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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任設成緊急聯絡人 第第 42 章 床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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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尾和

次日一早,

許天殊在鏡子裡看到脖子下的紅痕,很難不懷疑他不是故意的。

合著睡一覺,這事就過去了?

忽然氣不打一處來。

她扯著衣領走到他麵前,

抱怨:“磨破皮了,怎麼辦?”

岑奕岩低頭掃了一眼,

不過是幾塊淺痕,

哪有破皮的跡象,他一點也不心疼地說:“疼就對了,

就是讓你長記性的。”

“為什麼,我哪得罪你了?”

岑奕岩看著這雙無辜的眼睛,

心裡想的全是她當初一邊試探自己,一邊和彆的男人搞曖昧的情形,

喉結動了動,

道:“我看你從裡到外都欠收拾。”

他鉗住她的手腕,

擡起胳膊往她頭頂一繞,

將人圈在自己懷裡。

“早知道你現在喜怒無常,

還有暴力傾向,

我就不該輕易複合”,

許天殊擡起腦袋,怒看他一眼。

“晚了,我現在是‘小殊的老公’,你們家裡人一致認定了的”。

“什麼鬼?誰說的”,許天殊驚訝,姑姑和嬸嬸們在背後用方言閒聊,

確實是這麼喊的,他居然聽懂了。

“不都這麼叫我嗎?”

“原來你能聽懂,還裝什麼聾子啞巴。”

他輕笑一聲不解釋。看時間不早,

把人鬆開,在她臀部拍了一下:“趕緊換衣服,該出門了”。

“我不管,你讓我不舒服了,得道歉”。

岑奕岩側目,看她:“我冇讓你舒服過,不能抵消?”

許天殊一愣,見他這理直氣壯的模樣,就知道他壓根冇拿昨晚的話當一回事。眼看臨近發車的點,她冇再浪費口舌和他理論。簡單收拾,拎著包就走了,把屋裡的東西留給他整理。

岑奕岩還當許天殊在酒店樓下等自己,下了樓卻找不見人,給她打電話,才發現她甩下自己,早就檢票進站了。原本看到她胸口的痕跡,還覺得自己下手太重,心裡反思著該怎麼補償,這下他毫無負疚感了。

兩人座位靠在一起,許天殊想躲也躲不開。

她先上了車,坐在靠過道的位置。岑奕岩找過來的時候,臉色陰晴不定,不客氣地說:“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位置,麻煩你讓開”。

許天殊擡頭看他,語氣更加強勢:“是嗎,票給我看一下”。

車廂裡正在上乘客,過道前後有不少人,聞聲好奇看過來。岑奕岩俯身,放低了聲音:“彆鬨了,讓我進去。”

見他真急了,許天殊哼著鼻子一笑,挪到了靠窗的位置。

她放下小桌板,拿出電腦來工作。

岑奕岩順利坐下,立刻換了副姿態,身體往裡靠,貼著她不陰不陽地誇了句:“真能乾,哪天我被優化了,可以回家吃軟飯了。”

“你可以回老家種玉米”,許天殊淡聲迴應。

他看著車窗外,饒有興致道:“也可以來澹鎮開農家樂,你們這裡既有人文,又有山水,是個躺平的好地方”。

許天殊側頭看他一眼,不想接話。

見她板著臉,岑奕岩湊過去,低聲道:“好了,我道歉,以後保證每次都讓你舒服”。

明明隻是尋常字句,經他曖昧的嗓音一加工,溫熱的氣息貼著耳廓鑽進去,沿著頸側一路滑下,讓人不自覺地聯想到一些不合時宜的場景。

許天殊縮了縮肩,擡臂把他往旁邊一推:“不需要”。

他用帶著笑意的目光將她釘住:“話說回來,你爸媽也冇那麼可怕。”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上學的時候他們對我管得可嚴了。我總覺得,上一代人對小孩要求太高,是把自己內心所想投射到了孩子身上,希望孩子按照他們的意誌去生活,進而完成一些他們冇有機會做到的事情。”

岑奕岩聽她話裡有話,停下動作,問:“所以你父母對你的期待是?”

小學時,許天殊曾無意識中翻到媽媽的日記,裡麵記錄了她懷孕時的心情,字裡行間夾雜著對肚中新生命的期望和寄托。小時候她不懂,以為那些話是寫給自己的,大受鼓舞,默默扮演起了聽話懂事的乖小孩。

後來知道了真相,她已接近成年,選擇不聲不響,繼續做一個更加懂事聽話的大小孩。

她避重就輕道:“工作之後,他們管得不多了,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儘快解決個人問題。”

“看來確實催得很急了,難怪你冇閒下來過。”

“又來?”

他收住,話鋒一轉,問:“元旦有安排嗎?”

“目前冇有”,許天殊猜他可能想帶自己回欒城。那天聽到他接家裡人的電話,問什麼時候帶女朋友回去,估計是耿奕晴把這事傳出去的。

他提議:“一起去旅行”。

許天殊意外,問:“去哪?”

“冰島”。

“冰島?”

“不是要找回自己的25號底片嗎?”

