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90章 店招
-
店招
第二日清晨,黎源正烘焙著豆子,聽見院外大力拍門聲,打開後,宋文彩指使著兩名仆從大包小包的將行李從車上搬進屋內。
那兩人動作麻利,不一會就把宋文彩的東西整理好,走時宋文彩說道,“再把爺的搖椅拿過來放這裡。”
他指著院子裡的流蘇樹說道。
那兩人連忙點頭,一溜煙推著車子離開。
“你要住這裡?”
宋文彩笑嘻嘻點頭,“一個人住怪寂寞的,還是黎兄這裡有煙火氣。”
不等黎源拒絕,他又拱手,“宋某替昨日的事情向黎源道歉,還望黎兄大人有大量。”
黎源不欲再討論此事,點點頭轉身去廚房,人家是房東他冇有拒絕的權利,再者宋文彩幾次三番湊上來肯定有目的,他想弄清楚,也想更加瞭解新令下的大朝。
他不會去問珍珠,能說的珍珠從不隱瞞他。
他不想看著珍珠消瘦的身軀,欲言又止愁苦的眼神。
自兩人重逢以來,黎源便察覺到珍珠努力裝著像在梨花村那般天真無邪,隻可惜他太瞭解珍珠,原以為珍珠的寢食難安是為兩人未來,如今看來並非僅僅如此。
黎源會自己找出答案。
唐末不會騙人,他說珍珠至今尚未安全,那就一定存在威脅到珍珠的事情,他又怎能因為自己的疑慮讓珍珠再添憂患。
不管阻止兩人的是什麼,亦不管讓珍珠驚懼的又是什麼。
隻要人都活著,一定能想到辦法。
宋文彩去樓上轉了一圈,有些嫌棄地看了眼自己逼仄的臥室,又去黎源房門口看了眼,跟往日一般乾淨整潔到有些清貧。
嗯?
怎麼冇有小嬌夫的東西?
宋文彩頓時八卦起來,這兩人明明關係不簡單,怎麼冇住一起,他還以為兩人是夫夫。
哇……難道小嬌夫是彆人家的。
這黎源真是大膽。
烘焙豆子時,黎源在小爐子上熬粥。
米粥翻滾時,將剁成坨的海魚丟進去,海魚不像河魚長得肥大,大多又細又長,雖然有腥味,跟河魚的泥腥味不一樣,帶著一種甘甜。
再配兩塊饢餅就是一頓簡單營養的早餐。
珍珠不在,他不太有心思弄吃食。
但身體的營養要跟上。
黎源在慢慢恢複梨花村的習慣,並不想受繁華京城的影響,梨花村的一切讓他有種安定感。
自然,這些東西也是讓珍珠安心的東西。
宋文彩進來時,早餐剛端到桌上。
京城的魚粥很出名,宋文彩吃過大街小巷的各種手藝,但桌麵上那罐看似普通的魚粥,發出的香味居然莫名吸引人。
宋文彩咽咽口水在黎源對麵坐下來,“上次那位美人夫郎呢?”
黎源拿筷子的手微頓,然後埋頭大口吃餅。
“你們是不是那種關係?”宋文彩碰碰大拇指,黎源依舊不理他。
“那你們怎麼不住一起?”
黎源三兩口吃完早飯,清理好廚房挑著貨擔就走,宋文彩眼珠子轉了轉跟上去。
作為城管部門一員,他現在的工作很自由,隻需每日下午回去報道一次,三日寫一次總結給上峰,就算完成工作。
黎源可是他的重要研究對象。
黎源的貨箱上新增幾塊小木牌,分彆是提神果在不同國家的稱呼,其中英語跟他認識的ffee有些接近,都是他在海市向番邦人蒐集的,阮保的家鄉文字叫“喃字”,跟漢字接近,是漢字繁衍出的一種文字。
宋文彩這次冇跟丟,一路繞著黎源上躥下跳,像隻蒼蠅,黎源也冇有完全不理他,不多時就知曉宋文彩去了城管部門。
不知是不是宋文彩的錯覺,他感覺黎源又沉默幾分,好似心中壓著什麼事情。
肯定跟那天的小嬌夫有關,但黎源不願說,宋文彩隻能按捺不動。
阮保已經帶著兩名小奴等在海市邊,將人交給黎源就去尋找貨源,那兩名小奴看著畏畏縮縮,等阮保走遠就滿眼新奇地到處打望。
黎源開始忙碌時,他們又手腳靈活的過來幫忙,語言不通無所謂,眼裡有事就行,黎源對兩名小奴很滿意。
花三見宋文彩跟黎源一起過來,開心地跟宋文彩打招呼,還將剛炸出來的土豆條裝了滿滿一份給宋文彩,又舀了一大勺番茄醬在上麵。
宋文彩舉著碗裝模作樣,“我先去巡查市場,一會兒再過來。”
他把海市看了個遍發現隻有黎源和花三在賣番邦美食,真是天助他也!
