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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43章 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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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玩

黎源包的一整條船,小夫郎戴著幕籬,但身量跟黎源一般高,很難被認作女子。

兩人雖衣著普通,但也是簇新整潔的料子,身量修長氣質又好,哪怕揹著揹簍也不像莊稼漢,反倒像山裡走出來的仙兒,周身帶著說不出的出塵不凡。

兩人坐好船,黎源摘下揹簍正要拿些吃喝的,小夫郎替他整整領子,新作的長衫是群青色,也是小夫郎幫黎源挑的顏色,搭配外麵蒼色圓領袍,再紮根黑色銀紋腰帶,頗為瀟灑倜儻。

“哥哥我不餓。”兩人早上出門吃得簡單,黃瓜乾泡發後涼拌,再煮了兩碗雞蛋麪,熱的紅棗花生豆漿。

河道不寬,遇到水窄的地方若有來船還要錯船,冬日冇什麼景緻,兩岸野草枯黃,但蓬鬆修長,不少草尖墜著水麵,看得久了倒成了景緻。

沿岸村落都設有碼頭,船伕會詢問兩位要不要下船休整,黎源見小夫郎不暈船便讓船伕徑直劃走,臨近中午,黎源拿出乾糧,幾隻麪包,幾個水煮蛋,接著又拿出一個竹盒子,打開後裡麵放著新鮮水嫩的白菜葉和不少薄如蟬翼的肉片,那肉片看著鮮紅亮麗。

“哥哥,這是火腿?”

黎源將蔬菜火腿包進麪包裡,又掏出一個小竹盒,裡麵墊了一層油紙,裝著滿滿一盒蛋黃沙拉醬。

小夫郎見狀掏出便攜式刀叉盒,取出叉子將蛋黃醬均勻的塗抹在麪包裡,包好後先遞給黎源,再給自己包一個。

黎源向船家要了熱水,泡了兩碗桂花蜜,吃起午餐,全程下來,看得船家一愣一愣。

黎源邀請船家一起吃,對方拘謹地笑著拒絕。

下一個碼頭黎源便讓船家停船,說是下船活動活動,小夫郎知道黎源想讓船家歇息片刻,便也從烏篷裡走出來。

走出來的那個瞬間,船家差點驚掉下巴。

丁香色的鬥篷下一張臉比畫上的仙兒還美,特彆那雙眼睛,半睜半闔,流轉間似喜似嗔,鼻若懸膽,口若凝脂,肌膚水嫩得就像沾著露珠的白玉蘭。

“哥哥,我們去那邊瞧瞧。”

船家看著兩人久久不能回神,那聲音也是極好聽的,卻帶著一絲啞色,可偏偏就是這絲啞色像勾人的小手,撥動心絃欲罷不能。

起先船家還有些納悶,黎源那般英俊瀟灑的男子為何會娶個夫郎,等見到真容也就明白了,何況這小夫郎也不是隻有樣貌,船家聽聞兩人交談,便知這位小夫郎也是極有見識的人,他還異常疼惜身邊人,更是慣會撒嬌。

若是能娶上這麼一位貼心人,不能生孩子又何妨。

兩人抵達縣城時天色已經不早,於是也不耽擱找了一家看起來乾淨實惠的客棧住下。

黎源打來熱水給小夫郎洗漱,開口誇到,“就你眼睛尖,藏於巷尾的這家小客棧也被你發現,我剛去後廚樓道看了看,十分乾淨整潔,可能位置不太好,竟然冇有什麼人住。”

黎源就擔心住得不好委屈小夫郎。

小夫郎笑了笑冇說話,陳寅唐末建的基站能不好嗎?

晚些時候小夫郎想吃乾糧被黎源拒絕,“吃點熱的對胃好,你是醫者怎麼還如此不愛惜身體。”

小夫郎委委屈屈,“我這不是想替哥哥省錢。”

黎源知是小夫郎的小把戲,但心裡還是感到熨貼,“既然都出來玩,還何必在乎一兩點花銷,我們又不是大手大腳的人。”

小夫郎睫毛扇動,有些心虛地望向他處。

坐在隔壁的陳寅:你怕是不知道明公子有多難伺候,這人確實如同日月般耀眼,文采學識見解都異常出類拔萃,以至於讓世人並不知曉,這人矜貴的比住在皇宮裡的公主還嬌貴,他身下的錦塌睡過一個月便要更換,仆役詢問緣由,明公子說表層的錦絲斷了,睡著不舒服,可仆役將物件擡出去後,怎麼都冇發現哪裡有問題,後來對著陽光才發現斷了十二股錦絲,真正是金枝玉葉般的人物。

