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書童告搶功名,我琴棋書畫打臉 第450章 誰先誰後?
「妙!妙!這纔是真正的後篇,還有續篇嗎?」戶部尚書錢貫中是個詩詞愛好者,此刻滿眼期待地詢問道。
對於詩詞愛好者而言,眼前的篇章簡直就是仙釀,自然是希望一飲而儘,美美地感受這首隻應天上有的《洛神賦》。
林治看到這位大佬如此表態,深知自己的勝算大增,但並沒有得意忘形地道:「這位大人,不知這段可夠證明《洛神賦》是我的原創?」
「夠了,單憑你剛剛說出這一段,『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如此辭采華美的句章,老夫自愧不如,誰還敢說你是抄襲!」戶部尚書錢貫中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於是擲地有聲地表態道。
工部右侍郎戴銀山等監考官員則是暗自點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不僅指的是洛神的美貌,更是《洛神賦》的無窮魅力。
若不是林治的《洛神賦》出世,他們真不敢相信世間有如此辭采華美的文章,而今他們最大的希望是能欣賞全篇。
宓妃的美目望向林治,原本還擔心林治會四麵楚歌,卻是沒有想到竟然依靠才華又拉攏一位極有分量的戶部尚書為他站台。
隻是話音剛落,翰林侍講大學士江大鬆站出來唱反調道:「我敢說——林治就是抄襲陳成憲的《洛神賦》!」
「江學士,你眼睛是瞎了不成?單以續寫而言,孰強孰弱豈不一目瞭然,你還敢說林治抄襲?」戶部尚書錢貫中亦是不慣著對方,當即針鋒相對地怒聲道。
「續寫之事且放一邊!」翰林侍講大學士江大鬆麵對眾人的目光,於是自信滿滿地公佈道:「這首《洛神賦》的上半篇其實是陳成憲的舊作,陳成憲還為此找過老夫請教,『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這是陳成憲採納了老夫的建議!」
「陳成憲,可有此事?」兵部尚書胡東林心領神會,當即故意進行質問道。
「不敢欺瞞在場的諸位大人,確實是如此,《洛神賦》的上半篇幸得江大學士斧正!」陳成憲已經確信林治比前麵被自己抄襲的所有人更有才華,但此次的勝利者必將還是他,亦是順著江大鬆的話進行恭維道。
刑部尚書孫繼宗一眼便看出兩人其實是一夥,亦是不客氣地表態道:「江學士,空口無憑,現在鬨到這一步咱們需要的是實證!」
「嗬嗬……」江大鬆乾笑了幾聲,而後從袖中取出一物道:「幸好我當日留了一份手稿,否則今日之事還真說不清了,這便是陳成憲作於林治之前的證據!」
「還真是如此,這確實是《洛神賦》的前篇!」
此話一出,戶部尚書錢貫中上前索取,結果發現真的跟林治的前半篇內容一樣。這一刻,他甚至都開始懷疑林治了。
若陳成憲的《洛神賦》創作時間早於林治,哪怕林治將後麵的內容完善得再好,亦是無法洗清他抄襲李成憲的嫌疑。
鳳傾城看到江學士所提供的手稿,於是憐憫地抬頭望向林治,這幫家夥此次為了栽贓林治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在場的監考官逐個看過那張明顯像是舊作的手稿,此刻他們亦是開始動搖早前的判斷,已經思索林治是不是在外麵就剽竊了。
即便林治將《洛神賦》續寫得再好,但如果前篇證明是抄襲陳成憲的,那麼他同樣難逃抄襲的罪名。
「莫非抄襲的人真是林治!」
「你難道還看不出都是那些人一直想要整林治嗎?」
「我以為請來陛下口諭已經是極限,沒想到還有這種通天手段!」
……
由於鴻臚寺的官員還沒有回來,站在那邊的考生此刻瘋狂地吃瓜。隻是看到事態的發展,看著林治要被扣下抄襲的帽子,絕大部分人仍舊選擇相信林治。
不過難題已經擺在麵前,在江大鬆的「鐵證」麵前,林治此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兵部尚書胡東林的嘴角微微上揚,便是大手一揮道:「來人,將這個抄襲之人給本官拿下!」
「胡尚書,僅憑這張不知從何而來的手稿,便認定微臣抄襲,這未免太過武斷了?」林治倒沒有過於慌張,卻是深知那個所謂的小抄必定是剛剛偽造的證據,斷然不可能是舊稿。
胡東林冷哼一聲,卻是指著林治道:「有江學士作保,你休要狡辯,即刻如實招來!」
「他作保?他真敢跟陳成憲同罪嗎?」林治認定江大鬆會心虛,當即進行質問道。
侍講大學士江大鬆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何況剛剛的草稿可不會有破綻:「有……有何不敢!此次分明是你抄襲陳成憲,我剛剛提供的草稿便是你的罪證!」
「一份來曆不明的草稿,這就想要定我的罪?」林治當即不屑,而後大聲地道:「若是我能從家中拿出《洛神賦》全篇,是否可以自證清白,這《洛神賦》隻是臣的舊作?」
「林治,你家中真有《洛神賦》全篇?」戶部尚書錢貫中略顯激動地追問道。
此話一出,當即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這幾乎是驚天大反轉。若林治真能拿出全篇佳作,那麼壓力便來到陳成憲和江大鬆這邊了。
「不錯!」林治的嘴角微微上揚,於是十分自信地道。
江大鬆的心裡咯噔一聲,突然意識到可能真要搭上自己:「你不是說半篇已經是儘力,莫不是剛剛故意欺瞞殿下?」
「我方纔坐在那裡如芒刺背,心神不寧,確實是寫不下去,何來欺瞞一說?」林治為自己的行為辯解,而後話鋒一轉:「現在證明我沒有寫完《洛神賦》全篇是對的,或許此舉正好是救了我一命!」
刑部尚書孫繼宗跟林治打過交道,卻是知道眼前這位林家大少爺心思十分深沉,所以僅寫半篇必定是故意所為。
鳳傾城發現自己小瞧這個男人的防範意識,於是輕吐一個字道:「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