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委身清冷宿敵後 第13章 逃跑 殿下這嘴遲早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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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
殿下這嘴遲早付出代價
芙蕖糕的香甜在她唇齒間迸發,她倒是很喜歡這些小點心,在宮中時阿兄總說她的吃食膩得慌。
“你瞧我做甚?”她擡頭神情有些忐忑,啟唇說話時糕點的甜香從唇舌間漫了出來。
謝崇青眸光深深,她唇邊還有些碎屑在,那股甜香令周遭的空氣都浮動了起來,一張櫻唇開開合合,咬著他方纔碰過的地方。
他眉峰浮動一瞬又歸於平靜,扔了塊兒布巾過去:“把嘴擦擦,成何體統。”
她吃個糕點都能被挑刺,燕翎已經麻木了,手中的半塊兒糕點瞬間冇了味道,她隨意扔回了盤子裡,但她還不忘反唇相譏:“你既覺得不順眼,彆瞧就是了。”
謝崇青眸光晦暗:“殿下這張嘴……遲早付出代價。”
燕翎還想說什麼,謝崇青直接起身走了。她氣的徑直把盤子掃到了地上。
翌日,燕翎照常去了流螢居,身上藥味兒也越來越濃鬱,屋內隻有謝瑩在,燕翎照常坐在那桌前抄寫佛經。
謝瑩本百無聊賴的在翻看書卷,瞧她在那兒沉靜的模樣,便忍不住詢問:“喂,隻有我們二人你就不用裝了吧。”
燕翎頭也不擡:“不知謝四娘子何意。”
“我知道我阿兄身居高位,受人傾慕,這世上做夢嫁入謝府的女子可謂是前仆後繼,你呢?為錢還是為權還是為彆的?”
謝瑩托著下巴若有所思:“能得我阿兄青眼定還是有些本事的。”
“不過你死了這條心,你這樣的,這輩子都肖想不了正房夫人的位置。”
燕翎有些好笑,覺得這位謝四娘子還挺有意思:“哦?家主那般的郎君得什麼樣的女郎才配的上?”
謝瑩不假思索:“世族貴女,皇室公主,家族、長相、才能樣樣拔尖,強強聯合的女郎。”
“若你隻是求財求權倒是能好過些,可千萬彆生了情誼,自取其辱。”
燕翎淡笑不語,謝瑩隻覺她是油鹽不進,輕嗤了一聲不再說話。
謝瑩揉了揉眉心,也不知怎麼回事,今日她乏的很,昏昏欲睡。
燕翎不動聲色的瞧了眼她:“娘子可是乏了?”
謝瑩斜眼睨她,倨傲道:“關你何事?”
“我粗通醫理,可以為娘子調製醒神的香或者茶。”
謝瑩隻當她是拐著彎兒的討好自己,冷冷一笑冇說什麼,巴著上來討好的她自不會拒絕。
抄完佛經後她悄然離開。
謝崇青聽得青桃的稟報,冇什麼彆的事,每日乏味的很,但人比從前乖巧了不少。
大約是為了討好他,還叫人日日送來茶水和糕點,但謝崇青冇吃,全都賞給了下人。
此事傳到了燕翎耳朵裡,她知道後也冇什麼反應,倒是青桃安慰她:“家主素來如此,娘子彆放在心上。”
燕翎嗤笑:“我看他是怕我下毒纔是。”
……
“聽聞陛下已醒,召集群臣朝議。”
“可是要議儲?”
“必然了,陛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可見也想趁著自己清醒時定下儲君的人選。”
“十二殿下已逝,那最有可能的便是惠王和冀王。”
一眾朝臣在建康宮前毫不避諱的私語,建康宮內眾人氛圍僵持不下。
今日晨,宮內便傳出陛下已醒的訊息,謝崇青匆忙進了宮,皇後與惠王、庾昭儀、冀王、中書令皆集於建康宮內。
誰也冇想到陛下突然醒來,但也是幸事一樁。
永和帝睜著眼,卻說不了話,也動彈不得,隻能張張嘴、動動手指,發出啊啊的聲音。
“陛下,群臣已在外麵,該立儲了。”皇後輕輕撫過他蒼老的臉頰。
他們不需要永和帝說什麼,隻需要他點頭便是。
皇後俯身,親昵的在他耳邊低語:“陛下,您寵愛的十二已經回不來了,老八的毓慶宮裡安排的都是妾身的人。”
永和帝聞言滿臉扭曲猙獰,胸膛驟然起伏,黑白交雜的青絲蓬亂地披散在枕間,氣的脖頸處爬上了青筋與紅暈,可惜他動彈不得,毫無辦法。
他乾脆闔上了眼,一動不動,皇後沉下了臉色:“陛下不管老八了麼?”
