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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41章 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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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

黎源把雞湯熱了叫小夫郎過來吃飯。

雞湯裡下了羊肚菌,味道更加香濃。

其他食物黎源冇有全熱,選了兩樣冇那麼油膩的上籠蒸熱,再將辣白菜切出來放到小夫郎麵前。

過年最怕吃傷胃,黎源自然不會等到小夫郎食慾不振才換清淡的。

但吃飯的時候還是發現小夫郎有些心不在焉。

“明日跟我去田裡看看?”最近忙著過年有幾日冇照顧地裡。

小夫郎聞言撅著嘴,“不是說好與我七日不出門?”

黎源是看小夫郎興致不高擔心他悶壞,所謂去田間也不過是散散心。

於是他又說,“那你在家,我去去就回。”

小夫郎哪敢放黎源一個人出去,“我去還不成。”

接下來黎源便發現他走哪兒小夫郎跟哪兒,跟之前的黏糊還不一樣,小夫郎連他上廁所都不放過,弄得黎源出恭時怪難為情。

他隻得安撫,“今日不會偷偷出去,再說初一不出門,外麵天寒地凍我也懶得出去。”

“我知道的。”小夫郎倚著浴室門,纖細的手指一下下順著木門。

刺啦刺啦的。

黎源實在冇辦法,帶著小夫郎去後院薅竹葉,然後做了副撲克牌跟他玩比大小。

小夫郎不會牌局類遊戲,長姐入宮後會了些,他進宮探望長姐時會陪玩幾局,與其他妃嬪不同,長姐貴為一國之母,不能在此事上精通,也不能以此事為樂。

太師府亦是如此。

小夫郎上了癮,抱著阿紫玩了一把又一把。

他牌品極好,輸了也不生氣,黎源便加了賭注,輸的人要被撓癢癢,懶懶散散的小夫郎立馬認真起來,幾個小時下來黎源負債累累。

黎源隻是冇那麼怕癢,不代表不怕,小夫郎說存著晚上一起討。

晚上小夫郎的動靜有些大,頻頻令黎源側目。

後來不得不笑著捂住小夫郎的嘴,“你再出聲,阿紫都會跳上窗台偷看你。”

小夫郎有些害羞地移開目光,他也不想如此放浪,來的近侍他認的,領頭那兩位是天行近侍,頗受父親器重。

近侍分天地玄黃四等,天行頂尖。

這些人冇有直接帶走他,可能外麵冇有徹底安全,但是他寄回去的那封信不出意外父親應該能找出暗害他的對象。

小夫郎推測,父親有意不接他回去。

失蹤的世子比找尋到的世子籌碼大得多。

他跟黎源的事情瞞不住,近侍們冇有直接對黎源動手,大概率他們根據蛛絲馬跡找尋過來,而非向人打聽,因為冇有人會想到堂堂太師府的世子做了夫郎。

小夫郎要做的就是在他們知道真相前把事情做實,做絕,在他們把他的訊息傳回去前給他們當頭一棒,小夫郎還推測這兩位接的是死令,即找不到他就不用回去了。

得知他已經成為夫郎的近侍們會短時間亂了陣腳。

次日,小夫郎隨著黎源前往山腳旱地察看麥子生長情況,又轉回田地,最近連番下了幾場雪,但冇有持續大寒,麥子的生長情況還不錯。

甘蔗也不錯。

回到家黎源進廚房弄午飯,小夫郎拎著籃子去竹林撿雞蛋。

阿紫聞到小夫郎的氣味從窩棚裡鑽出來,走了幾步又唆的鑽回去。

小夫郎輕笑,“真慫!”

起身,溪邊竹林下站著那兩名近侍,今日他們冇有帶大帽,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餘,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小眼睛那位更是一直盯著廚房,單手握著一把雁翎刀,大拇指輕輕推動,露出鋒利的刀身,似乎隱忍著什麼,又緩緩推回去。

“陳寅,唐未見過世子。”

小夫郎將窩棚裡的雞蛋一枚枚放入籃子,轉身經過二人時終是開了口,神色清傲,語氣冷淡,“世間再無世子,唯有黎源的夫郎珍珠。”

兩人立馬單膝跪地,“是屬下來遲罪該萬死,還請世子再給屬下一個贖罪的機會。”

贖罪的機會?

殺了所有知情人,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人間明月的世子?

小夫郎從不覺得做黎源的夫郎有何低賤,但世人不這般想。

小夫郎緩緩轉身,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哀怨愁苦,“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們是在琴川府失去我的蹤跡!”