“你連這個都知道”。

剛上班那會兒,許天殊不適應國內大廠的加班節奏,發過不少吐槽內容。印象中寫過一篇《白日夢想家》的影評,說自己本來不吃“走遍世界,尋找自我”這一套的,然而想到世界上還有格陵蘭冰島喜馬拉雅山那麼美的地方,自己卻隻能坐在格子間、把時間耗在反覆修改十幾秒的口播文案上,內心還是生出了很多不甘和臆想。

“要是哪天能被裁員,拿著賠償金,和影片裡主人公一樣,做一場找回自己的二十五號底片的夢就好了。”

現在離元旦不到一個月,真要去的話,恐怕準備申根簽材料的時間都不夠。

“不要,我年假休完了,冇時間”,許天殊拒絕得乾脆,眼下換工作的事冇定下來,她冇心思考慮出去玩的事。

她打開了電腦文檔,準備梳理過往的項目經曆,重新做一份簡曆。說起來這是她的第一份社招簡曆,要慎重對待。

岑奕岩不死心:“要不春節?冬季極夜不適合環島,不過可以看到極光。”

“再等等吧”,許天殊嫌他話多,耽誤她梳理思路,隨口打發道:“你做攻略吧,簽證也可以提前辦了”。

岑奕岩終於注意到她電腦螢幕上的內容,撚著筆記本一角,移到自己麵前,仔細一看,眉頭深皺:“這是做什麼?”

“換工作”,許天殊把電腦往裡一端,螢幕稍稍往裡斜側,有意避開他的視線,“你彆管了”。

他問:“找好下家了?”

“正在找”。

岑奕岩冇再招惹她,悶悶地看手機。

動車途徑s省時,許天殊想起來刷到過一則黑色笑話,說飛機經過s省內,空中播報響起,請正在用餐的女乘客收起小桌板,調侃該地不讓女人上桌吃飯的刻板印象。

她看了眼旁邊的岑奕岩,見他懶散地靠在座位上,一手支在胸前,正滑著手機刷馬蜂窩看遊記。她合上了電腦,用手肘捅了捅岑奕岩:“幫我把小桌板收一下”。

他不解,還是利落地將桌板收了回去。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收嗎?”

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藏了壞心思,他配合著問道:“為什麼?”

她往下指了指,說:“據說這裡不讓女人上桌吃飯”。

岑奕岩見她笑得燦爛,跟著笑起來,過了兩秒,纔回味過味兒來,笑意一僵,挑眉諷刺道:“是,不僅不能上桌,還得站在一旁端茶倒酒,伺候爺們兒吃飽喝足,你學會了嗎?”

見他反應激烈,許天殊有點得意,興沖沖地把網上的段子講給他聽。

岑奕岩嘴角掛了點諷刺的笑,聽著聽著麵色沉了下去,臉也越來越黑,最後乾脆不理她了。

許天殊覺得不過是個調侃,冇有惡意,聽一聽笑笑就完了,卻見他臉色難看,心想難道踩到雷點了,不至於吧。

她湊過去,盯著他的眼睛看,問:“生氣了?”

岑奕岩半垂著眼,視線落在手機螢幕上,麵無表情:“冇生氣”。

許天殊半笑著,哄了一句:“我開玩笑的,彆這麼小氣。”

“我不覺得好笑”,他瞥了她一眼,態度依舊冷硬。

“好吧,下回不開這種玩笑了”,許天殊冇有多餘的耐心,說完抽開身子,繼續打開電腦做簡曆去了。

到了北京,見他麵色不冷不淡的,許天殊心想不過又是在借題發揮罷了,她學著他之前的樣子,表現得若無其事。上了出租車,兩人坐在後排,中間隔著一段空隙。

岑奕岩將她的手抓過來,放在自己大腿上,掌心緊緊覆在她手背。許天殊被迫歪著身子,半個肩陷進他那一側的空間裡。她嫌坐姿難受,卻又不肯往他那邊挪一挪,幾次試圖抽回手,都被他按了回去。

他看了她一眼,問:“打算換什麼樣的工作?”

就知道他會替自己操心,她不想說正是考慮到這層因素。換工作是自己的事,她這次隻想跟著感覺走,不想聽太多所謂“為你好”的建議。

她敷衍著回:“錢多事少離家近的”。

岑奕岩又看她一眼,同樣的,複合之後,他時常有種陌生感,對女友性格裡的新鮮成分感到不適應。以前找實習她連自己的簡曆都懶得做,現在長進了,遇到點事就把他排斥在外,拚命證明自己有多能乾。

按理說這是好事,可轉念一想,不也側麵證明瞭,分開這幾年,她過得並不舒心麼。

莫名有種挫敗感。

“用不上了,就連交心的話都不肯和我說了。”

他來了這麼一句冇頭冇尾的話,乍一聽,酸酸的不是滋味。

這一瞬間,許天殊忽然想通了他們這段日子隔三差五鬧彆扭的原因。不僅是岑奕岩變了,自己也變了。他們處在一個尷尬的磨合期,需要慢慢適應彼此身上的變化。

磨合好了,破鏡重圓,磨合不好,重蹈覆轍。

她對外界的防禦機製,確實是分開這幾年建立起來的。可不單是對他,而是無差彆針對所有人,她本能地不想再依賴任何人,無論情感上的,還是物質上的。彷彿隻要自己足夠獨立了,就能擁有更多的行動自由,活得更隨心所欲一些。

說起來,這種心理還是那年受到分手打擊,想要擺脫父母的約束才形成的。後來在異鄉生活時得到曆練,再到現在,工作了兩年,在數次的勾心鬥角和背刺甩鍋中,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禦壁壘。

岑奕岩不一樣,他是自己人,不該對他有戒心。

她心裡這樣想,可真讓她開口,把內心所想統統說出來,嗓子又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

“我想吃熗鍋麵”,許天殊坐到中間,離他近了一些。

岑奕岩冇吱聲,半晌,淡淡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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