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委身清冷宿敵後 第55章 逼婚 羊入虎口 符離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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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婚
羊入虎口
符離現身
公孫止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雙手伏於額前:“都督恕罪,屬下妄自行事,還請都督責罰。”
畢竟拿上司的妻子作魚餌,
雖說隻是個名義上的,但到底於敬陽殿下名譽有礙,是個上不得檯麵的辦法。
謝崇青麵色不佳,顯然把方纔的話聽到了耳朵裡,燕翎瞧著他的模樣,很熟練的依了過去安撫:“總歸是探出來了,至於什麼法子不是什麼大事,
此戰事關大晉存亡,
旁的先放在另一邊。”
她順著毛捋,
謝崇青臉色好看了些,實則他不是這般不講道理之人,
隻是公孫止未曾告知他擅自行事叫他有些不悅罷了。
“既探得烏渠更換主帥,
想必是烏渠王有彆的打算,不可不防。”
謝崇青頷首:“傳令下去,叫雲章帶人去打探,不可打草驚蛇。”
公孫止領命應下,謝崇青又一一佈防了一番,
確保嚴陣以待。
謝雲章打探了訊息,烏渠王於幾日前便回到了長安,
而後連續好幾日都冇有動靜,
而後便回來稟報給了謝崇青。
“那次子戰敗,
於烏渠王是奇恥大辱,想必已失去了烏渠王的信任,所以才把襄陽戰地交給長子。”公孫止猜測道。
烏渠冇有動靜,
襄陽這兒的烏日海木確實是個棘手的人,晉軍時常被他溜,溜得精疲力竭。
“瀛州位於交界之地,我需要一人前去給瀛州刺史報信,叫他調兵支援,能拖延烏渠半刻是半刻。”
公孫止猶豫:“那刺史朱序仗著地界微妙,隱約有自立為王的意思,恐不會順利聽從調遣,且刺史自視甚高,若是我們做屬下去了他興許會陽奉陰違,不如都督親自帶兵去一趟,襄陽屬下先替都督守著。”
燕翎蹙眉:“不行,襄陽得他撐著,離不得,眼下不知烏渠王的後手是什麼,不能掉以輕心。”
公孫止想了想:“那臣願意勉力一試。”
謝崇青擺手:“你掌管糧草運輸,又是文官出身,朱序是個粗人,你打不來交道。”
燕翎思慮一番:“不然我去。”
“這如何使得。”
“不行。”
兩句否定的話同時響起。
謝崇青板著臉想也冇想就拒絕了:“大不了我親自去,你好好在這兒呆著。”
“胡說,襄陽作為防護中地,怎可冇有主帥,彆忘了還有一群烏渠人在旁邊虎視眈眈呢。”
燕翎:“你既說那是個粗人,恰好我有與桓胄打交道的經驗,到時候帶上一隊精乾些的人馬和侍衛,低調出行,不叫他們認出來,此地距離朔陽來回也就幾日的時間,放心吧。”
謝崇青還是不大願意,還是拉扯了一番他才答允:“事已至此,便這樣罷。”
燕翎聞言便冇再耽擱,她卸下了素簪,綰起了墨發,她端詳著鏡中的人,赫然是“瑜王”時的模樣。
謝崇青從後壓住了她的腰身:“殿下,可是在勾引臣?”
燕翎冇好氣:“滾,誰勾引你了。”
“對,就是如此,為夫甚是懷念你當初那副死都不屈從的模樣,今日一瞧倒有幾分從前的模樣。”謝崇青饒有興致道。
燕翎笑罵著捶打他,謝崇青把她打橫抱起,二人發冠相撞,扶頰深吻。
一吻畢,二人都有些微喘,謝崇青俯身印了印她的鼻端:“早些回來。”
“好。”
燕翎離開的時候是第二日天還不亮的時候,一整個隊伍都低調至極。
謝崇青把元徹給了燕翎叫他隨身保護,濃重的霧氣似乎還籠罩在天地間,口鼻吸進去的還是微涼的氣息,燕翎站在他身前,抱了他一下:“我走了。”
謝崇青推開她仔細端詳了燕翎幾下,瞧得燕翎莫名:“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剛說完,謝崇青就擡手把一堆熱熱的東西抹在了她臉蛋上,燕翎忍不住皺眉:“你抹什麼了?”
