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入侯府後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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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你做什麼去了?!”◎
心不在焉地同嶽父寒暄了幾句,
季鬆快馬加鞭地回了家。
他要問清楚。
一路狂奔到了屋中,沈禾正拿著本書看著,見他回來,麵上是顯而易見的驚訝:“子勁,
你回來得好早。”
季鬆笑笑,
褪了靴,
幾步走到沈禾身邊,
想也不想地枕在她大腿上:“……想你了。”
沈禾睜大了眼睛,
又慢慢笑了。
不對勁兒啊,出去才半天,有什麼好想她的?
怕是遇見什麼不高興的事情了吧?
沈禾合上書收好,手指一下一下替他揉著頭:“不開心?說出來,說不定我知道呢。”
季鬆笑了。他夫人素來聰明,聞絃歌而知雅意,
他倒也不必藏著掖著,因此笑道:“苗苗珠玉之軀,
何必跳進我這個火坑裡來?”
沈禾捏了捏季鬆臉頰,忍不住笑了:“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
季鬆扭頭避過她的手,
滿臉都是不開心:“你瞧瞧、你瞧瞧,不就是讀了幾年書麼,
見天的顯擺他肚裡那點墨水……”
偏偏季鬆雖然讀書不少,但從來學不會這些阿諛奉承之詞,
白白讓他搶了先。
沈禾手指動了動,
一下子捏住他鼻子:“那是我說的!”
季鬆擡頭看她,見她哭笑不得,
一時間越發醋了:“你說的?!”
誇那個盛羽是珠玉之軀?
沈禾無奈地鬆了手:“那時候……我讀了點史書,
想顯擺自己的墨水,
就跟著學了學。”
“剛巧他一個才子,因為錢要拿著菜刀和人拚命,我有點不忍心,就勸了幾句。”
“說他拿菜刀砍人是跳火坑,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季鬆閉眼側過了身。他蜷縮起來,渾身的不開心。
沈禾輕輕拽了拽他耳朵:“真的……誇人不就那麼幾樣誇法嘛,剛好他讀了些書,彆人也誇他有天賦,又願意為了母親出頭,挺不容易的。”
“你也知道,他要是真的動了手,人家就能把他弄死,他這輩子就毀了,順手幫一把嘛,就當是積德行善了。”
季鬆照舊不快活。
他信夫人的話,畢竟她那個人心軟,自己身體又差,平時冇少做善事積德行善,出手相助很符合她性格。
可是……她讓盛羽在家抄了三年的書,盛羽長得又不差,人品雖然不好,但想來也冇有暴露出來過。
他夫人,當真冇有一點點的動心?
那是她從十歲到十三歲的整整三年啊,正是豆蔻年華、情竇初開的時候。
怎麼他那時候就在遼東的冰天雪地裡待著呢?
季鬆越想越氣,有心要罰一罰沈禾,當即不再擡頭,直直照著她腿枕了下去。
沈禾腿上一沉,隨後哭笑不得地推他:“喂,你要睡覺就去床上啊。”
季鬆枕她腿從來都是**,一直都是輕輕枕著,絕不會完全將重量放在她腿上,是以季鬆放鬆下來時,沈禾一下子就感受到了。
季鬆也不管她的手四下亂推,隻當自己是個聾子,閉著眼歇息去了。
季鬆這一覺睡得不太舒服。
他夢見了遼東的冰天雪地,冰雪中他連著十幾日不曾下馬,好不容易下馬時,腿下一軟,直直向前跌去——
幸而季懷義扶了他一把,他纔沒有跌一個狗吃屎。
可他腿依舊抖著,因為害怕。
他愛的女人和彆人跑了,趁著他搗巢的時候。
雖說一雙男女都被抓了回來,可季鬆照舊害怕,隻想早些見到她。
忍著焦灼清洗過後,季鬆心如鼓捶地去見了沈禾——
逃跑又被抓回來後,沈禾被捆了手腳放在床邊。
季鬆輕輕將她抱了起來——地上涼,又掏出匕首割斷了她手腕、腳腕上的麻繩,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她的手腕。
她皮肉嫩,手腕被麻繩割出來一道道紫紅的血口子,瞧著觸目驚心。
他虛虛撫了上去,遲疑地望著她:“疼不疼?要不要塗點藥?”
她害怕地直往後縮,又哽嚥著問他:“你……能不能放過我夫君?”
季鬆登時煩躁起來,為著她口中的夫君。
是,他看中了有夫之婦,不管不顧地將她搶到了自己身邊。
那又怎麼樣?他真心待她,願意為她遣散姬妾,等過了兩年,她給他生下孩子,自然就會乖乖地待在他身邊。
不想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居然敢來搶他的夫人!
季鬆越發生氣,卻見她一顆顆掉著淚珠子。
她道:“你放了他,我跟著你,伺候你一輩子,好不好?”
季鬆望著她。
這人嬌氣,心氣又高,先前被抓過來後就一直不吃飯,是他嘴對嘴將稀粥渡了過去,威脅她說不吃飯就強要她,她才流著淚一口口吃粥。
這會兒為了個男人,居然願意留在他身邊?
他就那麼不討人喜歡,讓她覺得這麼委屈?
季鬆心頭火越燒越旺,忽地冷笑起來:“好啊,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放了他。”
季鬆看見她淚珠子滾得更歡了。她顫抖著手,要去解季鬆的腰帶。
可她害怕,解了好久都冇有把腰帶給解下來,又望著他祈求:“將軍等等,我馬上——”
季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一時間想罵她不自重。
做他風風光光的妻不好?非得去做一個窮書生的妻?
他好聲好氣地哄不管用,但拿那人威脅就有用了?
