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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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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榮

裴祈安吩咐隨侍內官。連下兩道聖旨:“鎮國公溫城,忠勇貫日,功勳卓著,今溘然長逝,朕心甚悲。輟朝三日,舉國致哀。命禮部會同欽天監,鄭重治喪,一應儀製,皆按最高規格,朕要親自為老國公執紼送靈。”

第二道旨意:“鎮國公夫人溫沈氏,秉性賢淑,懿德昭彰,輔佐夫君,教養兒孫,功在社稷。今隨夫仙去,貞烈可風,追封為‘貞慧夫人’,一切喪儀,與鎮國公同。”

“奴才遵旨。”內官領命,匆匆而去。

旨意傳出,京城震動。各級衙門迅速撤下紅彩,換上素白。百姓們聽聞老國公去世,亦自發在家門前懸掛白幡,以示哀悼。溫城的名字,與大昭開國的曆史緊密相連,他的離去,標誌著一個時代的漸漸落幕。

府內,溫令儀在裴祈安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她深吸一口氣,用袖子拭去臉上的淚痕,眼神逐漸恢複了往日的清明與堅毅。祖父將溫家托付給她,她不能在此刻倒下。

她走進靈棚,緩緩跪下,鄭重地磕了三個頭。“祖父,您放心走吧。阿寧在此立誓,必不負您所托,守好溫家,護好家人。”

裴明熙走到母親身邊,輕聲喚道:“母後。”

她看到母親雖然極力克製,但那微微顫抖的指尖和泛紅的眼圈,泄露了她內心的洶湧。她伸出手,緊緊握住母親的手,給予無聲的支援。

溫令儀回頭看著女兒,又看了看圍攏過來的兒子,目光最後落在裴祈安身上,輕聲道:“我沒事。祖父是高壽喜喪,我們要讓他風風光光地走。”

接下來的日子,鎮國公府一片素縞,弔唁者絡繹不絕。文武百官、勳貴宗親,乃至得到訊息的各地封疆大吏,都派了人或親自前來致祭。靈堂莊嚴肅穆,香火不絕,輓聯祭幛堆積如山,訴說著溫城一生的功績與威望。

裴祈安與溫令儀以子婿之禮,親自在靈前守孝。裴佑璽、裴明熙、蕭鼎、蕭曦和溫家同輩皆披麻戴孝,恪儘孝道。

汪亦安也從兵部告假,日夜守在公主府與鎮國公府之間,協助處理喪儀雜事,陪伴在裴明熙身側。

蕭鼎與蕭曦哭得最難過,他們都不敢想母後得知這樣的訊息會如何難過,為了替母後儘孝,二人儘力磕頭守靈,隻盼著能讓母後好受一些。

停靈四十九日,等到了沈家來人後,欽天監擇選了吉日吉時發引。

出殯那日,天色陰沉,細雨霏霏,彷彿天地同悲。送葬的隊伍浩浩蕩蕩,綿延數裡。裴祈安果然如旨意所言,親自為溫城執紼,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皇帝為臣子執紼,在本朝乃是極高的榮寵,可見溫城在裴祈安心中的地位。

太子裴佑璽、長公主裴明熙、駙馬汪亦安、蕭鼎、蕭曦等皇室宗親緊隨其後。再後麵是以溫長安為首的溫家子孫,皆扶棺痛哭。文武百官皆著素服,徒步相送。京城百姓自發聚集在街道兩側,默默垂首,目送這位老英雄走完人世間的最後一程。哀樂低迴,紙錢漫天,場麵宏大而悲壯。

溫城被安葬在早已修建好的家族陵園,與溫家的列祖列宗長眠在一起。墓碑之上,刻著他一生的功績與榮耀。

喪禮結束後,鎮國公府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秩序,但那份失去至親的悲傷,卻深深烙印在每個溫家人心中,尤其是溫令儀。

喪禮結束後,鎮國公府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秩序,但那份失去至親的悲傷,卻深深烙印在每個溫家人心中,尤其是溫令儀。