“馬糞。”
“謝崇青。”燕翎怒吼一聲,謝崇青素來冷厲的神情露出了些笑意,猶如冰雪融化,春風化雨。
她白嫩豔麗的小臉硬是被塗的黑乎乎的,瞧不起原本的麵容。
“好了,如此便不起眼了。”
燕翎有些難以忍受,但還是忍著洗掉的衝動:“臟死了,你等著,等我回來的。”
謝崇青輕輕嗯了一聲。
準備就緒後,燕翎翻身上了馬。
“這馬,是我的長雪,今日我把她送給殿下,長雪脾氣最是溫和,跑得快,馬鞍是最最舒適的,殿下嬌弱,可莫要顛壞了纔是。”
謝崇青竟少見的與她開玩笑,緩和當下緊繃的現狀。
燕翎:“放心吧。”
說完她調轉韁繩,驅馬走向隊伍前麵。
茫茫夜色中,謝崇青就這麼駐足瞧著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見。
公孫止感歎:“敬陽殿下巾幗不讓鬚眉,定能平安歸來的。”
燕翎馬不停蹄的趕路,夜晚也不敢歇息,隻能挑著白日在驛站歇腳,大約花了四日時間來到了瀛州。
她到瀛洲後倒是很順利的進了城,她當即去了刺史府見了朱序。
“殿下,朱大人說叫您暫且候著,他即刻便來。”
長史諂媚的伸手:“殿下隨屬下去前廳等些時候,莫急莫急。”
燕翎頷首,也冇拒絕,帶著元徹與些侍衛便去了前廳,餘下的將士留在府外等候。
長史拉著燕翎扯東扯西,燕翎便隨意的與他說了幾句以作試探。
“殿下。”朱序打斷了二人的閒談,邁著略急的腳步進了屋。
朱序身材敦厚,麵相微胖,見著燕翎笑意盈盈:“殿下遠道而來,朱某失禮了。”
瀛州兵力富足,當地望族部曲盤踞,朱序仗著與他們來往密切,便隱隱有些不把燕翎放在眼裡的意思。
燕翎:“朱大人客氣,本宮此次前來是有要事商議。”
朱序慢吞吞坐了下來:“瞧瞧下人,偷奸耍滑,竟連茶水都冇上。”
長史:“哎喲,瞧屬下這記性。”
燕翎看著二人一唱一和,耐著性子:“烏渠來犯想必刺史也有所耳聞,本宮前來是替大司徒轉告朱刺史,領兵在周遭佈防,堵死烏渠進犯的每一條路,能拖多久是多久。”
朱序淡然道:“每條路,殿下可知要耗費多少兵力。”
“先前烏渠進犯襄陽,朱大人作為瀛州刺史,冇有及時發已是造成了損失,眼下是朱大人將功補過的好機會,養兵一日用兵一時,怎能說是耗費。”燕翎冷冷盯著他。
朱序被她這麼說也不生氣,隻是歎了一口氣:“殿下來晚了。”
燕翎蹙眉:“什麼意思。”
身後陡然想起極輕的腳步,燕翎很敏銳的捕捉到了,倏然回頭。
撞進了一雙藍色的眼眸中,似汪洋、似天空,蘊含著深濃的寒色,燕翎陡然墜入了冰窖。
“阿翎,好久不見。”
燕翎緩緩起身,震驚的看著來人,符離著一襲翻領胡服,高大的身形從屏風後緩步而出,眉眼深深的看著她。
霎時間,屋內跳出了許多的烏渠士兵,把此屋圍了起來。
元徹立刻抽出刀劍,護在燕翎身前。
到此燕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這是中了圈套,難怪朱序與她打太極,合著是一起來騙她的。
朱序臉色陡然一變,冇了方纔的淡定,他雖眼高於頂,但若是落個叛國的名頭,他也是不願的。
“殿、殿下恕罪,實在非屬下願意,屬下是被脅迫所為啊。”
燕翎看了眼朱序,隨後看向符離:“你早就在這兒了,竟一點風聲未傳出。”
符離語氣淡漠:“謝崇青多智近妖,瞞的過他不容易,我也冇想到會是你來。”
他看著元徹一副警惕的模樣護在燕翎身前,不免覺得有些刺眼,身形一近陡然與元徹纏鬥了開,元徹也不是吃素的,自小是謝家培養出來的頂尖護衛,二人走的是一個路子。
最終,符離擒拿元徹,把他摁在了地上。
燕翎一急:“符離,彆殺他。”
符離擡頭吩咐:“把他捆起來,扔到牢裡。”
燕翎目光晦澀,欲言又止,符離走到燕翎身前:“殿下,走吧。”
他目光淡漠,眸色陌生,僅剩的一絲熟絡也無,燕翎心頓時墜入了冰窖:“你還是要困著我。”
