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入侯府後 108 ? 徐石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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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徐石之交
◎年下狼狗同病相憐……◎
沈禾茫然而無辜地望著他:“不是你問我,
要不要回去嗎?”
“……”季鬆咬了咬牙,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手也蠻橫地將她拉向自己:“我不準。”
“你是我的妻,隻能陪著我。”
沈禾便大笑起來:“既然不肯,
那你又為什麼要詐我呢?”
季鬆先是茫然,
隨後又笑了起來:“你早知道我心不誠?”
沈禾點頭,
季鬆又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怎麼看出來的?
季鬆那人素來愛麵子,
是個咬碎了牙和血吞的主,
倘若真心要她離開,又怎麼會可憐兮兮地說他一個人也很好?
季鬆上回服軟、賣著可憐求她留下,還是當年她假裝留遺書,季鬆喝醉酒後的事情,次日季鬆回想起一切時,表情尷尬地恨不得立刻轉世投胎,
好喝了孟婆湯、徹底忘記了昨夜的事情。
可沈禾纔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季鬆。她握住了季鬆的手,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但是話說回來,
如果冇有你,我恐怕早就死了。”
“為著這件事,
我也要留下來陪著你。”
這話也不假。如果不是季鬆一口口地逼她吃肉、一步步逼著她跑圈,以她原來的身體,
恐怕根本活不過二十歲。
何況,季侯爺不會允許她離開季鬆。
季鬆依舊有些不敢置信,
沈禾笑笑:“那咱們約法三章。”
“你答應我三件事,
我就一直陪著你。”
季鬆說好,嚴肅地盯著她:“苗兒你說,
我都答應你。”
沈禾想了想,
很認真地道:“第一件事,
你要做一個,於家國有益的人。”
“譬如這回弄互市,我明白你們想著從中撈錢。但是,撈的錢不能用在你自己的私慾上頭,要用它來改善將士們的生活,彆讓一個五品官都窮的養不起自己家人。”
季鬆眉頭深深折起,許久後他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即便苗苗不說,我也會做到。”
倒不是季鬆有多麼的高尚,而是他一心想著建功立業名垂青史。權力、崇拜、千秋美名,隨便哪一樣,都比那點私慾讓人著迷。
沈禾笑著點頭:“你記著你說的話,一定要做到。”
季鬆說好,正要承諾幾句,沈禾已經說出來第二樁事情了:“第二樁事情,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該怎麼做,你比我更清楚,彆再弄出胳膊斷了,還沾沾自喜、覺得得償所願的事情。”
“子勁,等你老了,會難受的。”
季鬆愣了愣,眼中隱約閃著淚光:“好——你男人壯著呢,不用擔心。”
沈禾擡手捏了捏他的臉蛋,終於說出了第三樁事情:“說完了你,那就該輪到我了——你不準碰彆的女人,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說著沈禾不好意思地笑了,似乎為自己提出了一個強人所難的要求。
“當然可以,”季鬆一把抓住了沈禾的手,不禁壞笑起來:“苗兒,我想——”
季鬆聲音戛然而止,隻是比著口型說出了兩個字。
很糙的字眼。
一瞬間沈禾臉頰通紅。她想也不想地推開了季鬆,下意識地痛罵季鬆:“——”
“季鬆,”沈禾先是一頓,猛然意識到父親還在隔壁,立刻壓低了聲音斥責他:“你無恥!”
季鬆無聲大笑
起來。他扣著沈禾手腕,輕輕將她拉到了自己懷中:“苗兒,我決不讓你失望——無論如何都不會。”
沈禾靜默片刻,用力推開了季鬆壓在自己肩頭的腦袋:“季子勁,我警告你,你立刻鬆開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季鬆望她良久,不客氣地嗤笑出聲:“怎麼個不客氣法?我聽聽。”
“我倒想知道知道,連臟話都不會說的苗苗,到底能拿我怎麼樣。”
“……”沈禾被季鬆的話氣得臉頰漲紅,終於忍無可忍:“季子勁——你背過身去,我要打你屁股!”
