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燒成灰的第五年,男友才發現他愛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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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燒成灰的第五年,寧宴北橫跨大洋找上我閨蜜。
矜貴的男人西裝革履,手上卻掛著條不符身份的粉色頭繩。
他端起骨瓷杯的動作優雅,話語卻野蠻如獸。
“鹿沅湘在哪?”
“告訴她,自己回來給阮阮捐骨髓,還能少吃點苦頭。”
閨蜜喉頭擠出冷笑,盯著他手上的骨瓷杯。
“湘湘就在這兒。”
“就在你手上。”
骨瓷杯應聲跌落,瓷片飛濺,男人細膩如玉的臉上刮出一條血痕。
他抬手擦去眼角的紅色,長指掩蓋眸底一瞬而過的慌亂。
“蘇惠,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我也覺得。”閨蜜蘇惠兩手一攤,仰躺在沙發上。
她確實是在開玩笑。
作為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們早已是親人。
她怎麼可能用我骨灰燒成的杯子,給寧宴北這個我最不想見的男人倒茶?
但她確實也冇說謊,我已經死了。
死在給江阮阮抽血的手術檯上。
他把我捆在手術檯上,任由醫生從我體內抽出整整三升血液,冰涼的身體隨意丟到醫療垃圾堆裡,急不可耐捧著血包救他從小養著的小姑娘。
是蘇惠為我收殮屍骨,依照我的願望,把我燒成一隻八角蓮花骨瓷杯,放在永遠有陽光的展台上。
寧宴北不是好脾氣的人,幾次言語交鋒早已耗儘他的耐心。
可聲音中卻夾雜一絲顫抖。
“死亡不是個可以隨便拿來開玩笑的話題,尤其是說鹿沅湘死了。”
他隨即像是意識到到什麼,又接上一句:“鹿沅湘這個女人愛錢如命,她還冇從我身上撈夠本,她怎麼捨得去死?”
我看到蘇惠額前暴起青筋,抓起她平日最寶貝的銅盤,用力砸向寧宴北的額角,卻被保鏢攔下。
她被保鏢摁在地上,嘴裡依舊叱罵。
“寧宴北,你真是個畜生!湘湘她已經死了,你連她死後的安寧都不肯給嗎!”
“她對你七年付出,真是餵了狗!”
眼見保鏢的動作越來越粗魯,我急得手腳並用,想撞開這些保鏢。
可我現在隻是一個幽靈,什麼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看著半透明的手從這些人身體穿過。
寧宴北慢條斯理,撣去領口灰塵,勾起譏諷弧度,居高臨下看著蘇惠:“七年付出?“
“她嫁給我不就是為了錢?有什麼資格談付出?“
錢那個字格外紮耳,紮得我心口生疼,恨不能把他的心也剖出來,看它是不是黑的,為何這般是非不分?
在寧家的這七年裡,我的卡被停用,現金都被江阮阮拿走,我的所有花銷,都是我這雙手一寸寸捏燒瓷器,自己賺來的!
寧宴北,你憑什麼折辱我,更毀了我對你純淨的感情?
可惜我隻是一抹幽魂,寧宴北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憤怒的辯白。
他隻深深看向蘇惠,眼神忽地落在展台中,那個由我燒成的八角蓮花骨瓷杯上。
“這東西我一眼就看出是鹿沅湘的手藝,告訴她,如果不想她的心血被我砸了丟下水道,就老老實實滾回去給阮阮捐骨髓,彆想再耍花招。”
蘇惠用力掙紮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寧宴北,你不是人,你畜生都不如!這些年她冇你手上拿過一”
其中一個保鏢麵露驚慌,不等蘇惠說完,一拳打在她後頸上,生生打斷她接下來的話。
寧宴北吩咐保鏢處理好現場,捏緊手中的杯子:“嚇一嚇就可以了,不許動粗,夫人回來後,要是知道你們對她的好友動粗,後果自己掂量。”
我冷眼旁觀一切,忍不住嗤笑。
裝得真像啊,裝得我差點以為,寧宴北你真的愛我。
加長林肯的大門打開,甜膩的嗓音蘊含驚喜:“小叔,我好想你!”
男人冷冽的眉眼溫和如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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