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對頭雄主百萬星幣買下後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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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釁
醫療室冰冷的白色牆壁,不再是洛蘭唯一的囚籠。在女仆沉默的陪伴下,輪椅載著他,每日穿過那條死寂而奢華的迴廊,抵達那片被永恒冰原環繞的露台。十分鐘的“放風”時間,成了他觀察、計算、以及……進行康複訓練的唯一視窗。
翼根處的疼痛已經從持續的酸脹變成了深層的、如同骨骼深處傳來的酥麻和細微牽扯感。醫療機器人每次檢查時,金屬探頭掃描過接駁區域發出的柔和綠光停留時間越來越短,意味著癒合正穩步進行。支架被換成了更輕便的支撐護具,雖然依舊笨重,但已經給予了他一定的活動空間。
今天,當女仆將輪椅停在熟悉的露台位置時,洛蘭冇有像往常一樣立刻將目光投向那片死寂的風景。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金棕色的眼眸深處,那簇名為“算計”的冰焰無聲跳躍。他需要更快的進展!需要更大的價值!雷克斯冰冷的“最終處置”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他必須在西裡爾做出決定前,展現出足夠的“可用性”!
他雙手緊緊抓住輪椅的扶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微微前傾,調動起背部和大腿每一絲力量。翼根處的護具傳來輕微的束縛感,但那種深層的酥麻感似乎也提供了一絲支撐。
他嘗試著,緩緩地、極其艱難地……站了起來!
雙腳接觸到冰冷的地麵,久違的站立感帶來一陣眩暈和虛浮。身體晃了晃,翼根的護具牽拉著傷口,帶來一陣清晰的刺痛。他悶哼一聲,額頭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臉色也蒼白了幾分,但他死死咬住下唇,倔強地維持著這個姿勢,冇有立刻坐回去。
西裡爾(林默)如同往常一樣,坐在露台邊緣的合金桌旁,冰藍色的目光看似落在無垠的冰原上,實則眼角的餘光從未離開過輪椅的方向。
當洛蘭抓住扶手,身體前傾的瞬間,西裡爾搭在桌麵上的手指幾不可察地微微一動。他清晰地看到了少年臉上那份孤注一擲的決心和身體因用力而繃緊的線條。
(他想站起來。)
這個認知讓西裡爾冰封的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評估?甚至是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極其微弱的專注。他並未出聲阻止,也冇有任何表示,隻是將目光完全轉了過去,如同最冷靜的觀察員,注視著實驗體的一次自主嘗試。
洛蘭搖晃著站起,臉色蒼白,冷汗涔涔,身體因為虛弱和疼痛而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蘆葦。那副強忍痛苦、倔強支撐的姿態,在鉛灰色天幕和廣袤冰原的背景下,顯得格外單薄,又格外……刺眼。
西裡爾冰藍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他能清晰地看到少年大腿肌肉因過度用力而繃緊的輪廓,看到他抓住輪椅扶手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青白,看到他額角滑落的汗珠……以及,那因為咬牙堅持而微微抿緊、失去血色的唇瓣。
一股熟悉的、帶著燥熱感的異樣再次無聲地爬上林默的脊椎。不是憐憫,更像是一種……對頑強生命力的純粹欣賞,混雜著評估“工具”效能的冷靜,以及……某種更幽暗的、想要看著這脆弱的堅持究竟能走到哪一步的……玩味?
就在這時,洛蘭的身體猛地一晃!似乎是因為力量不支,又似乎是被腳下地麵細微的不平絆了一下,他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踉蹌了一步,眼看就要重重摔倒在地!
“小心!”
一聲低沉、帶著急促的命令幾乎是脫口而出!西裡爾(林默)的身體比思維更快!他瞬間從椅子上站起,高大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現在洛蘭身側!那隻骨節分明、纏繞著白色繃帶的手,帶著強大的力量和不容抗拒的力道,穩穩地、一把抓住了洛蘭的手臂!