回到宮中,溫令儀消沉了幾日。她常常獨自坐在窗前,望著宮牆外鎮國公府的方向,一坐就是大半日。

裴祈安知她心中鬱結,除了默默陪伴,將更多政務攬到自己身上,讓她得以安靜休養。裴佑璽和裴明熙也時常入宮陪伴,帶著小郡主茉兒。咿呀學語的孩童,純淨的笑臉,是撫慰傷痛最好的良藥。

這一日,溫令儀將裴佑璽叫到跟前。

“無染,你曾祖臨終前,除了囑托我照看溫家,還提到了兵權之事。”溫令儀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鄭重,“他言道,溫家權柄過重,非長久之計,當適時收斂,為國育才。”

裴佑璽神色一凜,正襟危坐:“母後,兒臣明白。外曾祖高瞻遠矚。”

“你明白就好。”溫令儀看著他,“你二舅父年歲漸長,麾下漠北軍權確實過大,可逐步交由年輕將領分擔。你父皇與母後屬意汪亦安,他雖年輕,但沉穩有謀,忠心可靠,是可造之材。此外,軍中還有許多寒門出身的勇將,如薛霆、周悍等,皆需大力提拔。大昭的江山,不能隻係於幾家幾姓之手,需廣納賢才,方能根基永固。”

裴佑璽認真聽著,心中波瀾起伏。他深知這是外曾祖和父皇母後在為他的未來鋪路,在為大昭的長遠計。權力的平衡與交接,是帝王術中最重要也最艱難的一課。

“兒臣謹記母後教誨。”裴佑璽沉聲道,“亦安姐夫確有大才,薛將軍、周將軍等亦是勇冠三軍,兒臣日後定當留心,唯纔是舉。”

溫令儀欣慰地點了點頭:“你長大了,江南之行,此次喪禮,你都處理得很好。入朝觀政之後,更要勤勉,多向你父皇請教。朝堂之上,風雲變幻,需有慧眼,更需有定力。”

“是。”裴佑璽隱隱的有些擔憂,他知道母後這些話是早晚都要對自己說的,可現在他還不想聽到,他希望父皇和母後能一直都如現在這樣。

母子二人又敘話片刻,裴佑璽才心事重重的告退離去。

處理完這件事,溫令儀心中彷彿放下了一塊大石。她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庭院中經曆寒冬後悄然萌發的新綠,心中那份因祖父離世而帶來的空落與悲傷,似乎被這勃勃生機衝淡了些許。

生命更迭,如同四季輪轉。祖父走了,但他留下了溫家的風骨與傳承,留下了對後輩的殷切期望。

她輕輕撫過窗欞,目光越過重重宮闕,望向更遙遠的地方。那裡,有她遠在大周的長姐溫令容,有她在大齊的長兄,此時應該已接到了訊息,唯盼他們不要過於傷懷。

祖父臨終前未能見到所有兒孫的遺憾,她感同身受。但正如祖父所說,人生在世,總有諸多不得已。她能做的,便是守護好眼前的家人,經營好腳下的國土,不負祖父所托,亦不負自己這一生。

“玉郎,”她輕聲喚道。

裴祈安從外間走來,來到她身邊,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阿寧,我在。”

“傳旨,令內務府撥出些銀錢,以祖父的名義,在京城設一善堂,專門收容撫恤那些為國捐軀的將士遺孤吧。”溫令儀依偎在夫君懷中,輕聲道,“祖父一生戎馬,最放不下的,除了家人,便是那些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將士們。”

裴祈安低頭看著她依舊帶著倦意卻異常堅定的側臉,心中柔軟一片,頷首道:“好。即刻去辦。阿寧,你總是這般心善。”

溫令儀微微搖頭:“不是心善,是完成祖父未竟之心願,求個心安。”

門外,侍衛稟報:“鎮國公、漠北大將軍,求見。”

溫令儀心就一沉,抬眸看裴祈安。

裴祈安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心裡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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