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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委身清冷宿敵後 第11章 揭穿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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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穿

敲打

燕翎病了兩日,再醒來時渾身沉重不堪,罕見的是謝崇青坐在床邊目光沉沉的看著她,燕翎張口想說話,嗓子卻乾澀難忍。

“水。”謝崇青一招手,青桃忙倒了杯水遞過來。

他大掌托著燕翎的後頸,水緩緩傾瀉入口,滋潤了她乾澀的喉頭和唇瓣。

喝完水,燕翎靠坐了起來,病氣絲毫未磨損她的美貌,反倒是病懨懨的,更惹人憐愛了。

“我夢到我父皇了,還以為回了宮,冇想到……”她嘶啞的嗓音很乾澀,神情也有些蒼白空洞。

謝崇青冷著臉不言不語。

燕翎仰躺著:“謝崇青你放我走吧,我肯定不會說的,我但凡透露一句與你有關的話,你殺了我,可行?”

謝崇青素來心硬如鐵,心緒難測,他更不會相信燕翎說的話。

他眸光冷漠陰鷙,居高臨下的瞧著她,冇有一點憐憫,任憑她哭、她病她發誓,都絕對不會相信她一絲一毫。

這兩日,元徹查了府上所有與燕翎有過來往的人,多為門客。

門客中,與範氏來往兩次,與公孫止來往兩次,其餘的皆是聚在一起喝茶隨意聊過幾句。

元徹稟報給謝崇青,他思及便叫元徹去查公孫止的行徑。

今晨時公孫止連日來的蹤跡便擺在了他的桌案上,消失五日,帶了幾位護院前往城外,兩日前與一位胡人回城,隨後被王家人帶走。

一切明瞭,他幾乎氣笑。

他倒是把這位殿下想簡單了。

謝崇青神色冷凝,語氣淡淡:“府上抓到了縱火犯。”謝崇青忽然道。

燕翎頓時瞧了過來,麵上有了絲活氣:“是……誰?”她試探的問。

“一介寒門罷了。”謝崇青冇有與她對視,語氣也毫不在意,卻輕易挑起燕翎的心驚膽戰。

她勉強擠出個笑意:“啊……那他會怎麼樣?”

謝崇青這才擡起眼:“這種螻蟻,其心可異,死不足惜。”

他神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長,話語卻冷漠至極,殘忍又淡然。

燕翎喘息急了些,手指忍不住攥緊了裙襬,心跳聲如擂鼓,似要跳出胸膛,她心虛的低下了頭,死死咬著唇,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顯而易見,抓得那人大概就是公孫止了。

突然,她肩頭一沉,還在神遊的燕翎激靈了一瞬,才發覺是謝崇青扯著披風罩在了她身上,低沉的嗓音似泠泠清泉:“殿下似乎很冷。”

她擠出個笑:“嗯,我累了,想休息了。”說著扯緊了披風,臥倒在了床榻上。

謝崇青的聲音從後傳來,燕翎聽著隻似奪命可怖的幽魂,令人排斥至極。

“那殿下便休息罷,臣不打擾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門輕輕的被關上,裹著披風的燕翎死死地咬著唇,直至嘴唇中嚐到了血腥味。

一條命就因她而死,未曾經曆過風浪和生死的她承受不住這排山倒海的愧疚。

一股絕望油然而生。

又過了兩日,燕翎病氣散了很多,她的腳也已經好多了,燕翎試探地站起身走了兩步,雖有痠痛,但也不怎麼礙事,幸而這腳未曾傷及筋骨,她才能這麼快站起來。

若是傷及筋骨,至少三月才能起身。

青桃進了屋,她不複以往的話多,低著頭恭順道:“娘子,家主有請。”

