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39章 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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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
意外得來一筆銀錢,黎源分出五十兩交給小夫郎,揣著剩下的十兩帶著小夫郎去趕集。
春聯紙要買的,鞭炮要買的,香糖果子也是要買的。
香糖果子除去蜜糕,糖塠還有蜜餞。
做米花糖時,黎源還做了花生糖,芝麻糖,鬆子糖,用油紙一粒粒包好,數量不多,應個景,這年頭吃壞牙可不好治。
黎源主要帶小夫郎稱蜜餞,主打一個零食自由。
年後拜年的禮物也要準備好,路過木材鋪,大門隻開了一半,看來老闆也準備過年。
黎源進去問了一句,才知訂的妝奩台已經做好,小夫郎是男兒到不用像女子那般有數個妝奩盒,但黎源知道小夫郎是個精緻人。
這次黎源冇有提供圖紙,而是老老實實選了個有雕花的妝案,做工還算不錯,漆水用的紅木色,妝奩盒則用的黑色鑲銅合頁,再掛了個精緻的花鎖,這樣他們家也算有了個密碼櫃。
小夫郎冇有首飾可放,可以放銀兩嘛。
雖然不怎麼安全。
老闆將東西包裹得嚴實,與店小二將東西裝到獨輪車上,又將鑰匙慎重地遞給小夫郎,雙方互相拜了年就此告彆。
倒是經過香粉店時,小夫郎竟然攜著黎源一起進去,黎源看了小夫郎好幾眼。
兩人一進店就吸引不少目光。
大多是鎮上的女子婦人前來購置東西,也有十裡八鄉富農家的女子,黎源今日穿著新製的蒼色圓領袍,長髮高束,顯得玉身挺拔,十分的英俊倜儻。
男子成年後可留須,也可不留須。
夫郎不能留須。
因這條規定,一般容貌稍微清俊些的男子都會刻意留須。
黎源不喜歡留鬍子,想著小夫郎不能留,索性跟他一起,他本身鬚髮並不茂盛,小夫郎不知何故下巴也是光溜溜。
黎源若是單獨走出去,說不定還會被人誤以為是哪家高門高戶的夫郎,但小夫郎往他身旁一站,大家便知這是對夫夫,神仙模樣的一對夫夫。
小夫郎並不女氣,大約被寵得厲害,看著黎源的一顰一笑都帶著藕斷絲連的柔情和撒嬌氣,從未見過這般黏糊的夫夫,女子們掩著嘴笑,偷偷打量兩人。
小夫郎好似察覺不到一般,走到香粉旁試聞。
這時候的香粉已經分門彆類,擦臉的和擦身上的分開,還有撒到衣物裡的,及隨身攜帶的,隨身攜帶就有點像後世的香水。
除去香粉還有眉黛,口脂,頭油和甲油。
黎源看得眼花繚亂,暈暈乎乎。
直到小夫郎選了一罐麵脂,掏錢時發現要好幾兩銀子,黎源也不心疼,誰知小夫郎從自己的袖袋裡掏出銀錢給付了。
黎源交給小夫郎的家用就是讓小夫郎自己規劃的,買給家裡還是自己用都無所謂。
黎源開著玩笑,“喲,小珍珠用私房錢呢?”
小夫郎嬌俏地橫了黎源一眼,“裝我兜裡的便是我的。”
黎源連連點頭,“管家夫。”
交了銀錢,店家遞來一罐密封的膏脂。
桌案上有根半指粗的小鐵棍,那小鐵棍置於香爐裡熱著,製式有些精緻,小夫郎取來繞著密封口轉了幾圈,蜂蠟漸漸融化,再打開就十分輕鬆。
一旁的店家暗暗驚訝,這玩意可是從琴川府傳來的,這位小哥看著十分熟稔的樣子。
小夫郎用指腹抹了點,細細擦在黎源臉頰的皴口上,“舒服嗎?”
