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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權貴輪番精養 第175章 娘親,爹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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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親,爹爹來了……

蘭姝等人自白城采購的兩大馬車草藥,
本是好意,不想如今運到軍營後,他們這些老大夫就這用處出現了分歧。

北昭軍的馬軍醫認為應當勻給戰馬,
而朝廷派來的祁太醫卻私以為人命關天,
應當煮水救人,
把藥渣留給戰馬纔是。

“祁老頭,
實話跟你說吧,老夫也懶得跟你彎彎繞繞了,
就我對慶人的瞭解來看,
他們陰險狡詐,眼見我們化險為夷,
定會捲土重來。若你早早地拿救命的藥草給士兵當飯吃,日後若再有異,小姑娘帶來的草藥可不經用啊。”

一旁默不作聲的蘭姝沉吟片刻,
“二位,
為何不從白城購置草藥?”

眼下最大的問題是日後恐出現藥草不夠的情況,
否則他們雙方也不會理論半天還沒個結果,誰也不知曉將來戰事如何。

據理力爭的兩位老頭相視一眼,祁大夫歎了口氣,“淩小姐,你有所不知,
烏邊補給不足,金山亦是如此。而金山易守難攻,
恰恰也是這方麵,導致進金容易,出金難呐。”

是了,蘭姝她們自白城過來時,
所見金山皆被采了礦,四麵八方的環山都光禿禿的。

“那個……”長惜顫顫巍巍舉手,他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他接著說:“我知道有一處可以越過金山直通白城。”

長惜為了生計,常年遊走於北方幾座城,而今因著寶珠的緣故,他選擇留在軍營。

他清清嗓子,“那裡和金山城周邊的山都不同,它叢林茂密,還有一處溫泉。我前兩個月無意中闖入那條密道,裡麵都是些碎石塊,勉強可以過人。”

“嘿,老夫就是金山人,倒不知金山還有這妙處,若當真如此,你這小子可算立了大功。”馬軍醫拍拍他的肩膀,對他露出讚賞的目光,“好好乾,我去同王爺說一聲。”

明棣當即立下,給他派了八個人,由長惜引路,一行人馬不停蹄朝他指的方向去了。臨彆之際,長惜望著寶珠張口欲言,最終還是沒能留下他的心裡話。

戰爭形勢緊張,進山尋草藥是他們男人的活,寶珠日日隨著蘭姝去給傷患包紮遞藥,如此反複下來,他們也都知曉了軍營裡麵來了位天仙,就連跟在她屁股後頭的那個女兒也是水靈水靈的,讓人瞧著便心生歡喜。

可上頭也遞了話,這是他們王爺的女人。

故而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對她們母女少了探究的眼神,麵對蘭姝之時,更多的是敬重。

甭管她是妻或妾,這樣的天仙,她本可以在京城裡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可她絲毫不嫌臟,不嫌累,日日過來照顧他們,便是養條狗都有感情。不念著人家的恩情,那可是孬的。

“娘親娘親,這是大哥哥給我編的蜻蜓。”

寶珠舉著一個活靈活現的蜻蜓置在蘭姝麵前,雖是草做的,卻也盎然生趣。

小團子嘴甜,喚的不是大哥哥就是叔叔爺爺,就連桑易對她也略有改觀。軍營上下沒有不喜歡她的,唯獨霸占她娘親的那人。

“嗯,珠兒的小蜻蜓真好看,像珠兒一樣好看。”

小團子漸漸大了,蘭姝也不是第一日發現這小家夥愛臭美了,尤其喜歡彆人誇她美。

果然,聽了蘭姝對她的肯定,她越發高興,以至於她一高興就忘了形,“娘親,珠兒今晚想跟您睡,好不好嘛?”

她如今日日歇在桑慧那,雖也是好的,卻不是頂頂好,她想被香香軟軟的娘親摟在懷裡,那才叫真的好。

正當蘭姝想開口之時,不遠處傳來男子溫柔的嗓音,“朝朝,過來。”

身旁的小團子感應到他後,一溜煙跑遠了。待蘭姝回頭,眼裡早已沒了寶珠的蹤影。

“你又嚇她。”

小娘子媚眼嬌嗔,叫他心癢難耐。

明棣伸手攬住她的纖腰,望向寶珠離去的方向時,他眉眼冷淡,瞧不出半點情緒。

“朝朝,我們也生一個,到時候由著你玩。”

“子璋哥哥!”

生個小孩,哪裡就是給她玩的!

“好朝朝,彆惱,今夜我要帶人過去偷襲,這幾日你就待在主帳彆出去,營帳附近我加派了幾個精兵駐守。”

蘭姝見他神色凝重,倒也不好拒絕什麼,且這幾日忙活下來,她是有些累。往日在戚老頭身邊打下手,她還能偷個閒。兩兩相比,軍營裡麵的傷患實在太多了,她從早忙到晚,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好在明棣曉得她筋骨痠痛,待他回到營帳後,總是細心地給她揉捏舒緩身子。但他也沒委屈自己,撚軟了她,到最後關頭,他總要親一親,入一入的。

日日被澆灌的小娘子已經完全盛放,他們被彼此潤著,郎才女貌,的確登對。

“夫君,此行萬萬顧及自己身子。”

