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260
犒賞三軍的銀子都拿不出來嗎?
溫令儀的擔心,並非臆想,因永元帝如今非但剛愎自用,還十分多疑,更因大夏境內情勢困重,舉步維艱,而導致草木皆兵。
“無妨,京中暫時安穩,若阿寧不放心,我可讓人立刻回京給長姐送信兒。”裴祈安安撫道:“任何事情都沒有你平安生產重要,如今我們不像以前了,真若是永元帝知道了,那也要掂量掂量溫家手裡的溫家軍。”
溫令儀知道裴祈安在安慰自己,其實他們都知道如今隻能說外憂已無,可所求尚且道長且阻。
若非自己身懷六甲,此時早就應該在京中了。
可奈何,人無分身術,總會力有不逮之時。
遠在京城。
溫令容陪著若桃下棋,從回京那日開始,溫令容就不分晝夜的跟若桃在一起,教習她京城裡的那些禮儀規矩,也會憑著對溫令儀的瞭解,跟林嬤嬤、碧桃和海棠一起,讓若桃瞭解溫令儀這些年的點點滴滴,更是從言談舉止上下了苦功夫,讓若桃更像溫令儀。
若桃跟在梅山時候的變化可用翻天覆地形容,曾經的她一腔赤誠從不遮掩,概因在梅山裡,不需要爾虞我詐,更少與人接觸。
遭逢巨變的若桃去過藥王穀,在藥王穀裡最願意跟還存活的十大惡人說話,無數次都在各種光怪陸離的故事裡睡著,而她發現人性的惡遠比被貼上惡人標簽的人更可怕。
從學了易容術,發狠要為母親報仇那日開始,若桃就知道自己若不改變,終究會一事無成,如今假扮溫令儀科不單單因為溫令儀殺了穆青,為自己報了仇。
更因為她非常瞭解溫令儀想要保護至親的心情。
“太後薨了,皇後也薨了,天家的喪事不管怎麼操辦,我們都需要謹言慎行。”溫令容說。
若桃愣了一下:“早前,皇後不就因為喪子之痛死了嗎?”
林嬤嬤放下茶,低聲:“二小姐,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也不可無後,這位皇後登上後位還不足兩年,是太後的侄女。”
“這樣啊。”若桃捧著茶,在想自己的娘親,以前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娘是大梁的公主,可是娘身上可沒有天家人的嬌氣,更沒有那麼多規矩,若是娘不守著那麼大的秘密,會不會也有人陪在身邊。
溫令容看若桃似懂非懂的模樣,心裡還是止不住擔憂的。
打從若桃以溫令儀的身份在鎮國公府裡生活,外界的訊息一概不過問,其實怕得就是若桃知道的多了,反而露出破綻,可如今太後薨了,皇後也薨了,溫令儀需要代表鎮國公府去弔唁。
也是要慶幸的,永元帝像是把鎮國公府忘記了似的,從來沒有為難過鎮國公府。
若是為了安全起見,若桃得對外宣稱病了,不知道能不能躲過去。
可是沒有給溫令容安排的機會,當晚漠北大捷、雁門關大捷的訊息就送到了。
“訊息可傳到了宮裡?”溫令容問。
來人搖頭:“是主子怕這邊被盯上,差屬下日夜兼程回來送信兒的。”
溫令儀讓林嬤嬤帶著來人下去休息,獨自一個人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大捷是好事,可接下來的事,若桃要能應付得了才行。
一旦戰報送到京城,皇上必定會嘉賞鎮國公府,身為鎮國公府唯一的溫家人,溫令儀勢必要入宮謝恩,弔唁更是不能缺席,也不知道小妹為何遲遲未歸。
接下來幾日,若桃從早到晚都在認人,京城的達官顯貴,青年才俊,朝堂上的後起之秀,都認了好幾遍,生怕有紕漏。
冬月初十,邊關戰報先後送到了兵部,兵部尚書雲湛連夜求見,入宮時候雙手捧著戰報,眼眶發紅,如今千瘡百孔的大夏啊,這兩份戰報簡直猶如劈天斧,可鎮國啊。
永元帝麵容枯瘦,坐在禦書房裡的他神色萎靡,抬眸看著雲湛大步流星的進門,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樣子,心裡極為不舒坦,這雲湛的來曆查過了,是鎮國公溫城的舊部之子,嗬,現在這朝堂也正是奇怪了,不知道是該姓溫還是姓羅了,反正跟郎家沒多大的關係,畢竟武將在溫城手裡,文臣幾乎都是羅無咎的人,他竟成了被架起來的皇帝,兩手空空不說,國庫也空空,多希望進來的人不是雲湛,而是裴祈安啊。
雲湛跪倒在地,雙手捧著戰報舉過頭頂:“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臣剛剛接到雁門關和漠北的戰報。”
永元帝眼神森然的盯著雲湛的腦瓜頂,如今還敢恭喜?還要賀喜?皇宮處處掛著黑紗白綾,他是個瞎子嗎?
可是聽完雲湛的話,永元帝立刻坐直了身子,兩隻手扶著禦書案:“戰報?怎麼說?”
“皇上,大捷!大捷啊!”雲湛跪行兩步,抬頭看著永元帝:“非但大捷,西涼已滅國,如今的西涼猶如二人分金,西域三十六國得西涼半壁江山,另外半壁江山落入大夏手中。”雲湛太過激動,額角的青筋都清晰可見是h。
永元帝壓住狂跳的心,沉聲:“呈上來。”
老太監上前,從雲湛手裡接過來兩份戰報。
戰報仔細的說了全過程,從溫慕陽的戰報裡,可以看得明明白白,從漠北一直打到涇水河北岸的過程,更能從羅政的戰報裡看到從拿回雁門關到跟溫慕陽彙合,兩軍彙合之前都經曆了大大小小幾十場戰役,彙合後一舉把巫醫族逼進了神女山。
巫醫族是一個族群,代表不了曾經的西涼,而西涼皇室血脈斷絕,那些部族紛紛投靠了蕭玄策和大夏,這確實是大喜。
“賞,重重有賞。”永元帝的心從沒有如此平靜過,他就知道裴祈安是很忠誠的,父皇並不曾說誑語,裴祈安遠遠比一條最忠誠的狗更忠誠千百倍。
雲湛叩頭謝恩:“微臣替所有將士們先謝恩。”
永元帝本來勾起的唇角立刻收起了:“並非要賞賜將士們,而是賞賜鎮國公府和羅府。”
磕頭觸底的雲湛愣怔了片刻,心裡隻覺得可笑,這個時候不犒賞三軍嗎?就算是要賞鎮國公和羅府,可也不耽誤犒賞三軍啊。
“擬旨,召羅政、溫慕陽率領三軍歸京。”永元帝心裡在想,裴祈安應該在歸途了,自己的靠山回來了,羅政和溫慕陽各率三軍歸京,內患不日可平,大夏安穩了。
雲湛滿腹狐疑和不甘的離開了禦書房,回去的馬車裡唉聲歎氣,三軍勝利了,可身為戶部尚書,他知道朝廷為三軍做了什麼,如今連犒賞三軍的銀子都出不起了嗎?
“聖旨到!”
天矇矇亮,鎮國公府門外,宣旨太監高舉著聖旨,揚聲:“溫令儀,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