黎源聞到濃鬱的茉莉花香,“怪香的,自己用,彆浪費了。”
黎源臉上的皴口是修水渠凍出來的,因時不時要下到水渠裡,黎源索性脫掉厚實的棉褂,山裡風大,寒風一溜一溜的刮,不多時就刮傷黎源的臉。
小夫郎被他包裹得嚴實,反而冇事。
小夫郎知道他捨不得用,便隻在皴口處薄薄塗抹了一層,又把罐子蓋好,塞進自己的斜挎包裡,“買給你的,但是放我這裡,我會每日早晚監督你用。”
小挎包是黎源找李嬸縫的,不想變成小夫郎的寶貝,店家是個眼尖的,看見後向兩人討要樣式,黎源倒是無所謂,哪知小夫郎小氣得很,不給店家看,還用鬥篷將小挎包藏得嚴實。
嬌氣任性的模樣一覽無餘。
店家也聰明,取來一個小罐,“這個摸到腳後跟治皴口最好,小哥讓我看看可好,保證不做一樣的,你再疼疼你家男人?”
此話一出,滿室小娘子們發出抑製不住的偷笑。
小夫郎頓時滿臉通紅,可神色不見半點羞澀,反而有些小傲嬌,裝模作樣取下小挎包給店家,換得一罐抹腳後跟的膏脂。
他又說,“我可以給你畫花樣,但你每賣出去一個扣去成本要分我一成銀錢。”
店家有些不高興,“一個布包能值多少錢。”
小夫郎卻說,“我畫的花樣值錢,每個花樣隻做一個,你拿去江安城賣,一個賣一兩銀子。”
店家瞠目,“小哥真會說笑,什麼布包值這個價。”
小夫郎並不怯步,神態清冷卻不倨傲,“你若在江安城有認識的香粉店或衣行,隻找貴的那種,搭配成衣或絲帕,就不止一兩銀子,你先做五個,若是賣不出去,我全買了。”
店家也是個腦子活的,不管小哥說的真與假,至少他不虧。
“那小哥什麼時候給花樣子?”
“你有紙筆我現在就畫給你。”
店家聽聞有些失望,隻當小夫郎是個冇見識的花架子,但已經開口不好反悔,引著小夫郎前往內室,黎源也跟著進去。
待小夫郎畫好,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他又在紙上標註各類絲線顏色的搭配,然後才交給店家。
店家早已對小夫郎改觀,光這圖形式樣就不是普通人能想出來,他細細思索一番對小夫郎行了禮,“那小哥就等老夫的好訊息。”
兩人又去買了窗花布料等物品。
“怎想到賺零花錢?”
小夫郎想了想認真回答,“剛纔也是靈機一動,黎哥哥說過我也是男兒,不拘著我同其他夫郎那般,既然如此,黎哥哥靠著所學種植靈芝賺錢,我為何不仗著自己所知也賺些銀錢?”
黎源深感欣慰,他正是希望小夫郎不要被夫郎的身份所限,還如往日那般,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珍珠往後賺大錢了想做什麼?”黎源逗弄小夫郎。
小夫郎彎起眼睛,“哥哥說明年要修個有地龍的浴池,那珍珠就修幢屋子,像李嬸家那般最終變成三進三出的院子?”
黎源心中一片火熱,也不知小夫郎如何看出他有再造屋子的想法,現在的屋子不算大,兩人住剛剛夠,因為年前才翻修,大可不必再造房屋。
但這間房屋對黎源來說還是有些逼仄簡陋。
至少離他想象的相去甚遠。
隻是考慮到來年要跑趟京城,黎源纔將這個想法按在心底,冇想到還是被小夫郎看出端倪。
黎源將獨輪車重新整理,騰出一個角落,“坐上去,哥哥推著你走。”
小夫郎冇有拒絕,他倒坐著,離黎源近,擡手就能摸到黎源的眉梢,又方便說話。
“那哥哥等著珍珠的新房子。”
一直推到糕點鋪,兩人還說說笑笑。
店鋪老闆已經見怪不怪,見到兩人就推薦新出的宮廷酥,這些都是逢年過節纔有的精巧東西,兩人稱了好幾份讓老闆仔細包裹。
老闆知道他們拿來送人,包裹時用上紅棉線,看著特彆喜慶吉祥。
回家後黎源研好墨等著小夫郎寫春聯。
“哥哥想寫什麼?”
黎源對古詩詞可冇什麼研究,“你寫吧,寓意好便行。”
想了想又說,“你是不是會狂草,就寫那種一般人認不出的字體。”
小夫郎挽袖提筆,“為何?”
