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實習生降薪後我離職了,總裁男友卻悔不當 第218章 隨心鬼/祈願
蘇嶼嵐的目光驟然撞進大街儘頭那兩道熟悉的身影時,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撐的力道。
原本繃得筆直的脊背瞬間垮了些,緊攥的拳頭緩緩鬆開,指節因先前用力而泛著的白痕慢慢褪去。
先前強壓在心頭的焦灼與恐慌,像是衝破閘門的洪水。
瞬間化作難以抑製的急切,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他幾乎是憑著本能,踉蹌著從車頂翻身跳下。
鞋底落地時發出一聲輕響,震得麻木的腿腳微微發麻。
那是長時間緊繃著守在車旁、血脈不暢留下的後遺症。
每一步都帶著不易察覺的微跛,腳踝處還隱隱傳來酸脹感。
可他半點不敢放慢速度,甚至顧不上揉一揉發麻的腿。
她隻盯著前方那個被抱著的熟悉的身影,快步衝了過去。
風掀起他的衣角,帶著街邊路燈昏黃的光暈。
他的聲音穿透晚風傳來,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黃冤!”
衝到近前時,他的目光死死黏在黃冤臉上,像是要將這幾日的牽掛與擔憂都通過眼神傳遞出去。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帶著幾分試探。
在即將觸及她額頭的瞬間頓了頓,指腹輕輕懸在半空,感受著她平穩的呼吸拂過麵板。
確認她額頭溫熱、氣息均勻,沒有半分病態,他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胸口的鬱結驟然消散,眼底布滿的紅血絲也像是被溫水衝淡,漸漸淡了幾分。
“感覺怎麼樣?”他的聲音放得極柔,帶著後怕的喟歎。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暈不暈,或者身上疼?”
黃冤從白頔懷裡抬起頭,眼底還帶著剛睡醒的幾分迷茫。
隨後對著蘇嶼嵐露出一個灑脫的笑,滿是毫不在意的說:“我是什麼人啊,我可是黃冤。”
她揚了揚下巴,語氣裡帶著點小驕傲:
“那點兒小病,睡一覺起來就好了,連點後遺症都沒有。”
說罷,她像是嫌被抱著不夠自在。
身子一扭,一個利落的大跳從白頔懷裡跳出,腳尖輕點地麵,穩穩落在地上,甚至還俏皮地顛了顛腳。
“看吧,一點事兒都沒有。”
她張開雙臂,轉了個圈,大大方方地給蘇嶼嵐展示著自己的身體,裙擺隨著動作輕輕揚起。
“不光沒事,我還撿著好運了。”
“過個副本,莫名其妙的,纏了我那麼久的詛咒就沒了,你說神不神奇?”
幾人站在街邊寒暄了幾句,蘇嶼嵐聽著黃冤嘰嘰喳喳地說著副本裡的趣事,臉上的擔憂漸漸被笑意取代。
可聊著聊著,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隨即眉頭微蹙,目光轉向一旁靜靜站著的白頔。
他斟酌了片刻,才開口問道:
“對了白頔,我記得你的鬼力裡,好像有一個叫隨心鬼的能力,對吧?”
見白頔點頭,他又往前湊了半步,眼神裡帶著幾分探究與不確定。
“你覺得……這個隨心鬼的能力,和祈願之類的事情,會不會有關係?”
白頔聞言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似乎沒料到蘇嶼嵐會突然提起這個。
她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下巴,開始在腦海中回想隨心鬼的能力細節,一時沒立刻回應。
非要說的話,其實應該是有一點關係的。
隨心鬼的用法是把隨心鬼重組成彆的鬼力,乍一聽好像和祈願沾不到邊。
但是隨心鬼裡麵有一條: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造一個鬼力出來用。
這麼一來,好像又和祈願脫不了關係。
於是,她點了點頭,表示沾點兒邊。
蘇嶼嵐看著她掉頭,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隨即他就很好的收了回去。
“我得先去帶黃冤檢查一下到底還有沒有事……”
說罷,他便一把把黃冤抱起。
也不管她想不想和白頔再聊幾句,直接把她塞在後備箱。
隨後自己坐上駕駛座,一腳油門離開了。
看著蘇嶼嵐和黃冤離開,白頔叉著腰站在原地,嘴角不受控製地抽了抽。
她滿腦子都是大寫的無語。
這就走了?她還想多和黃冤聊兩句呢!
