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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權貴輪番精養 第97章 肉身皆為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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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身皆為玄色

徐謂比這撒潑老頭明事理,
但他細細琢磨二叔公這番話,卻也覺得有幾分考量。

老太太對他好,不得不說他心裡實際上門清,
老太太的確偏愛他多一些。林氏剛入府時沒少受他母親照顧,
他這麼些年雖與自己發妻貌合神離,
老太太也不曾下過她麵子。而他自然也知道,
他納進來的那些姨娘,在林氏麵前有如鵪鶉一般,
她們之間並無利害關係,
又豈會加害老太太?

反而是他大哥那邊,老太太是親自給他大哥下的猛藥。大哥雖因此得了子嗣,
後繼有人,卻也因此而母子離心……

但無論如何,他身為國公府的話語人之一,
必先護短,
護住自己的人,
沒得來先滅自己威風。

“二叔公,您幾位剛來國公府,且先不說我大哥,就連我也才剛得了訊息……”

“我不管,今兒個你不查出謀害玲玉的是誰,
我,我就一頭撞死在你徐家大門前。”

說罷,
這老頑童站起身作勢要衝出去,好似真要自裁。眾人紛紛將他拉住,徐言奉上前,不複往日的諂媚,
不知他從何而來的底氣,總之當下的他捏了徐謂的過錯,彷彿開屏的孔雀一般。往日裡隻有他徐謂譏諷他們父子的份,而今他心中好似有一雪前恥的痛快,“謂兄,趕緊的,去查吧,彆讓老夫人九泉之下還不安穩。”

另一人則道:“老夫人都過世這麼久了,怕是什麼線索都早已被銷毀得一乾二淨,謂兄又如何能在短短三日之內查出凶手?若當真能在三日內查出,是不是也昭示著國公府並未善待老夫人,竟連如此簡單的手法都未看出?”

在場的人紛紛點頭,覺得那人言之有理,尤以二叔公反應最甚。

大堂裡的氣氛再度陷入緊張,人群中的徐煜越過眾人,傾身附耳幾句後,徐謂眸光一亮,正想出聲吩咐,豈料那瘦小的老婆子不請自來。

“都讓讓,老身來給你們瞧瞧。”羽化夫人聲如老者,形卻與之不符,在場諸位皆為男子,自是不肯給這古怪老婆子讓路。

“這位正是傳說中能醫白骨的醫鬼,羽化夫人,還請諸位叔伯給個麵子。”

羽化夫人對徐煜的一番解釋倒是無甚在意,“你,印堂發黑,不喜喝水卻夜裡尿頻,愛食葷腥,再吃幾個年頭就徹底沒活路咯。”

攔在她麵前不讓道的男子大腹便便,鬢角還滴著汗,一聽她這話,麵上一喜,忙擠掉旁人,滿懷期待,“神醫,快,快給我瞧瞧,我該如何是好?”

但他們身後的二叔公拾起柺杖為羽化夫人開路,“神醫,快替我夫人瞧瞧,她究竟中了什麼毒?”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徐煜一番話不如羽化夫人當場賣弄一二,是以這些男子都已被這不起眼的老婆子折服。

眾人都沒在意這老頑童口中的誕詞誕語,徐謂聽了也隻是微微皺眉。他父親早死了,他哪來活生生的爹?但眼下不是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時候,他身為兒子,他也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誰毒害了他母親。

那大腹便便的男子離羽化夫人約莫半臂,緊隨著她。他們大多都年近半百,胡吃海喝,身子總有些毛病,一看身邊有位神醫在此,紛紛想得她的診治。雖不說得道成仙、長命百歲,但他們生於徐家,享了半輩子福,誰不願多活些時日?便是壽命到了,調理好身子,退而求其次,能少些病痛也是好的。

羽化夫人正愁憋得慌,她尾隨徐管家,不想吃了個大瓜,偏偏還是她拿手的活計。

二叔公請來的仵作並未驗出老夫人中了什麼毒,隻是她屍身化得快,且通身骨頭泛黑,顯然是被下了劇毒。

徐府家大業大,屋子裡放了好幾個冰鑒,可也掩不住那死人骨頭的腥臭味。屋子裡正中擺著一口金絲楠木棺材,方纔那口棺材並未開啟,眾人隻隱隱約約嗅到一陣臭雞蛋的味,但這時隨著那口金絲楠木棺蓋天被推開,離得近的那肥胖男子頓時被臭到匍匐在地,瘋狂嘔吐起來。

“快,快將窗戶開啟,捂著口鼻退後些,彆過來。”羽化夫人快速掏出麵巾戴上,吩咐完眾人後她才繼續上前。

“怎麼會,為何如此?玲玉的屍骨為何都化了?”

