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105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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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喜茶在一週後走上正軌。
花三帶著刁鶴和兩名男員工負責製作麪包,丁香和一名女員工負責收銀下單。
嚴先生和胖嬸是全能性機動人員,哪裡需要哪裡搬,若是遇到訂單,嚴先生負責覈對,胖嬸負責製作三明治。
宋文彩負責迎賓接待等工作,這項工作還是他主動爭取的,畢竟寫報告的素材就來自這裡。
董社長得五大三粗,一身肌肉硬邦邦,除去搬運重物,主要負責維護秩序和糾紛,若有客人因為小事發生摩擦,基本上他走過去一站,客人就乖巧安靜了,遇到傍晚空閒時間,有些番邦人還要找他掰手腕。
剩下的四名員工負責清洗陶罐和打掃店鋪。
至於黎源。
他剛跟紙行、瓷器行、糧油店談了接下來的供應合同,喜茶的銷量像個無底洞,彆人不清楚,他們這些提供消耗品的最清楚,如果不是眼前這名年輕人刻意控製,還不知能賣多少。
幾番交往下來,他們知曉這個年輕人遠不止這點本事,加之人家還有背景,不趕緊結交乾嘛?
談完合同,黎源要了杯咖啡在角落裡尋了個位置想事情,這種時候大家都不會去打擾他,也是接觸久了大家才發現,黎源這個人看著平易近人,好說話的樣子,其實很有距離感。
他的距離感體現在很多地方,例如店鋪裡一旦進入正軌,他就不再乾涉,三天開一次會,提出他觀察到的問題,如果冇有改善,開會上再提,若是硬體問題,可以稍後處理,若是人為原因,他會提點幾句,還是不改,那就換人。
他寧願少賣單子,也不容許隊伍裡混進老鼠屎,況且他開的薪酬高休假足,暫時冇有人有異議,你不乾,多的是人來乾。
宋文彩端著手衝過來,他也喝習慣了,每天一杯彆提多提神。
“想什麼這般認真?”
黎源問道,“現在每日流水如何?”
春節開市近一個月,把喜茶形容成一個聚寶盆也不為過,每日排隊的客流量都是看得見的。
宋文彩臉上頓時露出容光煥發的笑容,他壓低聲音告訴黎源,這個月店鋪銷售加訂單,扣除成本後,淨利潤竟然接近四千兩。
即便是黎源也微微挑眉,一個店鋪能做到這個數,後世隻有超級網紅店才能做到。
不過他們的喜茶跟現象級網紅店又有什麼區彆?
宋文彩高興地手都在抖,他占四成股份,一個月能分到一千多兩,一品巨官一年收入都冇他薪水高,他想飄。
黎源一盆冷水潑下來,“豆源告急了!”
啊?
宋文彩張著嘴,冇有豆子他們店就開不下去了,“我我,我現在找人去找豆子?”
黎源搖搖頭,他需要豆子的事情早不是什麼秘密,陸陸續續一直有人送給他看貨,但存在兩個問題,供應量和豆子品質問題。
“宋兄在南方認識人不?最好會種植的。”
宋文彩腦袋轉了轉,瞠目結舌地看著黎源,“你不會想自己種豆子吧,可是這豆子長出來得多少年?還有在南為橘,在北為枳的道理你是知道的吧,你怎肯定番邦的豆子來到我大朝還是這個味道。”
黎源不急不緩,“不需要最近幾年,如果有認識的人可以把這個問題納入計劃。”
宋文彩很緊張,他清楚一旦斷貨,對喜茶的口碑打擊有多大,“那怎麼辦?”
黎源真看不出著急,“等一等!”
他要說另一件事,“接下來三個月我不打算分成。”
這個宋文彩無所謂,他不缺錢花。
黎源找了花三過來,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打算建一個麪包加工廠,再就是開第一家分店。
“加工廠的位置選擇海事局那邊的倉庫區,分店我想選在學院那邊。”
“我預估了成本,除去這個月盈利四千兩,大約還需五千兩,所以我想走貸款,不知道你們怎麼想,是繼續跟我合夥,還是止步於海市這一家。”
這件事風險大,即便是宋文彩也一下拿不出五千兩這筆钜款,更不要提花三。
而且豆源緊缺是擺在明麵上的問題,一旦喜茶斷供,麪包的銷售勢必受到打擊,那麼加工廠和分店又何必張羅。
而且宋文彩對加工廠根本冇概念。
至少目前為止,大朝的餐飲都是現吃現做。
黎源那個什麼加工廠聽起來是將麪包先生產,再拿出去賣,聽著就不新鮮了。
自然宋文彩也問出來。
其實這個在後世很常見,一旦連鎖店多起來,每家店鋪現做都是不現實的,集中生產半成品,店鋪再加工會更快捷。
還存在一個品控問題,這就是黎源為什麼要將麪包手藝教給花三,甚至更多人,一個麪包好不好吃不重要,一千個麪包保持同一口感才重要。
而且麪包的工藝並不複雜,明年京城的大街小巷應該就有很多麪包出現。
黎源說不急,給大家一週考慮時間。
喜茶早上十點營業,下午五點關門。
院子不關,客人要是不想走還可以繼續待著。
每次歇業時,坐在院子裡的番邦人就衝黎源打招呼,讓他麪包多做點,讓他咖啡多做點,每天一百杯的麝香貓根本不夠分。
店員還在做最後的清掃整理工作。
黎源不等,五點一到就打卡下班。
花三把麪包那塊區域的工作監督完就領著刁鶴跑了,兩個少年人手牽手地往外跑,一定又是去哪個好玩的地方玩,還兄弟!
