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370
巫醫族來人了
得了裴祈安的準話,溫令儀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為師兄操辦喜事的熱情與鄭重。她深知沐白自幼無父無母,師父天成子便是如父般的存在,而自己這個師妹,此刻便如同孃家人,定要為他張羅得風風光光,不留一絲遺憾。
翌日,溫令儀便召見了內務府總管,親自過問婚禮事宜。她並未完全按照皇室宗親的規製,而是取其莊重典雅,融入了更多藥王穀的質樸溫情與江湖兒女的灑脫氣息。
“聘禮單子本宮已擬好,你們按此準備。”溫令儀將一份清單遞給內務府總管。上麵除了常規的金銀綢緞、珠寶玉器外,更有許多彆出心裁之物:有她親自挑選的、產自海外香島的極品龍涎香與各色珍稀香料;有裴祈安特賜的一對玉如意,寓意萬事順遂;有從大昭皇家書庫中精心謄抄的孤本醫書;更有她命人快馬加鞭從藥王穀移來的幾株罕見靈草,以盆栽形式運送,象征根基深厚,枝繁葉茂。而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一對活生生、羽毛光鮮亮麗的大雁——最終還是裴祈安知曉此事後,派了身手最好的侍衛去獵來的,算是全了古禮。
“婚禮場地設在龍首山下的彆院,那裡寬敞,也更貼近師父和師兄的心意。一應佈置,用正紅色,但不必過於奢靡,重在雅緻溫馨。”溫令儀細細叮囑,“賓客名單,主要是藥王穀散落在各地的師兄弟們,務必確保請柬送到每一個人手中。還有巫醫族那邊,以本宮和陛下的名義,鄭重邀請,請他們務必前來觀禮。”
內務府總管領命而去,整個皇宮乃至京城最好的匠人、繡娘都為此事忙碌起來。
婚期定在了春暖花開的三月。
溫令儀得知父母要回京,日日盼著。這一日,宮人快步來報,溫大人的車駕已至京郊。溫令儀立刻放下手中事務,甚至等不及裴祈安下朝,隻派人去知會一聲,便命人備好車駕,親自出宮往城門方向迎去。
並非以皇後儀仗,隻是一輛不甚起眼卻舒適寬敞的馬車,帶著必要的護衛,如同尋常人家思念父母的女兒一般,急切地想要儘早見到雙親。
京郊長亭,溫令儀剛下馬車,便看到遠處緩緩行來的車隊。那是大昭派去接應的護衛,護著中間那輛熟悉的、屬於溫府的青篷馬車。車簾掀起,溫夫人探出身來,遠遠望見亭中等候的女兒,眼眶立刻就紅了。
車隊停下,溫長安先下了車,雖舟車勞頓,但精神矍鑠,眉宇間帶著圓滿完成“使命”的釋然與歸家的喜悅。他轉身,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溫夫人下車。
“父親!母親!”溫令儀快步迎上前,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臣(臣婦)參見皇後娘娘。”溫長安與溫夫人雖心中激動,卻仍不忘規矩,欲要行禮。
溫令儀趕忙上前一步,一手扶住父親,一手緊緊握住母親的手臂,阻住了他們的動作,嗔怪道:“父親,母親!這裡沒有外人,何須如此多禮!女兒日日盼著你們回來,可算把你們盼回來了!”
說著,她仔細端詳著父母。父親似乎清瘦了些,但眼神依舊清亮有神;母親麵容雖有疲憊,但氣色尚好,想來在大周雖操心,卻並未太過勞神。她心中稍安。
溫夫人反手緊緊握住女兒的手,上下打量著,見她氣色紅潤,眉宇舒展,這才徹底放心,眼淚卻忍不住落了下來:“好,好,看到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宮裡一切都好?寶娘呢?陛下可還安好?”
“都好,一切都好。”溫令儀連聲應著,掏出絲帕為母親拭淚,自己的眼圈卻也紅了。
溫長安看著妻女,臉上露出寬慰的笑容,拍了拍女兒的肩頭:“好了,莫要在城外站著吹風了,回府再說,回府再說。”
一行人上了馬車,緩緩向城內駛去。溫令儀與父母同乘一車,迫不及待地詢問起大周的情況,尤其是長姐和兩個孩子。
溫夫人一提起外孫和外孫女,頓時眉飛色舞,那點離愁彆緒都被衝淡了:“鼎兒和曦兒長得快極了,彆提多招人喜歡。曦兒尤其愛笑,見人就咧開沒牙的小嘴,哎呦,那模樣,真是能把人的心都融化了。”她絮絮叨叨地說著孩子們的趣事,怎麼翻身,怎麼咿呀學語,怎麼抓住東西不放,細節生動,彷彿那兩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就在眼前。
溫令儀聽得津津有味,眼中滿是嚮往和歡喜。
溫長安則更關注大局,他捋著胡須,語氣沉穩:“令容如今確是站穩了。蕭玄策經此一事,對她更是倚重信任,鳳翎軍也已初具規模,那三十五郡的郡王們,如今是再不敢有半分造次。朝政上,有令容在一旁幫襯提點,也順暢了許多。你們姐妹二人,如今都能獨當一麵,我與你母親,是真的可以安心了。”
他頓了頓,看向溫令儀,眼中帶著父親的驕傲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阿寧,你做得很好。大昭如今國力鼎盛,海內昇平,陛下雄才大略,你亦功不可沒。為父很是欣慰。”
馬車並未直接回溫府,而是依著溫令儀的意思,先入了宮。
沒有繁瑣的君臣之禮,隻有家人間的溫情脈脈。這讓溫長安和溫夫人倍感舒心。
溫城和溫老夫人也來到宮裡了,提到家裡幾個孩子都在外,滿頭白發的溫城反倒是最看得開,兒孫有本事,繞膝歡愉就少一些,但為國為民是大事,舍小家而為國家嘛。
家宴設在溫暖的花廳裡,菜肴精緻卻並不鋪張,溫令儀不停地為父母佈菜,詢問他們路上的見聞,以及在大周生活的細節。
裴祈安雖話不多,但始終麵帶微笑,適時地添茶倒水,偶爾問及大周如今的風土人情及邊貿情況,溫長安皆一一作答,翁婿之間交談甚歡。
眼看著年關將至,顧清弦也動用了他遍佈各地的商行網路,飛鴿傳書,快馬送信,將沐白即將大婚的訊息傳達到每一位師兄弟手中。無論他們身在何方,接到訊息後,都立刻安排行程,日夜兼程趕往京城。
年節,總是極容易就過去了,轉眼婚期近了。
龍首山彆院開始妝點起來,紅綢高掛,燈籠成排。沐白被師兄們圍著,試穿趕製出來的吉服,學習繁瑣的婚禮禮儀,饒是他武功不俗,也被折騰得夠嗆,但臉上始終洋溢著傻乎乎的笑容。周靈娘則安靜許多,由宮中派來的嬤嬤教導禮儀,溫令儀更是親自為她挑選嫁衣、頭麵。嫁衣是江南最負盛名的繡坊日夜趕工製成,金線繡著並蒂蓮與比翼鳥,華美卻不失清雅。頭麵是一套赤金點翠鑲嵌紅寶的首飾,流光溢彩,襯得周靈娘沉靜的容顏也添了幾分明豔。
“巫醫族,求見。”
龍首山的院子外,一中年婦人高聲,那聲音頗有些洪鐘大呂之感,周靈玉一下來了精神:“姐姐,是母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