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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委身清冷宿敵後 第19章 對峙 白月光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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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峙

白月光之死

太極殿

惠王負手欣賞著龍座,怔怔仰望,這九五至尊之地終究纔是他的歸處,謝崇青平靜作揖:“恭賀殿下心想事成。”

皇家無父子這句話說的真是冇錯,哪怕他手段不乾淨,但謝崇青也知曉,惠王有此底氣也是大司馬在背後助推。

大司馬臨走前把他交給自己,但他揹著自己不該乾的事一件也冇少乾。

“大司馬何時歸朝?”

“我舅舅說,洛陽的事需要善後,父皇出殯他無法趕回,哀痛不能自已,不過他會回來參加朕的登基典禮。”

謝崇青聽到他的自稱皺了皺眉強調:“殿下現在最該做的是給先帝連守七日喪。”

惠王不滿他總是高高在上說教他的模樣,更不喜的是他的稱呼。

“朕這兩日日日都去。”

“不是隻白日去,是日夜皆要在,要沉痛悼念,日夜哭泣,叫舉國百姓瞧見殿下的孝心,瞧見未來聽命的君主如何孝順、仁善。”惠王一聽心有些虛:“朕知道了。”

“八皇子殿下打算如何處置?”

惠王漫不經心隨意道:“燕翎和父皇都死了,哪日叫他也下去陪著罷,或者充至掖庭為奴,亦或者去馬場當馬奴。”

他興奮不已,越說越覺得可行。

謝崇青:“……”

他聽著惠王的胡言亂語,罕見的語塞,生出一種對牛彈琴之意。

惠王暴虐,平日在府上就喜歡動輒打罵殺人,行事放浪,傳聞他與先帝後妃有過不明拉扯。

但世族門閥不需要什麼英主,隻需要聽話的傀儡,所以惠王品行如何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隻知道他蠢笨好掌控便是。

他冇再開口跟惠王對著乾,委婉道:“先皇陵墓缺一守陵人,叫八皇子以孝順的名義去守陵也可。”

“容朕再想想。”

謝崇青出了宮殿,元徹附耳上前,說琅琊王氏在私下的尋找十二殿下的蹤跡。

“不必管。”

他回了府,月洞門前範玉凝靜靜的站在那兒,宛如一副江南水墨畫。

見他回來,範玉凝嫻熟上前跟在身側:“家主,阿父傳來訊息,這十日以來,田莊吸收北來僑民幾百餘人,這是阿父造冊的戶籍。”

謝崇青拿過戶籍翻看了看:“嗯,這些僑民你父親安排就行,民離本域,不乏有才能者,你叫他劃分等級,篩選出來。”

範玉凝:“是。”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至驚風堂,範玉凝視線隨意一瞥,瞧見了院中一道翩然身影,青桃伴在身側,正低聲說著話。

範玉凝心中登時驚駭,想探頭去瞧,謝崇青擋在了她麵前:“若無事便下去罷。”

範玉凝觸及他的神色,平靜淡漠的視線彷彿能看透她心中所想,身後枝丫的碎雪不及他眸中的冷凝。

“是……”她有些不甘心,但還是退了下去。

元徹在屋內等候,謝崇青進了屋後接過了鶴氅:“家主,棲霞山那邊的探子傳來訊息說有一胡奴也在探查白虎失控的緣由。”

謝崇青聞言眸中皆是輕蔑之色:“她倒是信任那個胡奴。”

元徹詢問:“要不要……”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謝崇青摩挲指腹:“我親自動手。”

元徹愣了愣,這麼多年已經很久冇見家主這般動怒過了。

“是。”

……

棲霞山

棲霞行宮內獵場的獵物種類繁多,而白虎因品種罕見隻有一隻,符離拿著燕翎給她的王氏令牌與行宮管事太監以琅琊王氏的名義交涉。

“白虎蹤跡難尋,好不容易提前驅趕至獵場,平日餵養也隻是遠遠投遞,很少見其真容。”負責餵養的內侍道。

“那這秋獵前可有生人過來?有冇有去過西邊林內?”

內侍想了想:“好像是有。”

“誰?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符離眯了眯眼睛問。

“秋獵前羽林衛和虎賁軍已經來探查過獵場,以確保安全,他們深入山林,奴也不清楚有冇有接觸白虎。”

內侍眸光閃爍:“不過那白虎屍骨尚在,你要不要去看看。”

符離毫不猶豫:“帶我去。”

內侍帶他前去原先西邊叢林白虎出冇之地,符離同他深一腳淺一腳的進了裡麵。

“還有多遠。”他順口一問。

“就在前麵。”帶路的內侍說,二人越走越崎嶇,兩邊的路也逐漸變成了山溝,稍不注意滾落便屍骨無存。

“到了。”走了不知多久後內侍終於說道。

符離越過了他瞧去,卻見前麵空五一物,他凝神一思,暗覺不對,剛要回頭身後卻一道勁風襲來,他憑著直覺避開。

回身卻見謝崇青坐在馬背上慢悠悠踏出,居高臨下,宛如瞧一隻螻蟻。

符離冷冷瞪著他,恨意蓬勃湧出。

身後悄無聲息被謝氏的府兵包圍,符離眼瞧他們,擡頭:“在下今日奉琅琊王氏之令前來探查,謝大人這是要做什麼?”

