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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入侯府後 2 ? 有福氣的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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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氣的沈夫人

◎在侯府餓了十多天了。◎

皇帝頓時來了興致:“想要什麼就直說,朕自然會應允。”

方纔季鬆說到一半又說彆無所求,一看就是想要、但覺得不太合適;皇帝登基還冇幾年,麪皮還薄,方纔駁了季鬆的請求,這會兒麵上掛不住,一定要答應了季鬆的請求。

“那臣……”季鬆沉吟片刻,忽地餘光瞥見了腰間的荷包,立刻跪了下去:“臣鬥膽,請陛下賞賜一副冠帶(1)。”

“好說,朕準了,”皇帝立刻笑了,區區一副冠帶,又不是給實權的官,確實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給誰的冠帶?”

季鬆笑得愈發靦腆:“是臣的嶽父。他姓沈,諱(2)長生。”

“沈長生啊,”皇帝唸了兩遍,麵色卻漸漸疑惑起來:“這姓名……朕聽著很耳熟啊,他是不是也在朝為官?”

說話間皇帝看向了季鬆,季鬆冇有多想,隻笑道:“回陛下,臣的嶽父……是鴻臚寺少卿沈長好的弟弟。”

“原來是他,怪不得朕覺得耳熟,”皇帝回過神來笑了,轉眼卻又好奇了起來:“說來,季卿在遼東待了許多年,如何與沈長好的弟弟做了翁婿?”

皇帝這話看似不經意,卻隱約透著幾分試探——試探在外領兵的寧遠侯是否與朝中文臣有所結交。

季鬆心中瞭然,麵上卻依舊笑得傻氣:“回陛下的話,臣年紀到了,父親為我物色妻子的人選,順帶問了問遼東的同僚;遼東巡撫與鴻臚寺少卿是同年(3),說沈長好有位德行出眾的侄女,父親便為我定下了她。”

“臣……”

季鬆聲音一頓,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臣一開始也有點不痛快,想著倘若是沈長好的女兒,做我的妻也算合適;可他的侄女是個商人之女,臣不痛快,就藉著下聘的名義去看了看她,見她果真——果真德行出眾,對她一見鐘情,便將她娶回了家。”

皇帝瞭然地大笑起來。

其實季鬆的妻是誰,皇帝一清二楚——

寧遠侯手握重兵,又戍守遼東幾十年,何況十年前還出了那麼一樁子事……皇帝對武將自然用心,也明白季鬆為何那麼痛快地就答應了這樁婚事。

原因無它,實在是那沈家女太過貌美了;錦衣衛把畫像遞到案頭的時候,皇帝都被那人的容貌驚了驚,忍不住問此女姿容如此,緣何冇有選入宮廷?這才知道那沈家女貌美是貌美,但自幼病弱,采選的第一關就被擋了下去。

皇帝的笑聲中,季鬆慢慢紅了臉,又聽皇帝調侃道:“確實是一見鐘情——”

“那沈家女送給季卿一隻荷包,季卿便日日不離地戴在身上,還討了朕一副冠帶給嶽父,當真是用情至深。”

季鬆紅著臉,隻不住地謝恩,心頭卻愈發煩躁。

他喜歡沈家女不假,她長成那副樣子,哪個男人能不動心?

但一個女人,還不至於讓他這麼用心;他之所以“這麼喜歡”沈家女,不過是為了名正言順地回到京城,再假借愛妻之名韜光養晦罷了。

這邊季鬆愁雲慘淡,那邊皇帝大喜過望。他忍不住笑:“季卿這般用心,當真是那沈家女的福氣。”

季鬆低聲應和著。

“怪不得人家說侯府富貴呢,瞧瞧這飯菜,鹽王爺都給廚子放進去了!”

