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225
我答應你,決不食言
裴祈安拱手一禮:“阿寧的事,總是需要我千方百計才能找到機會幫一幫,若非姨母這裡行事方便,隻怕都不會給我機會。”
溫令儀疑惑地抬頭看裴祈安,再看西涼皇後,這兩個人的關係竟是如此親密嗎?
西涼皇後抬起手叫溫令儀到身邊坐下,頗有些語重心長的說:“你和玉琢投緣卻也同病相憐,如今到了西涼,所求之事倒也無不可的理由,但國與國之間,總是要各為其主。”
溫令儀垂眸:“您說的對,我是私人恩怨,無關國事。”
西涼皇後拍了拍溫令儀的手背,她是私人恩怨,可裴祈安卻不同,不過各為其主也說不出什麼對錯,隻是如今自己和溫令儀並無區彆,一樣是要麵對夫家的豺狼虎豹,一樣是要護住孃家的摯愛親朋,說起來,何嘗不是同病相憐?
“這是我研製出來的毒藥,沒有名字,能控製人心智,若能連續服下七粒,就算是醫術再高超的人也會認定是失心瘋,無色無味,不可與茶同引,會降低藥效,但參茶除外。”溫令儀說。
西涼皇後接過去瓷瓶,看了眼裴祈安:“今兒姨母也送你一個順水人情,帶著溫小姐出宮去吧。”
“多謝姨母。”裴祈安起身行禮。
溫令儀就這樣被裴祈安秘密的帶走了。
沒有去晏懷卿住著的宅子,而是在大皇子府旁邊的院子裡住下了。
“若非你入宮,我是不能全身而退的,對嗎?”溫令儀看著裴祈安,心裡已經明白了西涼皇後所謂的順水人情是什麼了。
裴祈安點頭。
“你答應她什麼條件了嗎?”溫令儀問。
裴祈安壓低聲音:“我會讓海藍一族成為麾下之臣。”
溫令儀沒有繼續問,她不過是跟西涼皇後才一麵之緣,一個女人在喪子之後會多瘋狂?不可預判。
可難道這位就沒想過成為女帝嗎?
這個想法不是纔有的,是在入宮見到西涼皇後第一眼的時候,就有的感覺,西涼皇後身上的英氣是少見的,哪怕是江湖盟主墨染也英氣,可二人的氣質不同,墨染是灑脫,西涼皇後是貴重,也就是說權利浸染是從小就開始的,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明白權利的重要性。
裴祈安早出晚歸,溫令儀倒閒下來了,無事可做的時候便反複推演自己剛製出來的毒藥,竟從毒藥的方子裡尋找到了一線生機,果然對有些人來說是砒霜毒藥,但對另外一些人來說就是九轉金丹。
興致衝衝的她眼裡都放光了。
毒藥不能找人試藥,有損陰德,更傷天和,但若能救因痹症不能動彈的人,意義就完全不同了,她可以稍作修改,讓其毒性弱下來,未必不是傳世良藥。
夜深,裴祈安回來的時候,身上有了血腥氣。
溫令儀趕緊起身:“你受傷了嗎?”
“沒有。”裴祈安握住溫令儀的手:“又過了三日,我處理掉一些礙手礙腳的人,今日西涼皇帝早朝時候,提到了耶律齊,要徹查死因。”
溫令儀勾起唇角:“不過是博弈罷了,西涼的皇帝心裡也是不願意耶律齊成為西涼的皇帝,那樣會外戚乾政,大權旁落的。”
“阿寧說的沒錯。”裴祈安端起茶盞:“隻是,海藍一族並非是坐以待斃的人,如今他們盯上了耶律安,耶律安怎麼做都是錯。”
溫令儀微微蹙眉:“沒人提晏懷卿嗎?”
“沒人提,晏懷卿回到雁門關那就是喪家之犬,西涼哪裡還能容得下他?大夏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裴祈安說。
溫令儀看著麵前的茶盞:“蕭玄策呢?”
看似是大夏和西涼的博弈,可蕭玄策一直都是不能忽略的存在。
裴祈安抬起手碰了碰溫令儀的鼻子尖兒:“擔心女兒嗎?”
“囡囡在那邊不知道過得怎麼樣,哪裡能不擔心?”溫令儀苦笑:“隻是現在時局,囡囡回來反而更不安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安穩下來。”
裴祈安起身過來坐在溫令儀的身邊:“要慢慢來,操之過急會讓我們有紕漏,西涼一旦內亂,大夏的壓力就會少很多,祖父和羅老大人回京要整頓朝堂,永元帝如今猶如驚弓之鳥,他現在是誰都不信,也誰都不得不用,西涼一旦內亂結束,必定會和大夏開戰,而這一段日子便是咱們可以操作的餘地,甚至可以借西涼內亂,大夏主動出擊,把戰場放在西涼,大夏的黎民百姓就有了喘息之機了。”
溫令儀輕輕地靠在裴祈安的胸前:“玉郎,你是胸懷天下的大丈夫,我是後宅婦道人家,所思所想是不一樣的,家國大義在我心裡已經沒有什麼份量了,但生而為人,我與那些黎民百姓沒什麼不同,求個安穩度日,便知足的。”
裴祈安輕輕地順著溫令儀的後背。
“所以,若有朝一日,你成為天下之主,也要念今日我們所說的話,天下是誰的天下?就算是百姓的天下,可百姓真會把這個天下當成自己的嗎?奉你為主時,所求的便是安居樂業,既是亂了,那就不破不立,同時也不能留下後患。”溫令儀頓了一下:“海藍一族並非坐以待斃的人,那要用也得防,作為西涼人,從達官貴人到尋常百姓,他們的民心所向不是你,除非你能讓這些人也把你當做皇上,那你和蕭玄策的盟約才能真正的有效力。”
裴祈安下巴抵在溫令儀的肩上:“阿寧還說心裡沒有家國大義,可這些話裡有著殷切期待,為百姓說話的人,能有幾個呢?”
溫令儀勾了勾唇角。
“而我的阿寧,是最純良且真誠的,沒有私心雜念,讓人不能不動容啊。”裴祈安貼在溫令儀耳邊:“我答應你,決不食言。”
溫令儀剛要說話,就聽到外麵有很特彆的鳥鳴聲。
裴祈安往外看了眼。
“去吧,萬事小心。”溫令儀說。
裴祈安起身出門去。
“主人,大皇子耶律安入宮,帶著晏明昭,還帶上了晏明昭獻出的溫家兵法詭道。”屬下稟報。
裴祈安抬頭看向皇宮的方向,耶律安是想要去雁門關嗎?兵權在手,安撫下晏懷卿,再發兵大夏,軍功和兵權都握在手裡,又能躲開海藍一族的報複,果然是個有城府的人啊。
西涼皇帝和西涼皇後的博弈,這才正式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