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個男主聽見心聲了 039早點問
039早點問
“叮咚咚,咚咚咚——”
門鈴又響起,打斷了在沙發上你打我逃的二人。
裴嘉木得救般從沙發上起來,手剛拿上拄拐,卻被烏嬌回頭警告,拄拐也被一把奪過:“你坐好!彆想跑,回來再收拾你!”
【臭裴狗!】
剛剛,烏嬌還是想快點趕他走,但這會兒是他休想走,還在心裡罵他狗。
裴嘉木欲哭無淚,絕望地坐在沙發上,緊緊抱住剛剛那個對他“千錘百煉”的沙發枕,目送烏嬌去開門,什麼也做不了。
他真的感覺自己像隻犯了錯被主人教育,聽話躲在牆角罰站的狗。
該死,真成烏嬌的狗了。
裴嘉木想到這個窩囊的事實,莫名其妙地笑出了聲。
“來了!”
烏嬌將睡裙整理好,穿上外套開啟門。
“修遠哥,你怎麼也來了!”
“早上好,沒吵到你吧?”
門外的司修遠穿著一套灰色休閒服,一手拎著兩個紙袋,一手提著早餐,朝她露出晨曦般令人舒適的笑容。
司修遠不動聲色打量眼前的烏嬌,她頭發蓬鬆,素麵朝天卻精神蓬勃。
也?
他掃一眼烏嬌手中的拄拐。
哦,看來裴嘉木在他之前先來了。
“沒有沒有!哥快進來坐。”
烏嬌趕緊迎人進家裡,給他拿拖鞋。
“我來還手機,順便給你帶了早餐,嘉木也一起吃吧?”
司修遠還沒看見裴嘉木的人,邀請已經脫口而出,完全像個為了妻子多睡會兒獨自出門買早餐回家招待客人的丈夫。
烏嬌也是一愣,總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但感覺也沒錯啊。
沙發上的裴嘉木卻表情複雜,喊了聲:“哥,你也來了啊。”
不過
怎麼都來給她送早餐啊?
幾人坐在長方形餐桌上。
烏嬌坐餐桌的寬邊,剩下兩人坐長邊,占據烏嬌的一左一右。
正好,裴嘉木帶的是兩人份,司修遠也帶的兩人份。
烏嬌確實有些餓了,正好兩份一起吃。
裴嘉木隻知道烏嬌愛吃餛飩,但不知道她不愛吃紫菜,烏嬌邊吃邊挑揀。
司修遠買的甜口豆腐腦和醬香餅很是符合她的口味,她暗自在心裡誇讚。
“你們吃呀,看我做什麼?”
烏嬌被兩人盯著看,有些不自在,摸摸自己的臉也沒發現有臟東西啊。
【難不成是我吃相太難看了?哎呀,紙,抽點紙。】
烏嬌的視線在餐桌上逡巡,一旁司修遠微笑著將紙巾盒遞過去。
“謝謝哥,你怎麼知道我要紙。”
“看你找了一圈,猜你是需要紙了,你先吃豆腐腦吧。”
說著,司修遠端過烏嬌的餛飩,又拿了雙筷子給她挑紫菜,“等我挑完你再吃。”
司修遠真的太體貼了,體貼到烏嬌以為自己也是傷者了。
她昨天就是爬上岸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下手臂而已,昨天司修遠還非要先送她去醫院看看再回家。
很顯然他還是認為她的手臂受了傷。
而且,他是咋知道她不愛吃紫菜的?
司修遠的關心讓烏嬌心裡暖暖的,爸媽不在家,她這個半路撿來的乾哥哥簡直比親哥哥還暖心。
司修遠簡直就是她的小棉襖啊。
“謝謝哥!”
烏嬌真摯地朝他道謝,也不跟他客氣。
一旁的裴嘉木則是不可置信地盯著兩人的互動,彷彿在確認某些事情。
怎麼感覺修遠哥也能聽到烏嬌的心聲?
是他的錯覺嗎?
司修遠挑揀完餛飩碗中的紫菜,擡眸對上裴嘉木的視線,平靜且自得地看著他。
裴嘉木從他的眼睛裡感到了同類的氣息。
而且,看樣子,司修遠好像早就知道了!
他之前還在糾結怎麼告訴他呢,沒想到,他早就發現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裴嘉木從第一天能聽見烏嬌心聲開始細細回憶。
是他一下課就去找烏嬌,故意惹她聽她的心聲那天嗎?