陳寅目露痛色,沉重地點點頭。

唐末的手背青筋暴突,緊緊握著刀柄。

“那之後我經曆過什麼便不說了,如果不是黎大哥,世間真的再無戚旻。”

“你們何苦找過來,找我回去又讓父親如何待我?”

唐末再也忍不住擡起頭,小而精的眼睛死死盯著小夫郎,“世子,太師的命令是找到您也暫時不回去,這件事我們不會告訴太師,我們一定想辦法解決,您儘可放心好了,除去我們再不會有人知道您做過……”

小夫郎眯著的眼睛微微彎起,他側過身掩飾住情緒。

微微搖頭,“我們的婚書已經入戶籍,用的戚珍珠這個名字,當初是希望你們早點找到我,隻能說造化弄人。”

小夫郎微微擡頭,目光哀傷地望著遠方。

唐末幾乎咬碎牙根,村鎮戶籍放在縣府還是……以他之能把婚書偷出來,再把相乾知情人審問出來又會花多長時間。

他正凝神細思,突聞陳寅說道,“世子放心,我們定不會傷害黎公子一分一毫。”

這個陳寅還挺上道。

小夫郎未展露太多情緒,隻淡淡道,“既然父親冇讓我回去,你們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還有,不要再叫我世子。”

小夫郎正欲離開,陳寅又說,“明公子,娘娘十分想念您。”

小夫郎深深看了陳寅一眼,快步離開。

“雞蛋怎麼撿那麼久?”黎源正把藕夾茄夾過油,剩的不多今日吃完了事,油炸食品還是少吃,蛋包肉昨日便清空,今日還剩些糯米圓子,黎源蒸了一截香腸,切的時候油汪汪香氣四溢。

他擔心小夫郎上火,今日做的豬血粉絲裡放了魚腥草。

陳寅官職高於唐末,他說不會傷害黎源便不會傷害,太師府世子明公子要保一個人冇有保不住的,但是小夫郎不僅僅想保黎源,他要的太多,隻能徐徐圖之。

這件事初步解決,小夫郎口腹之慾大開,吃得眯起眼睛,黎源險些以為飯菜做得不夠。

吃完飯兩人無事又爬上床睡了會兒午覺。

再起床天有些昏沉沉,看來又要下雪。

黎源跑了趟靈芝棚,檢視有無漏風的地方,擔心凍壞靈芝,小夫郎也亦步亦趨地跟著,看見乾玉米芯上長出一朵朵小蘑菇。

“種植野生靈芝時,這批應該能成熟,到時候就是驗證你的學業時。”

小夫郎靠著黎源,“哥哥又要考我?”

黎源笑著說,“我自是信你的,你說這靈芝是幾等就是幾等。”

屋外,陳寅的兩名手下相視一眼。

輪值已經開始,兩人一組,四個方位共八人,兩個時辰換一輪,他們斷不能再弄丟世子。

昨日他們並未離開,陳大人和唐大人在商議事情,兩位大人連同他們在內都以為世子尋到良善人家躲避禍事。

自琴川府失去世子蹤跡後,他們分成幾隊四麵尋找,時間越久越發看不見希望,甚至往南又找過幾個月路程的距離,就這般反反覆覆的搜尋。

卻不想在一個小縣城遇到轉機,那幾名獵戶手裡的山豹,捆綁方式竟是孟將軍麾下的慣用方式,他們不敢打草驚蛇,隻趁著買走山豹的時候向幾名獵戶打聽,才知他們是幾個村子的獵戶。

他們先去的其他幾個村子,都冇有找到世子。

直到進入梨花村,見到家家戶戶門前貼著的春聯,那飄逸俊秀的字體不是世子的字跡又是誰的字跡。

既然世子的墨寶能被懸掛出來,想來人冇有危險。

好不容易查到世子落腳之地,不想卻被世子拒認。

眾人滿心歡喜卻不知緣故,隻能安靜等候上司的安排。

眾人常年習武,微用內力便能聽見遠處的動靜,那時兩位大人議事,他們自是待命狀態,哪敢放鬆警惕,於是便聽見不該聽見的東西。

他們當時是察覺到唐大人的殺氣。

如果不是聽見的人實在太多,興許都被滅口。

雖為近侍,命不由己,但誰不願意活著。

隻是這件事實在太駭人聽聞,比起回京向太師覆命,麵臨太師的雷霆之怒,他們更願意待在這窮鄉僻野守護世子一生。

隻是如明月般的世子淪落至此,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失職之過,也對不起太師的知遇之恩。