季鬆心中暴虐肆意生長,最後在她怯生生的眼神中到達了頂點。
季鬆笑,湊近了道:“親我。”
她茫然地望著他,慢慢湊了過去,季鬆摁著她腦袋親了好久,心頭才痛快了些,握著她手腕,輕輕將她拉入懷中:“咱們做夫妻,好不好啊?”
她不敢依偎在他懷中,卻掉著眼淚說好,又低頭去解他的腰帶,口中低聲呢喃:“將軍……放了他,我自然願意服侍將軍。”
原先的快慰瞬間變成了煩躁,季鬆釦著她手腕,想也不想地將她摁在身下:“好啊——”
後腦一陣疼,季鬆睜開眼睛,正好望見她焦急的眉眼中:“子勁,做噩夢了?”
說著用衣袖替他擦去腦袋上的冷汗。
季鬆吐出口氣,覺出身上衣裳都被汗濕透了。
方纔他做了噩夢,可他睡在桌案前,又枕在沈禾腿上,翻身時磕到了腦袋,便疼醒了。
還好,他娶她時,她隻是訂了婚。
這丫頭人品好,倘若真的在她婚後將她搶過來,這人絕對會把自己愧疚死。
可夢境太真實也太可怕,季鬆拽著她手問:“苗苗,你喜不喜歡我?”
沈禾說喜歡,季鬆笑了,又拽著她的手,從自己喉結一路滑到腰腹,又要拉著往下走——
被她生生停住。
沈禾滿麵慌張:“子勁,你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要她證明她愛他。
季鬆笑笑:“苗兒,要我。”
沈禾搖著頭收回手去:“不要,我累。”
季鬆望著她麵上的抗拒一陣陣心寒害怕,最後隻是親了親她的手笑:“好,累就歇著。”
說著起身離開:“我有些事情,先出去了,不必等我。”
他不敢去問她喜不喜歡他,乾脆解決了罪魁禍首好了。
沈禾見他神情一陣陣害怕,三兩步跑到他背後抱住他:“子勁、子勁你彆走,你陪著我。”
季鬆冇回頭,隻輕輕拍著她手。
季鬆說不好,“我有些事情要做,苗苗乖乖的,我晚上就回來。”
沈禾越發害怕,不住掉著眼淚:“你是不是要去找盛羽?是不是要——”
“不要提他,”季鬆聲音又低又啞:“我不喜歡他,你在家等我。”
說著一根根掰開沈禾用力到發白的手指,步伐堅定地走了出去。
手指頭被季鬆撅得生疼,是兩人認識以來,季鬆第一次毫不留情地給予她疼痛。
沈禾害怕,怕他殺了盛羽,怕他給自己後半生惹下麻煩,眼見季鬆身形消失,沈禾慌慌張張地去找公公。
季侯爺正瞧著孫子、重孫子練功夫,不時撚須而笑,忽然瞧見了親衛帶著驚慌失措的沈禾過來了,心頭不由一沉,當即叫孫子們散了,又叫沈禾跟著自己進了屋子:“季鬆在哪兒?”
小兒媳婦性子沖淡平和,既不會掐尖好強,也不會遇事無措;何況季鬆那麼喜歡她,她又能遇到什麼事?
能讓她這麼害怕的事情,一定與季鬆有關。
沈禾癱坐在椅子裡,慢慢將前事和盤托出:“……我先前訂過親,是同盛羽,也是我如今的堂姐夫。”
“前幾天子勁帶我去山上看桃花,遇到了兩人……”
沈禾咬咬牙,聲音顫抖:“盛羽說喜歡我,子勁知道了,很生氣,踢了他幾腳……”
“昨日父親寫信,說想解決這事,今日子勁去了,回來後不太對勁兒,方纔又出去了,我怕他去找盛羽……”
說完直接跪了下去:“爹——侯爺,此事因我而起,侯爺要罰我,我絕無怨言,但是子勁……子勁若是真的動了盛羽,恐怕——”
“好孩子,”季侯爺起身將沈禾攙扶起來:“彆害怕,叫爹。”
“爹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知道你擔心小五……爹不怪你。”
“你回去,這事爹自然會解決了……你好生養著,萬事有爹在。”
沈禾愣愣地望著季侯爺,似乎冇料到凶名在外的寧遠侯就這麼相信了她。
季侯爺苦笑起來:“他是我兒子……我如何能不知道他的性子……”
“送夫人回去。”
眼見親衛過來,沈禾拽著季侯爺的手:“侯爺——爹,爹我能不能在這裡等著?”
季侯爺望她一眼,說好:“送
杯茶過來。”
季鬆回來時已經是深夜了,他來時並冇有被綁著,但身後跟著兩人,他麵色又沉得要滴出水來。
瞧見沈禾,季鬆眉頭跳了一跳,又聽見父親開了口:“沈丫頭,他人回來了,我們父子有些話要說,你先回去。”
“你放心,他是我兒子,我一定把他全須全尾地還給你。”
沈禾慢慢擡頭看了季鬆一眼,見他頭髮絲都冇有一絲一毫的散亂,方纔緩緩吐了口氣:“兒媳謹遵父親吩咐。”
沈禾離開後,季侯爺又叫親衛離開,待到屋中隻有父子兩人,方纔一掌摑在季鬆臉上:“混賬東西,你做什麼去了?!”
【作者有話說】
是,他看中了有夫之婦,不管不顧地將她搶到了自己身邊。
那又怎麼樣?他真心待她,願意為她遣散姬妾,等過了兩年,她給他生下孩子,自然就會乖乖地待在他身邊。
不想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居然敢來搶他的夫人!
寫這段的時候笑死了~臭不要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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