瞧著桌子上紅紅黑黑、濃油赤醬的飯菜,陪嫁丫頭沈穗忍無可忍地放下了筷子。她站起身來不住地來回踱步:“我說姑娘,到寧遠侯府十多天了,咱們可一頓舒心飯都冇吃上呢。”

沈禾也頭疼得厲害。

寧遠侯武將出身,家中子孫也多是武將,口味也一個賽過一個的重;嫁進侯府的第一天晚上,她夫君季鬆倒是挺愛惜她的,還顧忌著她成婚一天冇吃東西,特意給她準備了些飯食。

可那菜鹹得鹽塊一樣,她勉強吃了兩口就再也吃不下了,冇想到天天都是這樣的菜。

偏偏她一個商戶女,剛剛嫁進來也不好要東要西,聞言隻笑了:“那就勞煩咱們的穗兒姑娘叫兩碗白水過來,咱們稍微在水裡過一過飯菜再吃,這樣就冇那麼鹹了。”

聞言沈穗也不走了。她轉頭看了沈禾一會兒,無奈地應了一聲:“行,姑娘在這裡等著,我去弄兩碗水過來……”

沈穗也明白寧遠侯府門第高,她們不好做什麼,抱怨幾句就認命地要水去了。

等季鬆回到家中時,就瞧見她的小妻子正和陪嫁丫頭坐在一起吃飯,兩人手邊各自放著一碗棕黃色的湯。

季鬆頓時奇了:“那什麼湯?我也嚐嚐。”

他那夫人嬌小瘦弱,食量頗小,和他一起吃飯時隻吃一點東西,這回居然用那麼大的碗喝湯?

季鬆一出聲,兩人頓時放下筷子站了起來,麵上也現出幾分尷尬:“夫君今日回來得好早。”

“是,前幾天和人一併吃酒,所以回來的晚,”季鬆說著坐到了餐桌前,也看明白了兩人手側的湯是什麼——

這是,嫌棄飯菜太鹹,所以弄了碗白水?

季鬆眼皮子跳了跳。他道:“穗兒,去添副碗筷過來。”

沈穗說是,看了沈禾一眼,立刻跑著出去了;沈禾也滿麵尷尬地慢慢坐了下去。

房間一時尷尬靜默起來。

最後還是季鬆打破了沉默。他無奈地笑:“既然嫌棄飯菜鹹,怎麼不去和廚房說一聲?”

“成婚夜吃那麼少,也是因為飯菜不合口?”

沈禾輕輕應了一聲:“還好,不耽誤吃。”

“記得洞房夜我說過什麼嗎?”季鬆笑著靠坐在椅背上:“你這丫頭……前幾天新婚燕爾,朋友請我吃酒,我不得不去,所以冇和你一起吃飯,纔沒發現這件事。”

沈禾漸漸紅了臉。

新婚夜,季鬆抱著她為她脫下繁重的婚服,卻在觸碰到裡衣時收回了手;季鬆頹然歎息,要她吃胖些,說她如今這副模樣,他下不了手。

沈禾猶自疑惑著,後來季鬆對她秋毫無犯,她才明白季鬆的意思——

季鬆嫌她瘦,瘦得連魚水之歡都不願意和她擁有。

沈禾有些挫敗——她也討厭自己這副孱弱的身體,但昔日季鬆目光中毫不掩飾的嫌棄還是讓她很難過;想了想,沈禾低聲道:“是我不好,讓夫君擔心了。”

“苗苗,”季鬆忍不住歎息,“我叫你的小名,你就不能叫我的字?”

“還是說,你不知道那個字該怎麼讀?”

“子勁,”沈禾輕輕喚了一聲:“我知道該怎麼讀——歲寒終不改,勁節幸君知,對不對?”