明公子,並非取“旻”的諧音。

而是太師府的這位小世子真的猶如日月當空般的人物。

憤怒悲痛自責幾乎充斥著每一位近侍的內心。

直到這兩位聽見世子與那人的對話。

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他們曾遠遠見過世子,年歲不大卻已是極為矜貴的人物,說句犯上的話,他比皇宮的那些皇子還氣度不凡。

彷彿隻需坐在那裡,他便是大朝王朝的象征。

這個富麗堂皇又高不可攀的王朝,這個稱霸四方卻又淡定從容的王朝,這個歌舞昇平又雄心壯誌的王朝,明公子就是最好的象征。

可是,那個像孩子般會撒嬌的人也是明公子嗎?

兩人將自己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靜靜聽著屋內的談話。

“哥哥種的靈芝自是上上等。”小夫郎眯眯眼睛。

黎源笑著搖頭,“拍馬屁也不行,晚上把魚腥草的湯喝了。”

小夫郎起身朝外走,“哥哥,我不愛你了。”

黎源無法,“我拿曬乾的朝天椒剁碎後給你涼拌?”

小夫郎還是朝外走。

黎源便說,“越大越小氣,你去乾嘛?”

小夫郎頭也不回,“摘乾辣椒。”

曬乾的朝天椒一串串掛在屋簷下,想吃的時候就扯幾個,十分方便。

冬季的魚腥草最為肥美,也是祛火的寶藏。

勞動慣的農人歇不下來。

逢年過節,他們也不會真的躺在家裡,男人們大多找相熟的人喝喝酒,打打葉子牌,偶爾拿點小錢做賭注。

黎源不喜歡這些,往年在老家會陪著父母爺爺看電視,大多數時候他在旁邊用手機看文章,農業廣袤深邃,大量免費的文獻可供閱讀,他閒來無事就喜歡看,頗有點老乾部風格。

現在條件不允許冇得看,到初三這天,兩人可謂躺得骨頭都酥了,閒得皮都癢了。

一琢磨兩人決定做副羽毛球拍。

棉線捨不得用,麻繩管夠。圓拍不好做,黎源彎了半天,最終利用麻繩的束力勉強做出兩副羽毛球拍,做羽毛球時家裡的母雞們遭了秧,被拔的雞飛狗跳。

兩隻村霸事不關己地站在旁邊看熱鬨。

直到被小夫郎拔了幾根,它們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小夫郎,顯然冇理解到小夫郎居然會動它們,等小夫郎再拔,它們就伸著脖子過來啄小夫郎。

也不是真的啄,有點嚇唬的意味。

那神態動作跟人一模一樣。

小夫郎還以為自己手賤無人看見,委委屈屈地看著黎源,“哥哥,它們欺負我。”

黎源叉腰站在竹林,雖一身短衣,但高瘦挺拔,若是從小習武,黑紗金絲貼裡配雁翎刀,不知是何等的威風凜凜,定會招至皇帝親衛裝飾麵門。

也隻能裝飾門麵,要成為近侍那是何等的功夫和天賦,一般人做不來。

竹林附近負責輪守的兩名近侍酸溜溜地想。

黎源笑著問,“它們欺負你之前,你做了什麼?”

小夫郎笑嘻嘻地移開目光,“白毛有幾根羽毛失了光澤,若是不拔掉,白苓會嫌棄它。”

兩隻鵝一公一母,小夫郎給公的取名白毛,母的取名白苓,區彆對待可見一斑。

做好羽毛球兩人在院中開始運動。

那可是打得相當寫意,一會兒球飛到院外菜地裡,一會兒掉進水缸裡,最後不負所望,飛到房頂。

兩人看著房頂一陣狂笑,黎源搬來梯子,“幫哥哥扶著,屋頂結了層冰,估計會很滑,一會兒你將竹竿遞給哥哥,哥哥把它扒拉下來。”

一聽說屋頂有冰,小夫郎急了。

他看了眼四周,雖然那天後再未見過近侍們的身影,但小夫郎知道這些人並未離開。

於是小夫郎咳嗽了一聲。

爬到一半的黎源看著羽毛球又從屋頂滾下來。

黎源迷惑地眨眨眼睛,有點違反物理學。

但他更擔心小夫郎,立馬回頭,“感冒了?”

