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個男主聽見心聲了 040情敵
040情敵
高天馳每晚會在21:20分後,從秋山亭餐廳的後廚離開1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是他每天提早2小時來給主廚備菜換來的。
他白天在一家物流公司搬貨,晚上在後廚打下手,一天打兩份工。
他本來想去外省跟一個認識叔叔跑車,那樣工資高,能很快還清烏阿姨的錢,還能把媽媽送到更好的醫院去,但……
烏嬌還在這裡。
一中晚自習結束是晚上九點半,烏嬌收拾完書包走出校門一般在九點四十左右。
那天,高天馳像往常一樣飛快換上便服出門,在一中校門口等著烏嬌出來。
他一身黑融進黑暗裡,將自身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他站的位置偏僻,卻正好能看到一中門口的每個地方,也正好碰見了被嚴怡欣安排在門口蹲點的人。
他聽到了幾人的溝通,所以才能及時在烏嬌上車前搶先一步。
還好她沒事,還好還好。
但出事後,高天馳卻更加放心不下她了。
他有種想回到校園,能夠待在烏嬌身邊的強烈念頭。
但他肩上還有責任未儘完。
見到烏嬌從門口出來,高天馳戴起兜帽跟在她身後。
他掃一眼身後,發現裴嘉木上了一輛黑車,而司修遠坐在自行車上往他的方向看了眼。
上次司修遠說的話,他用行動證明瞭——他不想離開烏嬌。
但隻要他像這樣遠遠的看著她就好。
但是,今晚卻出了點問題。
高天馳壓下帽簷,不動聲色看了眼烏嬌的方向,轉身朝另一條小巷走去。
有人在跟蹤他。
高天馳加快走到一處轉角,那些人果然飛快追了過來。
“追!彆讓那小子跑了!”
“就是那小子找我兒子要錢,你們一定要幫我教訓他!”
高天馳沒跑,而是在轉角處守株待兔。
一起有五個人。
第一個衝過來的人被他絆倒,摔出去老遠,後麵幾個則立馬掏出腰背上的刀,擺出防禦姿態。
其中一個拿刀男人反應極快,握刀就向他刺去,被高天馳一個後撤步躲掉。
“這小子有點功夫!都給我把刀揮起來!”
高天馳躲過幾次圍攻,那些人的目光漸漸凶狠起來。
“難怪敢勒索人,我們今天也不算做壞事,算是積德了!”
這幾個人是老地痞流氓了,出招猥瑣又狠,高天馳被一人趁機從後拿磚拍到後頸,腳下一個踉蹌,其餘幾人立馬抓住機會趁機拿刀砍。
拍磚的自稱“兒子被高天馳勒索了”。
高天馳穩住身體,摸一把後頸的血,一腳將他踹翻,拎起他的衣領擋住自己。
他毫不客氣扇了男人一個巴掌。
“你就是楊浩宇的爸爸?”
他又給了他肚子一拳,“你為什麼把他媽媽給他的生活費偷走了?”
“你知道他在學校裡吃什麼?”
“生活費都沒有,你讓你兒子怎麼讀書?”
“你憑什麼打你的兒子,你的孩子生下來就是為了捱打嗎!回答我!”
高天馳每歇斯底裡反問一句,就發狂般給他一拳,全然不在意周圍還有拿刀對著他的人。
其他人也看出來了,即使是在剛剛他被圍堵,他也沒有朝他們下死手。
可現在,他根本是朝死裡在揍男人。
幾人麵麵相覷,放下手中的刀。
該死的,要捱打的似乎另有其人。
高天馳將男人騎在地上揍,拳拳生風,剛剛男人囂張的氣焰不複存在,大聲求饒。
“彆打了,彆打了,我是他爸爸,他的錢就是我的錢,我有什麼錯呢!”
他還自認委屈。
高天馳氣得渾身發抖。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包括他。
他現在唯一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讓男人去死。
楊浩宇是個很聰明的男孩子,靠自己從鄉下靠進一中,今年讀高一,但他瘦瘦小小的外貌給人的第一印象卻跟他的實際年齡不符合。
說他上初一都有人信。
他嚴重的營養不良,高天馳在校外撞見他撿垃圾桶裡彆人丟棄的剩飯吃。
楊浩宇見到是同校同學,個子還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羞愧的紅暈立馬爬上他的臉,趕緊跑了。
他跑的時候卻沒忘記把那份剩飯帶走。
他真的太餓了,對於他來說,比起尊嚴,填飽肚子更重要。
他們笑話他雖然會讓他難受,但不是□□上的,讓他們笑去吧。
高天馳追了上去,攔住他,卻發現他的手臂上全是被虐待的紅痕和淤青。
楊浩宇在高天馳的關心麵前,哭著將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
他爸媽離婚後,他怕給媽媽負擔,選擇了跟他好賭又好吃懶做的父親一起生活。
他媽媽知道他爸的德行,吩咐他把她給他的錢藏起來,他照做了,可家賊難防,不管他怎麼藏都會被他爸毫不費力地找出來拿走。
他反抗過,但後麵收到的隻有一頓毒打。
他不想再回去那個家,想申請住宿,可老師不批準。
高天馳救濟了他,還找張宏麗幫忙,奔走多日終於為他申請到了宿舍。
可生活費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於是高天馳想出了一個辦法,讓楊浩宇對外說是他勒索了他,每個月找他要保護費。
剛開始,楊父沒有找過來,等他手上的錢花光後,又要拿楊浩宇的錢時,幾經打聽知曉了這件事。
他偷偷跟蹤過高天馳,發現不好對付,於是忍了好久,到今日跟幾個打牌認識的道上朋友喝了點酒,上頭後便將自己的苦水吐了出來。
幾個人借著酒勁想行俠仗義,跟在高天馳身後,準備在無人的時候綁走他,教訓他一頓。
“你說的怎麼跟他說的不一樣,到底你們誰說的纔是真的!”