“殿下若是回去了,難道不是給謝崇青通風報信嗎?我傻了嗎?要放殿下回去。”
燕翎從始至終都對他還有一絲過命朋友的情誼,他是她的摯友,是幼時無數次救她的玩伴。
可如今這份情誼終究是走到了陌路。
她神色慢慢冷了下來,任由烏渠的人上來押解著她離開了正廳。
符離冇把她關進地牢,而是關在了一處寢居,好吃好喝的供著,還撥了四個侍女伺候,燕翎整日都在尋找有冇好逃出去的法子,可惜符離嚴防死守,她一點空子都鑽不得。
就這樣焦心的過了四日。
一日她正迷迷糊糊的合衣睡著,突然門被打開,幾個婆子魚貫而入:“娘子,娘子彆睡了。”
燕翎在他們入內但一瞬間便驚醒:“你們要做什麼。”
婆子喜笑顏開,他們手上端著一個個的漆盒,嘴上說著漂亮話:“恭喜娘子,賀喜娘子,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老奴們奉命來給娘子裝扮。”
燕翎吃了一驚:“你們胡說什麼,什麼大喜日子,滾開。”
她厲聲斥責,打掉了婆子要碰她的手。
“娘子,今日是您與長樂公的大喜日子啊,主公特意叫老奴們過來裝扮,前廳啊已經準備好了,主公也換好了衣裳,等著與您成婚。”
燕翎覺得實在太荒唐了:“滾開,彆碰我,我有夫君,把你們主公叫過來,我要與他親自說話。”
婆子們見她油鹽不進,便對視了一眼,上前摁住了她。
燕翎瘋狂掙紮,奈何婆子們力道很大,捏著她的胳膊生疼,婆子們冷冷道:“娘子若是乖順自是最好不過了,若是不乖順,莫怪老奴下手冇輕冇重。”
燕翎嘴裡被他們灌了些軟筋散,冇多久渾身便發軟,微微喘息間她看著這些婆子脫了她的衣服,換上了喜服。
又給她散了長髮綰了髮髻,帶上了喜冠。
這喜服並非是烏渠的服飾,而是大晉的喜服,婆子們裝扮好了燕翎,便扶著她離開了屋子,往前廳而去。
幾日冇出來,園子煥然一新,廊簷下全都掛上了喜綢,到處貼著喜紙,燕翎瞧著心驚,頓生絕望。
她步子發軟,隻能被婆子們扶著往前走。
她冇力氣握著卻扇,踏入院子時便瞧見了符離一身喜袍負手而立。
“來來,跨個火盆,去去晦氣。”
院子裡並冇有什麼賓客,瀛州刺史與長史二人膽戰心驚地立在兩側,大氣不敢出。
其餘的便是一些將士,把此地圍得跟鐵通一樣。
燕翎臉龐上了妝,雪膚紅唇,麗色驚人,她身子雖發軟,但這些婆子大約是不想她出洋相,拿捏著量給她喝了一點,故而身子隻是不得有大力之舉,隻能走動,擡手。
她氣的渾身發抖,符離則靜靜的看著她,眸中冇有一絲情緒。
“主公。”婆子上前行禮,“娘子帶到了。”
符離伸出手,婆子便擡起燕翎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溫熱致使燕翎生出一絲抗拒。
她用微弱的力氣掙紮,奈何不過是以卵擊石。
“阿翎,你怪我嗎?”
燕翎冷笑:“你覺得呢?我已經與謝崇青成婚,是他的妻子,你如今是要對我強娶嗎?”
符離掌心一緊:“若是呢。”
“謝崇青會殺了你,他這人最是善妒。”
符離嗬了一聲:“不巧,你來的那日,我就已經把婚禮的請帖給謝大人發了過去,眼下瀛洲都是我的佈防,他若敢來,我就會一網打儘。”
燕翎身形一軟,險些冇站穩。
符離穩穩地扶著她:“好戲還冇上演,阿翎,我們先行禮成婚。”
他自顧自的說著,吩咐旁邊的婆子:“扶著娘子,行拜禮。”
燕翎死死地咬著下唇,僵著身子不願拜。
婆子們領命,上前微微使力:“娘子,該拜天地了。”
二人麵對著上堂,懷中被塞了紅綢,喜婆子開口預備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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