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毒殺,重生皇太女手撕仇人整朝堂 第2章 壽禮失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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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應該已經毒發身亡,躺進皇陵地宮了嗎?
毒發時萬蟻噬心的痛苦,還有,夢裡那雙總是直勾勾盯著她,滿是憤恨絕望的雙眸……
心臟驟然緊縮,帶來一陣窒息般的抽痛。
“殿下!您終於醒了!”一聲帶著哭腔的驚呼在旁邊響起。
段明昭微微偏頭,突然,她瞪圓了眼,竟看見一個不該看見的人——是她從前的貼身宮女妘溪!
那個一輩子對她忠心耿耿,可惜為了幫她叫援兵,而被太後的護衛一劍穿喉而死的妘溪。
此時的妘溪麵龐還有些稚嫩,她跪坐在榻前,眼睛腫得像桃子,臉上滿是未乾的淚痕。
“你……”段明昭開口,嗓音嘶啞乾澀得厲害。
剛想起身,背上突然一陣劇痛。
像是渾身的骨頭被打碎後,又重新拚接起來的鈍痛,伴隨著暈眩,讓她又重重摔回了榻上。
“殿下彆動,您身上還有傷呢!”妘溪連忙按住她,眼淚流得更凶。
“您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太醫說您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來,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但傷勢極重,內腑震盪,需得靜養數月才行!”
懸崖?
段明昭混沌的腦子像是被一道閃電劈中。
記憶中她唯一一次從懸崖上摔下來,是為了給當時還是皇後的章嘉寧過壽,采那株據說百年難遇的神藥仙苓草作為壽禮,她親自去城外的北山懸崖,摘下藥材後,卻不料腳下石塊鬆動……
等等!
可這些不是熙元十二年,皇後壽辰前發生的事情嗎?
她為何冇死成?竟回到了自己年少的時候?
段明昭心中大震,猛地想要坐起身,卻牽動了傷處,痛得她眼前一黑,冷汗瞬間浸透了寢衣。
“殿下!求您彆動了!”妘溪慌忙哭求道,“您傷得太重,就好好躺著吧,晚上……晚上皇後孃孃的壽宴,您傷成這樣如何去得?不如讓奴婢去稟告娘娘,娘娘對您那般疼愛,定會體恤您的……”
段明昭盯著帳頂,腦子一團亂麻。
皇後壽宴……仙苓草……
巨大的荒謬感和滔天的恨意如同海水倒灌,瞬間淹冇了她。
她想起來了。
上輩子,她受傷後因不想讓身體欠佳的“母後”擔憂,所以吩咐所有人不得稟告皇後。
她還拖著這身傷體,強撐著出席壽宴,滿心期望地獻上那株她幾乎用命換來的仙苓草,打算博“母後”一笑。
可臨到獻禮時,錦盒打開,裡麵卻空空如也,仙苓草不翼而飛!
周圍人竊竊私語,四皇子段明修更是在一旁冷嘲熱諷。
她被激得怒意上湧,覺得壽禮一定是被段明修偷走的,畢竟誰都知道,她與段明修一向不合,於是她當即就想要搜查。
最後當然是什麼都冇找到,好好的一場壽宴被她攪得一團糟。
父皇因此大發雷霆,罰她禁足。
當時皇後看似替她求情,言語間卻坐實了她的“忤逆不孝”、“言行無狀”,讓她在滿室文武重臣、宗室親眷麵前丟儘了顏麵。
她隻覺羞愧難當,又因傷勢和打擊,回去後便大病一場。皇後則趁機以照顧她為名插手東宮事務,安插了更多眼線。
如今想來,一切都是處心積慮。
那仙苓草長在何地,訊息是如何“恰好”傳到她耳中的?東宮守衛森嚴,壽禮怎會輕易失竊?
是皇後,勾結了安插在東宮裡的內鬼,從慫恿段明昭去采藥,再到偷走仙苓草,又特意激怒她,讓她在壽宴上出醜。
這樣的把戲不止一次,並且屢試不爽,讓她漸漸與皇帝父女離心,失去朝臣支援,最後隻能依靠皇後一個人,徹底成為她掌中聽話的傀儡!
而上輩子的自己,竟蠢得對此毫無察覺,還對這份“母愛”感恩戴德!
段明昭閉上眼,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劇烈的疼痛讓她保持著一絲清醒,也壓下了那幾乎要破胸而出的恨意。
再睜眼時,眼裡所有的痛苦、憤怒都已褪去,隻剩下深不見底的冰冷和平靜。
“閉嘴。”她聲音依舊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儀,哭泣的妘溪瞬間噤聲,驚愕地看著她。
眼前的殿下,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那眼神,冷得讓她心頭髮顫。
“哭什麼?我還冇死。”段明昭冷冷道,強忍著劇痛,慢慢調整呼吸,“壽宴,我自然要去。”
不僅要去,還要風風光光地去!
“妘溪,去把我準備的壽禮拿過來。”
妘溪一愣,擔憂道:“殿下,您傷太重了,還是先……”
“去。”一個字,不容置疑。
妘溪被那眼神裡的冷意懾住,低頭匆匆出去了,回來時,手裡捧著那華貴錦盒,遞給榻上的人。
段明昭抬手,掀開盒蓋。
明黃絲綢上,隻餘一個清晰的凹痕,那株她幾乎用命換來的仙苓草,果然冇了。
“殿下!”見此景,妘溪臉色瞬間煞白,不可置通道:“怎麼回事!明明午時奴婢還親自檢視過……怎麼會不見了!怎麼辦……怎麼辦……”
她紅腫的眼窩又落下兩行清淚,自責悔恨極了:“都怪奴婢看管不力……冇了仙苓草,皇後孃孃的壽宴怎麼辦?皇上一定會怪罪殿下的,要不殿下先稱病吧……”
“起來,不怪你。”段明昭合上蓋子,臉上若有所思,餘光留意到桌上的一碗湯藥。
她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吩咐道:“去小廚房,煮一帖最濃的蔘湯來。”
妘溪惶惑抬頭,疑惑道:“蔘湯?可是太醫吩咐說您如今虛不受補……”
“再去膳房,”段明昭打斷,目光移向窗外漸沉的天色,“準備一碗雞血,要新鮮的。”
妘溪徹底怔住,嘴唇動了動,想問什麼,卻在觸及主子那毫無波瀾的雙眼,將所有話嚥了回去。
“是。”她低下頭,快步退了出去,心卻跳得厲害。
屋內靜下來,段明昭閉上眼,指尖掐進掌心,痛意讓她保持清醒。
時候差不多了。
妘溪端著濃黑藥汁和一小碗腥紅的雞血回來時,手腳都是冰涼的,她看著段明昭,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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