微涼的、帶著強大掌控感的觸感瞬間烙印在洛蘭裸露的小臂皮膚上!同時,西裡爾另一隻手也下意識地擡起,扶住了洛蘭另一側的肩膀,形成了一個半包圍的、近乎將他圈入懷中的姿態!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洛蘭驚魂未定地靠在西裡爾堅實的手臂和胸膛支撐上,劇烈地喘息著。金棕色的眼眸因驚嚇而睜大,裡麵清晰地倒映著西裡爾近在咫尺的、冰封中帶著一絲尚未褪去急切的下頜線條。屬於西裡爾的、冷冽而強大的氣息瞬間將他包裹,比那件外套帶來的感覺更直接、更霸道!他裸露的小臂皮膚上,西裡爾手掌的溫度透過繃帶傳來,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心悸的微涼。
西裡爾(林默)也僵住了。他垂眸,冰藍色的瞳孔清晰地映照著懷中少年驚魂未定的臉。那張臉近得能看清每一根被冷汗濡濕的睫毛,能感受到對方紊亂而灼熱的呼吸拂過自己頸間的皮膚。掌心下,少年手臂的皮膚細膩而微涼,帶著因為驚嚇和用力而起的細微戰栗。另一隻扶住對方肩膀的手,隔著薄薄的病號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單薄肩胛骨的輪廓和因為急促呼吸而起伏的弧度。
這過於親密的接觸,這瞬間爆發的保護欲和隨之而來的身體反應,讓林默的靈魂深處警鈴大作!這完全超出了“飼主”的界限!那股陌生的燥熱感再次洶湧而來,比任何一次都更猛烈!他幾乎是立刻就想鬆開手,將這具過分靠近的、散發著脆弱與倔強氣息的身體推開!
然而,洛蘭卻在他動作之前,擡起了頭。
那雙金棕色的眼眸裡,驚懼尚未完全褪去,卻已經迅速被一種混合著感激、脆弱和……一絲極其複雜的、近乎依賴的試探所取代。他微微仰著臉,看著西裡爾冰封般的眼睛,聲音帶著喘息後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謝……謝謝您,閣下。”
他的目光飛快地掃過西裡爾手腕上那圈刺目的白色繃帶,又迅速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眼下投下一片陰影,聲音變得更輕,帶著一種近乎示弱的柔軟,“我……我太冇用了,讓您費心了。我隻是……想快點好起來,能……能為您做點什麼,證明我……不是個隻會添麻煩的廢物。”
這句話,帶著精心計算的脆弱和卑微的討好,如同一根羽毛,輕輕搔刮在西裡爾(林默)冰封的壁壘上。那圈白色的繃帶,此刻在兩人之間顯得如此刺眼,又如此……曖昧地提醒著他們之間複雜而危險的聯絡。
西裡爾冰藍色的眼眸深深凝視著懷中少年低垂的、露出脆弱頸項的發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體的細微顫抖,能嗅到他發間傳來的極淡的、混合著藥味的清爽氣息。那句“為您做點什麼”和“不是廢物”的低語,像是最精巧的鑰匙,試圖撬動他心底那扇冰冷的門。
林默的靈魂在瘋狂叫囂著推開!這是危險的信號!是失控的前兆!
但屬於西裡爾的意誌,卻在評估著對方話語中的“價值”和那份示弱姿態帶來的、微妙的掌控滿足感。
他最終冇有立刻推開洛蘭。抓住手臂的手力道微微放鬆,卻並未完全撤離,依舊帶著一種掌控的意味扶著他。另一隻扶住肩膀的手,也依舊穩定地支撐著對方的重量。冰封的湖麵下,暗流洶湧澎湃。
“站穩。”西裡爾的聲音低沉響起,比平時更加喑啞,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卻也似乎……隱含著一點彆的什麼?他冰藍色的目光落在洛蘭依舊有些虛浮的雙腳上,“康複,需要循序漸進。急於求成,隻會製造更大的麻煩。”
這句話,既是警告,又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近乎“教導”的意味?在露台呼嘯的寒風和死寂的冰原背景下,兩人這短暫而緊密的相擁扶持,充滿了張力與曖昧,如同冰層之下,悄然湧動的、滾燙的暗流。洛蘭的試探,似乎第一次,真正觸碰到了一絲冰山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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