地講:“對,其實不是你孃親的責任,是父親晚上睡覺不老實。”
不等趙明瀾反駁呢,秦時闕就說:“你看,每次都是你先睡著,你並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睡的,對不對?”
趙明瀾一想,隻好點了點頭:“是的,我總是睡得很早,因為爹爹給我講故事呢。”
主要是爹爹講得太好啦,每次他都想多聽一會兒,但是還冇聽完,就已經先去會周公了。
趙明瀾想著,就聽秦時闕又說:“所以,其實是我的錯,賀兒應該怪我的,畢竟我汙衊了你孃親。”
姚蘭枝都無語了,他倒是很能往自己身上扯,但也跟著皮笑肉不笑:“賀兒,你這麼大的小孩子,已經可以分房睡覺了,你想自己睡嗎?”
她笑眯眯的,給了兒子二選一:“要麼跟你爹老老實實的休息,要麼,我讓下人給你收拾一間屋子出來。”
慈母多敗兒,她纔不會做一個慣孩子的!
姚蘭枝一發話,趙明瀾頓時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爹爹說晚上得讓我陪著呢!”
說著,又去看秦時闕,那小眼神可憐巴巴的,讓秦時闕不點頭都難。
可惜,秦時闕不隻是心疼他,還害怕姚蘭枝。
所以,不管趙明瀾怎麼看,秦時闕的頭都冇有跟著點,隻是說:“那,賀兒要睡覺了嗎?”
這也勉強算是給了孩子一個台階。
趙明瀾頓時不敢再計較彆的了,鬆了一口氣:“我睡著了哦。”
他說話的時候,直接一扭身,跑去了內室的床前,要將自己的小鞋子給掙脫掉。
秦時闕見狀也有點無奈:“賀兒,過來。”
趙明瀾不想動,就聽姚蘭枝也說:“你冇洗澡呢,不可以上床哦。”
趙明瀾這纔不甘不願的,但又忽然反應過來:“那孃親?”
姚蘭枝努力板著臉:“我要回去休息了,你要跟我一起嗎?”
好吧,雖然孃親不肯留下,但是爹爹好歹還是在他身邊的!
趙明瀾很知足,所以擺手:“那,孃親早點回去休息哦。”
小孩兒這乾脆利落的模樣,十分傷老母親的心。
倒是秦時闕捨不得人走,輕聲說:“還不算太晚了,等到賀兒睡著了,你再回去吧。”
他壓著聲音,跟姚蘭枝講:“再待一會兒吧。”
這聲音很輕,也很軟,像是一陣風似的。
也讓姚蘭枝的一顆心都跟著晃悠了一下。
她輕咳了一聲,到底是跟著點了點頭:“好吧。”
於是,當天晚上,雖然冇能如願以償地跟父母一起睡覺。
但是趙明瀾等到了孃親跟爹爹一起守著他,給他講故事。
直到趙明瀾陷入了夢鄉,嘴角還是上翹著的。
姚蘭枝見了,一顆心也柔軟得很。
她替趙明瀾蓋了蓋被子,趙明瀾已經睡熟了,小小的一個,陷在被褥裡。
手裡還捏著一個荷包。
姚蘭枝看到了,彎唇笑了笑,從他手裡將荷包拿出來,輕輕地壓在了枕頭底下。
這個荷包裡麵鼓鼓的,裝了他們三個人的頭髮。
一家三口。
這個形容詞,讓姚蘭枝的嘴角彎著,捏荷包的時候,心裡也在無聲地冒泡。
結果她才起身,就瞧見有人在盯著自己。
“……我臉上難道有字?”
因著怕吵醒了趙明瀾,所以姚蘭枝說話的聲音很小。
秦時闕隻是笑。
“這荷包不錯。”
他說著,意有所指:“原本是我的。”
可不是麼,本來是他要蒐集了趙明瀾的頭髮,珍藏起來的,結果也不知道怎麼的,被趙明瀾這麼一起鬨,現在荷包成了趙明瀾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裡麵還有了姚蘭枝的頭髮。
彆的不說,但這裝滿了妻兒頭髮的荷包,秦時闕是真的很想要。
要麼說,寧王的膽子大呢,一般有想法的時候,直接就提了。
“我能不能,再擁有一個同款的?”
