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實習生降薪後我離職了,總裁男友卻悔不當 第208章 正麵對抗
衣角在空氣裡劃了道乾脆的弧線。
她的腳步踩在地上沒半分猶豫,背影挺得筆直,彷彿身後的人連讓她回頭的資格都沒有。
路遠站在原地,盯著那道越來越遠的背影,眼睛瞪得發圓。
他嘴裡下意識地喃喃:“就這麼走了,沒對我動手?”
他的語氣裡全是錯愕,像是沒料到白頔會如此乾脆。
可這錯愕沒持續三秒,就被翻湧的憤怒徹底淹沒。
他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呼吸變得粗重。
胸口劇烈起伏著,連牙齒都咬得咯咯響。
突然,“卡擦——卡擦——”幾聲清脆又刺耳的傳來,鐵鏈忽然炸開。
原本纏在路遠手腕、腳踝上的沉重枷鎖,此刻竟像被水泡軟的紙殼。
隻在一瞬間,就被撕裂成碎片,嘩啦啦落在地上濺起細塵。
下一秒,路遠的身影猛地向前躥出,拳頭帶著呼嘯的風,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幾乎是眨眼間,那拳就已經到了白頔的後背。
速度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連空氣都被這股蠻力撞得發顫。
這一拳真要落在她的身上,她自然是有點兒扛不住的。
但前提是這一拳要打到她。
她在拳頭落在自己身上的前一瞬間,將自己的身體全部化為影子。
墨色的輪廓像融在昏暗中的墨汁,連指尖都透著虛無。
沒有專門針對影子的手段,這攻擊當然是沒用的。
見攻擊落空,那少年連忙後退了幾步,爛成布條在粗糙的水泥地上蹭出淺痕。
他盯著白頔的身影從濃黑漸褪回正常膚色,臉上有一絲思索。
眉頭微蹙,指尖無意識地蜷了蜷,像是在拆解剛才的動作。
白頔則站在原地沒動,指尖還殘留著影子形態的冰涼。
她心裡暗忖:反正他打不著,正好趁這間隙猜猜他的超凡力量到底是什麼。
話說這監獄的設施是真不行。
剛才捆著他的粗鐵鏈,居然被隨手一擊就碎成了幾段。
一看就是典獄長把經費黑了,用的都是劣質貨。
短暫的思考後,路遠又動了。
這一次,他的目標是她的頭。
拳風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利落,幾乎前一秒剛動,拳頭就已經到了眼前。
但白頔的反應力也不是蓋的。
她的體質加點裡本就包含速度。
而自身速度,正是決定反應力的最關鍵因素。(作者這本小說是這樣的)
她按照上一次的方法——將自己的身體化為影子。
不出意料拳,頭再次落空。
路遠毫不猶豫地後退好幾步,與她拉開距離。
可不等白頔鬆口氣,甚至都沒看清他腳下的動作。
空氣裡隻泛起一絲極淡的氣流波動,路遠的身影就已經閃到了她的麵前!
這一次,她依舊在拳頭落在她身上的前一瞬間化成影子。
但是拳頭依舊重重砸在她的胸口。
她好像知道了被一輛疾馳的火車撞到是個什麼感覺。
胸骨傳來清晰的“哢嚓”聲,劇痛順著肋骨往四肢百骸蔓延。
她像斷線的木偶般往後飛出去,後背狠狠撞在冰冷的石牆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牆灰簌簌往下掉,一道蛛網般的裂痕順著她的肩線迅速蔓延,連牆上的斑駁塗料都震得剝落下來。
白頔順著牆麵滑坐在地,喉間湧上一股濃烈的腥甜。
一口鮮血“噗”地噴在身前的灰塵裡,染紅了大片灰褐色的印記。
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撕裂般的疼,像是有無數細針在紮著她的肺葉,連指尖都開始發麻。
她的意識恍惚了一瞬間,視線發黑,耳邊嗡嗡作響,路遠的身影在眼前變得模糊。
隻有胸口殘留的鈍痛還在不斷擴散,像是要把她的五臟六腑都攪碎。
但求生的本能讓她很快回過神。
抬眼間,她看見路遠已經後腳蹬地,膝蓋微屈,顯然是準備第二次攻擊。
那雙眼眸裡沒有絲毫停頓,隻有一種近乎冰冷的專注。
白頔的心沉到了穀底,與其說是震驚,不如說是一種顛覆認知的慌亂。
她明明記得,在這一次攻擊前,她已經將身體完全化作了實體化的影子,那種融入黑暗的虛無觸感還殘留在麵板表麵。
可路遠的拳頭卻像無視了所有規則,直接穿透了影子的概念,結結實實地落在了她的肉身!
她終於可以確定,他用的絕對不是鬼力,而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甚至無法理解的超凡力量!
意識到這一點,白頔再也不敢試圖用影子去規避攻擊。
剛才那一下已經差點讓她失去意識。
要是再挨一次,她恐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簡直就是在送死。
她死死咬著下唇,嘗到了一絲血腥味,心裡忍不住泛起悔意。
早知道當初就該聽黃冤的勸,把影子能力當成最後的底牌藏好,不該這麼輕易拿出來試探……
可更讓她困惑的是,這影子能力明明是她的依仗。
之前估算的時候,應該隻有湮滅級左右的力量才能對影子形態的她造成實質影響。
怎麼到了這裡,連路遠這樣的少年都能輕易破解?
果然,不同世界的超凡體係就是不一樣,她之前的判斷簡直像個笑話。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底牌,在你的麵前就像一個笑話?
路遠沒有回答,因為他的攻擊馬上就要來了。
他的身影再次變得模糊,下一次攻擊已經醞釀完畢。
就是現在!
白頔的瞳孔驟然一縮。
她沒有選擇再次化作影子,而是將所有的心神都沉入到自己的影子之中。
她的影子能力遠比表麵上看起來要複雜。
大多數人以為她的身體是主體,影子是能力。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會把本體藏於影子深處。
地麵上的那個“白頔”,不過是一個由影子構成的、與她意識同步的“顯影”。
這纔是她真正的底牌!
就在路遠的拳頭即將再次貫穿她胸口的瞬間,白頔地麵上的身體猛地一沉。
她如同被水麵吞沒的石子,瞬間沒入了腳下的影子裡。
這一次,她沒有留下任何“顯影”。
整個房間,從地麵到牆壁,所有的陰影都彷彿活了過來。
它們劇烈地扭曲、沸騰,像是一鍋被煮沸的墨汁。
而白頔的氣息,則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了。
路遠的拳頭再次落空,砸在空無一物的空氣裡。
他微微一怔,收拳而立,那雙清澈的眼睛裡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困惑。
他環顧四周,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試圖找出白頔的蹤跡。
但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躲起來了嗎?”路遠輕聲呢喃,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他開始在房間裡踱步,每一步都走得極輕,卻又像踩在白頔的心跳上。
他並不知道,此刻的白頔,正以一種奇異的形態存在於這個房間的每一處陰影之中。
她的意識懸浮在一片由影子構成的、無邊無際的黑暗裡。
在這裡,她能“看”到房間裡的一切,能感知到每一縷光線的變化,能聽到路遠每一次呼吸的頻率。
這便是她想到的方法,將自己的意識寄存於影子,而並非肉身。
這樣一來,影子就是本體,肉身便是分身。
路遠總不能把一坨影子給抹除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