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269
昭告天下,傳於後世子孫,怎麼樣?
永元帝低聲:“自是溫令儀,羅政當年求而不得,才會一怒從軍,所求並非什麼前程,而是溫令儀,孤讓他得償所願,豈不是成人之美?”
裴祈安壓下心裡的恨意:“皇上,若如此安排,還需要提前和溫家、羅家透透口風,不管是溫家還是羅家,若是有人不同意這門婚事,隻怕下旨賜婚,反而會招來怨懟。”
“那羅無咎如今在朝廷上隻手遮天,孤十分不喜,奈何玉琢遠在漠北,孤隻能暫時忍耐,如今玉琢歸京,羅無咎請辭也無妨。”永元帝心裡一直憎惡羅無咎當初辭官,一走了之。
後來起複也是情勢所迫,如今天家式微,頗有些奴欺主的窩囊,就等著裴祈安回來,自己要肅清朝堂呢。
裴祈安表情凝重:“請皇上安心,臣往羅府去一趟,試探虛實。”
“好,玉琢真乃是孤的福星。”永元帝喜形於色。
裴祈安離開皇宮,直奔羅家。
羅家書房裡,羅無咎看裴祈安滿臉倦色,蹙眉:“都不能好好歇一歇嗎?”
“羅老大人在朝多年,當知皇上眼裡,隻有能做事的人和不能做事的人。”裴祈安端起茶盞:“如今躲到老大人這裡,玉琢還真需要睡一覺才行。”
羅無咎送裴祈安到書房後麵的內室裡休息,自己則回到書房前屋看書。
一直到日落偏西,裴祈安才醒過來。
“皇上要賜婚。”裴祈安說。
羅無咎抬頭看裴祈安:“真是當成了兒媳,都不如後宅婦道人家,賜婚給誰?”
“賜婚羅政和溫令儀。”裴祈安說:“隨後讓羅政鎮守漠北,取代溫家軍,此舉一箭雙雕,拉攏羅政,逼溫家放權。”
羅無咎被氣的鬍子亂顫,握著茶盞的手都哆嗦的不行,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破口大罵:“這昏君,是見不得大夏好了,看似年紀輕輕,原想大有可為,誰能想得到竟是個昏招頻出的無能之輩!”
“老大人息怒,還有呢。”裴祈安低聲:“還要迎娶溫令容,試圖讓溫家動用藥王穀的人為他治病,綿延子嗣。”
羅無咎硬生生被氣笑了:“心中無治國之策,更無用人之能,反倒是對這些勾扯的事,思慮周全的很呐,玉琢,老朽鬥膽問一句,你到底什麼時候動手?”
“令儀不忍百姓遭戰禍,我想文取。”裴祈安說。
羅無咎點了點頭,畢竟要把溫令儀賜婚給羅政,就這一條,裴祈安都恨不得把永元帝碎屍萬段。
“文取啊。”羅無咎想了想,起身從架子上去了個匣子,送到裴祈安麵前:“這裡麵是朝廷官員的名單,玉琢用得上,至於羅家,羅嶽和老朽都會辭官,羅政手裡的兵權不能放,如今還不到最後關頭,羅家不能站在最前麵。”
裴祈安明白羅無咎的意思,起身告退。
回宮複命太晚了,他直接回府,沐浴更衣,用了點兒飯,書房裡點了燈,剛要開啟名冊,耳朵一動停下手,抬眸看著門口的方向:“蕭兄竟也來了京城啊。”
蕭玄策勾了勾嘴角,推開門大大方方的進來了,滿臉堆笑:“攝政王可不好當,剛回來就忙成這般樣子,要我說啊,玉琢不如跟我走,我也給你個攝政王當一當。”
裴祈安起身,請蕭玄策落座,挑開小火爐裡的銀絲炭煮水烹茶:“蕭兄來的挺早。”
“倒是不晚。”蕭玄策靠在軟枕上:“怎麼?聽說永元帝想要賜婚,還想要讓溫家大小姐入宮啊。”
裴祈安微微蹙眉:“蕭兄果然手段通天,這樣的事竟也知道。”
“倒也不是什麼手段。”蕭玄策笑眯眯的看著裴祈安:“賜婚這事兒我管不了,不過我可以幫溫家大小姐脫身,如何?”
裴祈安確實想著怎麼能讓溫令容逃過這一劫,畢竟入宮是死局,不是永元帝手段多高,而是永元帝有個不為人知的癖好,宮裡經常會有小宮女失蹤,永元帝有一個院子,房間裡有各種刑具,是個暴虐狂徒,至於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裴祈安也知道,是從皇後得了皇子後,永元帝便日漸萎靡,難以孰倫,從而就成了人中惡鬼。
“有什麼辦法?”裴祈安問。
蕭玄策清了清嗓子:“自然是我娶溫家大小姐啊,並且是後位。”
裴祈安審視著蕭玄策。
“我們已經結盟,若再成為連襟,那以後孩子們親上加親,保不齊就能長治久安,至於溫家兵權,各為其主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的,若是你拿下大夏江山,咱們可以再以國君身份簽訂盟書,昭告天下,傳於後世子孫,怎麼樣?”蕭玄策說。
裴祈安搖了搖頭:“不管是如今,還是以後,國家安寧從來都不能寄托在姻親關係上,更不能壓在一個弱質女流身上,蕭兄,咱們之間是同盟,更是君子之交,若談彆的,都可以商量,唯獨溫家大小姐的婚事,不可。”
蕭玄策聳了聳肩:“無妨,保不齊溫家大小姐會心悅於我,到時候你可就阻攔不了了。”
裴祈安給蕭玄策倒茶:“並非阻攔不了,而是不會阻攔。”
蕭玄策喝了茶,告辭離開。
裴祈安叫來府裡的管事,詢問京中所發生的事,這才知道太後和皇後出殯那日,陳承嗣帶著一雙兒女大鬨鎮國公府的事。
“陳承嗣呢?”裴祈安動了殺心。
管家低聲:“死在了一處宅子裡,兩條腿都斷了,老奴發現的時候,差人秘密的運到了城外,掩埋在亂葬崗裡了。”
裴祈安讓管家退下,取出來名冊和朱筆,所有在朝官員都看了一遍,合上名冊的時候,已是半夜,和衣而臥躺下閉目養神。
鎮國公府,沐白見到若桃,笑嗬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錯,挺像的。”
“我可用心了。”若桃問:“姐姐什麼時候回來?”
“不會很快。”沐白看了眼溫令容:“大小姐氣色不好,可是有心事?”
溫令容搖頭:“並沒有,這是掛念著家裡人要長途跋涉。”
“在下給大小姐請個脈吧。”沐白不放心。
溫令容不好拒絕,伸出手讓沐白給診脈。
片刻,沐白收回手,看了看溫令容,沒言語,起身出門去見師父了。
“大姐姐,你病了嗎?”若桃都看出沐白表情不對了,轉過頭看溫令容。
溫令容搖頭:“沒有啊,沐公子怎麼神秘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