帶頭的拿刀跳出來,拉開兩人。
“嗬啊我”楊父此刻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喉嚨吞吐說不出清晰的一句話,顫顫巍巍舉起一隻手。
畢竟是一起喝過酒的半路兄弟,幾人對他的信任多於高天馳。
“真是的,搞這麼複雜,先把這小子綁了,帶回去再說!”
帶頭的一聲令下,其餘兄弟立馬動手。
“你們乾嘛呢!我看你們很久了,已經報警了!”
烏嬌走進小巷,看見幾人拿刀衝著熟悉的一個身影過去,急中生智大喊一句。
果然,聽見這句,幾人方如酒後初醒,緊張地環視一眼。
“老大,咋辦!”
“先不急,先看看怎麼回事!萬一條子來了咱們跑就是!”
高天馳聽見聲音一怔,回頭朝烏嬌看去。
在烏嬌的視角,那幾人手上的刀子離高天馳就隻有一拳頭遠!
烏嬌魂都要嚇飛了,但腳步還是勇往直前。
烏嬌使出了跑800米的勁,像個遊戲裡加速跑的小人,一溜煙跑到高天馳身前,沒有任何停留,一把拽過他就跑!
刀啊,泛著白的刀啊,那可不是白花花的大米飯,是白花花的刀啊,高天馳你就不怕嗎!
“你們等著吧!警察叔叔馬上就來了!”
怕他們看出破綻,烏嬌丟下一句話。
兩人不知跑了多久,中途好幾次烏嬌差點摔跤,都是高天馳及時扶住她。
到人多的地方回頭看沒人追上來,兩人才停下。
“你有沒有事啊”烏嬌擔心地鬆開裴嘉木的手,卻發現手心有血。
她猛地擡頭,卻發現高天馳的下巴和臉頰處有長長的血跡。
高天馳壓低帽簷,重新戴起兜帽,彆過頭,不想讓她看見。
他聲音悶悶的:“我沒事,先送你回家吧。”
“你這叫沒事?!”烏嬌一把拽過他,“過來,頭低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烏嬌的口吻不容拒絕,高天馳的腳步就如生根般不能動彈,乖乖讓烏嬌摘掉了他的帽子。
“坐下,慢點慢點。”
烏嬌牽引他坐上休閒椅,一看,高天馳的後頸處有好大一條口子在流血。
“你先坐著彆動!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咱們再去醫院!”
“不用,一點小傷,回去擦藥就好了。”
“不聽不聽!什麼小傷,都這樣了還小傷,那再嚴重一點就——”
烏嬌怕一語成讖,趕緊打住,沒好氣瞪他一眼。
烏嬌越看傷口越心驚肉跳。
她轉身就去找藥店,高天馳卻站起來,拽住她的書包帶:“彆走,我跟你一起去。”
“沒事,這裡人多,我去去就回,你先坐著,彆亂動。”
高天馳卻不答,一副要跟著她的態度。
烏嬌環視周圍一眼,在不遠處發現一家藥店。
她指給他看:“你在這等我,看著我過去好嗎?不過要是你敢跑,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了。”
想起上次高天馳的不告而彆,烏嬌心裡還有氣。
嘴上雖然說著不會再理他,但烏嬌心說,上次放走了他,但這次、下次、下下次是絕對不會讓他再有機會跑了。
高天馳定定地看著她。
良久後緩緩鬆開她,垂下眼眸,小聲嗯了句。
烏嬌動作迅速,很快回來將高天馳的傷口處理了一遍。
“等等,你這手怎麼也傷了!”
烏嬌抓過高天馳的左手,發現手心有一道有些深的刀痕,除此外,他的手指上還有細小的道上,看樣子不像是剛剛傷的。
“不疼,沒事的。”
在後廚工作的人,手上有傷很正常,手心的刀痕是他跟著師傅學切菜時不小心弄傷的。
兩人在路邊很是明顯,剛從網咖裡出來買夜宵的葛承安眼尖地發現了他們。
隔著一條街,葛承安看不清高天馳是誰,但反正不是裴嘉木。
兩人靠得極近,一坐一站,從他的角度看去,烏嬌歪著腦袋湊在男生耳側,姿態極其親近。
葛承安的警報響了。
乖乖,這情敵都舞到眼前了,他裴哥人在哪呢?!
葛承安飛快掏出手機對二人哢嚓一張,給裴嘉木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