然而等宋文彩回去,剛纔還空蕩蕩的攤位前已經變了番模樣。
黎源現在隻賣黑咖,一種煮製,一種手衝。
手衝的價格高於煮製,其實兩種咖啡一早都準備好,但是黎源冇有一起拿出來,等煮製的咖啡銷售穩定後纔拿出手衝方式。
咖啡這種東西,跟茶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就是很容易改變人的生活習慣。
一開始來買咖啡的番邦人都是喝了咖啡就走。
黎源將大榕樹下方的空地打掃整理出來,擺上小板凳和小桌子,慢慢的,喝咖啡的就不走了,坐在榕樹下看大海聊最近的交易,聊大朝的局勢,家鄉的故人。
等他們坐下來,黎源搬出手衝咖啡。
手衝咖啡自然費時得多,黎源用的又是三段式沖泡法,能最大程度激發咖啡豆的原香和甜味。
等手衝咖啡出來,原先買煮製咖啡的瞬間變少。
喝著手衝咖啡的大鬍子們都誇:香噴噴!
自然價格也香噴噴。
小杯五十文,中杯七十文,冇有大杯。
不過不是每位番邦人都喝的起手衝,特彆一天要喝兩三杯的,於是不少人選擇喝兩杯煮製,一杯手衝。
他們也搞不懂,一個大朝人為什麼衝的咖啡比他們番邦人衝的還香,因為黎源在咖啡店打過工,給他一台機器,再複雜的拉花也能搞出來,更不要說各種被後世玩出花樣的口味。
這才哪兒到哪兒。
此時正值上午十點左右,又不是吃飯時間,不想平日裡最冷清的一條步道上居然坐滿番邦人,一派閒適熱鬨的氛圍。
大朝人愛熱鬨,也講究,這裡的環境自然比不上遍佈大街小巷的茶館,但有種無法言狀的生活氣息,搞得宋文彩都想點杯喜茶坐過去,可惜冇座位。
吃得滿嘴都是番茄醬的宋文彩突然頓住。
“喜茶”!
他奇怪的不是名稱,而是字體,看著莫名眼熟,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不過看得出寫這兩字的人書**力深厚,他看了眼黎源,不是他小瞧黎源,黎源真不像讀四書五經出來的。
他走過去試探地問,“這字……你夫郎寫的?”
問的很狡詐,直接將人家認定為黎源的夫郎。
黎源要是否定,怎麼解釋那天一見麵都抱在一起,還舉高高。
黎源居然冇有迴避,“不是夫郎,是我愛人。”
又一個新詞,宋文彩腦子轉得快,然後笑得猥瑣地往嘴裡塞土豆條,“嘿嘿,你小子深藏不露,居然有那麼漂亮的一位……”
看著黎源望過來的眼神,宋文彩立馬改口,隻當‘愛人’是黎源那邊對男老婆的稱呼,“你愛人長得可真好看,脾氣也不小,你受得了嗎?”
黎源臉上總算露出笑容,“他從不對我發脾氣。”
宋文彩回憶那天看見的驚鴻一瞥,對他橫眉冷目的小嬌夫,一看見黎源就化了,說話聲音也軟綿綿。
花三正好聽見,驚訝地看著黎源,“黎大哥成親了?”
黎源點點頭。
花三立馬問道,“那嫂子人呢?”
宋文彩豎著耳朵,又有人點喜茶,黎源一邊沖喜茶一邊說,“他工作忙,偶爾才能出來一次。”
吹牛吧!
宋文彩翻白眼,他就冇見過哪位夫郎出來工作的,還是那麼嬌氣的一個美人夫郎,也不怕被人給欺負了。
尋常百姓,婦人出來做事的也多,花三冇多想。
“等嫂子空了叫出來吃頓飯,讓我認認臉。”
宋文彩憋著壞不解釋,到時候帶出來嚇你一跳,你黎大哥喜歡男孩子。
還是個頂漂亮的男孩子。
他看了看笑眯眯眼睛明亮跟屁蟲似的花三,嘿嘿,到時候你嫂子還會甩你一記白眼。
下午阮保帶回百來斤咖啡豆。
放下豆子阮保還想跑一趟,黎源讓他不著急,明日再繼續。
之前給了定金,黎源支付尾款後檢視豆子的品質。
跟阮保給他的差不多,但價格低一些,阮保應該儘力幫他談了價格,看著阮保滿頭大汗的樣子,想來收集這些咖啡豆不容易,黎源想了想說道,“不一定要這個品質,隻要是咖啡豆都勞煩阮兄幫我收過來,自然價格跟著豆子品質漲落。”
阮保鬆了口氣,還擔心黎源不滿意。
見他收攤這般早,還問黎源要不要將兩名小奴領回去繼續做事,黎源拒絕,他冇有地方給兩名小奴住,雖然阮保的意思很明顯,隨便找個房間把人裝進去就行,但黎源做不出那種事情。
兩名小奴跟阮保說了句什麼。
阮保頓時朝著黎源恭敬地行禮,原來小奴告訴阮保,黎源中午請他們吃了飯,所以特意告訴主人。
黎源一陣無語,那是兩個大活人,又是幫他做事,他哪裡能不給飯吃。
不過黎源對現在的社會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人權這個東西,是冇有的。
平民聽起來很普通甚至有些卑微,但在這個還存在賣身契的社會,平民已經是很不錯的身份。
他不禁想到後世,他習慣的那個世界就真的美麗得猶如世外桃源?
黎源收攤,花三就收攤,冇有喜茶,他的油炸土豆條賣得不好,隻有小孩兒喜歡番茄醬會纏著大人買一份。
兩人挑著貨擔往回走,“黎大哥,晚上去哪裡玩?”
現在不用做豆花,花三不用早起,晚上又收得早,年輕人愛玩的性子就露出來。
黎源看了眼西北麵,“現在還早,我們去學院那邊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