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226
難道要都死在燕京嗎?
西涼皇帝耶律昌德坐在禦書房裡,奏摺堆滿了桌子,他臉色陰沉的看了不少,突然憤怒的把奏摺砸在了地上:“欺人太甚,孤又不是瞎子,以為孤看不到嗎?”
耶律安起身撿起來奏摺,奏摺上寫著這幾日被殺死在各自府邸的大臣,落款竟然是海藍嘉善。
把奏摺放在西涼皇帝麵前,恭敬地退到一旁,坐下來沒出聲。
“你有何話說?”西涼皇帝抬眸看耶律安。
耶律安恭敬地起身:“父皇,兒臣不知道怎麼說。”
“怎麼說?”西涼皇帝怒道:“這些死了的人都是跟海藍嘉善走得近的人,先有老六遇刺,接下來就是朝中大臣,這些大臣都是老六的擁躉者,你怎麼能不知道怎麼說呢?”
耶律安跪倒在地:“父皇,兒臣若說海藍嘉善猶如老狐狸一般,從皇後入宮到誕下皇子,海藍一族都在等著這位嫡子成為未來的君王,父皇封了皇弟為王,讓其執掌兵權,這一切看似風平浪靜,可皇弟剛出事,就接二連三死了其的擁躉者,難道不是海藍嘉善的斷臂之舉嗎?”
西涼皇帝端起茶盞,參茶微苦,但這幾日服用下來,身體反倒舒坦的很,抿了兩口放下茶盞,看耶律安的眼神溫和了許多:“細說。”
“海南嘉善此舉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讓海藍一族置身事外,父皇會因為皇弟的死對海藍一族放下戒備心,其二是這些擁躉皇弟的人是該死了,因為皇弟不在了,不管父皇亦或是未來的儲君,都容不下這些人的,他們作為臣子,由始至終隻能忠誠於父皇,偏偏他們紛紛站隊,所以活著沒用,還能讓父皇覺得是對皇弟出手的人,想要趕儘殺絕,更會鑒定的要徹查皇弟死因了,而他們的目標是兒臣。”耶律安輕輕地歎了口氣,顯得極為無辜又無奈。
西涼皇帝眯起眼睛:“你倒是拎得清,如今這局勢越來越逼人了,當初海藍一族讓孤發兵大夏,推舉老六為主帥,其實就有了逼宮立儲之心,如今孤倒是看不透了,到底是什麼人對老六出手的?”
耶律安抿了抿嘴角,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單膝跪地:“父皇,兒臣並沒有對皇弟出手,也從來沒想過對皇弟不利,兒臣承蒙母後照顧長大,已經是恩大過天了,在兒臣心裡也在期待著皇弟成為儲君,乃至成為未來的國君。”
西涼皇帝皺眉:“你就是這幅性子,身為天家子,哪個不是又爭又搶?你卻避之唯恐不及,實在是讓孤很失望。”
“父皇,兒臣今日入宮,是想到了更可怕的一種情況。”耶律安抬頭看西涼皇帝。
西涼皇帝冷笑:“海藍一族想要謀權篡位,那是癡人說夢!”
耶律安垂首:“兒臣逾矩了。”
“提什麼逾矩不逾矩的話,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也不要在燕京城裡如履薄冰了,聽說你把晏懷卿的兒子留在了身邊?”西涼皇帝說。
耶律安立刻回道:“是,晏明昭今年三歲半,但天賦異稟,過目不忘,興許是日子過得他恐懼得厲害,找到兒臣說能默下溫家兵法詭道,兒臣深知西涼軍在溫家的兵法下吃了很多虧,就留下了這個孩子,今日也一並帶進宮來了,父皇可要見他?”
“叫進來。”西涼皇帝說。
晏明昭被帶進來的時候,十分恭敬的給西涼皇帝請安,跪在地上等著問話。
西涼皇帝微微俯身,打量著麵前跪著的小人兒,又看了看耶律安,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家夥,聽耶律安的意思還是個有本事的。
“你怎麼得到了溫家兵法詭道的?”西涼皇帝問。
晏明昭回道:“回皇上,我小時候去過溫家,彼時溫家把我當成外孫,我尚在繈褓中無人防備,在溫家書房裡看到溫慕陽再看兵書,我便見到了。”
西涼皇帝微微點頭:“所以,你這是殘卷?”
“是全部,我從出生就能過目不忘,隻是那個時候還小,口不能言,更不用說默下來了,不過深深地被溫家的兵法詭道吸引,倒是爛熟於胸,等我兩歲的時候,見過晏家的兵法,與溫家的兵法簡直天壤之彆,如今求生艱難,我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想要活下來就隻能找到強大的人庇護,大皇子說,這世上最強大的人便是他的父皇,也憐惜我小小年紀,隨時都可能夭折,便留在身邊,並且把我帶到宮裡見您了。”晏明昭說。
西涼皇帝驚歎於麵前這個小人兒的聰慧,小小年紀非但口齒伶俐,還能說的條理分明,這世上的神童偶有聽說,但他生平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般的人物。
“你還會什麼?”西涼皇帝問。
晏明昭低下頭:“還會推衍,不過也隻是偶爾才能靈光一閃。”
“哦?比如說呢?”西涼皇帝好奇了。
晏明昭深吸一口氣:“蕭玄策和裴祈安本該是兩虎相爭的命格,按照我的推衍,裴祈安應該早就死在小宛國了,可他非但沒有死,還利用大夏江湖上的人幫蕭玄策控製了西域三十六國,二人結盟後,對西涼和大夏,都將是極大的威脅。”
“如此說來,你推衍的就不準。”西涼皇帝倒沒往心裡去。
晏明昭點了點頭:“並且,我時常夢見一個小女娃,我們應該是同一個地方來的,這幾年沒機會尋找,不過最近我倒是知道我夢裡的小女娃是誰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西涼皇帝疑惑地打量著晏明昭。
晏明昭說:“這個小女娃是裴祈安身邊的女兒,叫囡囡,不知道是否有血緣關係,但這個囡囡很特彆,她是溫令儀從外麵抱回來的女兒,並且還是蕭玄策的義女,我的意思是改變我推衍結果的人,極有可能是她。”
西涼皇帝倒是沒在意這件事,玄之又玄的事總無法考證,若這麼小的孩子說什麼都信,自己豈不是白活了?
反倒是翻看著溫家的兵法詭道時,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讓人把晏明昭待下去,這纔跟耶律安說:“帶著他去雁門關,晏懷卿雖然沒什麼大用,但他手底下的兵極瞭解大夏的地形,一路攻進去,避開這邊的鋒芒,也讓那些臣子和百姓見識見識大皇子的本事。”
耶律安立刻跪倒在地:“父皇,兒臣若離開京城,海藍一族必定會趁機發難啊,兒臣怎麼能留父皇一個人對付海藍一族呢?”
西涼皇帝臉色陰沉:“正因如此,你離開燕京,並且我會給你一道密旨,他日能派上大用場。”
耶律安心知肚明,但裝糊塗,含淚搖頭不肯離燕京。
西涼皇帝氣得抓起來茶盞砸了耶律安的腦門:“你若不去,難道要都死在燕京嗎?耶律家的江山,能拱手讓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