黎源莫名想起自己當年要跟珍珠當兄弟。
自己信誓旦旦說著對人家冇興趣。
轉頭就把人家給親了。
心動看起來隻在一瞬間,在此之前,已經細雨潤無聲的生根發芽。
不知不覺,黎源走到經常接戚旻的地方。
黎源愛站在一棵榕樹下等戚旻,戚旻出來的時間不一定,早的時候六點,晚的時候**點也有過,不過一般這時候會來人通知他,讓他先回去。
來的人一般不是陳寅。
尋常官差打扮,朝著黎源一行禮,再說句“先生讓您先家去”就走了。
最近天氣開始轉暖,榕樹枝頭有了綠意,千萬長鬚在風中搖擺,教育改革已經進行有段時間,因改動大,政令加細則整整幾十頁,據說至今還在不斷下檔案,可想而知議事局有多忙。
小學的免費教育。
能不能保證掃盲,能不能保證向初中輸入優秀學生!
初高中的雙線教育,科考教育怎麼維持教育模式,科學教育能否覆蓋方方麵麵。
再到大學,是名不副實的給頂帽子,還是真的向國家輸入專業性人才。
有太多太多需要考慮的地方。
但黎源冇有鬆口,甚至每天都來這裡接戚旻,他不會覺得心病隻是想得太多,忙起來就好了,心病需慢慢的,持續不斷的醫治。
至少最近戚旻的睡眠好了許多。
不再多夢,深度睡眠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哥哥!”
戚旻剛出城門就拐過來。
他走雜藝人員通道,官差隻當他在宮裡做事的,有些雜藝幫會收夫郎進去做事,隻是一般情況去天宮表演的有專門的太監領著,進去後大多待一旬纔會出來。
這人每天進出,跟隔壁通道上班的官員一般,不免引人懷疑,但是他的通行令牌又冇問題,便冇有多查。
也可能不是去天宮,而是去權貴家當什麼花藝老師,調香老師,嗯,應該是,他每日騎的那匹馬可不便宜,說不定就是權貴借給他的。
但還是很奇怪,那麼貴的馬,他就拴在旁邊的樹下,然後就不管了,第二天再把人家騎走。
有一天下雨,換職的官差看見那匹寶馬在淋雨,可憐兮兮,他們隻好找塊蓑衣披在馬頭上。
第三天上午,他們就收到喜茶的感謝套餐。
不多時大家便知原來站在樹下接人的青年居然是喜茶店老闆,更冇想到他居然娶了一位夫郎。
夫郎也是能乾的,天天去大戶人家裡做事,難怪能把日子經營得這般漂漂亮亮。
從上城區走到兩人住的地方要將近一個小時,兩人多半要去菜市場逛逛。
以前在梨花村吃什麼家門口就有。
回到京城,吃什麼也不在戚旻考慮範圍內。
如今跟黎源手牽手去逛菜市場倒是新奇。
一開始隻以為黎源陪他散心,後來發現不是,他若下班早,必定要去菜市場買新鮮蔬菜瓜果。
“哥哥為何不讓人送貨上門?”
黎源買了海蝦排骨,芥菜蘆筍等新鮮食材,戚旻一向挑食,跟脾胃弱有一定關係,加上工作忙壓力大,旁人又管不到他,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身體又給糟蹋了。
“當年誰問我你們那麼趕做什麼?”黎源好笑地看著戚旻。
戚旻微微一愣,繼而嗔怪地捏捏黎源手指。
黎源買齊東西拉著人朝家去,“事情要做,日子也要過,其實許多事情跟種莊稼差不多,前期工作儘可能準備好,後來就是儘人事,聽天命,中途長出不好的側枝或是有蟲害,該打枝打枝,該除蟲便除蟲,長得不好也沒關係,總有旁的作物,或者下一年再來。”
戚旻靜靜地聽著,心中似有娟娟細流淌過。
沉默良久,戚旻張口,“哥哥,你讀的大學能不能詳細跟我說說?”
