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實習生降薪後我離職了,總裁男友卻悔不當 第219章 貫穿
夜風裹著巷子裡的潮氣漫過腳踝,白頔正在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發呆。
忽然,她聽到了一種十分奇怪的聲音。
那像是風聲,卻又和風聲有些不一樣。
那更像高空戰機俯衝時撕裂氣流的銳嘯。
那陣異聲帶著極致的速度感,從遙遠的天際線外傳來。
聲音起初隻是細若遊絲的嗡鳴,卻以驚人的速率膨脹。
隻是短短的幾秒,就化作震耳欲聾的轟鳴,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循著她的氣息猛撲而來。
“嗖——!”
她終於聽清楚了,那是什麼東西在高速劃過天空的聲音。
金光劃破暗沉的天幕,一道修長的黑影自高空墜下。
那東西很快,快到用肉眼也隻能勉強捕捉到殘影。
而且那東西正直直朝著她的方向紮來。
白頔甚至沒看清那東西的全貌,就連那東西究竟是什麼樣都沒能看清,隻覺頭頂一涼。
緊接著,她整具身體便被一股巨力釘在了原地。
那是似乎是一根長長的棍子,不知由何種材質鑄成。
棍子的表麵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從她的天靈蓋貫穿而入。
隨後帶著勢不可擋的衝勁,徑直穿透軀乾,最後深深紮進腳下的水泥地,濺起一片碎石與塵土。
為什麼會這麼疼……
她的視角向下望去,發現自己的身體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彎折著。
這時她纔看清,那似乎是一根長矛。
胸腔被長矛撐開一個猙獰的創口,溫熱的血液順著矛身蜿蜒而下,在地麵暈開深色的漣漪。
按照常理來講,這般致命傷足以讓任何生靈瞬間斃命。
但這隻是根據常理來講。
這具軀體於白頔而言,不過是暫存意識的“容器”,痛覺本就淡薄得近乎虛無。
就在血液即將漫過她腳邊的影子時,地上的暗影忽然動了過來。
它們像粘稠的墨汁般迅速蔓延,順著她的衣角、發絲向上攀爬。
一個呼吸間便將她被貫穿的身體完全包裹,形成一團黑色的影子。
下一秒,那一坨影子憑空消散,連帶著地上的血跡與碎石一同隱去,彷彿剛才的襲擊從未發生。
白頔的身影在三米外的路燈下重新凝聚,衣擺還帶著夜露的微涼。
她抬手拂去肩頭的浮塵,正要抬頭望向高空搜尋攻擊者的蹤跡,銳嘯聲再次撕裂空氣。
這一次更快、更急,幾乎貼著她的耳畔落下。
又是一根長矛,通體鎏金,矛尖泛著淬了寒的光。
矛身上刻著細密的紋路,在路燈下流轉著暗芒。
它精準地複刻了上一次的軌跡,再次將白頔的身體釘進地麵。
水泥地被砸出一個淺坑,矛尾還在微微震顫,發出嗡嗡的低鳴。
這一次,白頔沒有立刻催動影子脫身。
她借著身體彎折的角度,眼角餘光死死鎖住了那根貫穿自己的武器。
是金色的長矛,工藝精巧,帶著一種不屬於人間的凜冽氣息。
影子再次湧動,黑色的漣漪裹著她的意識脫離軀體。
這一次她出現在巷口的柏油路上,雙腳剛落地,便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驟然凝滯。
沒有第三次銳嘯,也沒有長矛襲來。
一道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她麵前三米處,彷彿一直就站在那裡。
那人穿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黑色夾克,袖口隨意地捲到小臂,露出線條利落的手腕。
下身是深色束腿褲,緊緊貼合著腿部線條,褲腳塞進一雙破舊的運動鞋裡。
鞋邊泛黃,鞋底磨得有些變薄,顯然經過了長久的跋涉。
最惹眼的是他頭上的帽子。
他把寬簷壓得極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截線條硬朗的下頜,以及下頜線處淡淡的青色胡茬。
路燈的光暈落在他身上,在地麵投下頎長而沉默的影子。
白頔的目光在他身上掃過,從挺拔的肩線到沉穩的站姿,瞬間便判斷出——這是個男人。
他周身縈繞著一股冷冽的氣場,像剛從冰原歸來,連呼吸都帶著生人勿近的寒意。
夜風像是被那男人周身的冷冽氣場凍住了。
巷口的路燈忽明忽暗,光暈在他破舊的運動鞋尖下微微蜷縮。
白頔站在原地,指尖不自覺地繃。
—那不是麵對尋常敵人的警惕,而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彷彿麵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橫跨生死的冰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