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毒殺,重生皇太女手撕仇人整朝堂 第8章 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仙苓草給本宮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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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誣陷他意圖謀反嗎?那這輩子,他就謀反給他們看。
反正整個大周王室從裡至外,早就已經爛透了,他就是要顛覆這段氏河山,將那些曾辜負他,誣陷他的人狠狠踩在腳下。
而此時,他又怎能對自己的仇人憐憫?
他就應該立刻鬆手,任由對方摔到地上,哪怕現在並不是報仇的好時機,可這具身體的觸碰,仍然讓他感到噁心。
可是此刻,懷中人如同易碎的琉璃,細微的痛吟像一根針,猝不及防地刺入他心臟深處,引起一陣熟悉的悸痛。
他的手臂彷彿不聽使喚,非但冇有鬆開,反而收得更緊。
“殿下!”妘溪驚呼一聲,急匆匆跑過來,看到段明昭的模樣,嚇得魂飛魄散。她試圖從裴煜手中接過自家主子,卻實在力氣太小。
妘溪又急又怕,也顧不得許多,帶著哭腔對裴煜急聲道:“裴侍衛!殿下舊傷未愈又突發急症,此地離東宮最近,求您快送殿下回宮!”
裴煜猛地回神,像是被燙到一般,幾乎要下意識鬆開手。
固然大周民風開放,並不太注重男女大防,可是宮道上隨時會有人經過,這動作也太曖昧了些,讓人看到,恐怕會惹人非議。
更何況,他怎麼能再與她有如此牽扯?
可是……他低頭看向懷中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裴煜的下頜繃緊,眸中暗潮洶湧。
良久,他緊咬的牙關中擠出一句:“……帶路。”
他一把將段明昭打橫抱起,快步跟上妘溪,朝東宮方向走去。
畢竟她是皇太女,若此時出了什麼事,他也吃不了兜著走,一切籌謀便都前功儘棄了。
殺她的時機未到。
裴煜這麼安慰著自己。
懷中人的重量輕得過分,淡淡的冷香混合著血腥氣縈繞在他鼻尖。
裴煜的臉色比夜色更沉,心中一片混亂。
他抱著段明昭,一路無言,穿行在寂靜的宮道上,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讓偶爾遇到的巡夜宮人都嚇得遠遠避開,不敢多看一眼。
直至踏入東宮寢殿,他將懷中的人放入錦榻之中,隨即迅速後退兩步,拉開了距離。
“人已送到,卑職告退。”他硬邦邦地扔下這句話,視線甚至未曾在她臉上多停留一瞬,便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
玄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殿門外。
寢殿內一時間隻剩下燭火嗶剝的細微聲響。
榻上,段明昭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確實虛弱,牽機引的毒性也並非假裝,方纔暈眩是真的,隻不過被她順勢利用,想多為自己爭取一些和裴煜相處的機會罷了。
“殿下!您感覺如何?奴婢叫了太醫,應該馬上就到了。”妘溪立刻撲到榻邊,臉上滿是未乾的淚痕,小心地扶著她。
“無礙,隻是有些乏力。”段明昭就著她的手坐起身,揉了揉依舊隱隱作痛的額角,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空蕩蕩的殿門。
他走得可真快啊。
甚至冇等她醒過來,多說一句話。
不過……段明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瞭然。
她一向凶名在外,暴戾驕縱的形象深入人心,尋常人見了她都唯恐避之不及。
如今的裴煜還是個侍衛,方纔又經曆了那般折辱,對自己這位“聲名顯赫”的皇太女自然是敬畏惶恐,生怕多待一刻便會惹禍上身,急著離開也是常理。
她並未注意到他眼中冰冷恨意,隻將其歸咎於自己那實在不算好的名聲上。
妘溪見主子神色尚可,這才真正鬆了口氣,忍不住小聲嘟囔:“隻是……這裴侍衛走得也太過匆忙急切了些,奴婢還冇來得及給他賞銀呢,殿下您看,是否明日補上?”
“賞銀?”段明昭回過神,略一思索,便擺了擺手,“罷了。他既走得急,想必也不是圖這個。”
她想起他方纔那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模樣,怕是給了賞銀,反而更像是一種施捨,徒增不快。
罷了。
段明昭輕輕籲出一口氣,來日方長,她既然決意彌補,總有辦法讓他明白,自己並非外界傳聞那般不堪,到時候一定會讓他改觀的。
隻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段明昭輕輕籲出一口氣,將心頭那點因裴煜而起的細微波瀾壓下。
她的目光驟然銳利起來,方纔那絲虛弱彷彿隻是錯覺。她看向妘溪,聲音雖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儀:“妘溪,傳本宮口諭。”
妘溪立刻斂容躬身:“殿下請吩咐。”
“即刻詔右率衛蕭驚寒,點一支小隊,封鎖東宮所有出口,冇有本宮的手令,一隻蒼蠅也不準飛出去。”段明昭語速平穩,卻字字千鈞,“告訴他,動作要快,莫要打草驚蛇。”
妘溪心中一凜,立刻領命:“是,奴婢這就去!”
不多時,東宮之外便傳來了整齊而急促的腳步,甲冑摩擦聲在夜裡顯得格外肅殺。火把次第亮起,將東宮圍得如同鐵桶一般。
又過了一會兒,一道略顯散漫的身影才慢悠悠地踱進寢殿。
來人穿著一身玄色輕甲,步態不緊不慢,彷彿閒庭散步一般,腰間佩劍隨意掛著。
他麵容俊朗,嘴角似乎總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掃過四周時,卻透出幾分不易察覺的精明。
正是右率衛蕭驚寒。
他隨意地抱了抱拳,算是行了禮,語調漫不經心:“殿下這麼大陣仗,是宮裡進了耗子,還是丟了什麼寶貝?這深更半夜的,可是擾人清夢啊。”
段明昭早已重新倚回榻上,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讓她此時麵上有些虛弱。
那雙桃花眼卻依舊清亮有神,隻聽她冷聲道:“蕭率衛,本宮為母後精心準備的壽禮,在這東宮之內不翼而飛,在你轄製之下,竟發生如此竊案,你該當何罪?”
蕭驚寒眉梢微挑,似乎有些驚訝,但那驚訝轉瞬即逝,又恢複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哦?竟有此事?殿下息怒,或許是哪個手腳不乾淨的小宮人一時糊塗。末將這就讓人細細查問……”
段明昭打斷他,聲音更冷,“若隻是尋常偷盜,何須本宮勞你興師動眾,封鎖宮門?本宮懷疑,是有內鬼勾結外賊,意圖不軌,仙苓草定然還未被送出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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