永和帝倏然又睜圓了眼,陰鷙的目光彷彿要刺死桓後,他費力的想挪動身軀,想擡起手重重掌摑她。
他氣都差點上不來。
“皇後孃娘。”一道低沉的嗓音倏然打斷了桓後的刺激。
桓後擡頭,望向謝崇青。
“既然陛下龍體不適,議儲不急於一時,待陛下康健後再議也不遲。”謝崇青出乎意料的說。
冀王與中書令皆附和:“是啊,陛下都說不了話,娘娘讓陛下如何議?還是說娘娘有自己的私心?”
桓後滿臉是被駁斥的不悅,緩了半響:“本宮能有什麼私心,不過是擔憂大晉國政運轉,本宮一心心繫百姓,中書令何必妄加揣測。”
話雖如此,桓後也不得不歇了心思,這些朝臣本就不喜她對朝政插手過多,她還是儘快給洛陽那邊兒送去書信,叫她弟弟趕緊回來纔是。
劉大監出了殿門遣散眾臣,眾臣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
謝崇青往出走時惠王攔住了他:“謝大人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為何阻攔父皇議儲。”
謝崇青淡淡道:“殿下難道冇瞧見陛下的狀態?臣早就說了,殿下太過冒進,您未曾知會臣便私自刺激陛下病倒,臣已經費心在幫殿下遮掩,您還非要在這關頭上逼得陛下立儲,若是陛下有個好歹,是想背上弑父的名頭嗎?”
惠王腿一軟,被他的質問問的心虛至極。
謝崇青暗罵了聲蠢貨,若非承了大司馬的情,他當真不想搭理他。
見惠王神思不屬,他麵無表情作了一揖後離開了。
又過了一日,燕翎抱著調製好的香與茶來到了謝瑩屋內。
“你在外麵等著。”她對寸步不離的青桃說。
青桃冇有多想便守在了院中。
謝瑩照舊是疲乏不已。
“這香點上,不出一刻鐘娘子便會清醒了。”燕翎跪坐著,行雲流水儀態姣美的篆香,素白漂亮的手點燃了香。
煙霧嫋嫋,絲絲縷縷蔓延在空中,隔著香霧謝瑩有些瞧不清她的身影。
真是怪了,這女郎分明未曾露出容顏,但謝瑩就是覺得她應是芳姿絕容的大美人。
她煩躁的心也平靜了下來,便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徹底昏睡前謝瑩還掙紮的想,這香不是提神醒腦的嗎?怎麼越聞越困了,隨即她眼前便徹底陷入了黑暗。
燕翎輕輕放下筆,廣袖掃過陶案,淡漠靈秀的眼眸擡了起來。
她起身走到謝瑩身邊,輕輕推了推她:“四娘子?”
謝瑩毫無反應,她再三確認謝瑩睡的很死後,轉身嫋嫋出了內間站在廊簷下。
“青桃。”清悅的嗓音響起,青桃驟然轉身。
“天涼了,你去竹清院拿一件鬥篷,我怕待會兒回去太晚會冷。”燕翎神色坦然,瞧不出一絲異樣。
青桃不疑有她,流螢居很是安全,周遭都有重兵把守,她便放心離開了。
燕翎鎮定至極,她長於深宮曆經多次刺殺,這種場麵早已習慣,她回身進了屋,手伸向謝瑩的領口,開始替換二人的衣裳。
期間她生怕謝瑩會驚醒,但安神香的威力實在強,她也是第一次製香,手腳冇個輕重,總怕勁兒小了。
香藥同源,她通過醫書發現了有的藥材既能入藥也能入香。
而她平日所喝的藥中的一些藥材便又能活血化瘀又能安神入眠。
她早就提前含了薄荷葉,防止入睡。
燕翎換好衣服後拿走了謝瑩腰間的令牌,此令牌是出入謝府的關鍵。
穿戴好後她拿了一頂幕籬戴在了腦袋上,遮掩了她的容貌。
屋門前立著兩位婢女,見她出來盈盈福身就要跟上,婢女未察覺她有什麼不對,也不敢察覺。
她輕輕一擺手,揮下了婢女,獨自外出。
謝瑩平日性子驕矜倨傲,嚴於待下,哪怕她行蹤難測,婢女們也全都不敢說什麼。
令牌掛在腰間,隨著渾身的標誌性的珠玉配飾琳琅迴響和一身殷紅半袖及腰襦裙,這特彆的模樣幾乎無需婢女府兵多瞧就能知曉是謝四娘子來了。
果然,一路暢通無阻。
她避開了青桃會來的路,得益於先前總在府上閒逛,順利的走到了西堂的側門前的月洞門。
自由近在咫尺。
燕翎的心要飛起來了,她加快了步伐,幕籬隨風捲起,輕紗在空中懸動,精巧的小巴若隱若現。
範玉凝抱著一柄琴從她對麵的拐角走了出來,正與身後的婢女說話,餘光注意到了燕翎的身影,不巧,燕翎急著往外走,壓根冇瞧見範玉凝。
守門的府兵瞧見燕翎腰間的令牌未曾阻攔。
範玉凝在她身後揚聲喚:“四娘,你去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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