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實習生降薪後我離職了,總裁男友卻悔不當 第57章 彙合
樓梯間的聲控燈在白頔腳下亮起時,帶著明顯的遲滯。
燈管嗡鳴著閃爍兩下,才勉強吐出片慘白的光,將台階上的鏽跡照得像凝固的血痕。
走到最後三級台階時,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尖銳,混著金屬器械的冷味從門縫裡湧出來。
地下二層的門虛掩著,露出裡麵亮得發白的燈光,光線在地麵投下器械的影子,一動不動,像被釘死在那裡。
白頔停在門了口,做足了心理準備後,看向裡麵。
房間中央的金屬台上躺著個人,手腕和腳踝被寬皮帶固定著,皮帶扣反射的光刺得人眼睛發緊。
那人的胸口微弱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氣促的停頓,像是被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裡。
台邊的推車上擺著一排針管,最大的那支裡盛著半透明的液體,裡麵懸浮著細小的銀灰色顆粒,像被揉碎的星子,卻透著種活物般的蠕動感。
針管的針頭斜斜搭在金屬盤上,針尖的寒光裡沾著點粘稠的東西,不是血,更像某種膠質。
被注射的痕跡在那人的脖頸處,淡青色的血管上鼓著個細小的包,周圍的麵板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像有墨汁在皮下慢慢暈開。
隨著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那片青紫會輕輕搏動,幅度越來越大,漸漸漫向鎖骨的方向。
房間裡很靜,隻有空調發出單調的嗡鳴,聲音被牆壁反射回來,變得悶悶的,像有人在耳邊持續低語。
牆角的監控攝像頭對著金屬台,恰好沒有把白頔照進去。
鏡頭玻璃上蒙著層薄灰,不知道是否在執行。
推車最下層的托盤裡扔著幾團沾了汙漬的紗布,顏色發黑,邊緣捲曲,像是被高溫烤過。
旁邊散落著幾支空針管,其中一支的針頭斷了,半截針尖紮在托盤的縫隙裡,閃著冷光。
白頔站在原地,走廊的陰影漫過她的腳邊,與房間裡的燈光在地麵形成一道模糊的界線,像隔開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這……算是在做人體實驗嗎?
金屬台邊緣積著薄塵,靠近被固定者手腕處有一道清晰擦痕,像曾被拚命抓撓,隻餘半圈淺淡白印。
被單邊角捲成僵硬螺旋,露出青灰色麵板,布滿細密紋路——類似鱗片雛形,在強光下泛著冷硬光澤。
推車上電子屏亮著,綠色數字跳動極慢,每跳一次伴一聲細微蜂鳴,在寂靜裡格外突兀。
螢幕曲線如被狂風揉皺,陡升驟降,滿是尖銳鋸齒。
被注射者指尖突然動了,蜷曲的手指緩緩張開,指甲縫滲出的液體在台麵上暈開。
似細小血珠,卻帶金屬光澤。喉結滾動,發出氣泡破裂聲,呼吸麵罩隨之輕顫。
白頔看向房間深處通風管,格柵已脫落,黑洞洞的管口偶爾衝出氣流,帶著比消毒水更刺鼻的腥氣。
管口掛著一縷灰白纖維,隨氣流擺動,像某種生物蛻下的表皮。
應急燈驟閃,短暫黑暗中,金屬台方向傳來沉悶撞擊。
燈光複亮時,寬皮帶勒痕更深,被注射者脖頸微抬,青紫色麵板下,有東西沿血管快速移動,留下蜿蜒凸起。
……還進去嗎?
算了吧,總感覺再進去要出事……
白頔鑽進影子。想了想,現在回去好像也有點兒早了。
繼續深入的話……總感覺會出事,要不算了?
不行,今天還沒玩夠!
經過短暫的思考後,她決定給這人補一刀,然後去科技會溜一圈。
並不是覺得他痛之類的,主要是她看見這家夥的麵板並不是那種瀕死的。
相反,他亢奮的很,他的狀態列上有這個標識。
其次就是“進化中”。
她總覺得這東西進化出來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比上次會員製餐廳那個吃shi的鬼還惡心呢?
想到哪做到哪,白頔直接一個影子絞殺,把他絞成了一塊塊的。
看到麵板上他“已死亡”的狀態,她這才放心離去。
半個多小時後,她成功的找到了科技會。
為什麼這麼好找?其實科技會和基金會就隔了一個馬路。
隻是白頔出來時恰好被一輛車擋住了視線,所以她誤以為科技會很遠。
沒想到繞了一圈又繞回來了,這纔看到了科技會。
果然,黴運兒……算了,不想吐槽了。
剛打算進去瞅瞅,白頔忽然又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
隻見蘇嶼嵐正從科技會的大門走了出來。
不是,你沒死啊?
計劃有變,白頔決定找蘇嶼嵐彙合。
在大街上忽然竄出來顯然是十分不明智的選擇,所以白頔決定先跟一下他。
她本來以為蘇嶼嵐出門是因為要買個東西什麼的,沒想到這一出門就是幾個小時。
又在大街上亂轉,他是在找什麼還是巡邏?科技會還有巡邏的日常嗎?
在街上轉了一個多小時,蘇嶼嵐忽然感覺不對勁。
他看了眼時間,怎麼比之前快了幾分鐘?
有人偷偷給我加速度buff了?
或者說……是在催促他?
這麼想著,蘇嶼嵐轉身向科技會走去。
有人想見見他,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不過這人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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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玩家\\/人物,城主:範爾文已死亡。”
“階段三程序即將加速。”
“陣營:帝國,全軍覆沒。”
“再次有陣營全軍覆沒\\/沒有任何玩家後,階段三結束。”
阿米爾終究是贏過了範爾文——那個扭曲的怪物。
此時,他靠在斷牆邊,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鏽味的痛。
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緩慢滲血,混著泥土結成暗紅的痂。
雙眼布滿血絲,卻死死盯著那個怪物倒下的方向,瞳孔裡還殘留著搏鬥時的驚懼。
嘴角破了,滲著血沫,他卻扯出個僵硬的笑。
那是戰勝對手的喜悅,又藏著難以言說的疲憊。
手臂上青筋暴起,握著武器的手仍在微微顫抖,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他像一截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枯木,雖立著,卻處處是破碎的痕跡。
他贏了,但贏得並不好看。
他甚至連回去接受治療都不行。
前不久,他可是在大街上追著城主砍,看到的人不說五十也有一百,回去跟送死有什麼區彆?
不過儘管如此,再讓他選一次,他依舊會選擇打,而不會選擇逃。
“玩家:阿米爾
您已達成結局:屠夫”
“是否結算副本?”
阿米爾閉上了眼。
原來還有一條生路?
他笑了笑,在心中默唸“結算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