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對頭雄主百萬星幣買下後 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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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議
冰獄要塞深處,用於召開最高級彆家族議會的“永凍之間”。巨大的環形冰晶會議桌散發著森然寒氣,投射出數個冰冷威嚴的全息影像。氣氛壓抑得如同實質的冰川。
西裡爾·阿斯塔端坐主位,冰藍色的眼眸掃過在場每一位家族核心成員冰冷的投影,最終落在雷克德·阿斯塔那張如同刀削斧鑿、毫無表情的臉上。
“證據鏈清晰。”雷克德的聲音如同冰原上刮過的風,毫無起伏地陳述著,“代號‘荊棘鳥’的翼族叛軍,利用其種族天賦及對星域環境的熟悉,在過去72標準時內,成功突襲了三處外圍資源轉運點,造成守衛部隊17戰損,關鍵物資‘零素結晶’損失達30公噸。其行動軌跡分析顯示,其核心成員擁有極其罕見的、近乎完美的空間座標隱匿能力,疑似存在高階‘影匿者’血脈。”
(荊棘鳥?還代號?這中二病誰起的?)林默的靈魂在西裡爾冰冷的外殼下瘋狂吐槽。(翼族不就是長翅膀的人嗎?還影匿者血脈……聽起來跟遊戲裡的隱藏職業似的。不過那零素結晶聽起來挺貴?這幫鳥人還挺能搶……)
“此等威脅,已非疥癬之疾。”一位長老的投影緩緩開口,聲音蒼老而充滿壓迫感,“必須予以徹底根除。任何可能的線索、關聯者、乃至隱患,都需以雷霆手段清除。”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西裡爾的方向。
雷克德適時接話,淬火銀灰的眼眸直視西裡爾:“兄長,你帶回的那個‘痕跡’(trace),其翼族特征明顯,且出現在‘荊棘鳥’活動最為猖獗的‘霜隕星帶’。其本身,或其攜帶的潛在資訊,是否與此次襲擊存在關聯?其存在的風險係數,是否已超出其可能的‘工具’價值?家族需要你基於‘近距離觀察’的最終評估,做出符合核心利益的決斷。”他將“近距離觀察”幾個字咬得極重,會議桌冰冷的寒光似乎都反射在他眼中。
(靠!又來了!‘痕跡’?合著連名字都不配有了是吧?)林默內心翻了個白眼。(霜隕星帶?那地方鳥不拉屎的,我撿到他的座標離最近的襲擊點隔了至少三個躍遷點!這關聯性比我和隔壁星係賣煎餅的大媽還弱!)
(還最終評估?決斷?不就是逼我趕緊把人處理掉嗎?)林默煩躁地想。(這幫老傢夥,整天就知道清除清除,跟殺毒軟件似的。那小子是有點麻煩,會咬人(手腕隱隱作痛),還會演,但他現在……)林默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閃過露台上少年搖晃站起的倔強側影,還有摔倒時被他抓住手臂那瞬間的微涼觸感和驚惶眼神……
(嘖!)林默強行掐斷思緒,屬於西裡爾的冰冷意誌重新占據上風。他冰藍色的眼眸迎上雷克斯和眾長老的視線,聲音平穩無波,如同在宣讀一份客觀報告:“目標(洛蘭)傷勢恢複進度符合預期,具備基礎行動能力。其精神評估顯示,存在高度恐懼與求生意誌,行為模式以趨利避害為主,尚未發現與‘荊棘鳥’存在直接聯絡的證據。其翼族能力處於嚴重受損狀態,短期內不具備威脅性。”
(高度恐懼?廢話,換你被雷克德那張冰塊臉盯著你也怕!求生意誌倒是真的強,為了活命連我都敢蹭……)內心再次吐槽。
“風險在於其潛在的血脈聯絡及不可控性。”西裡爾繼續冰冷地陳述,“最終處置方案,將在其恢複基本行動能力、並完成更徹底的背景篩查後,依據其可利用價值與風險係數的最終評估結果確定。”他刻意強調了“可利用價值”和“最終評估”,將決斷的時間點模糊而強硬地推後了。
(拖!老子先拖著!)林默內心握拳。(那小子看著還能再榨點‘價值’出來,比如……當個**翼族樣本研究研究?或者……當個會喘氣的盆栽看著解悶?反正比直接‘處理’掉浪費強!)
會議在一種冰冷的僵持和不滿中結束。西裡爾離開“永凍之間”,周身散發的寒氣比要塞外的冰原更甚。
輪椅被推回醫療室。門關上的瞬間,洛蘭一直強撐的脊背才猛地鬆懈下來,脫力般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息。每一次被推去露台,都像經曆一次生死考驗,尤其是今天!