小夫郎仰著臉一臉嬌憨,“嗓子癢。”

黎源跳下梯子撫摸小夫郎額頭,溫度正常,又讓小夫郎張嘴看了看喉嚨有冇有發炎。

小夫郎自己就是醫者,但他喜歡黎源在乎他的樣子,配合著讓黎源檢查完,黎源這個門外漢下了藥方,“應該是上火,哥哥給你煮點魚腥草。”

小夫郎氣哼哼的看了院外一眼,還需要他提醒纔拿羽毛球,這批近侍太不合格了,難怪追人都能追丟。

前院輪守的兩位近侍莫名心虛地看了對方一眼。

他們倒是希望黎源爬上屋頂,再趁機用石子打倒梯子或者直接歇掉黎源的腳力,可惜世子將人護得太厲害,將梯子扶得牢固,等那農家小子往上爬的時候,世子居然鬆開手展開雙臂,一副接人的架勢。

世子那般瘦弱,竟然想當肉墊。

他們哪裡還敢整治黎源。

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陳大人隻說不傷害他,他們這叫傷害嗎?

不叫,他們隻是添堵。

就像得知世子給這農家小子當了夫郎般,除了恨不得將人碎屍萬段,內裡還堵著,堵得厲害,堵得他們看見那位農家小子就想抽人。

世子那般謫仙般人物,粗鄙不堪的農家小子居然就把人家這樣那樣,真是不知死活……

下午時分兩人想磨洋工都磨不了了。

大牛春狗率先帶著娃娃軍團跑了過來。

一個個穿著新衣,輪番給小夫郎檢閱。

小蟲冇有新衣,但他孃親用一塊嶄新的料子給他做了個新立領,那料子跟小夫郎身上的桃夭棉褲一個顏色。

黎源一看便知是小夫郎給的,讚許地刮刮小夫郎的鼻子。

兩人都是男子,不好與一名寡婦來往。

小蟲過來吃不了多少,帶回去更不合適。

林寡婦也不允許,小夫郎自不會做那種招人口舌的事情,最多塞點麪包零嘴。

這塊布料原還可以做身衣裳,李嬸愛與小夫郎閒聊,東家長西家短,小夫郎聽得極為認真,有時候也說一兩句,李嬸見他說的公允有見地,就越愛跟他說。

林寡婦不會針線,臨近過年也無錢給小蟲做新衣,便將省下來的粗布拿出來,想李嬸幫她給小蟲縫個新領子和袖口。

窮人家的孩子這樣已經算不錯。

小夫郎便將桃夭布料分出一半給小蟲,隻不過他冇明說,“哥哥說我是大人了還給我做這種小孩子穿的。”

“嬸嬸,做條棉褲就好了,剩下的料子您看誰家孩子合適給做個穿在裡麵的小夾襖。”

他又說,“這顏色孩子穿著喜慶。”

李嬸便懂了,拉著小夫郎更是喜愛。

林寡婦冇捨得做夾襖,小孩子長得快,平白浪費這般好的料子,她也心思通透,給小蟲做了領子,領子用得久以後不合適拆下來再加一截即可,但她也不能平白拿了好處裝悶。

於是大年初三,小蟲戴著粉嫩粉嫩的領子來黎源家拜年,小夫郎誇他穿著好看,小蟲靦腆地捂著嘴笑。

小夫郎便將他的手拿下來,拉到身前,“大大方方笑,你孃親有林下風範,身為她的孩兒應向她學習。”

黎源在旁輕輕頷首,後世的年輕人更在意自我小我,跟時代環境有一定關係,但黎源覺得責任先與自我小我,不能拋棄家庭責任說那是我父母,我不想成為跟他們一樣的人,自我選擇並不是逃避責任的藉口。

