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賣進宮,小宮女拿捏冷硬大督主 016
那個黃毛丫頭
“咚!咚!”
起床鐘聲敲響,竟是比前幾日還早了兩刻鐘。
半兩睜眼,已經有宮女點燃了油燈,她捂著小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都沁了淚,正要起床,就聽到阿杏的哀嚎,給她嚇一跳。
“啊!為什麼我還在浣衣局!”
甘草這會也醒了,笑說:“阿杏,你這嗓子比鐘聲還管用。”
阿杏不忿,“你還笑我!”
半兩想了下,憋出一句:“大抵是掌管凡人願望的神沒有聽到阿杏的願望。”
“噗...”甘草瞬間被逗笑,也接了句:“阿杏,待除夕守歲時再許,掌管願望的神一定能聽著。”
“哼!那日許願的人更多,更加不可能聽得到。”
阿杏說完將衣裳往身上用力一裹,像下定了決心般,“不行,我要每日都說上三遍!”
半兩點頭如搗蒜,實則已經沒有在聽。
快速將衣裳穿好,掀開被褥看著被自己鋪得整整齊齊的一個個銅板,抿唇直笑。
隨後鋪好床出去洗漱,腳步都透著輕快。
然而一出房門就打了哆嗦,真冷啊。
聽說北邊冬日都很長,開春了也還很冷,北境那邊更甚,入夏了還能下雪,也不知是真是假。
胡思亂想間,開啟了新一天的忙碌。
轉眼,臘月就過了半,這日難得沒下雪,天大晴。
隨之而來的是雪化,比下大雪時還要冷上幾分。
半兩跑來跑去忙活的,都時不時跺幾下腳,想藉此驅趕寒冷,得幾分暖意。
今日,各宮衣物送來的較晚,直至申時,負責運送的隊伍纔出現在浣衣局。
浣衣局裡騰不出人搭手,而負責運送的隊伍瞧著好似還少了兩個人。
負責運送的管事太監在這大冷天裡,腦門上硬是急出了汗。
自個抬著個大竹筐,嘴裡還不停催促底下的人速度快些。
等瞧見了蓉姑,管事太監像見了救星般,快跑上去,“好姐姐,好姐姐且等等。”
蓉姑也忙,但和人說幾句話的功夫還是有的。
“你這怎弄得一頭的汗?”
那頭乾重活的都沒見冒汗呢,可見今日有多冷。
“哎呦,快彆提了,好姐姐借我兩個人。”管事太監隨意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上來就要人。
“我這也忙的不可交,上哪給你借人。”蓉姑一臉為難。
還真不是她故意推辭,是實在騰不出人手。
管事太監是真急了,跺了跺腳,開口解釋:“這不有兩個宮女得了風寒,鼻涕橫飛的,我實在找不著人了。”
“好姐姐你就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幫幫我吧!”
彆看隻少了兩個人,但這偌大皇宮從這個宮走到那個宮,動則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的,這就能耽誤不少時辰,更彆說還要往回送乾淨衣物。
眼下都這個時辰了,等將衣物送到各宮,不得到夜半了,真這般,後邊有夠他們吃一壺的!
蓉姑顯然也知曉這點,但浣衣局也是真沒多餘人手。
見管事太監額頭又開始冒汗,她略一思索:“這事我作不了主,我去請示下掌印。”
“哎哎,好好,謝謝好姐姐,不管成沒成,這個人情我小勝子都記下了。”
蓉姑找到掌印太監王公公,快速將事情說了,王公公聽後直皺眉。
他浣衣局出了名的缺人,這會又是年關,一個人恨不得當兩個人使,他上哪有多餘的人借出去。
彆說兩個了,半個也借不出。
但這事吧,雖說是運送隊伍的事兒,和他們浣衣局也算是一體的,真耽誤了也不好。
王公公不做多想,看向蓉姑,“那誰來著,那個黃毛丫頭。”
蓉姑接話,“半兩。”
“對,就那個半兩,你再從粗使太監裡挑一個過去。”
蓉姑得了準話,立即去尋人。
她先找到半兩,又實在不放心半兩這個剛進宮沒多久,還沒出過浣衣局,又這般單純性子的,不免多叮囑了幾句。
半兩跟在後邊一個勁點頭,心下卻有些害怕,但願不要遇上什麼貴人,能順利回到浣衣局。
不過她還是問了最關心的一件事,那就是:
“蓉姑姑,奴婢的晚膳怎麼辦?”
蓉姑腳步猛地一頓,轉身,不可置信又一言難儘,看著麵前這顆枯黃色頭頂。
感情自己方纔說了這麼多,這丫頭就隻想著吃了!
半兩遲遲得不到回應,以為自己今日吃不上晚膳了,小腦袋都耷拉下去。
蓉姑登時沒好氣道:“我讓人給你溫著!”
“謝謝蓉姑姑。”半兩道謝得可快,半點不似平日的呆愣。
蓉姑張了張嘴,實在不想搭理她,轉身快步去尋了個較為機靈的粗使太監。
總不能從浣衣局出去的兩個人都這麼不機靈。
小勝子這會正將乾淨衣物往板車上搬,見著蓉姑當真帶來了兩個人來,臉色大喜。
哪怕其中有個瘦小宮女看起來就不大頂用,可也是人手不是。
忙蓉姑連聲道謝,也來不及多說,就招呼著兩人忙活。
蓉姑到底還是不放心,和小勝子提了一嘴,讓他給半兩安排個不容易出錯的。
小勝子哪能不明白,當即拍著胸脯保證:“好姐姐您放心,回頭我給人安全送回來。”
待將衣物都搬上板車後,小勝子指著其中一輛板車,“半兩,你跟著那輛。”
前頭拉板車的是個有些年紀的太監,進宮多年,對宮裡也熟。
回頭看了眼半兩,心下十分不滿,但也沒說什麼。
兩人被安排去送尚宮局,尚衣局的衣物被褥,這兩處雖說離浣衣局較遠,卻也是最不容易出錯的。
板車陸續離開,這也是半兩進宮後第一次出浣衣局,到皇宮彆處去。
與來時走皇宮最外圍宮道不同,這會能瞧見的多了,半兩不免好奇著偏過頭打量。
見著一座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以及在白雪皚皚的冬日裡,依舊盛開的不知名花朵,那小嘴張了又張,無聲驚歎。
暗自將上京城裡的繁華,與眼下所見比較,發現根本沒有可比性。
天子腳下的上京城與天子所居的皇宮,哪能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