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綁錯陰鷙反派後 010
真可憐
季樂安最終還是混進了馬場,隻不過是跟賀陘一起進去的。
麵對裴燼予他眨眨眼,一派無害模樣努力降低存在感,卻沒發現男人眯起雙眸,視線在他們間打轉。
“是他主動提出要帶你來的啊?”賀陘並不知道自己陷入虛假宣傳,一臉驚訝加佩服,“我是很驚訝,這裡開業至今進過的人十個指頭能數完,得到邀請的不是有重要生意就是關係不錯。”
季樂安張張嘴,一時無言。他肯定不是前者,更沒想到說了句蹭飯能引出這個奇妙的話題,悄悄向前一撇。
果不其然看到裴燼予直勾勾看著他,跟警告似的。卻也不解釋,彷彿另一個當事人不是他。
“沒呢,隻是巧合認識了。”季樂安選擇性無視,眼珠子一轉,故技重施小小驚呼一聲,拚命用眼神示意前方,“哇,這裡還有純黑色的馬?他好帥!”
賀陘果然轉移了注意,“你喜歡凱撒?他性子很烈的,最好還是從溫和的馬開始接觸,我倒是可以教你,不過你喜歡凱撒的話……”
的確對從來沒接觸過的運動感興趣,季樂安毫不遲疑:“好啊,那就太謝謝你啦,凱撒怎麼了?”
他還心心念念那頭帥氣的黑馬。
隻是想著想著,驀地察覺眼前一幕甚為熟悉,不好預感油然而生。
“需要你教?”許久不語的裴燼予眸色深下去,在人愈發僵硬的背影下一字一頓道:“我親自來教你。”
“是的,凱撒隻讓裴燼予騎。”賀陘慢半拍補充,驚奇道:“你竟然會帶彆人上馬?認真的?關係已經好到這個地步了?”
季樂安:“……”
何止是好啊,簡直糟糕透頂。當事人一卡一卡轉身,十分困惑不久前對他愛答不理的男人怎麼突然轉了性子。
站在寬敞的更衣室,季樂安與馬術服對眼。
今天這馬……也不是非騎不可吧,但凱撒看上去真的好帥。
裴燼予都擋不住他的躍躍欲試。
他隻好邊穿邊複盤,不太滿意垂下眼。其實他沒發現自己做錯什麼了,但裴燼予看上去就是心情不好。
僅僅是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不至於吧,那是因為他拍馬屁不小心拍錯人了?
可裴燼予本身也不喜歡他啊,上次還對他說他是順帶的,滿口都是不在意,憑他們生拉硬拽的不熟悉,拍錯人不是很正常。
他想得出神,繼續和釦子較勁。
裴燼予換好衣服出來便看到另一個更衣間的季樂安,他低頭在那扣釦子,手指翻了半天也沒扣上一顆。藏在碎發下的眉頭緊緊皺起,琥珀色的眸子卻異常水亮。
裴燼予頃刻停下腳步,看到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明明和賀陘聊得挺開心,怎麼被他教就擺出這副嘴臉。
嗬,搞得他樂意教了。
更衣室燈光落在他臉上,眼眸深沉而晦暗。
季樂安實在對這種複古的款式沒轍,怎麼都扣不上,已經想穿便服去找凱撒玩玩算了。
就在這時,熟悉到一眼能認出的手從背後伸來,僅僅幾下將他沒能扣上的釦子挨個解決。
長這麼大第一次讓人幫忙穿衣服,季樂安有點不好意思,在他退開幾步後糾結道:“謝謝,我……”
隻是沒說完,發現不對勁。
是不是退的有點多了?
想法冒出來沒多久,砰!
門被重重合上,帶起的涼風吹到身上,讓季樂安莫名一個哆嗦。
唯有裴燼予最後留下的聲音回蕩:“不會扣就彆騎。”
季樂安呆了下,莫名其妙回頭,心中那股糾結消失不見,滿臉問號。不能扣釦子就不能騎馬了,誰規定的?
他今天偏要騎了!
裴燼予似乎心情更加不好,這總不能還和他有關。說不定是他想多了,可能是某人今天沒睡好,平等地對每個人撒起床氣,真可憐。
好吧,看在凱撒的麵子上,不和他計較。
“奇怪。”出去前季樂安習慣性看了眼係統,疑惑脫口而出:“好感怎麼增加了一格,不會出新bug了吧。”
季樂安搖搖頭,選擇無視。
推開門,馬場徐徐鋪開,草尖被風吹動形成陣陣起伏的綠浪,幾匹馬甩著尾巴安靜踱步。
草地的前方,裴燼予貼身的黑色馬術服讓他看上去更加高大挺拔,修長雙腿交疊,緊實富有力量的肌肉在衣物下若隱若現,硬是將優雅的衣服穿出一股彆的滋味。
在他身後,凱撒全身漆黑,皮毛油光明亮,隨起伏閃過冷冽寒光。長長的波浪狀鬃毛隨風飄揚,任由主人依靠著慢吞吞甩動尾巴。
季樂安多看了兩眼,沒能及時挪開。畫麵挺養眼的,給他帶來一絲絲靈感。
而他的習慣就是見到有靈感的事物會用眼神不停描繪勾勒,直到畫麵能清楚展現在腦海。
裴燼予似有所覺,倏然扭頭回望,正好對上直勾勾的明亮視線,他又在看他了。
熟悉的感覺回來,裴燼予眯了眯眸子,眉眼舒展開:“過來。”
遲疑一秒,季樂安誠實走了過去,他敏銳發現男人心情好了點,不再像之前一樣咄咄逼人,果然大自然能治癒心靈。
他看到凱撒近在眼前的黑亮皮毛,實在沒捨得拒絕,清了清嗓子:“那麻煩你教教我,我學東西很快的,先謝謝啦。”
“好。”裴燼予看上去很好說話。
但有了先前幾遭,季樂安總覺得乎憋著壞心思,警惕看了眼。
看上去是有哪裡不對。
季樂安對騎馬的認知是工作人員在前麵慢悠悠牽繩,帶著馬上的人散步走幾圈,可他好像沒看到能牽的繩?
“你看凱撒三遍了。”裴燼予突然用韁繩尾端戳他後腰,“還不是上去是要給他梳個辮子?”
季樂安心跳漏掉一拍,敏感的神經從腰部開始緊繃,他像隻炸了羽毛的鳥差點跳起來,顧不上其他一個激靈爬上馬背。
仗著高處優勢低下頭,他第一次對裴燼予重聲:“我那裡很怕癢的,你不要隨便碰。”
但說完他就後悔了,生怕某人直接拋下他離開。上來的時候沒感覺,現在才發現馬背挺高的,待會他不會要在馬背上過夜了吧。
眼見裴燼予頓住,抬起的手許久沒放下,半晌莫名抬眼,視線從他的臉上垂落,輕輕劃過腰側,真的往後退一步消失在視野。
季樂安拽緊韁繩,內心一片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