同他一樣,蘭姝眼裡也儘是擔憂。戰場上刀劍無眼,他又不是神,凡身肉胎自會受傷。

“嗯,我知道。朝朝,彆擔心。”

明棣近來總覺得有什麼陰謀即將浮出水麵,比起自身的安危,他心裡更為擔憂蘭姝。

男子身上穿著軟甲,不到一個鐘,他就要出發,當下過來隻是同小娘子告個彆。

眼見懷裡的嬌妻美如天上宮闕裡的仙娥,他目光殷切,呼吸漸促,臨走前將蘭姝打橫抱起,尋了就近之處,大步流星行至桌案。

他雙手捧著蘭姝的桃腮,撬開她的貝齒肆意抵弄。帳篷裡的溫度漸漸上升,不多時,從裡到外傳出羞人的喘息。

他壓著蘭姝索要了整整兩刻鐘。

桌案微涼,如今卻被蘭姝躺得溫熱,她腿彎成兩座小山,輕顫之時,宛如地動。

“朝朝,等我回來。”

明棣離去之際,起身將她抱至床榻。她很輕,身上的軟肉恰到其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未來之時,此處於他而言,不過是一處歇息的地方。而小娘子的到來,令他有了期盼,對此有了家的感覺。

他知曉這種情緒很糟糕,他正在依賴蘭姝給予的情。若她哪朝一日抽身離去,他想,他怕是會同太極殿那位一樣。

“朝朝。”明棣湊在她的頸窩與她耳鬢廝磨了片刻,未幾,他替蘭姝掖好軟被之後,眼神一凜,毅然決然出了主帳。

夜裡起了大風,冰冷的雨滴淅淅瀝瀝下了一整夜。蘭姝睡得不好,翌日醒來之時,腦袋有些沉。

“娘親!”

寶珠在外諂媚地討好把守的飛花,半盞茶之後,可算是給她放了行。

飛花固然知曉寶珠不被她家王爺待見,可小團子嘴甜,再加上若不依了她,她非得在外頭嚷嚷,到時候蘭姝還得出來哄她,可真是個小冤家。

“珠,咳咳,珠兒。”

小團子早在蘭姝起身之時,乖巧地替她斟了一杯茶水。

秋日乾燥,她夜裡又喚得多,吞水潤了潤,總算是好多了。

“珠兒,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寶珠捏捏鼻子,她是從桑慧口中得知的。

起初桑慧在她麵前說漏了嘴,小團子眼神一眯,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她纏著桑慧撒嬌,桑慧無奈,隻得如實告知,如今昭王不在軍營。

孰料她聽了之後,渾身像打了雞血一樣,雄赳赳地邁著小短腿過來找蘭姝。

若是以往,那可得待她娘親出了營帳,她才得以上前跟著。

興許世人生來便有逆反心理,寶珠酷愛在他眼皮子底下同蘭姝親近。

少了礙事的大哥哥,寶珠得願以償,搬著她的小枕頭,如初來之時那般,再度睡上了主帳。

偷得浮生半日閒,[1]除卻飛花與寶珠過來給她解悶,蘭姝大多數時間都在圍著針線打轉。

她眼睛不好,已許久不上手,而今她卻想為心上人縫製一個香囊,惟願心上人平安順遂。

上頭的鴛鴦已初具雛形,裡頭還繡了朝璋二字。寶珠過來之時,她正在往另一旁繡一朵粉荷,重瓣蓮花多高潔,而今沾了她的女兒香,更是為它增添了一絲彆樣的風采。

寶珠火急火燎,跑得飛快,進來後差點撞上了蘭姝手裡的利針,她神采飛揚,半點不曾擔憂自己頭破血流。

“娘親,娘親,爹,爹爹!”

蘭姝見她滿頭大汗,將手中的針線擱放一旁後,取出帕子替她拭汗,又給她端來一杯清水。

“慢點喝,怎麼跑這麼快?”

“娘親,爹爹來了!”

蘭姝聽她之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爹爹?”

寶珠雖然口口聲聲喚她娘親,卻將明棣喚為大哥哥,是以她並未第一時間想起那位故人。

“就是長惜哥哥說的爹爹,娘,珠兒剛剛……”

寶珠坐不住,除卻來蘭姝這邊,她還愛到處閒逛。

姓徐的沒幾個,至少在她的認知裡頭,隻有她爹姓徐。她無意中從旁人口中得知徐姓男子的存在,興高采烈跑了回來告知蘭姝。

孰料她娘一聽,臉色頓時煞白,她雙眼失焦,頃刻間,如一具沒有活人氣息的人偶。

“娘親,娘親?”

寶珠眼中不解,心中浮現擔憂。隨著哐當一聲,竹簍落地,寶珠順著聲響往下看去,她孃的手一直在顫抖。

她小心翼翼將蘭姝指腹裡紮入的細針取出,“娘親,不痛不痛哦,珠兒給您吹吹。”

細針紮得深,她卻恍若無物,渾然不覺。

她孃的手指纖細,綠豆大的血珠一滴一滴滾落在尚未完成的荷花上,倒為這死物染了豔色。

好半晌,病弱美人緩緩開口,“珠兒,你說的爹爹,是,姓徐嗎?”

[1]摘自李涉《題鶴林寺僧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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