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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權貴輪番精養 第99章 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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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禍不單行

徐謂義憤填膺,
胸膛因喘氣而劇烈起伏,指節被他攥得發白,眼底藏著令人膽寒的怒意,
他再次開口,
“徐佳臨,
三歲看到老,
你幼時歪門邪道樣樣精通,竟拿著我大哥送你的贈禮,
去收買下人謀害他的親子。小小年紀,
串通歹人險些將章兒淹死。你這樣的人,豈配做我大哥的孩子?”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徐青章冷冷站在一旁,
並未出言譏諷他。

是了,他幼時雖不被下人重視,可他到底身為徐家子嗣,
若非歹人作亂,
哪個小廝吃了熊心豹子膽,
膽敢謀害徐家男嗣?

“你放屁,徐謂,你含血噴人!我兒年幼,怎會有那般心機?”徐言奉聽後,急忙維護親子名聲,
此時的他目眥儘裂,宛如一隻炸了毛的瘋狗。

“徐佳臨,
你彆不認,當初我大哥贈你那方名硯,當天就被你送給照顧章兒起居的小廝。想不到吧,上麵還刻了你的名字,
那是我大哥親手雕的,你……”

“什麼?叔父他當真……”,徐佳臨眼中盛滿驚恐,半晌他跪在地上猛猛磕頭,“我錯了,讓我再進去看叔父一眼,我真的知道錯了。”

壓著他的護衛得了主子眼神,不讓他動彈半步。

“徐言奉,事到如今,你兒子都認罪了?你還要嘴硬嗎?幼時他謀害我侄兒,如今謀害我大哥,傷害朝廷命官的罪責,你們父子當得起嗎?”

“二老爺,不好了,二叔公拿著柺杖要打死大夫人。”

禍不單行,徐家今日禍事不斷。二叔公趁他們一行人來玉琦院的功夫,竟鬼鬼祟祟闖進內宅,披頭散發要給老太太報仇雪恨。

徐家的護院皆圍於玉琦院外邊,內宅都是些手無寸鐵的婦人。那老頭上了歲數卻精神抖擻,狠狠打倒了好幾個婆子,肖氏沒法子,隻得往這邊過來求救。

早在徐家眾人出去圍觀時,護院就已將二叔公拿下,老頭怒發衝冠,胸膛裡的熊熊烈火從他眼裡溢位,他怒嗔:“徐謂,若你還有幾分良心,你就讓叔公親手將那毒婦杖殺。叔公恨不得將她剝皮,喝光她的血,啖食她的血肉!”

肖婉蓉沒想到院子裡出來這麼多人,她倒在仆婦身上,現下的她狼狽不堪,發髻淩亂,就連鞋子都跑掉了一隻。

她見眾人一個接一個走出來,急急忙忙整理自身,可她一時情急手忙腳亂,越理越糟。

她不知這瘋老頭方纔是抽什麼風了,但他那駭人的行徑與徐青章那晚闖入她院子不相上下,是以她從心底裡有些懼意。尤其是方纔見徐青章站在人群中冷冷朝她望了幾眼,她渾身打著顫,生怕他待會一劍送自己上西天。

“大嫂,你來的正好。眼下我有些事要問你,希望你能給我們個交待。”

徐謂和徐青章是最後走出來的,方纔他與徐言奉對罵了一場,眼下這些族人已不複剛來之時那般傲氣凜然,隻除了被侍衛壓住的野蠻老頭。

“好好好,肖婉蓉,我今兒個倒要看看你的心有多黑!”

肖氏皺眉,她雖身為當家主母,負責平日裡和族親來往。可如今不曾有什麼節慶日需要備禮,她自覺近幾年掌家從未有過紕漏。可這些人來勢洶洶,皆不是善茬。

“大嫂,你可知黑石蠱是何物?”徐謂已不複和徐言奉那般據理力爭,隻不過他還是藏著些許不信任,是以他語氣算不上多好。

“跟她廢話什麼?肖婉蓉,我問你,你有沒有用黑石蠱害玲玉?那黑石蠱可是你孃家出來的,你可彆告訴我不知道。”

二叔公人被拉在後麵,那張嘴卻沒被堵上,他急不可耐想讓不遠處的歹毒婦人伏法認罪,且他心裡早已認定肖氏就是謀害老太太的真凶。

肖婉蓉乍一聽,情不自禁後退了幾步,袖子底下戴著的雙鐲都發出碰撞的聲響。她這一反應,無疑印證了他們心中揣測。

“大嫂,你當真……”

“我沒有,不是我,我沒有害她。是她自己中的蠱,跟我有何乾係?”肖婉蓉哆哆嗦嗦躲在仆婦身後,卻在聽到徐謂給她定下罪名前做出回應。

“好啊你啊,肖婉蓉你好歹毒的心。那黑石蠱是你苗疆獨有,不是你又會是誰?玲玉待你那般好,你竟是個白眼狼!”

