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147
府裡下人不懂規矩,她如何掌家的?
溫令儀回到府裡,小囡囡正背著小手,教棠雨和梨雪學九算,梨雪打著算盤,滿頭是汗,棠雨都把毛筆咬禿了。
一旁小李氏忙著做入冬的棉衣淺粉繡蝴蝶的樣式,一看就是給小囡囡準備的,偶爾小李氏抬頭往小囡囡這邊看一眼,笑彎了眼睛。
歲月靜好不過如此,溫令儀靠在門旁靜靜地看著,不自覺勾起了唇角。
小囡囡心有所感抬頭看過來,頓時甜笑著跑過來,張開手臂:“娘親~”
溫令儀蹲下來張開懷抱,擁住乳燕投懷般的女兒,柔聲:“囡囡這些日子當上夫子了?”
“棠雨和梨雪很聰明,以後必定會獨當一麵,我就是幫她們學點兒用得上的本事呀。”小囡囡說。
小李氏帶著棠雨和梨雪過來給溫令儀請安。
溫令儀點了點頭,讓她們去忙自己手裡頭的事,抱著小囡囡進屋。
小囡囡一刻也閒不住,把零嘴兒都搬出來擺在溫令儀麵前,笑眯眯的看著溫令儀:“娘親,吃,好吃的。”
“你啊,也就在娘親跟前當小孩兒。”溫令儀抬起手捏了捏小囡囡的臉蛋兒:“背地裡可做了不少大事。”
小囡囡笑出聲來:“都瞞不過娘親。”
溫令儀心想,哪裡瞞得住呢?羅少商這些日子一天跑一趟往城外去,天下商會變賣產業的事京城裡的人都知道,當然,唯有羅少商知道為何天下商會要變賣產業,因為天道盟要撤回當年投進去的銀子,還是連本帶利。
小囡囡從櫃子下麵取出來個不小的匣子,費勁的抱著送到溫令儀手邊:“娘親,都是你的。”
溫令儀開啟匣子,噗嗤笑了:“你這鬼精靈,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這麼打算的?”
“是啊,娘親真聰明,這些都是義父的東西,那就是我的,我怎麼會把自己的錢財給對手用?”小囡囡笑眯眯的說:“娘親,你想做什麼儘可去做。”
溫令儀搖頭:“如今時局艱難,沒有什麼好買賣能做。”
“娘親。”小囡囡拉長聲調:“盛世置地,亂世藏金啊。”
溫令儀眼睛一亮:“囡囡說,我們賣首飾?”
“當然是首飾,那些大戶人家都聰明著呢,隻要咱們手裡有足夠的金銀首飾,那必定能換來許多銀子。”小囡囡說:“銀子是流通貨幣,但金子是永遠的流通硬貨,更保值。”
溫令儀想到了漠北,那座山的金銀礦可不小,工匠到那邊日子不短了,若是運送一些黃金回來,確實能最大限度收割貴胄世家的銀子。
不是黃金不好,而是銀子流通起來更方便。
小囡囡又給自己想到了賺銀子的好法子呢。
“還有這個。”小囡囡把裴祈安的書信取出來,放在溫令儀的手裡。
溫令儀開啟的時候,心都止不住怦怦亂跳了好幾下,哪怕知道裴祈安沒事,可知道沒事和看到書信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龍首山的奇貨確實可以取出來一部分換成現銀,至於攝政王府,溫令儀不想沾染,裴祈安許久不在京城,誰能保證王府如今還是鐵桶一塊呢。
放下書信:“就算我們有現銀,想要送到大宛也很難,銀票的話,那邊兌換不了。”溫令儀微微蹙眉:“看來,還是得讓眾合商會走一趟。”
小囡囡拿起來一個蜜餞小口小口吃著,聽到這話沒言語。
溫令儀柔聲:“囡囡,你好好在家裡等娘親,娘親去商會一趟。”
“好呀。”小囡囡點頭。
溫令儀把書信收好,起身出門。
走出聽風苑,還沒等到墨韻閣就聽到了小孩子撒潑的哭嚎聲,本不想搭理,誰成想晏明昭從屋子裡跑出來,險些撞到溫令儀。
“夫人,小心。”小張氏嚇得失聲大喊。
溫令儀這纔看到晏明昭手裡竟有一把精緻的匕首,沉了臉色。
晏明昭抬頭看溫令儀,看了好幾眼才問:“你就是明昭的母親嗎?”
“你的母親是張氏。”溫令儀說。
晏明昭跺腳:“你胡說!是你!是你!就是你!你好狠的心,不管我死活嗎?那個賤婢整日裡不準我做這個、做那個,難道是要把我困死嗎?