黎源雞賊說道,“你寫給自家的定然是最好的,被旁人看了模仿去便不好,天上的神仙往下一看,就我們家與眾不同,說不定就順了我們的心意。”
小夫郎抿嘴直樂,待臉上神色儘收,提氣揮筆,一氣嗬成,黎源湊過去看了看,看不懂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小夫郎又寫了幾副春聯送給相好的家庭,村長家尤愛隸楷,小夫郎便給他寫了副隸楷的春聯。
村長想著返鄉子侄的話,內心憂愁。
真想貼,又捨不得貼,還擔心貼了引來亂七八糟的麻煩,好在老人家麵子大,改天又向小夫郎求了副其他字體的春聯,才徹底開懷。
自此,上門求春聯的人越來越多。
黎源把灶君畫像貼到廚房牆上,又把供果酒菜糖擺好,跟小夫郎點燃香開始祭拜灶王。
等紙錢燃起來時,黎源唸叨著希望來年五穀豐登,做出更多美味佳肴,把小夫郎喂得白白胖胖。
小夫郎在旁邊笑著撫摸懷裡的阿紫,“哥哥真喜歡白白胖胖的?”
小夫郎最近吃得好睡得好,嬰兒肥又出來些許,身上穿著群青色棉襖,下麵是條桃夭色棉褲,因在家穿,黎源也不管合適不合適,反正找李嬸做好後,小夫郎穿也得穿,不穿還是得穿,式樣還是這年代的式樣,隻是簡化了一下,黎源不會大肆改動,不然被人以為是什麼奇裝異服。
何況黎源覺得傳統服飾十分漂亮。
反正小夫郎穿著這一身可可愛愛,更顯得皮膚白乎乎,也不會給人太瘦的感覺,他穿長袍鬥篷時反而會被拉得修長纖細。
“現在這樣就很好,就是……”黎源湊到小夫郎耳邊說了句葷話,小夫郎的耳朵一點點染紅,長哪裡又不是他說了算。
隨著個子越來越高,黎源在他眼裡不如往日看著高大,他倒不覺得現在的黎源有什麼不好,黎源身上每一處他都喜歡,晚上摟著對方睡覺很有安全感。
何況黎源高大的形象早已印入心底,那是什麼都更改不了的。
兩人祭完灶王開始貼窗花,原先不覺得,貼上後頓時多了一分喜慶,黎源又在院門外,主屋屋簷下各掛了兩個紅燈籠,等三十晚上就要放蠟燭進去,燃一宿纔好。
年輕人心癢好奇,等不到年三十,當夜就在臥室窗戶下掛了個紅燈籠,小夫郎也捨得拿出一隻蠟燭燃在裡麵,真是過足癮。
也是今日去鎮上趕集黎源才發覺這年代的物質生活十分豐富,隻因是鄉下才顯得有些匱乏,等開春後有機會還是要帶小夫郎去縣城或者江安城逛逛。
“哥哥,明日做什麼?”小夫郎的聲音有些模糊。
黎源皺著眉頭細想,早已規劃好的思路此時飄忽不定,好半天才抓住思緒,“明日掃房,後日凍豆腐,再是燉豬肉,宰公雞,我們隻有一隻公雞,殺隻母雞……唔……”
黎源看著小夫郎的髮絲順著發頂一層層鋪開,窗外懸著的紅燈頭透過窗紙把室內映出橘紅色的光。
小夫郎說比夕陽還美幾分。
他擡手撫摸著小夫郎的秀髮。
小夫郎微微擡起臉,露出挺秀的鼻梁。
抱腹鬆散地掛在身上,那張白淨漂亮的臉上帶著嬌憨,漂亮的貓眼卻隱著一絲嫵媚。
他微擡眼看著黎源,紅潤的嘴唇有些潮濕。
黎源的胸膛微微起伏,粗糙的指腹順著臉龐一路滑落至小夫郎的下頜。
“珍珠……”黎源喃喃低喚。
漂亮的貓眼越眯越細,小狐般緊緊盯著黎源。
等黎源再起身,他眸色深沉地拉起小夫郎,小夫郎剛剛摟住他的脖頸,兩人便纏吻到一起。
好半晌,黎源鬆開滿是汗漬的手,拂開小夫郎的髮絲,附耳低語。
小夫郎羞澀得蜷縮起腳指頭,卻還是點點頭。
當他被黎源科普這兩個數字在床幃間如何運用時,真是被黎源那個世界的大膽開放驚呆住。
黎源卻說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小夫郎隻是單純的單純。
兩人折騰到大半夜,窗外正是連綿不絕的大雪。
懶得頂著寒風去清理,用棉紗擦乾汗漬後,擁著彼此入睡,黎源昏昏欲睡時聽見小夫郎輕聲說道,“哥哥,我怎覺得還是有些不滿足。”
黎源不做他想,“十**歲正是興頭大,過幾年就好了。”
“是嗎?”小夫郎幽幽看著黎源。
他相信黎源是寵他愛他的,但是為何會若即若離,又為何不真正要了他?
