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實習生降薪後我離職了,總裁男友卻悔不當 第169章 總局
風卷著細碎的塵埃擦過腳踝,白頔站在了空蕩的路口。
抬頭望了眼灰濛濛的天,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好像沒有地方可以住了。
她能叫出名字、知道路的人,翻來覆去就兩個:大白,還有黃冤。
可大白早就沒了訊息,物理上的那種。
不是走丟了,也不是被拐走了,是永遠留在了那個扭曲的動物園裡,永遠成為了那些“動物”中的一員,
白頔就連他的最後一麵都沒能見到,她隻看見了每個動物形態下的他。
黃冤倒是從動物園那個重疊空間裡退出去了。
可退出,就意味著她已經死了,至少這個副本裡是不可能再見到她了。
最後留下的,也隻剩個模糊的背影。
更要命的是,那個勾糙的動物園,剛剛被她親手從世界地圖上抹掉,連點痕跡都沒剩下。
而她自己呢?
她像個被抽走了坐標的遊魂,既不知道下一條路該往哪拐,也想不起“家”該是什麼模樣。
還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白頔踢了踢腳邊的石子,石子滾出去老遠,撞在兩年前就停在這裡的車上,她這才發現車上裡已經積了灰。
就在她走過去,蹲在車旁看著車發呆,琢磨著要不要先找個橋洞湊合一晚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
不是微弱的提醒,是連震三下的急促節奏。
她掏出來一看,螢幕亮得有些刺眼,發件人備注是“行動隊-未知編號”。
這個備注陌生得很,卻帶著熟悉的官方口吻。
“影子鬼乾員,監測顯示您已離開l-2重疊空間動物園,且該區域已完全消失。請立即前往離您最近的分局,配合彙報情況。”
白頔盯著螢幕上的字,手指無意識地捏著手機邊緣,指節泛了點白。
她實在想不通,這破手機怎麼回事?
擱在口袋裡兩年沒充電,居然還能亮。
甚至連訊號都沒斷?簡直比動物園裡的怪事還離譜。
不過吐槽歸吐槽,資訊末尾附的定位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離她現在的位置居然很近,走路也就十分鐘的路程。
她按著定位往那邊走,才發現所謂的“分局”,其實是之前監測l-2區域的舊站點。
印象裡,這地方原來滿是鏽跡,鐵門都快關不上了,如今卻翻新了一遍。
鐵門刷了深灰色的漆,門口掛了塊小小的金屬牌,刻著“l-2異常應對分局”。
就連窗戶都換了新的防爆玻璃。
她不知道的是,自從她和黃冤進了動物園,l-2就沒再出過異常。
除了還維持著“重疊空間”的底子,隻要不主動闖進去,對外麵的世界基本沒影響。
上頭大概是覺得舊站點空著可惜,乾脆翻新成了分局,也算是廢物利用。
她本以為來這兒就是走個流程,把動物園的事說清楚就行。
可剛踏進分局大門,還沒等她開口,一個穿黑色作訓服的人就迎了上來。
他隻說了句“跟我走,去總局”,就轉身往門外的suv走。
她沒來得及多問,就被塞進了副駕,車門一關,車子就猛地竄了出去。
車窗貼了深色的膜,外麵的街景糊成一片。
司機戴著鴨舌帽,全程沒多說一個字,隻偶爾通過後視鏡掃她一眼。
他的神情繃得很緊,像是有急事要趕。
白頔一路都在猜總局的位置,按常理,這種管異常事件的地方,不該藏在偏僻的山區或者荒郊野外嗎?
可車子最後居然拐進了市中心最繁華的路段,在一棟寫字樓底下停了下來。
接著她被領著走進寫字樓負一層。
推開一道不起眼的金屬門,門後是往下延伸的混凝土樓梯。
牆上的應急燈泛著冷白的光,走下去時腳步聲在通道裡回蕩,還能聞到淡淡的消毒水味混著金屬的涼意。
原來總局藏在市中心正下方的防空洞裡?
送她來的司機把她領到洞口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連句“有人接你”都沒說,隻留下她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這個不算奢華卻一應俱全的空間發愣。
防空洞被改得很規整,靠牆擺著金屬貨架,上麵堆著密封的箱子,箱子上貼著“裝置編號”的標簽。
頭頂的燈光亮得晃眼,地麵掃得一塵不染,連點灰塵都看不見。
更讓她在意的是武器,剛走了沒幾步,就看見牆角立著噴火器,銀灰色的外殼上還沾著點未擦乾淨的黑色痕跡;
旁邊的架子上擺著機槍,槍管泛著冷光;
甚至在一個玻璃櫃裡,她還瞥見了鐳射切割器的鏡頭,蓋著透明的保護蓋。
這還隻是擺在明麵上的,誰知道那些關著的房間裡,還藏著多少更厲害的東西?
可疑惑也跟著冒了出來。
為什麼總局也建在地下?而且偏偏選在市中心?
她記得之前大白反複強調過,精神汙染聚集容易引發異常事件,越是人多的地方越要避開。
這倒好,直接把總局紮在市中心底下。
萬一真出點事,上麵就是密密麻麻的人群,那後果簡直不敢想。
白頔摳著腦袋繞著大廳轉了半圈,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牆壁,心裡嘀咕:“這上頭到底怎麼想的?”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能理解。
既然是總局,肯定有它的過人之處。
要麼是有專門抵禦精神汙染的裝置,比如藏在牆壁裡的過濾係統;
要麼就是有應對突發異常的強力手段,比如那些沒露出來的武器,或者訓練有素的隊伍。
要是連這點風險都扛不住,那也不配叫“總局”了。
當然,這都是她瞎猜的,真正的原因,她大概率是猜不到的。
更讓她費解的是安保。
她從進來到現在,走了快十分鐘,居然一個人都沒碰到。
走廊兩邊的房間有的關著,有的虛掩著。
從門縫裡能看見裡麵的金屬辦公桌,桌上擺著檔案和電腦,卻連個值班的人都沒有。
她就這麼旁若無人地找總局,旁若無人地走進來,再旁若無人地在走廊裡亂竄。
腳步聲在空蕩的空間裡響得格外清晰,活像闖進了個被遺棄的地方。
就在她停在一個標著“收容室”的房門前,猶豫著要不要推門進去時,遠處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那是輕快的、帶著節奏的步伐,一個穿深藍色製服的人快步走過來。
他手裡拿著個平板,走到她麵前先看了眼螢幕,再抬頭確認:“您是影子鬼乾員吧?”
白頔點了點頭,心說終於有人接了。
不過轉念一想,又要跟陌生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