不,不對,好像更早。
第一天在操場上能聽見烏嬌心聲,烏嬌被嚴怡欣指使要折騰他卻放過他那天,司修遠站在天橋上,遠遠朝他擺手打了招呼。
裴嘉木回想起那個眼神——
每次司修遠發現什麼好玩有趣的事情時,眼神就會溫順明亮的像隻小羊羔。
對,所以在那個時候,司修遠已經發現他也能聽到烏嬌心聲!
裴嘉木感覺自己像個小醜。
或許他也已經看出他對烏嬌的心思了。
難怪每次自己跟烏嬌走得近時,他都會插入他們兩個中間,悄無聲息地打斷他們講話。
當意識到他從小到大仰慕和親近的哥哥,成為他最大的敵人時,一股荒謬感襲來。
他以前一直覺得世界上不會有這麼狗血的事情發生的。
裴嘉木沉默片刻後,試圖掙紮:“哥,你早就知道了是嗎?”
“對呀。”
司修遠笑得人畜無害。
早知道什麼了?
對啥啊?
烏嬌茫然地看著兩人當著自己的麵說暗話。
“你們倆在說什麼?”
烏嬌試圖加入他們兩個,她也想知道。
裴嘉木:“哥,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司修遠:“你也沒問我。”
兩個人說完,裴嘉木陷入沉默,司修遠卻和沒事人一樣,將烏嬌的餛飩碗推回去。
“吃吧,以後他就知道你不愛吃紫菜了。”
烏嬌眨眨眼。
哦,原來是這事,她還以為他們在說什麼呢,搞得神神秘秘,很緊張的樣子。
尤其是裴嘉木,那麼嚴肅乾什麼,剛剛其實都有點嚇到她了!
烏嬌給了裴嘉木肩膀一拳。
“以後不知道就問啊!”
裴嘉木無辜捱打,本想在司修遠麵前表現得成熟一點,結果卻被烏嬌一拳打破了功。
他揉著肩膀可憐巴巴瞪她一眼。
她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嗎就打他。
烏嬌看著他一副嬌滴滴的樣子心裡覺得好笑,卻故意板著臉。
她都知道他的忌口和喜好,他卻不知道,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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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很快過去,裴嘉木上學不太容易,拄著拐一副老頭姿態,慢吞吞地走。
但他卻總是在十分鐘的課間休息時,花五分鐘走到7班,跟烏嬌嘮兩句又花幾分鐘走回去。
上課鈴響了他還在教室外麵。
烏嬌實在受不了了。
這次下課鈴響,烏嬌主動去找裴嘉木,兩個人在半路相遇。
烏嬌:“你很奇怪啊,腿傷了就老老實實在教室待著,老往我們7班跑乾什麼?問你生日補償想好了沒你又不說,你到底想乾嘛!”
裴嘉木天天瘸著個腿又是沒事往她們班跑,被數學老師覃柔撞見好幾次了。
覃柔問她們乾啥,烏嬌不好意思說裴嘉木是來找她沒事找事,隻好回答她,是她自己找裴嘉木有事。
於是覃柔看她的眼神有些複雜了。
烏嬌:老斯,請聽窩解四!
其實真的不是她找裴嘉木有事啊,是裴嘉木天天一隻腿往她這裡跑啊!
上次要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泡了水,沒法送了,她想再花時間準備,裴嘉木卻阻攔了她。
“禮物先不送了,你答應我一件事怎麼樣,等我想好就來找你。”
烏嬌答應了他,他卻天天來找她,又不說到底想要她乾嘛。
其實裴嘉木是聽見了烏嬌的心聲。
烏嬌擔心還會有什麼會傷害到莫莉的事情發生,萬一還像原劇情一樣,是她傷害了莫莉就糟糕了。
但裴嘉木想到的卻是烏嬌會受傷嗎?他得想辦法看緊一點。
他天天在學校裡像厲鬼一樣纏著烏嬌已經很誇張了,結果裴嘉木做鬼的時候卻發現司修遠也沒放過烏嬌。
每次他找烏嬌說話的時候,司修遠粘稠的視線會無處不在地出現,落在她身上。
他一點也不避著他,可偏偏他沒讓烏嬌發現。
裝得真好啊。
他自愧不如。
兩人上次說穿後,司修遠徹底不演了,總是先他一步接近烏嬌,得到她的歡心。
關鍵他們兩人還是一個班,這已經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作弊程度了。
可讓裴嘉木開心的事的確有一個——烏嬌對司修遠似乎並沒有往男女喜歡那上麵去,真的隻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親近。
敏銳如司修遠,他怎麼會沒發現呢?
