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092
溫令儀,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
晏懷卿愕然的看著溫令儀。
這那裡是大家閨秀的做派?哪裡是掌家夫人該有的氣度?
怎麼跟街邊那些粗魯的婦道人家一般?
而他,竟無從反駁。
無力感讓他多在這裡坐一會兒都覺得窒息,起身往外走。
溫令儀哪裡會在乎他什麼感受?
而他明顯是想要取血,這機會能給他?
就晏懷卿做的那些事,有臉往自己跟前來,自己都能讓他抬不起頭。
夜色漫上來的時候,溫令儀已經離開了映月院。
鎮國公府裡。
溫令儀沒看到大哥。
她急了:“祖父,兄長呢?”
“月前已經往漠北去了。”溫城說。
溫令儀眼圈泛紅:“兄長的身體怎麼能長途勞頓?半邊月的毒還沒解啊。”
“令儀彆擔心,老道長給準備了煉製好的丹藥和藥引,雖不能解毒,但能壓製。”溫長安安慰道。
溫令儀這次歸家是不能驚動宋曦月的,同樣祖母和母親也不能見。
書房裡,溫令儀焦急的等著。
天成子從外麵進來,溫令儀趕緊起身過去攙扶著:“師父。”
“好,好。”天成子拍了拍溫令儀的手臂,腦海裡又浮現上官子玉生死訣彆時候的那句話,若有來生,他必定不顧一切也要迎娶她,可真的有來生嗎?
溫令儀心疼師父這蒼老的模樣,沒了精氣神的人,蒼老何止十歲?
“師父,我有一物。”溫令儀說。
天成子渾身一震,偏頭看溫令儀。
溫令儀扶著她往書房的密室去。
溫城和溫長安,還有天成子的徒弟們都沒跟上來。
密室裡,溫令儀跪在地上,取出來裝著上官子玉後背那張人皮的匣子,舉過頭頂送到天成子麵前。
天成子都不用開啟匣子就知道裡麵是什麼了,他對血腥的味道格外敏感,接過來匣子開啟,看著裡麵的人皮,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溫令儀跪在地上陪著掉眼淚。
良久,天成子才止住悲聲,垂首問:“阿璿可還說了什麼?”
“讓我保守秘密,用地庫所存濟養蒼生,並且叮囑要學會毒經,否則無法全身而退。”溫令儀沒有隱瞞,如實說完,抬頭:“可是,師父,我如今處境怕保護不好,這世上能讓姑姑和我都信任的人,唯有您。”
天成子又止不住落淚,這是阿璿的遺願,自己一定要為阿璿做到。
“起身吧。”天成子把匣子放進袖袋,寬大的袍袖遮了個嚴嚴實實:“今日之後,我要閉關,下個月月中會來這裡和你相見。”
溫令儀攙扶著天成子:“師父,徒兒可能為您做什麼?”
“你啊,跟阿璿又七八分相似,師父沒保護好阿璿,一定會保護好你,不用管為師,隻管放手去做你的事。”天成子說。
還是和往常一樣,溫令儀在密室裡陪裴祈安。
天成子坐在書房裡,盤膝打坐,沐白和師兄弟們照顧溫城和溫長安。
裴祈安看著守在自己身邊的溫令儀:“有心事?”
“嗯,惦記大哥,他不會留在漠北,一定會去西涼。”溫令儀說。
裴祈安抬起手捏了捏溫令儀的鼻子尖兒:“放心吧,我的人會一直護著大哥的,他比在京城都安全。”
“早就知道為何不告訴我?”溫令儀抬眸看裴祈安。
裴祈安笑了:“你是我的女人,我能做的事,為何讓你擔憂?”
溫令儀破涕為笑,柔聲:“多謝玉郎。”
“你我之間,何須一個謝字?”裴祈安暗暗地運了內力,他知道溫令儀情致不高,所以自己要體諒她。
***“世子爺。”
小張氏眼淚都掉下來了,她一直都沒找到機會和夫人說明情況,如此折騰下去,自己還不得和春香一個下場?
晏懷卿是真心疼愛小張氏的,看她這副模樣也於心不忍:“我承受不住。”
“奴婢叫來葉氏可行?”小張氏央求。
晏懷卿點頭。
葉染秋不得不來,進門隻想扭頭就跑,可晏懷卿哪裡能讓她走?
他心疼小張氏,那是因為小張氏從始至終都對他極好,把他當成天,在這後院裡,除了小張氏還有誰對自己是真心的?溫令儀動彈不得,可葉染秋則不然。
溫令儀回來的時候,天還未亮。
她取了不少血出來,若非天成子都發怒了,她想要取心頭血。
疲憊的她靠在軟枕上休息。
天矇矇亮的時候,碧桃來到床邊:“小姐,葉氏從墨韻閣抬出來的時候奄奄一息,送回棲雲苑了。”
溫令儀沒什麼好意外的。
“小張氏也不太好。”碧桃說:“聽說要把外頭那幾個接回來。”
溫令儀冷笑,晏懷卿如今沒有彆的法子,除了這般苟延殘喘,還能怎麼著?
“老爺呢?”溫令儀問。
碧桃恭聲:“昨兒天還沒黑,老爺就去了客院,現在還沒回去。”
看來穆青還能動彈。
外麵大雪鋪天蓋地,溫令儀養足了精神,提著籃子出門,沒有帶任何人,獨自往客院來。
客院大門緊閉,溫令儀推開門進來,踩著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師叔。”門外站定,溫令儀出聲。
穆青猛地看向門口,他這幾日都在回想從到梅山開始的每一件事,其中最大的疑點就在溫令儀身上,雖然沒有看到溫令儀,但她恰好扶靈回中山,也是在自己負傷逃走後,溫令儀的扶靈車隊路過梅山。
若自己不受傷還折損了最厲害的兩個頂尖高手,他也不懷疑了,可溫令儀沒有習武,藥王穀的那些人都在眼皮子底下,偷襲的人到底是誰?第三方就極有可能是朝廷。
“師叔,天氣寒冷,我給你送點兒炭。”溫令儀再出聲。
穆青給伺候的人遞過去眼神兒,那家丁過去開門:“夫人。”
“嗯。”溫令儀邁步進來,屋子裡冷颼颼的,穆青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腿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正警惕的打量著自己。
溫令儀輕輕地歎了口氣:“今年冬天冷的厲害,一炭難求,師叔在府裡受罪了,剛剛孃家那邊送來了一些炭,比不得往年的銀絲炭,可也能用。”
說著,走到空空的炭盆前,開啟籃子取出來炭往盆子裡放:“也不知道夫君和公爹怎麼了,他們總是透著不尋常,師叔,如今府裡也沒什麼人了,能和我說一說嗎?”
話音落下,溫令儀轉過頭看穆青。
穆青冷笑:“溫令儀,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
“師叔,這話從何說起?”溫令儀取出來火摺子,要點火。
一枚銅錢打在火摺子上,溫令儀隻覺得這力道震得整條手臂都麻木了,火摺子滾落在地上,她趕緊站起來:“師叔。”
穆青審視著溫令儀:“師兄在京城日子不短了,沒跟你說什麼?”
“說了啊。”溫令儀如釋重負一般笑了:“師父說要在京城開幾家診堂,我尋思開春可以動手,難道師父還有事瞞著我?”
穆青微微的眯起眼睛,天成子沒說?
他看溫令儀,暗暗地壓下殺了她的心思,天成子為何護著溫令儀,還不是因為她這張臉太像阿璿,好,好,好!自己就讓你看看,阿璿會死在他麵前!溫令儀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