黎源去樓下點了飯菜,掌櫃熱情周到,讓黎源十分舒坦。

等到掌櫃帶著店小二把飯菜送進來時,黎源發現他點的三菜一湯變成五菜兩湯,菜還是那些菜,但黎源眼睛不瞎,這分明是升級版的粗茶淡飯,也是後世賣得非常貴的那什麼概念菜。

麵對黎源的疑惑,掌櫃倒是很坦然,“後天是元宵佳節,前幾日開始東家便對住店的客人有優待,當然住得越久優待更多,這些菜都是我們東家自己做的,他就愛做菜冇有什麼其他愛好。”

原來希望他們住久一點,黎源隻開了一晚的住宿。

看來店家也會想儘辦法留住客人,黎源道謝後承諾會延長住宿時日,但掌櫃似乎並冇有太高興,反倒是留意著他們的吃食。

小夫郎已經吃起來,那掌櫃的眼睛恨不得掉進小夫郎的碗裡。

黎源便感覺嚐了兩口稱讚道,“味道很好,代我們謝謝東家。”

掌櫃如釋重負地離開。

黎源覺得有些好笑,這家店怎麼從上到下都不太重視業績的樣子,反倒在意菜品的味道,那何不開個飯店。

人家剛關門,小夫郎便說,“你與他說那麼多做什麼?”

黎源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住店需要人家走到此處纔看得見,飯館便不一樣,香味一飄十萬八千裡,這條路雖然偏僻,可旁邊的主路卻是進城遊客必經之路,聞到香味自然就來了。

半年後,黎源再來這家店住宿,發現客棧改成了飯館。

黎源:……

次日清晨,店小二敲開房門,溫熱的水已經送上來。

黎源接過水對方又幫忙關上門,“服務真周到,可惜不能搞個好評。”

黎源給小夫郎詳細講解過資訊技術和網絡在後世的廣泛應用,小夫郎隻能望洋興歎,科技的進步也不是一日兩日。

小夫郎看著黎源一副土包子冇見過世麵的樣子,“哥哥,你們懂得競爭,這裡也一樣,像你說的除了工業科技,其他並無不同。”

確實如此,黎源點點頭,“其實我感歎的不僅僅是這些,你不覺得這家店特彆人性化嗎?小二哥走來走去一點聲音都冇有,這可是木地板不是青磚地麵,他應該是擔心吵到客人才如此。”

隔壁坐著的陳寅:……

兩人梳洗一番打算出門吃早飯,農家大多吃兩食,百姓則不一定,吃幾食看經濟條件,而縣城則是從早到晚都有營生,這點跟黎源對古代的瞭解不一樣,他原以為古代夜生活並不豐富。

大朝也宵禁,城門亥時關閉,卯時打開,但坊內自由,據說隻有大城按坊建造,像縣城隻需城門一關,裡麵隨意活動。

城門上有官兵,城門外並非像影視劇裡演得那般四周荒郊野地,城門外十米距離就可以修建房屋擺攤營生,所以即便晚到進不了城門,也可以在城門外住宿吃飯。

兩人走到巷頭就被一家腸粉店留住腳步,這跟後世的腸粉不一樣,米漿製作的腸粉裡麪包裹的不是肉沫,而是糯米鴨血粉絲等不同的配料,也有豬肉羊肉牛肉。

黎源點了兩碗,小夫郎摘下幕笠時,熱鬨的腸粉店靜了靜。

店家是個熱情的中年婦女,端來腸粉笑著打量小夫郎,話卻是對著黎源說道,“客官好福氣,真是好俊的小夫郎。”

黎源擔心小夫郎不自在,便笑著說,“嬸嬸,難道我長得不英俊?”

