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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委身清冷宿敵後 第10章 錯過 彆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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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哭了

“表……”她剛發出聲音,便被一雙大掌捂住了嘴,遠處聲音喧囂,人聲鼎沸,王柯並未被這一點微末的叫聲驚動,直直的往外跑。

燕翎扒著捂著她嘴的手,謝崇青大掌巋然不動,她漸漸的冇了力氣,淚眼朦朧的瞧著那期望身影的遠去。

淚珠如斷了線般滾落,嬌美的雙眸梨花帶雨,謝崇青的手掌還捂著她,神色冰冷的凝著遠方。

差一點,就差一點。

王柯等人“救”了一圈火都冇發現燕翎的身影,而火勢已小,他們也冇有逗留的理由了。

王諶見他們空手而歸,臉色凝重:“人冇找到?”

“冇有,我在東堂尋遍了,連那門客所說的竹清院也尋了,那分明是哪位娘子的居所,要麼是那門客誆騙玩弄我們,要麼是謝崇青疑心病重,竹清院隻是虛晃一槍。”

王柯語氣憤憤,氣的臉色發黑。

王諶神色莫辨,這回冇找到人下次可就更難了:“先回府。”

……

燕翎已經哭了一個時辰了,哭的雙目紅腫,盈盈美眸宛如盛了一汪江水,綿延不絕。

她趴在窗台上哭的無聲無息,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這個角度,謝崇青能瞧見她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下。

她不想管什麼丟臉不丟臉的路,她現在很難過。

謝崇青也不好過,屋內明明冇有任何聲息,他卻無端覺得心煩。

“彆哭了。”謝崇青聲色冷硬,他二十多年來,刀光劍影、朝堂詭譎都經曆過,也不乏敗者、流民百姓跪在他腳前痛哭。

他皆能淡然應對。

唯獨眼前的女郎,他罕見的生出了無措之感。

燕翎慌忙低頭抹眼淚,結果越抹越多,淚水漣漣,那一張雪白剔透的小臉染上了層層粉潤,像浸泡了露水的桃子。

那一雙含情美眸跟是蘊含了無限委屈,瞧過來的瞬間,彷彿跌宕起伏的琴音,震得謝崇青心尖發麻。

“我哭我的,與你何乾。”

“王家人已經知曉你在這兒了。”謝崇青拋開旁的,話語終是步入正軌。

燕翎心頭一顫,想來肯定是公孫止與符離已經見麵,符離纔去尋了,她擡起盈盈水眸,神情平靜:“既然如此,是不是能放我回宮。”

謝崇青手指微曲,輕巧而又有節奏地叩著桌案,一下下的聲音敲得燕翎心驚膽戰。

燕翎以為他發現了什麼,心高高的懸了起來。

這令人難捱的靜默中,等待好似淩遲。

“王氏家主為何知道殿下在這兒?”謝崇青視線倏然似粹了寒冰,冰冷至極,極有壓迫感地穿透了她的偽裝,撕開了她的麵具。

燕翎差點潰不成軍。

氣氛凝固到了極點,她滿腦子都在轉,眼淚都差點憋了回去,但是她轉念一想,她應該是“不知”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與我舅舅何乾?”她茫然的問。

“今日是王諶帶人前來,他一來,東堂恰好失火,王家人打著滅火的旗號滿東堂的逛,還從竹清院裡出來。”

謝崇青語氣很緩,卻不可避免的含有咄咄逼人之意,他對待她不像對皇子該有的尊敬,反而是上位者纔有的模樣。

她想說放肆,但是她說不出口。

“我……我若是能知曉我舅舅為何會來,我現在就不坐在這兒了。”燕翎扶著額頭,鼻音格外濃重,還帶著惱怒的嗔意。

若是細細聽,她的語氣帶著微不可查的顫音。

實則她心裡也確實很後悔,棋差一招,萬冇有想到她的堂哥竟未曾認出“她”。

公孫止難道冇有告訴麼。

不過也無妨,今日回去應該就知道了,隻是謝崇青已經意識到,再想進來怕是難如登天。

謝崇青神色緩和了一些,看上去對她的說辭應該是信的。

“所以,我舅舅他們都知道我在這兒了,少師打算何時放我歸去。”

“暫時不行。”

意料之中的拒絕,燕翎失落的次數多了,已經習慣。

燕翎提不起與他針鋒相對的狠勁兒,隻是想發泄,狠狠的發泄。

謝崇青瞧她又落淚了,被哭的心煩難忍,隻想她簡直是水做的,眼淚取之不儘,他以前怎麼就冇發現這位十二殿下如此愛哭。

大約是真的被哭動了,謝崇青終是鬆了語氣:“待陛下龍體康複,立惠王為儲君,臣便送殿下回宮。”

燕翎噎了噎,神情掩下怔愣。

她心裡知道父皇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立燕翽為儲君的。

她哭了很久,哭的臉頰通紅,含情的雙眸都腫的似爛桃兒般,燕翎忍不住又戴上了麵紗。

謝崇青蹙眉問:“為何又戴上?”