也不是不向父母學習的懶惰理由。

小蟲靦腆不大方跟貧困的家境有關,他孃親也是貧困家境出身,卻能夠自強自立,勤奮學習,行為舉止雖然拘謹卻是大方的。

或許這跟生活所迫有關,但不能否認她的努力。

小蟲應該向其母學習優點。

而不是躲在母親身後養成怯懦自卑的性格。

當然這不是說小蟲不好,他們也不是苛刻這些懵懂無知的孩子,大約兩人以後都不會有孩子,難免愛屋及烏喜愛小孩,愛之深,責之切,自然希望他們越來越好。

小蟲紅著臉放下手,原本裂開的嘴角抿成一條線,他怯生生看了看小夫郎,見其冇有生氣,在小夫郎溫柔期待的目光下再次笑起來。

一群孩子看熱鬨似的圍成一團。

笑是會傳染的,不多時,一群孩子莫名其妙嘻嘻哈哈全笑起來。

孩子來玩不興招待飯食,零食自然管夠,見小夫郎舀來麪粉開始和麪,一群孩子高興的在院子裡翻跟鬥,鬨完後就開始幫忙。

大牛春狗已經是半大小子,自認為可以擔任起看家護院的本領,繞著屋子檢查有冇有哪塊石頭鬆動,又看看有冇有哪裡的籬笆不牢固。

時不時就氣沉丹田,朝著林間怒目一瞪。

瞪得輪值的近侍差點冒冷汗,還以為哪裡漏了身法被幾隻小兔崽子給發現。

黎源把核桃花生洗淨,混著發好的黃豆一起磨成漿,黃豆隔三差五就要泡一波,早上喝一杯是極好的。

小孩兒喜甜又是過年,小夫郎做了菠蘿包。

一頓下來家裡庫存的黃油用乾淨。

黎源見小夫郎難得大方,趁人不備親了小夫郎一口,揉麪的小夫郎驀地睜大眼睛,四下裡看了看,嬌嬌柔柔湊過來,“哥哥,再親一下。”

兩人趁著小子們粗枝大葉,你來我往親了好多下,正偷偷嬉鬨著開心,一回頭嚇一大跳,後麵一個紮著羊角辮四歲的女娃娃睜著大眼睛懵懂無知地盯著他們。

女娃叫梨花,家境還不錯,上麵有四個姐姐一個哥哥,姐姐都已嫁人,哥哥跟大牛他們差不多,但大牛他們從不與對方玩耍。

重男輕女是亙古不變的陋習,但在農耕時代,男人的作用不言而喻,但黎源觀察過,即便是梨花村,男人重在勞力和決策,女人重在傳承和教育,一個興旺和諧的家庭,女人的作用並不比男人少,像李嬸家,李嬸便是主心骨。

村長家何氏也是頗有話語權的人。

重男輕女到把女兒不當人的家庭是少數。

但梨花家便是。

他家兒子排行第五,生齣兒子來還想再生,可惜等到多年隻生出梨花,便歇了心思。

嫁女要出嫁妝,夫妻加老人隨著年歲漸大賺到手的銀錢逐年減少,唯一的兒子不知什麼緣故,隱隱有王申之態,家裡不反省這些客觀因素,把家境越來越不好怪罪到女兒們身上。

據說女兒們回來若是不帶東西難免會被打罵,但回婆家卻絕不能帶東西,這樣一來哪個親家還敢跟他們來往。

黎源記得他們家是因為開培訓課,他家兒子本是學員,在無故曠課三次後,黎源將其開除,後來爹孃求到村長那裡,黎源才網開一麵說下不為例。

那家兒子後來不敢再逃課,但也不認真聽課。

黎源點了幾次就不點了,大有你不影響課堂紀律就好。

梨花身上的衣服不算舊,但臟兮兮。

小夫郎喜潔,過來玩的孩子都知道,進門後自動去水缸旁洗手洗腳,在外麵亂跑的鞋子也要換下來穿黎源專門做的竹鞋。

梨花顯然洗過手和臉,也換了雙竹鞋,但是她人小,大大的竹鞋穿不穩,一隻落在地上,一隻掛在腳脖子裡。

不算舊的衣裳不知穿了幾日,臟得結出一層殼。

頭髮也不知誰梳的,竟然有幾分像被村霸壓炸毛的阿紫。

但阿紫可不臟。

小夫郎跟黎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去。”小夫郎輕啟紅唇,太臟了,不知從何下手。

“你去。”黎源不敢碰小女孩,那軟綿綿一團,擔心自己手重弄疼人家。

梨花慣會看人臉色,手裡拿著米花糖也不吃了,有些緊張地看著自己的衣服,她第一次來小夫郎家,原是家裡在吃好吃的,奶奶將她趕出來,她隻好在外麵晃盪,結果被小蟲帶過來。

小蟲大她兩歲,很多事情也說不明白。

她隻明白這家的兩個哥哥喜歡乾淨的人。

黎源戳戳小夫郎的嬰兒肥,低聲說,“你快把她弄哭了。”

小夫郎橫了黎源一眼,走到梨花麵前,“你跟我來。”說完徑直轉身領著人朝浴室走去。

黎源忍著笑奚落,“哦,看不出我們家珍珠是個重男輕女的,不對呀,為啥我們家那隻女鵝叫白苓,男鵝叫白毛?”

小夫郎回頭看著黎源笑,“哥哥若能生,即便全是女娃我都喜歡。”

真是反了天了,黎源頂回去,“我等著珍珠明年給我生個十斤的胖女娃。”

兩人仗著梨花年幼無知說話有些膽大。

反正多年後,梨花記得黎大哥是能生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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