“我說了,不是我!”肖氏厲聲回應。

“不是你是誰!若當真不是你,你定也看出玲玉中蠱多時,可恨你從未告訴旁人,你的心肝都黑了嗎?來人,將她杖斃,杖斃,讓她給玲玉賠命!”老頭手舞足蹈,卻苦了那兩個攔住他的侍衛。見打不到她,他就不分青紅皂白攥緊拳頭,往他倆身上招呼過去。

“她死了關我什麼事?我說了不是我下的蠱!”肖氏口中的冷漠令人駭然,事已至此,在場眾人心下都有了結論。

徐謂也沒想到他大嫂竟不打自招,而且她當真知曉那黑石蠱……他隻知道她出自太常寺卿,並不曾瞭解過她生母竟是苗疆的。那他大哥呢?若是他大哥也……

“那蠱早於多年前被盜,蓉娘……肖氏與蠱無關。咳咳……肖氏曾主動將母親中蠱之事告知我,之後我尋了名醫過來,終是壓製了那蠱。然,肖氏多年無子,已犯七出之條。元昭五年,六月二十,我徐致今日與肖婉蓉和離。嫁妝皆清點……”

眾人見臥房的門從裡麵被推開,來人正是徐致。他麵色消沉,搖搖欲墜,倚著梁柱吃力開口。隻是他話未說完,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大哥/父親……”

徐家的兩樁禍事告一段落,徐佳臨父子從族譜上被除名。到底多虧了徐青章心善,不想將他倆趕儘殺絕。若是報官,這兩人絕無生路。

而那邊的肖婉蓉卻是心灰意冷,她怎麼也想不到,她在徐家生活了將近三十年,她如今徐娘半老,居然被休妻了?

和離,隻是口頭上說得好聽罷了,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徐致不要的老婆娘!但她的確名下無子嗣,徐青章並沒有記在她那。雖說她也生了徐霜霜,可到底是個女兒家。

“爹,你怎麼可以休妻?是不是那個賤皮子挑撥的?”徐霜霜心急如焚闖進來,站在徐致床頭沒好氣地質問他。

徐致正被秦可玉伺候著服用湯藥,羽化夫人技藝高超,他已無大礙。方纔暈倒也隻是體力不支,緩了一會就清醒過來了。

而秦可玉聽見徐霜霜當著徐致的麵咒罵她,她那端著藥碗的手顫顫巍巍,險些將湯藥撒了。

“霜霜,怎麼和長輩說話呢,你還有沒有教養?給我回屋去,沒出嫁之前你就彆想出門了。”

“爹,爹,女兒不走,您怎可如此狠心?母親嫁過來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為何如今眼裡隻有新歡,母親在您心裡又算什麼?”

仆婦得了眼色,欲將徐霜霜帶下去。肖氏失勢,日後府中就沒有肖夫人了,連帶著徐霜霜的地位也大不如前。眾人對此心知肚明,故而那婆子的動作絕對算不上溫柔,她又拉又拽,總算將徐霜霜拖了下去。

“老爺,您再多用些,良藥苦口。”秦可玉眉眼帶笑,語氣柔和,自是與方纔外邊那潑婦的行徑不同。男子貫愛她這般溫情小意,徐致推開她遞來的瓷器,她喜形於色,連忙撿了幾句好聽的,“不喝也好,喝多了不好克化,老爺可還要再躺會?”

徐致一共就兩個女人,這休了一個,府中可就剩一個了。而秦可玉,便是那個幸運兒,她不曾想,自己當真好命,苦儘甘來,便是早前苦了二十年也是值得的。

“大嫂,你先下去吧,我跟大哥說點體己話。”徐謂安撫完族人後才邁步進來,他見徐致麵上蒼白褪了些,想必身子也好多了。又或許是覺得他倆兄弟之間不需要那些客套,總之不論出於何種緣由,他並沒有出聲詢問他身子如何。他直言不諱,“大哥,母親中蠱的事,為何你沒有告訴我?”

“告訴你又如何?當年你隻是一個頑劣的貴公子,是要我去花樓裡尋你嗎?”

“你……”徐謂被他訓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他當年愛而不得,日日酗酒尋歡作樂,那些鶯鶯燕燕的確讓他短暫地忘了故人。

“娘該有多痛……”

慈母多敗兒,徐謂納進府中的寡婦和瘦馬數不勝數,但老太太並未阻攔他,也不曾為難她們。

後來還是老太太生了一場大病,他離了花樓,丟了胭脂香粉,近身上前侍奉老太太。待老太太身子好了之後,他也幡然醒悟,奮發圖強考取功名,纔有瞭如今的成就。

“那大嫂……肖氏呢?我不信你對她沒感情,大哥,你是不是在瞞我什麼?”

“什麼都沒有,你先下去吧。”

徐致語氣淡然,好似隻是在說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可他越是這般冷漠,就越讓徐謂心中不滿,“大哥,你到底在瞞我什麼?”

兄弟二人相處四十多年,徐謂不會蠢到當真信他的敷衍,且他醒來後事事都透露著古怪。

榻上的徐致沉吟不語,屋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也罷,既是你堅持,我就告訴你。我之所以要休了蓉……徐霜霜不是我的女兒。”

“什麼?霜霜她……你從何得知?”

徐謂腦子裡嗡嗡作響,一朝之間,徐家前後發生了諸多禍事,他覺得甚是匪夷所思,甚至捏了一把自己大腿,心中卻還是懷疑這究竟是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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