小夫郎輕輕撫摸黎源的眉眼,他希望黎源離不了他,心裡身子都離不了那種。
就像他離不了黎源一般。
豆腐坊出年前最後一次豆腐,黎源要得多一大早趕去取豆腐,他是常客又是同村人,拿著第一批豆腐豆漿和豆製品出門時,十裡八鄉的其他人才慢悠悠過來。
一部分豆腐切成塊凍上放在竹棚的操作檯上,想吃時就撿起直接下砂鍋,但這裡有個竅門,凍之前要先蒸幾分鐘,凍出來的豆腐內裡纔是蜂窩狀,且彈性十足,烹飪時能吸收更多湯汁,口感也就更加美味。
黎源還買了豆腐乾,豆皮豆筋和豆果子。
這些直接放到竹籃掛起來,可以儲存很久。
燉豬肉隻是一個大概說法,其實就是指做葷腥,黎源做了梅乾扣肉,鹵豬蹄膀,炸了酥肉茄夾藕夾和肉圓子紅薯圓子,前麵做好後用淺碗扣著即可,後者直接放在簸箕裡通風。
小夫郎跟在一旁打下手,剩下的就是吃吃吃。
等到正式吃飯時已經塞不下多少東西。
黎源也知道他吃不下,隻讓他喝了燉湯。
兩人最近那事有點勤,黎源不恥下問,從小夫郎那裡問了方子,隔三差五便燉個滋補湯。
今日是淮山桑寄生砂薏仁燉排骨,這湯健脾胃補腎氣,小夫郎喝了一碗就不喝了,黎源隻當他吃得太多太雜,適當空腹消食也是好的。
過了會兒就發現小夫郎從廁所裡走出來,臉上有水痕,臉頰上帶著一抹紅痕。
竟是流鼻血了。
黎源笑得不可開支,小夫郎從後麵抱著他的腰貼著黎源撒嬌,“哥哥,我又冇吃太多辣椒為什麼上火,師父說憋壞了也會如此,可是我們不是每晚都做嘛!”
黎源收起笑容,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冇事給小夫郎補什麼補。
他隻好安慰,“今晚多服侍你幾次?”
小夫郎不依不饒,“冇用啦,不多會兒又難受,哥哥到底還有冇有彆的法子。”
黎源自己都是個小處男,也不是很懂。
那種未徹底發泄的感覺他也有,隻不過他會轉移注意力,小夫郎正是上頭的年齡,又不知具體原因,還隻當次數少了。
可是真的做是萬萬不可的。
黎源有自己最後的底線。
他轉身摟住小夫郎,“那晚上你忍一忍,等實在忍不住時再說,想來會好一些。”
第二日洗漱,黎源才發現嘴角破了口子,張嘴時還酸得不得了,問小夫郎感覺好些冇,小夫郎猶猶豫豫點頭,黎源便覺得有效果。
那再酸也要堅持下去。
接下來便是打掃屋子,殺雞發麪蒸饅頭包餃子,兩人白日不緊不慢地做著活路,晚上摟在一起黏糊,可謂過得充實又滿足。
就這樣終於來到臘月三十這一天。
一早天空就陰沉沉,等到中午開始下雪,下午時已經變成鵝毛大雪。
連續好多天的雪日,漫山遍野都積累著沉甸甸的雪,像蓋著厚厚的棉被。
“今日無風,估計晚點就停了,是個好天氣。”
黎源貼完春聯點燃燈籠的蠟燭,頓時紅紅的燭光將庭院照得一片暖意。
他攬著小夫郎走進屋鎖上門扉又進入點燃屋簷下的燈籠,頓時有些昏暗的院子明亮起來。
地龍燒得很旺,廚房的灶火,火盆裡的炭火都燃得很旺,整個房子暖烘烘,亮堂堂。
黎源將小夫郎拉進懷裡,親吻對方的嘴唇,“我們開始準備年夜飯吧!”
小夫郎笑著迴應黎源的親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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