屋裡的男子,包括徐謂在內皆退了好幾步,實乃是那棺材裡麵散發的味太臭了。那股濃烈的腐敗臭味撲鼻而來,黏糊又血腥,好似有意識一般,尋著他們,粘在每個人的錦衣華服之上,整個屋子都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而隨著蓋子被開啟,他們遠遠望去,上麵不僅有若隱若現的黑水滲出,便是那日牆和月牆上都爬滿了黑色的肉蛆,蠕動之間,淌過一道道黑色痕跡。那蛆隻除了頭部呈白,肉身皆為玄色,而那飽滿的白頭裡邊還長著一對鋒利的尖牙,瞧著既惡心又可怖。更有甚者受不住,立時逃也似的竄了出去。

一時之間,棺材周邊隻剩羽化夫人和神情悲切的二叔公。羽化夫人未管那痛哭流涕的老頭,她凝視裡麵的黑水片刻,又吩咐小廝上前將棺蓋天合上,轉身麵朝眾人沉聲道:“老夫人生前中的是黑石蠱,顧名思義,全身骨頭都會被蠱蟲啃食,直至石化。那蠱已侵入骨髓多年,少說得有十年往上,是以她生前骨質疏鬆,稍有不慎便會碎骨。但老夫人被照顧得不錯,多活了好些年,那蠱已與她共生,按理說她不該命絕於此。但不久前她又被下了少量的鶴頂紅,那蠱物異動,這纔要了她的命。”

“黑石蠱是苗疆產物,平常人弄不到,唯有當地德高望重的纔有這東西。若非對方與自己血海深仇……”

“肖婉蓉,她母親是苗疆的,定是那毒婦害了我的玲玉!她在哪?我要殺了她。”二叔公說罷,扶著棺材站起身,喘著粗氣正準備尋仇索命,

但他沒走兩步就被身後的羽化夫人紮了一針,他身子立時癱軟在地,不能動彈。

“這老頭方纔碰了棺材,上麵有瘴氣,輕則中毒,重則殞命。這裡的所有人,先吃一枚清心丸。待我開個方子,煮些藥材泡上一小時便可。還有這間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不能留了,趕緊的燒了吧。”說罷掏出一個瓶子扔給他們,眾人皆倒出來分發。

“不準燒我的玲玉,我要與玲玉死同xue。”

大鐸講究入土歸根,盛行土葬。火葬那是極少數情況下不得已為之,一把火燒了,便什麼都沒有了。老頭可憐巴巴流著鼻涕苦苦哀求,“徐謂,求你了,彆燒你娘。”

但毫不例外,沒人搭理他。與死人相比,自是生者的安危更重要。且不說老太太屍骨未存,棺材裡麵徒剩那駭人黑水,又豈能識彆出來是誰?

羽化夫人留下方子之後便走了出去,查案的事她可不在行,但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待在這惡臭之地無濟於事。

徐謂立在原地,腦子裡正在考量二叔公所言之事,若要說他剛來那時,聽他口中汙衊自己大嫂,興許他隻是閃過一絲可能,他並未細想。但三人成虎,聽得多了,他竟無法據理反駁,下蠱毒害他孃的到底是不是他大嫂?

“來人,去芙蓉苑將我大嫂……”

他話還沒說完,外頭就跑進來一婦人,定睛一看竟是他另外一個嫂子。

秦可玉氣喘籲籲,她剛遇上外出的羽化夫人,喘了幾口粗氣後,忙拉著她著急道:“夫人,出事了,出事了,快去看看老爺吧,老爺他突然口吐鮮血,都是黑的……”

秦可玉神色緊張,但今日來徐家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他們不久前還聽徐謂口中說徐致不在府中。可眼下看這情況,顯然他們都被徐謂騙了,於是一個個都不懷好意地望向徐謂。

“謂兄,族長他究竟出什麼事了?你莫要唬我們,他可是我們徐家的頂梁柱啊!”稍作幾息,便有聰明人出聲提醒諸位,他們這才記起,當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倘若徐致出事,他們這些徐姓子弟也得跟著遭殃。

他們雖不識得秦可玉,徐致將她擡為平妻時並未給她體麵,擺酒席大辦。但看她的穿著打扮,又記起耳報神之前說徐致愛歇在新婦的院子,他們便都猜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羽化夫人和秦可玉率先丟下那群男子,疾步而行,往玉琦院而去。她在路上又細細詢問了些症狀,心下瞭然幾分,轉頭吩咐身後不遠處的徐管家,“快,快去請徐世子過來。”

秦可玉顫抖身子,失了理智,一句話分作好幾次才勉強回答。她聽徐致在內室乾嘔,她剛一進去,入目便是滿身黑血的丈夫,她腿腳癱軟,可也拔了腿似的往外衝,欲尋那神醫救命。她一個婦道人家,何曾見過那駭人場麵?待與羽化夫人抵達她的住處,她這才撐不住,全身發軟倒在地上。徐致是她的天,如今這天都快塌了,她也徹底失了精神力。

對羽化夫人而言,那血她是親自取的,藥材也是她親手放的,且她給徐青章把過脈,他除了身子弱些,近日並未沾半點葷腥。那是何處出了問題?她剛才隻有些許懷疑,待她一進去,便一目瞭然,原來當真是賊人換了那碗血。

她倆跑得不快,且玉琦院離得遠,是以沒過多久徐青章也蒼白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父親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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