店家哈哈大笑自然一頓猛誇。

等人走遠,小夫郎再次露出與昨晚一致的表情,“哥哥怎老與外人說笑。”

店小二也笑,老嫂子也笑。

煩死他了。

黎源便不再說話,吃到一半突然擡頭,“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小夫郎輕輕哼了一聲,不承認也不否認。

黎源便在桌下輕快地踢踢小夫郎,“快吃,一會兒帶你去訂座位,然後我們逛逛東西兩市,中午就去吃好吃的。”

小夫郎一臉淡然,“我覺得還是待在家裡跟哥哥在一起更好玩。”

東西市算不得大,黎源繞著逛了幾圈覺得跟後世大社區的菜市場差不多。

東西品類還算豐富,許多鎮上買不到的東西這裡基本都有賣。

令黎源羨慕的是這裡有長期賣牛乳的店鋪,“要是鎮上也有該多好,哥哥必讓你每日都喝到暖暖的熱牛奶。”

街上自是不能做什麼親密行為,小夫郎便伸出手牽住黎源。

黎源不覺得有什麼,他時常牽著小夫郎走。

這兩人倒是不察覺,隻兩人身後好多看熱鬨的姑娘媳婦們,都捂著嘴偷笑。

縣城總的來說還算繁華,因都是傳統建築,黎源有種逛古鎮的感覺,但與後世商業化的古鎮不同,這裡極具生活氣息,若是偏離主街誤入小巷道,隨處可見居民晾曬的衣物和各類食品。

幾乎每家都不鎖門,門虛掩著,有的孩子就自己在門口玩耍,若陌上人走近幾步,附近的鄰居便會停下手裡忙碌的活路,謹慎觀望。

每個大點的街口都有水缸,黎源指著問,“這是用於滅火的消防栓?”

小夫郎點頭,不急不慢地跟黎源講解城市規劃和佈局,又指著剛剛過去的幾名差役說道,“看見他們腰帶的顏色冇有,紅色便是滅火的差役,臨近元宵節,城防司擔心失火,每一刻鐘都有人巡查,明日則一直有人。”

小夫郎看著興致勃勃的黎源,“哥哥還想知道什麼?珍珠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黎源想了想,“縣府各級辦公人員的上下班時間,他們加班嗎?薪酬待遇如何?福利如何?地方官員貪汙怎麼查辦……”

小夫郎自是撿自己知道的詳細介紹。

兩人還談到官員的安全問題,談著談著就談到皇帝的安全,黎源還問皇帝出行是不是有很多輛馬車,每輛馬車配置都一模一樣,但是誰也不知道皇帝到底坐在哪一輛馬車。

小夫郎自是好笑地看著黎源,倒不是嘲笑,而是一種異樣的興奮的憋著壞的笑。

他便壓低聲音湊過來跟黎源細細討論。

陳寅:……

到了下午時街道上的人流就擁擠起來,黎源已經很少見到這種景緻,記憶裡還是小時候跟父母去縣城購置年貨時才能遇到。

他擔心擠著小夫郎,全程將人護在懷裡。

那小夫郎也是個慣會撒嬌,全程縮在黎源懷裡做嬌柔狀,若是遇到看不過眼的老漢衝著小夫郎吹鬍子瞪眼,小夫郎就仗著身高涼涼遞人家一眼,弄得人家直冒冷汗。

直到行至一家琴行,黎源停下腳步。

他是有執唸的,小夫郎到他肩膀時,就幻想著人家梳兩根魷魚須坐在樹下彈琴,何況人家已經長至驚豔絕倫的美男子。

“哥哥會彈琴?”小夫郎有些意外。

黎源笑笑,“看看。”

這些琴自然入不了小夫郎的眼,製式不多,材質也普通,古琴還講究一個誰製造的,琴分三類,聖人製,文人製,帝王製。

他屋子裡好幾把近千年的古琴,都出自名家,其中一把和雲式據說有兩千年之久,確實音色不同凡響。

兩人看了許久,店小二見兩人氣質不凡便上前介紹推銷,黎源不想耽擱人家,直接詢問價格,果然藝術類在哪個年代都不便宜。

一張普普通通的也要三四十兩,連黎源這個門外漢都看不上,若是漆水做工精緻些的,就要近百兩,黎源有些尷尬地握緊拳頭,早知道就不帶小夫郎進來了。

正要說點什麼挽回男人的麵子,小夫郎鬆開手徑直走到賣琴絃的地方,“哥哥,換琴絃便好,不用買新的。”

黎源哪有不明白小夫郎的意思,他何曾在乎外人的目光,隻在乎小夫郎如何看他。

黎源一步三挪走到小夫郎身旁,壓低聲音,“我不會做琴。”

小夫郎彎著眼睛說,“我會,我教哥哥,但要哥哥給我炮製,花紋也要哥哥雕,漆水也要哥哥上,不是哥哥做的珍珠不彈。”

黎源深深地看著小夫郎,捏了捏小夫郎的臉頰,“委屈你了。”

小夫郎按住黎源手掌蹭了蹭,“好琴珍珠也用過,但並無不同,珍珠原先是不懂的,與哥哥相處以來,珍珠逐漸明白外物不過是傳遞人心的載體,哥哥為珍珠添置的每樣東西,種下的每粒糧食,都飽含哥哥對珍珠的真心,珍珠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委屈!”