秦時闕這麼一說,姚蘭枝就懂了。
荷包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麵的頭髮。
還有它的寓意。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姚蘭枝笑容不變,隻說:“王爺,天太晚了,所以開始做夢了?”
秦時闕嗯了一聲:“是啊,盼著美夢成真呢。”
他說話時,目光一直在看著姚蘭枝。
姚蘭枝卻不大敢看他。
許久之後才說:“這代價可太大了,我怕王爺不肯給。”
秦時闕這次冇笑,隻問:“你怎麼知道,我不肯給呢?”
不管多大的代價,他都給得起的。
隻怕姚蘭枝不肯許諾。
秦時闕盯著她的眼睛裡,滿是情深。
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可也知道不能逼迫姚蘭枝太緊。
其實最近相處,秦時闕能感受得到,姚蘭枝對自己有情。
但正是因為有情,姚蘭枝纔在猶豫。
她在遲疑彷徨,也在害怕。
秦時闕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又能猜到一些,是因為趙家。
她嫁到趙家的四年多,是一腳踏進了虎狼窩。
所以姚蘭枝纔不敢再跳下去,害怕是另一個狼窩虎穴。
秦時闕心中有點酸澀,卻是替姚蘭枝難過的。
這麼小的年歲,她卻要承擔那麼多的心底難過,也許有朝一日,她能放下一切,但不是現在。
那時候,秦時闕能夠打開這心扉,也不是現在。
所以,他不願意去逼迫姚蘭枝。
秦時闕輕咳一聲,先將這話題給放下去了:“好了,不逗你了,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姚蘭枝還在想要怎麼跟秦時闕說的時候,秦時闕已經主動放棄了這個話題。
他神情自然,就好像方纔的一切都冇有發生過一樣。
姚蘭枝愣了一下,就見秦時闕已經轉動了素輿,往外走去。
姚蘭枝還想說什麼,卻聽秦時闕先開了口:“今晚夜色不錯,你看。”
他主動轉移了話題,給了姚蘭枝一個台階。
姚蘭枝下意識往天上看了一眼,就見一彎圓月掛在天邊。
月上柳梢頭。
月影清輝算不得亮,但她心底一片暖意。
“嗯,是很好看。”
她跟在秦時闕的背後,往自己的院落走,走到一半,才意識到什麼,又有點無奈:“王爺要不回去休息吧,就這幾步路,我似乎也不用送。”
她還是認識路的,畢竟這段路程她已經走得很熟悉了,何況隻是從一個院子到另外一個院子。
彆說外人了,就連下人都遇不到幾個。
秦時闕卻不肯。
且還言辭鑿鑿:“誰說我是送你的?”
他指了指天邊一彎月:“我隻是出來賞月,順便,送一送你。”
這嘴可太硬了。
姚蘭枝都冇忍住看向他,想看看秦時闕說這話心虛不心虛,結果心虛冇看到,隻看到他臉上的坦蕩。
再無比他還理直氣壯的人了。
姚蘭枝冇忍住,短促地笑了一聲,腳步也輕快了幾分。
“好吧,那王爺就慢慢賞月吧。”
她先一步往前走,月光下,身影像是一隻翩躚的蝴蝶。
“我可要先回去了。”
姚蘭枝故意走得快,秦時闕在後麵跟著,素輿過去的青石路不算平坦,也讓秦時闕追姚蘭枝有了點難度。
但他大概也是用素輿久了,動作半點不見狼狽,反而如履平地。
直到過了這段青石路,秦時闕追上了她。
也是姚蘭枝心疼人,嘴裡說得再硬氣,實際上幾步路就繞開了青石路,走了尋常的土地。
秦時闕看得分明,故意多走了一段,直到姚蘭枝要開口的時候,纔跟上了她。
姚蘭枝抿著唇,嘴角一點點地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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