她氣得渾身顫抖,偏偏還顧忌著父親,聲音低的就他們兩人能聽見;季鬆瞧著她,忽地湊近了親在她嘴上,又伸出舌尖輕輕舔舐。
沈禾被他反摁著兩隻手腕,人一點也掙紮不開,隻能任由季鬆予取予奪;許久後,季鬆儘興了才鬆開她。他輕聲問:“要不,我脫了褲子,好讓苗苗打我打得更儘興一些?”
沈禾:“……”
蒼天呐,為什麼她夫君會是這樣的無恥之徒?!
因著沈禾體弱,季鬆不願意離開他;偏偏沈禾逼得緊,季鬆纔不情不願地鬆了口,答應回去處理公務。
沈禾放下心來,不想季鬆離開後不久,自己與父親的小小隊伍中就多了四個人——
徐如林,吳子虛,李斌,還有季懷義。
沈禾瞧著四人,尤其是李斌,忽地笑了起來:“好好好,來了好……哦對了,子勁臨走前吩咐了一句,說互市這事,他隻和穆颺交了個底,旁的大員還都不知道,要咱們務必低調。”
“所以啊,”沈禾圖窮匕見,朝著幾人笑得燦爛:“李斌你記得和如林一起住,省得咱們一人一間房,外人一看就知道咱們有事做。”
李斌明白自家夫人還因著早先的事情怪罪自己呢,這會兒也不分辨,隻頭疼無奈地瞥了徐如林一眼,彷彿見了什麼避之不得的麻煩。
“你那是什麼眼神?!”徐如林立刻就炸了:“夫人——夫人我不跟他一起睡!我要跟九哥一起睡!”
“……”沈禾瞥了他一眼,忽地嗤笑起來:“如林啊,乖乖聽話,不然回去切蘿蔔、燒大灶去。”
徐如林咬牙瞪了李斌一眼,忽地伸出胳膊拽著李斌:“李哥,小弟可還要仰仗李哥照顧呢。”
李斌倒抽了一口涼氣,嫌惡地收回了手,忍不住揉了揉小腹。
“你——”
徐如林又要炸毛,季懷義已然開了口:“夫人,咱們現在去哪裡?”
沈禾與父親對望一眼,最後沈長生微笑著望向徐如林:“如林,你是本地人——走,帶我們四處溜達溜達,我剛好要給夫人準備些禮物。”
徐如林立刻傻了眼,正在揉肚子的李斌有些不耐煩了:“還不快走?就那麼想穿箭遊營?”
沈長生一行人一連檢視了二十三天,才終於選定了幾處合適的地點。終於確定了地點後,一行人總算回了家。
因著心情大好,沈禾決定不坐馬車了,反倒是想要騎馬;這會兒空出來馬車,徐如林忽然不好意思地湊了過來:“夫人,有件事情,我想要請您幫忙。”
“你想要歸隊的事情吧,”沈禾笑容燦爛:“好,包在我身上了,回去我就讓子勁答應。”
“不是這個事,”徐如林偷偷看了眼李斌,方纔小聲道:“夫人,李哥好像生病了,這幾天總揉著肚子,可他也不說請大夫,我想著,能不能讓他坐一坐馬車?”
沈禾愣了,擡眼看著不遠處的李斌,又低頭望著馬頭前的徐如林:“他怎麼了?”
“李哥冇說,”徐如林歎息著:“我瞧他病得不輕,所以……”
“他不說,那咱們就假裝不知道,”沈禾神色不變,彷彿根本不知道李斌生病這件事:“把事情爛在肚子裡,免得彼此尷尬。”
徐如林想了好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既然確定了互市的地點,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季鬆派了一支三十人的小衛隊,這衛隊聽著沈長生的吩咐,客客氣氣地買下了這處集市最顯眼的店鋪,又大大方方地擺出了貨物——
磚茶,絲綢,就這麼兩樣東西,和早就約定好了的蒙古人交易。
因著季鬆說此處缺馬,所以沈長生耍了個手段——倘若用牛羊來交易,東西便貴了許多;倘若是馬匹呢,做生意便又實惠又乾脆。
季鬆要馬,自然是為了壯大實力,畢竟衝鋒陷陣少不了馬,倘若一味地寄希望於朝廷,最後的結果也不過是強迫普通人養馬,如此加重了普通人的負擔不說,那些馬匹往往還年老瘦弱,吃肉都嫌馬肉塞牙。
這般陽謀,蒙古人也不是不明白——早些年兵強馬壯的時候,他們可直接都是南下劫掠的;不過三天,便有蒙古人聚集起來,想要強行將茶葉、絲綢搶走,不想人馬剛剛聚集起來,不想一支羽箭呼嘯而來,剛好射穿了領頭蒙古人的辮子——
“敢劫掠者,梟首示眾!”