“可以有說尋我何事?”燕翎懨懨的問,不太想去。

“家主隻說您去了便知道了。”青桃冇有多言,但神情卻諱莫如深,燕翎冇坐輪椅,走著慢吞吞的去了驚風堂。

往年的建康冷的很晚,大多溫暖如春,但今年卻冷的很早,那寒意似是要鑽到骨頭縫兒裡,冷的她打顫。

她早早地裹上了狐裘,雪白的絨毛襯著小臉雪白瘦削。

一路上她做了許多心理準備,才擠出個無事發生的笑容,還未入驚風堂便瞧見了一道身影閒適地坐在廊下的太師椅中。

純白繡金鶴紋大袖衫,髮絲以白玉簪束至頭頂,眉目如畫,豐神俊逸,整個人如高山明白般聖潔。

走近了後,燕翎身形猛然一頓,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意僵在了唇角。

驚風堂的院中,跪著一道身影,那身後著單薄的道袍,被捆了手,深深伏在地上,元徹站在一旁,手中握著一把鞭子。

院中四角皆站著府兵,一動不動,而公孫止的兩邊,坐著幾位謝府的門客,燕翎識得,皆是謝崇青身邊得力的心腹幕僚,凝肅的氣息籠罩在院中。

燕翎慢慢走入院中,笑都笑不出來了:“你找我。”

聽到她的聲音,公孫止擡起了頭。

“坐。”謝崇青放下了青瓷盞,伸手示意,他身邊還放置了一張椅子,燕翎走了過去,惴惴不安地坐了下來。

她與地上的公孫止對上了視線。

公孫止隻是頭髮有些蓬亂,其他的好像並冇有受傷,他隻看了眼燕翎,就彆過了頭,彷彿不認識她一般。

“你叫我過來究竟所為何事?”燕翎不知他想做什麼,是想殺雞儆猴嗎?

這種水磨般的殺法最讓人覺得崩潰和難熬,但燕翎很快鎮定了下來。

謝崇青手肘支著幾案,側首:“臣特意叫殿下前來觀刑。”

公孫止聞言擡起了頭,身軀忍不住哆嗦了一瞬。

“此人膽大妄為,縱火傷人,幸而東堂未有人傷亡,否則,他留不到今日。”

公孫止急道:“大人,冤枉啊,這火併非是草民放的。”

他不明白東堂失火一事怎麼就落到他腦袋上了,公孫止百口莫辯:“草民那日壓根就不在府上。”

“那你在何處?”謝崇青的反問叫公孫止一噎,他呼吸頓時急促了幾分。

他在哪兒……他在……王氏。

燕翎大氣不敢出,可謂是如坐鍼氈如芒刺背。

但是公孫止不能說,咬牙道:“草民……草民在。”

他結結巴巴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他知道若是撒謊,謝崇青完全有能力去查證。

“既然說不出來那就是了。”

燕翎烏睫顫了顫,不動聲色瞥向公孫止,也明白了他的難言之隱。

“我……”燕翎剛想開口,索性破罐子破摔認了算了。

謝崇青眉目肅然,語氣乾脆:“元徹,打。”

元徹應了聲,收起鞭落,皮鞭淩空劃過,帶出陣陣鞭笞聲,重重落在了公孫止身上。

院中響起一聲慘叫。

燕翎驚呆了,元徹漠然地揮動鞭子,公孫止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元徹力道極重,卻不傷及筋骨,隻甩的血肉橫飛,麵色猙獰。

謝崇青高高在上,事不關己,彷彿在瞧一齣戲曲,麵對公孫止的痛呼慘叫甚至生出了欣賞之意。

“都瞧著了,吃裡扒外,便是如此。”

門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氣都不敢出,隻想著家主最不能忍受背叛,無論公孫止是否與他親近信任,但凡進了謝氏的門,都是謝氏的人。

鞭笞之刑還在繼續,燕翎看不下去了,想出聲阻止,謝崇青卻忽然轉頭,用隻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說話:“噓,殿下若是求情,他會死的更快。”

低沉的氣音似冬日裡的雪花落在了她的耳廓上,寒涼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燕翎神色駭然,坐立難安,她眼眶泛熱,卻無法製止。

空中的血腥味兒愈發濃鬱,公孫止背部的衣袍已經被打爛,一條條血肉翻出的傷口錯綜交雜,他的衣袍被浸濕了大半。

有的門客實在不忍再看,彆過了頭。

謝崇青揮了揮手,元徹立刻停了手,公孫止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不知是死是活。

元徹上前探了探脈:“人還活著。”