“是,”季鬆總算笑了:“在這裡和自己家一樣,冇必要這樣謹小慎微的,我可還記得咱們初見的時候,那會兒的苗苗臨危不懼,舌燦蓮花,我可是一眼就看上了。”

季鬆這樣說,沈禾也笑了。她低下頭哀哀歎息:“可惜我太瘦弱,入不得子勁的眼。”

“瘦弱吃胖不就好了?我又不是養不起自己的夫人?”季鬆笑著拉住了沈禾的手,“苗苗,你跟我說說,那天你怎麼——”

“公子,您的碗筷。”

沈穗帶著碗筷過來,季鬆隻得停住了話頭。他坐正了身子順口吩咐:“穗兒,去廚房要個蛋羹,你自己調味,省的你們吃飯不稱心。”

沈穗眼中爆射出狂喜:“多謝公子——”

“子勁,冇必要那麼興師動眾,”沈禾忙拉住季鬆的手:“今天飯都吃到一半了,明天再開始也不遲啊。”

季鬆反手握住了沈禾的手。他笑著說不,“今日事今日畢,既然吃得不舒心,那就換舒心的飯菜吃。”

沈禾還想說些什麼,季鬆已然開了口:“穗兒,快去,叫幾樣夫人愛吃的飯菜——知道廚房在哪兒吧?”

“知道!”穗兒立刻歡欣雀躍起來:“公子隻管陪夫人吃飯,我這就去叫飯菜。”

穗兒一旦跑開,沈禾便愈發尷尬,下意識地拿起筷子夾菜掩飾尷尬,偏偏那菜又鹹又油膩,她根本吃不下去;想了想,沈禾將筷中的菜夾給了季鬆。

季鬆隨口吃掉,又見沈禾垂著頭不敢望他,忍不住心頭一動——

季鬆隻能看到她的側臉,其上眉眼鼻口無一不美;再往下,是她纖長的脖頸,與——

與脖頸下,她平的毫無起伏的胸脯。

如同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季鬆鬱悶起來,又想起來洞房夜時他的激動與惆悵了。

激動為她的花容月貌,惆悵為她孱弱如女童的軀體,到最後季鬆不得不放過了她,如今成婚半個多月,倆人也就拉拉手。

季鬆愁啊,哪家侯府公子二十了還是雛呢?他就等著成婚後開葷呢,但是……

雖說季鬆也能找其餘女人發泄,偏偏之前答應了她不納妾……即便要爽約,起碼也要過上兩三個月吧?否則他在她麵前還有什麼臉麵可言?

如是想著,季鬆隻得強打精神和她閒聊:“峻兒嶺兒他們冇少來纏你吧?”

“還好,”沈禾微微笑著:“他們來了,這裡也熱鬨些。”

季峻季嶺是季鬆的侄孫;季鬆是寧遠侯幺子,他出生時,寧遠侯已經五十歲了,孫子都有許多個了;也因此,季鬆有許多的侄子侄孫;這回所有人都知道他娶了個花容月貌的媳婦兒,孩子們一個個都來看熱鬨,看著看著就扒著門框不想走了。

“小孩子鬨騰又饞嘴,”季鬆想了想,忽然笑了:“咱們在院子裡弄個廚房好了,就說給孩子們做點心,這樣你吃東西也方便。”

沈禾冇想到季鬆會忽然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一時間瞪大了眼睛拒絕:“不用吧子勁,我——”

“就這麼說定了,”季鬆想也不想地下了決定:“你們都吃胖些,胖了好看。”

沈禾便不吭聲了。

恰巧穗兒送來了飯食,沈禾小口小口地吃著東西,季鬆不時望著她——

這丫頭怎麼吃飯也這麼好看啊?

吃完了飯,季鬆順道去找了小院的管家李斌,讓他去辦廚房的事。

李斌聽了不住地笑:“我說五哥,您老還真一頭紮進去了啊?”

“您乾脆把自個兒私房錢也給夫人送過去吧。”

李斌也就隨口一說,孰料季鬆居然認真地點了點頭:“是這個理。”

“明個兒,把我俸祿給夫人送去。”

【作者有話說】

(1)冠帶:官服。簡單粗暴理解為某種身份。

(2)諱:名諱。少稱長,卑稱尊。

(3)同年:同一年科舉考中。常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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