溫令儀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晏明昭,一歲多的孩子竟如此口齒伶俐,要不是有囡囡在前麵比著,自己可能會被嚇一跳。
小張氏已經到了溫令儀近前,伸出手拉晏明昭藏在身後,低著頭:“夫人,奴婢沒有照看好小公子,讓您受驚了。”
溫令儀看小張氏額頭青紫一片,問:“這是被他砸的?”
“對,是我砸的。”晏明昭揚起臉,一幅得意的模樣。
溫令儀點了點頭:“那就去跪祠堂兩個時辰,不準求情,誰要敢求情就一起陪著跪。”
“憑什麼?我是主子,我還處置不了一個奴才了?”晏明昭一臉不服,從小張氏身後走出來:“母親是不喜歡我,隻喜歡那個撿來的野種嗎?”
溫令儀揚起手就是一嘴巴,抽的晏明昭跌坐在地上,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溫令儀:“你打我?你敢打我?”
“有何不敢?張氏是你父的平妻,平妻就是你的母親,從小照顧在你身邊,服侍你長大有功,你竟不知孝順為何,那就讓你長長記性!”溫令儀咬緊牙關,囡囡是什麼野種,這個小狼崽子纔是野種!是殺了二哥的仇人!
小張氏低著頭不看溫令儀,也不看晏明昭。
捱打可憐嗎?小張氏不覺得,這麼小的孩子就如此壞,果然不是夫人親生的,跟晏家人一樣自私自利,自以為是。
“我長大要當大將軍的!我當了大將軍就殺了你!”晏明昭指著溫令儀:“你不配當我娘親,你從來就沒照顧過我!”
溫令儀微微的眯起眼睛,不理晏明昭,而是問小張氏:“除了你和荷香在他身邊,還有旁人照看他嗎?”
小張氏搖頭,猛然想起來:“夫人,老夫人身邊的韓嬤嬤在府裡。”
這就對了,晏明昭知道什麼?必定是有人背後教唆。
“送他去跪祠堂,我不回來就不準他起來,若有人來求情就說我定下的規矩,一起跪著!”溫令儀說完,轉身離開。
身後,小張氏和荷香兩個人抓著晏明昭往祠堂去,晏明昭哭喊得很大聲,像是抓豬似的。
溫令儀從眾合商會回來。
剛回到映月院,碧桃就進來稟報:“夫人,老夫人跟前的韓嬤嬤求見。”
“我乏了。”溫令儀靠在迎枕上,隨手拿過來一本賬目檢視,旁邊小囡囡認真的玩兒著那些滾圓的珠子。
碧桃退下。
晚飯的時候,溫令儀往聽風苑去用飯,容氏的飯菜味道極好,自己這些天彆說好好睡一覺了,就是好好吃頓飯的工夫都沒有。
“夫人,夫人啊,那可是國公府的嫡長子啊,以後要襲爵的,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親膚肉啊。”韓嬤嬤爬著往這邊來,在門口被碧桃攔住了。
溫令儀本來一步都跨到聽風苑了,聽到這話收回腳步,看著韓嬤嬤。
韓嬤嬤哭著磕頭:“夫人,小公子還小,跪祠堂會傷了雙腿啊。”
“你倒是關心他,難道活了一把年紀還不知道慣子如殺子的道理?他不敬長輩,打傷了張氏,跪祠堂都是輕的。”溫令儀說。
韓嬤嬤抬頭:“夫人啊,小公子多金貴啊?那張氏不過是個玩意兒,還能越過小公子去?”
小張氏剛好聽到了韓嬤嬤的話,眯起眼睛,心裡暗罵:“老貨,真是給你臉了,夫人不願意插手府裡的事,自己就是這府裡的主子!”
溫令儀蹙眉:“碧桃,把她送到張氏那邊,府裡下人不懂規矩,她如何掌家的?”
“是。”碧桃過去拎韓嬤嬤。
韓嬤嬤甩開碧桃:“夫人!你要逼死老奴嗎?老奴一片忠心,你讓一個下作玩意兒羞辱老奴,老奴不如死了痛快。”
說著就要去撞牆。
溫令儀止住了碧桃:“要死就讓她死,省得倚老賣老惹我耳根子不清淨。”
小張氏走過來給溫令儀行禮:“夫人,奴婢會處理這件事的。”
“嗯。”溫令儀轉身走了。
小張氏一步一步走到韓嬤嬤跟前,環抱於胸,冷冷的盯著韓嬤嬤:“死啊,你不是尋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