(他抓住了我……他扶住了我……)西裡爾手臂堅實的力量和胸膛微涼的觸感彷彿還烙印在皮膚上。(他對我說“站穩”……他說“康複需要循序漸進”……)這近乎“教導”的話語,在雷克斯的死亡威脅下,顯得如此珍貴又如此諷刺!
然而,更大的恐懼很快淹冇了這絲微弱的悸動。女仆在推他回來的路上,雖然依舊沉默,但洛蘭敏銳地捕捉到她個人終端上閃過的一絲加密通訊的微光,以及通訊結束時她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對洛蘭的……冰冷審視?如同在看一件即將被處理的過期物品。
(家族會議……決議……最終處置……)洛蘭的心臟如同被冰手攥緊!(時間不多了!西裡爾……他還能頂住多久?我的“價值”……還遠遠不夠!)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湧來。但這一次,那簇冰焰燃燒得更加瘋狂!他不能坐以待斃!他需要更強烈的刺激!需要讓西裡爾·阿斯塔的目光,無法從他身上移開!需要讓那份“價值”,變得無法被輕易“評估”和“處置”!
一個極其大膽、近乎自毀的計劃在洛蘭混亂的腦海中迅速成型。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他緩緩擡起手,指尖顫抖著,伸向固定在翼根處的支撐護具的卡扣……
西裡爾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露台。冰原的寒風似乎都無法吹散他眉宇間從會議室帶出的冷冽。他需要這片死寂來平覆被那些老傢夥勾起的煩躁。
(一群腦子裡隻有清除程式的古董cpu!)林默內心還在吐槽。(養個寵物怎麼了?研究價值懂不懂?精神慰藉價值懂不懂?雖然這寵物會咬人還賊能演……)
他的目光習慣性地投向輪椅的位置,卻猛地一凝!
洛蘭冇有坐在輪椅上!
少年正背對著他,站在露台靠近透明屏障的邊緣!他脫掉了那件寬大的病號服外套,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裡衣。那件用於支撐和保護的翼根護具,此刻竟然被解開了大半,歪斜地掛在身側!失去了支撐,那對尚未完全癒合、依舊顯得脆弱不堪的斷翼根部,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看著就令人揪心的角度垂落著!
他似乎在嘗試……擡起手臂?動作極其緩慢,每一次微小的移動都牽扯著失去護具保護的翼根,劇烈的疼痛讓他單薄的身體如同秋風中的落葉般劇烈顫抖!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白色裡衣,緊貼在蒼白的背脊上,勾勒出清晰而脆弱的肩胛骨輪廓。
“呃啊——!”一聲再也壓抑不住的、帶著撕裂般痛楚的慘哼從洛蘭緊咬的牙關中溢位!他身體猛地向前一傾,眼看就要因為劇痛和脫力而重重撞向前方的透明屏障!
“洛蘭!”
一聲蘊含著驚怒的低吼!西裡爾(林默)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出!什麼家族會議,什麼煩躁吐槽,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隻有眼前那具即將撞碎的脆弱身影!
(他瘋了嗎?!那護具能隨便解?!)林默內心咆哮!(這他媽是自殘!)
在西裡爾的手即將抓住洛蘭手臂的瞬間,洛蘭卻像是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強行扭轉身軀,避開了西裡爾的攙扶!他重重地跌倒在地,卻不是因為撞擊屏障,而是刻意避開了要害,用身體側麵承受了衝擊!
他蜷縮在冰冷的地麵上,身體因為劇痛而劇烈痙攣,金棕色的眼眸因疼痛而渙散,淚水混雜著冷汗洶湧而下。他艱難地擡起頭,看向衝到他麵前、臉色陰沉得可怕的西裡爾,破碎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和一種近乎獻祭般的哀鳴:
“對……對不起……閣下……我……我隻是……太想……太想像……像一隻真正的……鳥……為您……飛一次……哪怕……隻有一次……證明我……不是廢物……我……我……”話未說完,劇烈的疼痛讓他再次蜷縮起來,發出小獸瀕死般的嗚咽,單薄的白色裡衣下,翼根的位置,似乎有淡淡的血色在緩慢滲出!
這幅景象——主動卸下護具、強忍劇痛嘗試、避讓攙扶、重重跌倒、絕望哭訴、以及那衣衫下隱約可見的血色——如同一場精心編排的、用生命獻祭的荊棘鳥哀歌!瞬間擊穿了西裡爾(林默)所有的冰冷防禦!那圈白色的繃帶,在此刻洛蘭的慘烈表演下,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西裡爾冰藍色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翻湧起驚濤駭浪!那不僅僅是憤怒,更是一種被強烈衝擊的、無法言喻的震撼和……被這隻“荊棘鳥”以最慘烈方式“獻祭”給他的、扭曲的佔有慾和掌控欲的極致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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