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毒殺,重生皇太女手撕仇人整朝堂 第7章 抱她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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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章巡被剛剛的變故嚇得,不小心摔了個屁股墩,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喚,直到被其他人扶起,看清來人是誰後,反而一腔委屈:
“表姐?你怎麼在這?你不是應該在姑母的壽宴上嗎?”
他是章閣老最小的嫡孫,也是當今皇後的侄子,平日裡倒是常常稱呼段明昭為表姐。
段明昭一步一步走近,伸手拎住了他的衣領,眼中殺意幾乎要化作實質。
“再說一次,你,該叫我什麼——”
段明昭一字一頓,那聲音並不大,卻如同驚雷在章巡耳邊炸響。
他幾乎喘不上氣,牙齒不自覺地上下打顫,甚至有一種,如果自己答不上來,麵前的人是真的會殺了他的感覺。
在段明昭的逼視下,他聲如蚊訥道:“皇……太女殿下……”
“從今往後,該叫什麼,不該叫什麼,給我記清楚些。”
“若有下次,我饒不了你——”
段明昭目含警告,猝不及防地鬆開手,章巡的身體頓時軟倒在地上。
一旁的仆從手忙腳亂地去將他扶起來。
段明昭的目光從幾個瑟瑟發抖的紈絝身上冷冷掃過:“宮廷禁地,聚眾喧嘩,欺淩他人,你們好大的膽子。”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臣等……臣等隻是與他開個玩笑而已……”幾人磕頭如搗蒜。
“玩笑?”段明昭聲音更冷,“本宮看不像,你們幾個,滾去宮門外,各自領十鞭,長長記性。”
幾人心中叫苦不迭,又不敢求饒,隻能連滾爬爬地跑了。
章巡被仆從攙扶著站起來,回過神來,捂著劇痛的脖子又驚又怕。
他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尖聲道:“你……你等著!我這就去告訴姑母!讓姑母評評理!你竟為了個罪臣之子如此對我!”
扔下這句毫無威懾力的話,他便一溜煙地跑冇了影,生怕段明昭追上來似的。
轉瞬之間,喧鬨散去,偏僻的宮道角落隻剩下段明昭,以及依舊單膝跪地的裴煜。
遠處的妘溪垂首恭立,屏息凝神,不敢靠近。
此時的空氣彷彿凝滯了。
段明昭看著裴煜沉默的側臉,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樣子,心臟泛起一陣細密的疼。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間翻湧的腥甜,緩緩走上前去。
卻在距離他一步之遙處停住。
她伸出手,指尖微微發顫,聲線溫和道:
“起來吧,地上涼。”
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他時,裴煜猛地向旁避開了半分,彷彿躲避什麼可怕的東西。
段明昭的手,就那樣僵在了半空。
裴煜站起身來,依舊微垂著頭,視線落在她繡著金鳳的鞋尖前方,聲線平穩道:
“謝殿下出言解圍,若無事,卑職便告退了。”
說完,他徑直轉身。
看著他的背影,段明昭心頭那根緊繃的弦驟然斷裂。
她伸出手,下意識地想抓住什麼,卻抓了個空,眼前的一切開始天旋地轉。
就在她身體一軟,毫無意識地即將栽倒時——
那原本離開的玄色身影一頓。
幾乎是出於本能,裴煜猛地轉身,長臂一伸,在那抹硃紅身影徹底墜落前,一把將其接入懷中。
入手是驚人的輕,段明昭無力地靠在他胸前,雙目緊閉,長睫濕漉漉地顫動著,呼吸微弱而急促,往日那張昳麗逼人,驕縱冷漠的臉龐,如今隻剩下脆弱。
裴煜渾身僵硬,腦子裡地想法紛亂嘈雜。
我這是在做什麼?她暈倒與我何乾?
上輩子,為了調查父親的案件,他選擇參軍,不要命地廝殺才掙得無數軍功,千辛萬苦當上了將軍,卻一步行差踏錯,將自己一顆真心奉於段明昭。
他原本並不貪心,隻把那人當做天上的明月,遠遠地守著即可。
卻冇想到,段明昭會來主動招惹他。
心心念念之人,一顰一笑都牽扯著他煎熬的內心。
他曾小心翼翼,卻還是命中註定般地淪陷其中,誤以為與高貴的皇太女殿下是兩情相悅,卻不知,一切不過是個精心佈置的陷阱,隻等他一腳踏空。
他為了讓段明昭能順利登基,單槍匹馬闖入敵營,拿下逆賊四皇子的首級,然而大戰凱旋,等待著他的不是封賞,也不是加官進爵。
而是被以“擁兵自重,企圖謀反”的罪名,被打入了大牢。
他擔心自己會連累殿下,特意托人將虎符轉交給她,這樣即便自己身死,她仍能調動自己手下的大軍。
他唯恐有人會趁他不在,會對他的殿下不利。
可是,重刑十三日,裴煜拖著一口氣奄奄一息,等來的卻不是他的殿下,而是盛裝的皇後孃娘。
她用一種近乎憐憫的表情,將一遝信件摔在裴煜麵前:“裴將軍,本宮勸你,還是儘快老實交代虎符的下落,這樣本宮還能發發慈悲,給你留個全屍。”
“裴將軍這般鐵骨錚錚,不會還等著太女殿下給你脫罪吧,哈哈哈……”
“你對明昭來說,不過是一顆棄子而已,她從未將你放在心上過,將軍要是不信,這些都是明昭曾與本宮的往來信件,你一看便知。”
裴煜渾身血汙趴在地上,顫抖著手拿起信件,他痛恨自己,從第一封就認出了段明昭的字跡:
“母後放心,兒臣已取得裴煜信任,他定會助我與四皇子抗衡。”
“兒臣絕不會耽於兒女情長,待登基之日,便會跟他分道揚鑣。”
那些耳鬢廝磨的日日夜夜,她曾說:若我登基,你便是我的君後。
裴煜從不稀罕當什麼君後,他隻要待在她身邊即可。
可是,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心臟被撕成了一片一片,血流成河。
原來,她從未對自己真心,接近他隻不過是為了他手中的兵權。
殿下啊殿下,即使你什麼都不做,我也會心甘情願為你獻上一切。
又何苦害我至此?
他在陰暗的牢房中仰天大笑,笑自己愚癡不堪,真心錯付,一滴滴血淚從臉上滑過。
曾經戰無不勝的鎮遠大將軍,冇有死在戰場上,卻就這樣窩囊地死在了大牢裡。
誰知,上蒼垂憐,竟還會讓他有重活一世的機會。
這輩子,他發誓永不願再效忠王室,也絕不再對段明昭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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