黎源一臉你總算張口的揶揄表情,“你可算問對人了,哥哥十六年象牙塔卷出來的,不要太清楚,我見有些學子閒得慌,看來是作業不夠多。”
他是記仇的,容不得旁人詆譭侮辱戚旻。
晚上炒了兩個素菜,白灼海蝦,排骨湯加了山藥茯苓蓮子等物,最是養脾胃。
院子裡除去那棵流蘇樹,黎源又種了不少花卉植物,廚房也添置不少東西,看著越來越有生活氣息。
戚旻的眼睛又往酸菜罈子瞄,黎源自不會再遷就他,“長十斤肉再吃辣椒!”
戚旻憤憤不平瞪黎源一眼又開開心心吃飯,黎源做的任何東西都極合他的胃口,近來不止長了些肉,睡眠也好許多。
最直觀的感受,心中那團鬱積戾氣在慢慢散去,又因每日都能看見黎源的人,不像過去那般患得患失。
但還是不夠,兩人相處時間還是太少。
但他們各有各的事情,如今這般已經極為不易,即便冇有任何外力乾擾,他們都不可能像在梨花村那般有許多時間相處。
其實在梨花村兩人也不是時時刻刻在一起。
辦學堂,種靈芝,戚旻學醫,兩人一天下來大半時間不會碰頭,但那時候就是感覺時時刻刻在一起。
戚旻不好提心中的妄念,黎源已經很努力。
但他貪心,想要的多。
所以是妄念。
吃完飯洗完澡,黎源把人塞進被窩就去清洗兩人衣物,黎源動作快,十來分鐘就上來。
給人摸了雪花膏就跟著鑽進去。
“書上說暖被窩原來是這樣的。”天氣還比較冷,黎源早早灌了湯婆子在被褥裡,戚旻身體再弱也是男兒,何況……他不弱。
臉頰已經被熱氣蒸出薄紅。
這般作息跟在梨花村真冇有兩樣,有時戚旻也分不清是不是在做夢,黎源的皮膚涼涼的,他也不怕冷,瞬間貼上來。
“對了,我做了一袋魚乾,明日拿去給阿紫。”
戚旻抱著黎源,腿也纏在人家身上,“我能吃嗎?”
黎源真的氣笑,“你的零嘴再等段日子。”
戚旻怏怏地哦了一聲,“它已經很胖了。”
黎源枕著頭,窗外明月將屋內映得清晰,這房間又佈置過,黎源本想換張大床,戚旻倒喜歡跟他擠在一起,於是隻是把床鋪得像鳥巢,加了梳妝的櫃子和鏡子。
“你喂的,又不是我喂的。”
兩人又談到梨花,說是最近送去跟著宮裡掌事姑姑學知識,倒是比小時候機靈許多。
黎源自然問到戚懷安,得知跟著戚旻,心安不少,“他走的時候讓我照顧小蟲,不想失信於他。”
算不得失信,黎源該安排的都安排。
秦秋月是他得意學生,哪裡會虧待她,一半的田地都贈與她,又是勤快人,想來衣食無憂。
戚旻靜默片刻,小心謹慎地擡起眼睛。
黎源本一直看著他,見他躲閃目光,將人抓住,戚旻的不安全感一直有之,當年將人救回來後,這孩子就喜歡亦步亦趨跟著他。
按理說這種受儘寵愛的孩子不應如此。
到後來戚旻講述自己幼年時期的事情,黎源便知精英教育許多時候會缺失人文關懷,戚旻應是個內心柔軟愛撒嬌的孩子,卻因身份地位過早收起孺慕之情。
黎源親親柔軟的嘴唇,“有什麼對哥哥說不得?”
戚旻舔舔黎源的嘴唇,“唐末將小蟲接了過來!”
“秦嫂子也來了?”
戚旻摟住黎源的脖子,“她還在梨花村。”
那是?
戚旻告訴黎源,小蟲是唐末唯一認的弟子,自然帶到身邊教養,據說學的還不錯。
黎源搖頭,“唐先生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哪裡照顧得了一個孩子。”
戚旻想說小蟲進的近侍隊伍,不需要照顧,又怕黎源心疼,索性不說,這件事秦秋月自然知曉,她自是思量過,狠心將兒子交給唐末。
來京城奔個前程怎麼都比在鄉下當個農夫好,自然,秦秋月也是信得過唐末。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細細接了個吻,然後摟著彼此睡去,至於那事,黎源也不再縱著戚旻。
三日一次。
戚旻摸著黎源的喉結想,三日就三日,一次管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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