裴嘉木的心情好了很多。
雖然烏嬌現在對他沒意思,但他的機會可比司修遠這個當哥哥的多了去了。
司修遠表麵看上去是他的勁敵,其實真比起來,他不一定會輸。
他得想辦法讓烏嬌喜歡上他。
-
這天晚自習結束後,烏嬌沒有選擇打車回家。
走路回家大概需要20多分鐘,之前她是為了節省時間才選擇打車,但現在她一是為了自身安全,二是想鍛煉一下身體。
邊走邊聽聽力,走到家剛好能聽完一套試卷。
裴嘉木非要順路送她回家,但被烏嬌果斷拒絕了。
他們家是兩個方向,哪有什麼順路可言?難不成順的是南轅北轍路?
為了安全起見,烏嬌戴了一隻耳機往家走。
她的身後不遠處卻跟著一輛自行車以及一輛黑車。
烏嬌等紅綠燈時,視線往黑車的方向多看了幾眼,加快了腳步。
黑車立馬背道而馳,路過自行車時,降下了車窗。
一個栗色腦袋探出來對自行車上的少年打了聲招呼:“哥?你也是要不上來坐坐?”
司修遠早就認出了裴家的車。
蠢貨,車太明顯了,就算沒被發現也會嚇著她。
“不了,你回去吧,我看著她回去。”
司修遠丟下一句拒絕,在綠燈亮起時飛快騎走。
烏嬌總覺得背後有人在跟著她。
從這個學期開始後,這種感覺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之前沒遇到事情她還不覺得有什麼,但上次嚴怡欣設局後,她便開始擔心她的小命起來。
小e不在,沒人能提醒她,她總提心吊膽的。
比如剛剛那輛鬼鬼祟祟的黑車,以為她沒看出來它在跟蹤她嗎?!
烏嬌快步向前走,頻頻回頭時卻發現身後又來了輛車。
乍一看,車型跟剛剛那輛黑車一致,車大燈直直打在她身上,車速極快向她衝來。
烏嬌提腳就跑,一溜煙拐進路邊一條小巷。
司修遠目睹了這一幕,飛快提檔踩車追上,一個停刹,攔在那向著烏嬌衝去的車麵前。
他緊緊盯著駕駛位裡的人,表情很冷。
“小司!你怎麼也在這裡!”
車上的人驚喜地降低車窗,探出頭來跟他打招呼。
看見熟悉的人,司修遠微微一愣,旋即綻放出溫順可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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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離烏嬌遠遠的嗎?
他主動斷掉了烏嬌一切可能找到他的聯係,可他偏偏又出現在她麵前。
連司修遠都看出來他的心思不乾淨,太做作了,她會怎麼想他呢?
高天馳有些迷茫。
她會不會覺得他很奇怪,一麵不想讓她找到她,可一麵又往她身前湊。
可他真的不想讓她找到他嗎?
不,他不想。
他想回學校,想和她繼續做同桌,想教她散打,想和她一起照顧貓貓好多想和她做的事情。
明明和她沒認識多久,但烏嬌身上卻彷彿有種魔力,時時刻刻地吸引著他。
她為他出頭,保護他的媽媽,還有保護他。
烏嬌隻是在他生命力出現了短暫的一段時間,卻讓高天馳感受到了他不曾擁有的被人關心和嗬護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在彆人眼裡,他是不會出現害怕和缺少安全感的人。
雖然那些人都知道,他的爸爸無能卻會打老婆,他的媽媽精神失常。
他們可憐過這一家人,但他們不接受。
況且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看看他們的孩子,從小就會打架,不好讀書卻在外麵搞些歪門邪道,聽說還欺負人,勒索過低年級同學。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啃洞,這簡直太正常不過。
沒有人願意花時間和動動腦筋去瞭解高天馳,他們隻願意看見他們想看見的。
他們冷眼相看,高天馳就是一個廢物家庭裡生出的小渣滓。
沒人看見高天馳從小受過的苦——
如果瘦小的他不提起拳頭朝向那些蠻狠霸道,跟著家長罵他還對他使壞的小孩,那他將永遠成為他們眼中的任人欺負的物件。
在高雄鐵了心要餓死一家人時,如果他不出去想辦法掙錢拿回來給他,他的生命應該會停止在十二歲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