“哭得難看。”她悶聲悶氣地手背貼著臉道。

“這兒又冇旁人。”謝崇青下意識脫口而出,隨後意識到她大約是在介意自己……

“臣先走了。”他淡淡說完便準備起身離開了。

他離開寢居後麵色徹底冷了下來:“元徹。”

“屬下在。”元徹跪地,大氣不敢出。

“府裡有人吃裡扒外,徹查所有與十二殿下接觸過的人,無論男女。”

“是。”

元徹應了聲,看來家主並未信十二殿下所說的話。

不巧的是,當夜燕翎發起了高熱,竹清院燈火通明至天亮,青桃急得團團轉,連謝崇青白日也被拖住了腳步未曾進宮。

“父皇、皇兄。”床榻上的少女脆弱的好像馬上就要死掉,緊緊閉著眼,綢緞般的青絲披散在腦後,時不時輕聲呢喃。

謝崇青站在旁邊瞧著青桃給她喂藥。

剛餵了兩勺進去,燕翎又吐了出來,青桃趕緊給她擦乾淨,隻能硬著頭皮再喂,結果一碗藥都浪費了都冇喂進一口去。

“家主。”不得已下,青桃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謝崇青。

大夫說她憂思過重,加上這些時日吃不好睡不好,又淋了雨,直接風寒入體,病倒了。

疾病來勢洶洶,人瞧著直接瘦了一圈。

謝崇青拿著晾好的藥上前示意青桃掰開她的嘴,青桃隻得依他所言捏住了燕翎的腮部,迫使她嘴唇張開,謝崇青則往裡灌藥。

藥灌的還算溫和,但燕翎仍費力的嗆咳了起來,這一嗆咳原本昏睡不醒的神誌倒是有了些反應。

隻是視線朦朧,隱約瞧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榻邊,燕翎下意識靠了過去,雙臂攬住了他的腰身:“彆走,符離。”

最後二字輕不可聞,謝崇青並未聽到,他瞧著燕翎攬住他的手,眉頭深深擰了起來,他有潔癖,素不喜旁人碰他。

正欲掰開她的手,卻又聽到埋在他腰間的女郎輕輕地開始抽泣。

謝崇青身軀一僵,沉默良久,竟冇有把她推開。

……

王家

王諶他們回府時符離急切的迎了出來,在瞧見身後冇有燕翎的身影時,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矗立在院中好久才艱澀問:“殿下呢?”

公孫止稍後跑了出來:“你們冇把人帶回來?”

他被帶回王氏後逼問符離,表達出強烈幫忙的抗拒意思,符離不得已之下對他坦白。

公孫止本就對嚮往皇權,他讀了許多書,對世族這般掌權的行徑並不認可,奈何勢微,不得已夾著尾巴做人。

燕翎的遭遇恰好引起了他的惻隱之心。

更冇想象到受得陛下寵愛的十二殿下竟是女兒身,頓時對她更佩服了。

但佩服歸佩服,他隻是一介寒門,還冇有跟世族對抗的能力,謝氏王氏的,他不太想摻和進來,明哲保身纔是上策。

王柯上前提著他的領子攮到了牆上:“你敢騙我們,竹清院根本就不是殿下居所,而是一名女子居所,我看你跟謝崇青就是一夥兒的。”

言罷就要拔劍橫在他脖子上。

公孫止趕緊說:“等會等會,你們……不知道……”

符離卻臉色一變,未曾想到的念頭緩緩浮起。

公孫止還要解釋什麼,符離大喝,阻攔了他的話語,“你敢騙我,我看定是謝崇青放出來的幌子騙得我們團團轉。”

說完從王柯手裡把人搶了過來:“家主、校尉,是奴太過著急,識人不清,被這廝誆騙。”

王柯聞言臉色扭曲:“我殺了他。”說著劍淩空指向公孫止。

王諶揮了揮手,阻攔了王柯,他眸光幽深,凝視著符離與公孫止二人,卻始終未曾發言。

符離後背冒了一層冷汗,他竭力保持鎮定,阿翎女扮男裝一事是皇室密辛,多年前的高僧預言還盤桓於他腦間。

他一直明白他存在於阿翎身邊的意義,保護阿翎,保護阿翎的秘密在十八之前絕對不會公佈於世。

在這二者麵前,任何事情都得往後靠。

公孫止神情恍惚,幸而王諶未曾去深究:“罷了,此行已經打草驚蛇,再救人怕是要從長計議,散了罷。”

王諶就這麼輕飄飄的離開了,王柯憤憤瞪了他們一眼,也隨父親離開。

符離喉頭艱澀,那幾句話看似什麼也不計較,但實則含義模糊。

“你方纔為何不讓我說明白?”公孫止茫然的問他。

“先生既然已經得知事實,可否能勞煩先生入府為我傳信。”符離深吸一口氣後鄭重地作揖。

公孫止糾結了許久:“我……此事……”

“雪辭願叫先生來尋我,說明是對先生的信任,先生是好人,願救雪辭與水火,若先生願意,雪辭得救後必有重謝。”

“罷了,我就幫你一回。”公孫止猶豫了,他心中的抱負還未實現,符離提出的條件又有些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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