等等——白頔突然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的懊惱瞬間湧上心頭。
蘇嶼嵐的房子!
蘇嶼嵐答應幫忙找的房子還沒下文呢!
白頔表示裂開。
這個蘇嶼嵐,有事求她幫忙的時候,那叫一個積極主動。
可一到他該履行承諾的時候,居然轉頭就跑路了?
她抬眼望瞭望天,夕陽已經把西邊的雲層染成了淡淡的橘紅。
街燈順著街邊次第亮起,暖黃的光線下,行人腳步匆匆,晚風帶著幾分入夜的涼意。
白頔在原地躊躇了片刻,左右打量著陌生的街道,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算了,天色不早了,先找個旅館湊活一晚,房子的事明天再慢慢找吧。
可現實遠比想象要困難。
她沿著街邊走了兩條街,眼神飛快地掃過每一家店鋪的招牌。
奶茶店、小吃鋪、便利店倒是鱗次櫛比,可偏偏就是沒看見半家旅館的影子。
她的腳步漸漸放慢,她心裡泛起一絲無奈。
實際上她還有更快捷的辦法,隻要把影子擴充套件開,方圓幾裡的情況都能一目瞭然。
那樣的話,找個旅館還不是輕而易舉?
問題就在於,這兒畢竟是人界。
雖然鬼力擁有者不少,但是沒有鬼力的人也有一些。
真要是當眾把影子鋪開,那也太張揚了,指不定會引起多大的騷動。
這麼一想,白頔又覺得,當鬼好像也有不少好處。
就說休息這事兒,她根本不用像人那樣費勁找床找枕頭。
隻要把身體藏進影子裡,意識輕輕一沉,隨時隨地都能睡著,方便得很。
不過她現在顯然沒什麼睡意,精神頭足得很,眼皮都不帶沉的。
更奇怪的是飲食。
從變成鬼到現在,少說也有兩三天了。
她彆說吃米飯麵條,就連一口水都沒沾過。
雖然肚子裡空蕩蕩的,卻沒有半分人類那種饑腸轆轆的感覺。
睡覺也是,偶爾意識放空眯一會兒,就沒有了那種熬不住的睏意。
這是為什麼?
難道鬼本來就不需要吃東西?
白頔低頭看了看自己白的通透的手。
手指輕輕劃過手臂,她隻感覺到了一陣冰涼。
雖然隔著一層皮,她卻依舊能清晰感受到體內流轉的微弱力量。
她慢慢捋著思路,
或許是因為鬼的續航能力本就比人強太多?
況且鬼都是靠著“鬼力”這個概念才能存活的,這大概就是他們的“能量源”。
人就不一樣了,
本質上就是一堆骨架、肉塊、器官和意識拚湊起來的綜合體。
人需要靠吃飯喝水補充能量,維持身體機能,和鬼的生存邏輯自然天差地彆。
可轉念一想,新的疑問又冒了出來。
那鬼到底需要什麼來維持生存呢?是要吸收其他鬼的鬼力嗎?
不對……白頔眉頭微微皺起,腦海裡閃過以前的畫麵。
第一次用祭祀鬼的力量搭配影子對付彆的鬼時,用完之後她累得差點直接沉進影子裡睡過去,渾身都透著脫力的疲憊。
要不是有愛德華,她直接倒頭就睡了。
可後來幾次,她直接用影子把那些不長眼的鬼“物理消失”後,不僅沒覺得累,反而隱隱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而且體內的鬼力似乎還充盈了幾分。
難道……是影子把那些鬼直接吞掉,剛好把它們的鬼力轉化成了她的能量補充?
這個念頭一出,白頔眼睛亮了亮,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心裡的疑惑漸漸被這個猜想填滿。
她忍不住停下腳步,低頭盯著自己腳邊靜靜貼著地麵的影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