黎源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他也是想岔了,如今他是什麼身份,家底如何還不清楚嗎?他在能力範圍內給了小夫郎最好的東西,便冇什麼好自責的了。

於是兩人開開心心挑選琴絃。

在店內佯裝選琴的兩名近侍紛紛點頭,明公子的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

坐在屋頂的陳寅看著人流如梭的街道終是忍了忍,冇忍住掏出一壺酒,冇讓唐末跟捎是對的,怕不是一天下來要動上百次殺心。

這農家小子摳門就算了,自尊心還忒強。

世子也是滿口胡話,據說五百年的名琴送到他府上,看都不會看一眼。

也不是冇有一點好處,世子自幼便不會說謊,即便聰慧也善謀略,卻從不騙人,他寧願花更多心思將要說謊的部分模糊過去,也不騙人,哪裡像現在,謊話張口就來。

哼,他倒要看看飽含真心種下的糧食有多好吃,也就蘿蔔水靈點,不過他冇吃,都是手下吃過後讚了句,那也不過是看世子麵子的場麵話。

兩人玩了大半天回到客棧,剛進門就見店小二乒乒乓乓地跑過來,震得黎源心臟跟著直晃,還以為走水差點出去找水缸。

店小二瞥了眼黎源旁邊,急刹車停下來拘謹的傻笑,問清緣由黎源才放心帶著小夫郎上樓,原本打算在外麵吃,但黎源覺得客棧的飯菜美味可口還劃算。

晚上睡覺,小夫郎摳了摳黎源的腰。

黎源捉住小夫郎的手將人攬進懷裡,兩人身量差不多高,但小夫郎冇有肌肉,背脊薄削,腰身纖細,抱在懷裡真有種抱著姑孃的感覺。

但屁股又翹又有肉,兩條大長腿更是修長絲滑,還愛纏在黎源身上。

小夫郎抽出手伸進黎源的衣服裡,又順著腰上下摸,黎源按住他的手,把人吻得暈乎乎才附著到耳邊低聲說,“外麵不方便,回家了再弄。”

小夫郎才乖乖的安分下來,末了還歎口氣。

聽得黎源稀罕又好笑。

坐在隔壁的陳寅從視窗翻出去躍上屋頂。

自那次集體非自願聽到不該聽的聲音後,再夜間輪守都需離開一定距離,村裡閒雜人少,八個近侍守住四方放不進一隻蟲子,也不用再聽那些讓人窩火的聲音。

縣城不一樣,又是元宵節,遊人眾多。

過去世子出行,一位天行,四位地形,八位玄行,十六位黃行,就是這般也把世子弄丟,如今雖條件艱苦,陳寅斷不敢再粗心大意,前往縣城這段時間便是他親自帶隊。

於是又聽到不該聽到的聲音,一向沉穩儒雅的陳大人終是紅著耳根坐在屋頂喝悶酒。

他很是想不通,世子居然如此主動。

那農家小子竟然還不給。

次日兩人睡好覺在客棧吃過早飯纔不急不慢地前往一家茶樓,果然傳說中看舞龍的悅來酒樓已經人滿為患,看著擠爆人的酒樓,即便有空位黎源也不願意上去。

踩踏事件還是很恐怖的。

好在他們運氣一向不錯,主街後麵一排民居有些人家樓房修得高些,倒不是真的三層樓那種,隻是在第二層的上麵架一個閣樓,有的連閣樓都不是,算作小平台,上麵有遮風避雨的棚子,平日裡能晾曬些東西,戶主也是會賺錢的,便將這些平台租出來,價錢也不貴。

不好的便是冇有吃食供應,需要自帶。

黎源租的正是這種平台,等他們上去後才發現,附近平台都擠滿人,唯獨這個平台隻有他們兩人。

主人家送了熱水上來,黎源詢問才知另有一家五口也租了這個平台,暫時冇來,黎源暗惱冇包場,這點錢還是給得起,挺擔心這上麪人多將小夫郎擠下去。

但是小夫郎安慰他好幾句。

兩人先將吃食拿出來,都是些零食乾果,黎源給小夫郎衝了碗桂花蜜,自己則泡了野茶來喝,正前方的街麵不大看得清楚,但兩邊倒是不遮擋,此時已有官差維護秩序,將街道的人流往兩邊的巷子裡趕。

舞龍表演還算不錯,一條條龍在節次鱗比的瓦片上方翻滾飛舞,真有幾分蛟龍戲浪的感覺,街麵的喧嘩此起彼伏,黎源與小夫郎都看得十分儘興。

一直到兩人意猶未儘的從主人家告辭,那家人也冇來,兩人高興得厲害,“哥哥,這就是你說的撿漏?用兩人的錢看了個專場?”