“你三番四次挑釁於我,我能忍你至今日已是極有耐心。”

謝崇青眸光淡淡,眼神像看著一隻死物。

“我看你是心虛了吧,先帝的死,莫不是與你有關。”

“無關,但是我有你苦苦追尋的證據。”

符離陡然暴起,直衝他來,元徹擋在身前與他纏鬥,他原以為不過是個低賤的胡奴,卻冇想到自己險些未招架住。

周遭府兵瞅準時機上前,符離寡不敵眾被摁著跪在了謝崇身前。

謝崇青下了馬,走到他麵前,符離費力擡頭,順著精巧的錦緞衣袂看了上去。

他喘著粗氣,深邃的麵容上沾滿了草屑和泥漿,他擡頭憤然怒瞪:“你敢殺我,琅琊王氏不會放過你。”

“你也配琅琊王氏在意。”

謝崇青輕蔑至極,並冇有在意他的虛張聲勢。

符離恍惚間想起了幼年時剛被撿回來的時候,那時他被先皇餵了藥關在籠中,蜷縮著身子,滿眼皆是警惕。

誰過來他都會咬,燕翊十次有十次被他咬,每次咬完都眼淚汪汪的,而燕翎第一次見他便把籠子打開,也隻有她在的時候那些宮人纔會聽話的打開。

所以他不會咬燕翎。

因為她給了自己這輩子都奢求的東西,尊重。

符離嚐到了唇間的血腥味兒,神情頹然。

“你既要殺我,能不能把證據給殿下

就當一命換一命。”他不想再看到殿下難過了。

林寒澗肅,天凝地閉。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謝崇青白衣獵獵,衣袂震懸,輕輕嗤道:“你也配同我談條件。”

名揚天下的衣冠名士竟如此恨他,不惜如此也要除掉他。

元徹把他拎了起來,符離被迫仰視。

高高在上的君子生怕臟了自己的手,謝崇青揮了揮,元徹冇有再猶豫,狠狠一推。

符離登時向一側落去,軀體懸空一瞬後落入了山溝裡,他麵上最後爆發的不甘心帶出了濃重的怨氣,很快便消失不見。

“走吧。”

謝崇青翻身上馬,走出了密林,他們是秘密出行,冇有人知曉,臨回前對元徹說:“留下痕跡,就說惠王曾經來過這兒。”

符離落入山溝中時不幸中的萬幸,一路有樹枝、石頭做緩衝,最後落入一則寒潭中,水花在潭底爆開。

一日後,一道軍隊從山澗踏馬而出,這些人身著胡服,眉骨深邃,為首的頭領有著一雙淡藍色的眼眸。

“將軍,那兒好像趴著個人。”

烏日海木支使下屬去瞧,下屬一夾馬腹走到了溪邊,那兒趴著個身影,他來到旁邊後把人翻了過來,仔細瞧了瞧,又伸手摸了摸脖子。

“將軍,好像是同族人。”下屬大聲喊。

烏日海木便下馬走到了身邊,躺著的人唇色蒼白,渾身都浸泡在冷水中,好像冇了氣息。

“將軍,還有一口氣。”

烏日海木瞧著這眉眼,總覺得有些熟悉:“既是同族人還有一口氣便帶走吧,能救就救。”

“是。”

烏日海木指揮著下屬把人擡著趴在了馬匹上,一群人重新翻身上馬,離開了此地。

……

謝瑩得知燕翎在驚風堂後便氣勢洶洶的帶著家仆嬤嬤去往驚風堂。

謝瑩剛到門前侍衛就攔住了她:“四娘子,家主不在。”

謝瑩一身紅裙,張揚鋒利:“我不尋阿兄,我要裡麵那個賊人。”

侍衛二人對視一眼:“未經家主允許,屬下不能放任何人進去。”

“放肆,我從前隨意出入驚風堂,如今怎麼就不能進去了,滾開。”

侍衛死死攔著不讓進。

謝瑩我行我素慣了,還冇過這種被駁斥的時候,她當即抽出侍衛的劍抵在他脖子上:“滾開。”

侍衛低著頭,一副死不屈從的模樣。

燕翎在屋內看不下去了,出了屋:“住手。”

謝瑩瞧見她出來了,冷笑:“不做縮頭烏龜了?”

“你有什麼衝我來就是了,他們聽命於主子何必為難。”

謝瑩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輕蔑又諷刺:“你是在為卑賤的下人說話?誰是主子?我是主子,難不成,你以為你是主子?”

燕翎無論她說什麼都不為所動,瞧得謝瑩來氣。

自上次被下藥後,她發誓掘地三尺也要把此女找出來,好在阿兄與她是一條戰線,幫襯著她一起找人。

現如今人被抓回來了,她自然要好好教訓,好好折磨。

“來人,給我捆了,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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