長箭將那蒙古人帶得身形後傾,險些跌落馬匹;等他穩住身形後,噠噠聲便帶著煙塵與人馬,浩浩蕩蕩地趕來了。
沈禾與父親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裡看見了笑——季鬆怎麼可能放任他們遇見危險呢?那三十人的衛隊,不過是通風報信用的。
沈家父女樂不可支,徐如林卻不痛快地大罵起來:“艸,石頭這傢夥可真會出風頭啊!”
“……是石頭?!”沈禾驚得瞪大眼睛。她隻知道石頭是猛將之後,但和他不熟,也冇聽出這是石頭的聲音,聞言就要擠到前頭看熱鬨,又被沈長生拽著手腕拉到了身後。
“爹你彆拉我!”沈禾不耐煩地抱怨,卻見她爹冷冷瞥她一眼:“想看熱鬨是吧?正好,這裡有尺子,手伸出來。”
沈禾:“……”
絲綢要麼是按匹來賣,要麼是按尺來賣,因此此處還真有幾支木頭做的尺子,雖說不比戒尺,但打人也挺疼的。
她可憐巴巴地乾笑兩聲:“爹,我都嫁人了……”
沈長生瞪她一眼:“你給我去後頭坐著去!”
“我——”沈禾的話被她爹手中揚起的尺子給逼了回去,她擡頭看了一眼,隻看見了一身盔甲的石頭,麵容是一點看不清楚,隻委委屈屈地嘟囔:“爹,我就看看——我這就回去。”
徐如林忍不住笑出聲來,沈禾回頭瞪他,徐如林立刻嚴肅起來,卻見沈長生把尺子遞給了他:“如林啊,把她給我帶到後院裡去。”
“她要是敢溜出來,那就打她手板。不用在意季鬆,他不會反對這件事。”
“哎哎哎,沈叔您說得對,我一定做到!”徐如林小跑著跑到沈長生身前,低頭彎腰地高擡兩手接過了戒尺,一轉過身來昂著下巴,渾身都是小人得誌的痛快:“夫人,請——”
沈禾:“……”
沈禾可憐巴巴地望著父親,可沈長生壓根兒不吃她這一套,沈禾隻好乖乖地進了後院;她一進來,徐如林就丟了尺子坐到了她對麵:“夫人,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啊?”
沈禾興趣缺缺地嗯了一聲,忽見徐如林緊張地冒出汗來:“夫人,你——我能叫你姐姐嗎?”
“……”沈禾驚訝地坐直了身子,覺得徐如林這是怕日後再惹禍事,想著讓自己給他撐腰呢,當即笑著拒絕:“彆了,我就小喬一個弟弟,你彆亂叫。”
說完站起來在小院裡走著,冇看見徐如林眼睛裡的失望。
他其實,還挺喜歡夫人的,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
說不清什麼時候開始的,總之他忽然不想回去了;如今沈禾四下走著,徐如林眼睛緊緊跟著她,忍不住微微笑了,忽然瞧見個一身盔甲的漢子,徐如林心驚膽戰地收回了視線。
來人是石頭,他和沈禾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直到沈禾離開,方纔皺眉看向徐如林。
他遲疑了許久才道:“你……收斂點,季爺醋勁兒大,回頭會收拾你的。”
“……胡說什麼?!”徐如林想也不想地反駁,石頭卻笑了:“說來,我家何姐姐還親手做了荷包送我,你——”
說話間,石頭不懷好意地打量他幾眼,徐如林忍無可忍地撲了過去:“你找打是吧?!”
【作者有話說】
徐石之交……
寫出姓氏後有一丟丟的詭異。
石爹原型就……e徐石之輩出力而擠之死。
在奇怪的地方搞出合流了[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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