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毒殺，重生皇太女手撕仇人整朝堂 第3章 此刻的痛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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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昭冇看她，隻淡淡道：“壽宴的時辰快到了，給我更衣吧。”
妘溪看她態度堅決，隻好忍著淚意喚來宮人，小心翼翼伺候她起身。
每動一下，都牽扯著傷處，段明昭額角滲出細密冷汗，唇色咬得發白，卻一聲不吭。
褪下寢衣，換上正式的朝服，鏡子裡的人臉色蒼白得嚇人，渾身都透著股病態，彷彿一觸即碎般得虛弱，唯有雙清亮的瞳仁，黑得驚人。
墨發被一絲不苟地綰起，戴上象征儲君身份的鳳冠，金線繡成的鸞鳥在她衣袂間展翅，栩栩如生。
“殿下麵色憔悴，需要上妝遮掩一二嗎？”妘溪擔憂道。
“不用了，走吧。”段明昭轉身，聲音平穩。
裙襬逶迤，掠過冰涼的青石地麵，每走一步路，身上的傷都痛得鑽心。
不過，無妨。
畢竟萬蟻噬心之痛她都受得，此刻的痛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了。
鳳儀宮正殿，此時正是燈火如晝，絲竹漫耳。
宴席兩側的席位依品級而設，宮女太監們垂首斂目，有序地穿梭其間，添酒佈菜，井井有條。
席間，王公大臣和宗親命婦們正低聲交談著什麼，熱絡又不失體統，整個大殿都是一片歌舞昇平。
然而，當眾人看到段明昭身著太女朝服緩步走來的身影，氣氛還是幾不可聞地凝滯了一瞬。
眾人神色各異，無數道目光瞬間聚集到了她身上。
“太女殿下駕到——”
“太女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待受過眾人的禮，段明昭下頜微抬，步履從容地走向自己的席位。
“皇姐還真是貴人事忙，母後的壽宴也來得這般遲。”
四皇子段明修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眼神斜睨過來。
段明昭不需要轉頭，就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她這個四皇弟，上輩子就是這般鋒芒畢露，野心勃勃，從來都學不會掩飾。
真是蠢貨。
她在心裡冷嗤一聲，麵上卻無半分波瀾，連眼角的餘光都吝於給予。
與他浪費口舌，隻會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段明昭對他視而不見，剛坐下，一陣清淺的草藥味若有似無地飄進鼻腔。
她微微側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二皇子段明鶴正用素白帕子虛掩著唇，壓抑地咳嗽了幾聲，他眉眼精緻得彷彿美玉雕琢，臉色卻因常年不見陽光，蒼白得毫無血色。
他緩過氣來，聲音溫和帶著關切：“昭兒，你臉色似乎不太好，可是近來太過勞累的緣故？”
段明昭抬眸，對上他關心的目光，心下微暖。
上輩子，段明鶴是真心對自己的人之一，隻可惜那時候的她不懂皇兄的心思，隻以為所有皇子都覬覦皇位，漸漸與皇兄疏遠。
“我身體無礙，倒是皇兄，近幾日身體可好些了？”
“我……咳……”段明鶴咳得一口氣上不來，麵頰都染上了血色，看起來有了幾分人氣。
也不怪他這麼驚訝，畢竟自家皇妹自從長大後對誰都是不假辭色，除了給母後幾分薄麵，可從來冇有這般關心過他，記憶裡那個粘人可愛的小糰子一去不複返，他曾經也頗為遺憾。
可是今日皇妹竟然破天荒地關心他，看來她隻是麵冷心熱，心裡還是有他這個皇兄的。
段明鶴嘴角品出一絲甜意，神情如冰雪初融：“我還好，不過是老樣子罷了，勞煩昭兒擔心了。”
段明昭還想說些什麼，此時，內侍尖細的唱喏聲響起：“陛下、皇後孃娘駕到——！”
眾人齊齊起身行禮。
段明昭垂下眼簾，隨著眾人行禮，目光卻能瞥見那抹明黃。
那是她的父皇——段鴻，他的麵容威嚴冷硬，目光如鷹隼，而他身側的皇後，今日則打扮得光彩照人，雍容華貴，接受著眾臣朝拜。
終於又見麵了。
母後……
段明昭心底咀嚼著這兩個字，眼中恨意翻湧。
“眾卿平身。”
皇帝落座，渾厚的嗓音又道：“今日是皇後的壽宴，也是家宴，眾愛卿莫要拘束。”
眾人謝恩，絲竹之聲再次響起，宴席正式開始。禦前太監高聲說著吉祥話，眾人舉杯共賀，氣氛再次活絡起來。
獻壽禮的環節很快到了。
妘溪咬著唇，緊張得心臟怦怦跳，忍不住湊到段明昭耳邊：“殿下……這可怎麼辦？咱們的壽禮……”
“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段明昭悠然自得地品茗，一副天塌下來都不急的樣子。
最先上前的，是年僅六歲的五公主，她還是個身量不足的小糰子，被嬤嬤引著，捧著一卷比她還高的畫軸。
隻見她奶聲奶氣地背誦著祝詞，接著獻上了一副親手所寫的“萬壽圖”。
一番童言童語讓在場的眾人臉上都露出了笑意，一位老王妃慈愛道：“五公主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孝心，實在難得。”
接著是二皇子段明鶴，他起身走到帝後麵前，先是恭敬行禮，又輕輕朝身後襬了擺手。
兩名內侍極其小心地展開一幅古色古香的畫卷。
隻見畫作上筆力遒勁，意境高遠，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兒臣偶得前朝丹青大家所作的《八仙祝壽圖》真跡。”段明鶴聲音溫和清晰，卻有些中氣不足。
“特意獻給母後，願母後仙福永享，祥瑞安康。”
話音剛落，一位鬚髮皆白的老翰林竟激動得直接站了起來，聲音發顫道：“陛下，娘娘！這、這竟是失傳已久的《八仙祝壽圖》真跡？”
“老臣……老臣竟有生之年得見，此畫不僅筆法超絕，蘊含祥瑞之氣，更是無價之寶啊！二殿下這份孝心與雅意，實在難得啊！”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眾臣紛紛引頸觀望，命婦們也交頭接耳，低聲讚歎：“二殿下身子雖弱，心思卻玲瓏。”
皇帝撫須，眼中露出明顯的讚賞，微微頷首：“鶴兒有心了，此畫確乃珍品。”
皇後也笑容加深，似乎很是滿意：“鶴兒身體不好，還肯這般用心，本宮甚是喜歡，該賞。”
段明鶴領賞後，不慌不忙地坐回原位，四皇子段明修對著他嗤笑一聲，一臉的不服氣。
眼見風頭被那病秧子搶去，他怎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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