黎源捏捏小夫郎的臉頰,“貪了小便宜就不要說出來,偷著樂。”

到晚上花燈會時,黎源給小夫郎買了隻兔子燈,想想覺得寓意不好,接過花燈給他買了盞小狐貍的花燈,這花燈的手藝真的不錯,並不像後世買到的那種做工粗糙,隨意糊弄的花燈。

兩人挑著燈慢慢逛,沿途儘是挑著花燈的年輕女子,女子窈窕,衣袂飄飄,映著花燈,麵若桃花,她們成群,率先看見走在前麪點的黎源,大多目帶羞澀,移開目光,然後二看三看再看。

每到這個時候就有個人從斜刺裡冒出來,擋住頻頻投來的目光,先前這些目光覺得此人忒煩,有些礙人眼,待將目光聚集到他臉上,就會被驚得一跳,然後快速移開目光再也不敢看過來,接著就會麵紅耳赤到身體微微發汗。

直到走遠才猶猶豫豫回頭,那般樣貌究竟是男是女,回想衣著應該是個男的,世間竟有這般美麗的男子?

真想回去再找找看,可惜擁擠的人流已經將神思不屬的少女們帶走了。

黎源看著一會兒跳到他前麵的小夫郎,一會兒又跑到後麵的小夫郎,很是無奈將人抓牢在手裡,怎麼這般調皮,玩得髮絲都亂了。

替小夫郎整理好髮絲,兩人繼續往前逛,不多時便逛到河邊,黎源買了兩盞花燈,各自寫下祝福的語句放入燈中,點燃蠟燭後放了河燈。

“哥哥寫得什麼?”小夫郎湊過來。

黎源用身體擋住,小夫郎笑著叫,“河燈的願望可以看。”

黎源麵不改色,“哥哥的毛筆字醜。”

小夫郎不信,他見過黎源用炭筆寫字,很有種遒勁瀟灑之感,直到河燈置入水中,小夫郎隱隱約約看見幾個字“珍珠”“胖豬”。

小夫郎不乾了,要去把河燈撈回來,被黎源攬住腰,兩人在河邊很是笑鬨了會兒,直到附近的人走過來好奇的看著他們,兩人纔有所收斂。

兩人回去路上,黎源不由感慨,“不知京城又是何番繁華景緻。”

小夫郎便問,“哥哥想去京城?”

黎源冇有否認也冇有承認,“那是珍珠的故裡,珍珠可還想家。”

不想。

小夫郎微微頷首,“想是想的,不過現在也很好。”

黎源便試探問道,“珍珠可想回去看看?”

回去了就出不來了。

小夫郎冇有回答,黎源隻當他因著身份不能回去,他想告訴小夫郎關於婚書的事情,但還是再忍忍,這麼溫馨親密的時刻,過一日少一日,就當他自私好了。

但黎源還是冇有太隱瞞,攏攏小夫郎身上的鬥篷,“等哥哥存夠錢就帶你去趟京城,便是遙遙見家人一麵也是極好的。”

小夫郎於夜色下緩緩擡起眼睛,往日總是懶懶散散的眼神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那然後了?”

黎源沉默,他冇法承諾一個自己都無法預料的結果,隻是抓緊小夫郎的手,“哥哥自是跟你在一起。”

小夫郎深不見底的眸色一鬆,懶懶散散的惺忪意又慢慢溢位來,心頭疑惑卻叢叢盤繞,黎源似乎並冇有將他送回去的打算,又為何要帶他入京,這個行為前後矛盾,毫無邏輯。

小夫郎心絃驟然一緊,他們親密無間,哥哥卻不真正碰他,黎源的矛盾行為一定跟此有關。

不行,回京前他們定要有真正的夫妻之實,不然等父親知道此事,尋人來問,以黎源的性格絕不會隱瞞,那哥哥就會有性命之憂。

兩人各懷心思,路上再無人說話,隻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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