“扔出去,日後不許再進謝府的門。”高高在上的衣冠名士,如屠夫般掌控著腳下庶民寒門的性命,他的衣襬不染塵埃,而腳邊的寒門鮮血蔓延了開。

侍衛上前拖著公孫止的胳膊,他腦袋下垂,身子半拖在地上,被拖了下去。

門客散去,院中靜謐無聲,燕翎深深吸了一口氣,公孫止被趕了出去也不知還能不能活。

她恍若被抽離了神魂,難受的如鯁在喉。

“難受麼?”耳邊謝崇青的聲音響起,語氣冇有絲毫波動,讓人誤以為是與她閒談什麼平常的事。

燕翎冇有說話,一切都明瞭,她也懶得裝了,把滿心的恨意都聚集在眼前人身上。

謝崇青也不在意她的態度,起身撂下:“殿下真是不聽話。”

他踏過地上的臟汙的血跡,似乎毫不在意,那是明晃晃的威脅與恐嚇。

燕翎頭皮一陣發麻,胃部泛起一陣噁心。

“謝崇青,你殺了我吧。”她突然有些後悔,後悔那日求他救了自己。

“現在想死,晚了。”謝崇青挑眉道。

她渾渾噩噩的回了院子,撲倒在床榻上,午膳冇吃,晚膳也冇吃,青桃勸說不動,隻得稟報給了家主。

熟料謝崇青隻是輕飄飄的說:“不必管她。”

燕翎躺在床榻上,睡也睡不著。

公孫止被扔出府的那一瞬,就被躲藏在遠處的符離給瞧見了,烏衣巷王公貴族往來,為了避免被髮現,隻得藏身在對麵的客棧裡,每日等待檢視。

他假意裝作賣貨郎去了公孫止身邊,瞧著他觸目驚心的傷口,符離的心沉到了底。

……

翌日,燕翎恢複了正常,看起來無事發生,手執一本醫書坐在書案後沉靜地翻看,青桃鬆了口氣。

青桃順口一問:“娘子怎又瞧醫書了。”往日燕翎不是瞧一些古籍便是翻一翻兵書。

“今日翻倒書櫃時意外發現的,便瞧瞧,謝崇青呢?”

“家主進宮了。”

燕翎頭也不擡:“對了,我今日覺著腳腕又有些疼,也許是走路走多了,你叫大夫去再給我開兩帖藥吧。”

青桃一聽自不敢耽擱,連忙去請了府醫來。

府醫檢視了她的傷口,確實有些紅腫,便開了外用內服的藥。

青桃便著人抓了藥來。

下午,燕翎出了屋,便有一直守著她的姑姑攔住了她:“娘子要去何處?”

“我餓了,去廚房尋點吃的。”她說話時有氣無力,一臉蒼白,昨日她確實冇吃東西。

“不如叫下人給您送過來。”

燕翎懶懶擡起眼皮:“怎麼,我都冇資格出門了?要是不放心跟著我就是來。”

婢女們對視一眼,不敢再攔,青桃便跟著她出了門。

燕翎穿過迴廊,清風吹起麵紗一角,整個人薄似紙片,裙衫烈烈,像要羽化登仙一般。

她進了廚房,青桃冇再進去,見她在裡麵挑選吃食和點心便在外麵守著。

燕翎視線掃過案台,落在了旁邊包裹好的藥上,現在不是用膳的時辰,廚房冇有多少人,都在各忙各的。

她背對著青桃解開了紙包,把各個紙包裡要用的藥材分彆拿了些,藏入袖中,而後繫好。

“這些是什麼?”她指著幾樣點心問。

廚娘為難:“這……是四娘子要的吃食。”

燕翎心頭一動,短短幾息間尋好了下手之人,淡淡道:“你是聽家主的,還是聽四娘子的。”

廚娘瞧見外頭青桃肅穆的樣子,登時不敢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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