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對頭雄主百萬星幣買下後 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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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補
“我幫你……治好它。”
林默(西裡爾)嘶啞低沉的聲音,如同投入死寂深潭的石子,在洛蘭混亂迷濛的意識深處,激起了前所未有的、劇烈的漣漪。
【……治好?】洛蘭的思維如同生鏽的齒輪,艱難地轉動著。那被劇痛和絕望撕裂的意識碎片,因為這句話而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凝聚。
【……他說……能治?】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絲微弱到幾乎不敢存在的希冀,在他冰冷的心湖中瘋狂碰撞!生理的殘缺,是他最深的自卑,是他被釘在“次品”恥辱柱上的根源,是他連在夢中都不敢奢望改變的命運!怎麼可能……治好?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然而,說出這句話的,是林默(西裡爾)。是這個在失控的暴風雨中,用自殘的劇痛強行奪回理智,用最專業的、近乎冷酷的手段將他從崩潰邊緣拉回的男人。是這個……在看到他因殘缺而承受的極致痛苦後,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可憐”的男人。
那份“可憐”,像一根尖銳的刺,紮破了洛蘭傲嬌的保護殼,也讓他此刻的承諾,帶上了一種令人心悸的重量。不是憐憫的施捨,更像是……一種沉重的宣告。
洛蘭渙散的瞳孔劇烈地顫抖著,艱難地聚焦,終於看清了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汗水浸濕了林默(西裡爾)額前的銀灰色髮絲,緊鎖的眉頭下,冰藍色的眼眸不再有之前的冰冷審視或失控的暴戾,隻剩下一種近乎蒼白的疲憊和……一種沉甸甸的專注。他的臉色因為失血(手臂骨裂)和強效抑製劑的副作用而顯得異常難看,唇色發白,但眼神卻亮得驚人,如同寒夜裡的孤星,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那眼神,讓洛蘭的心臟,在劇痛和藥效的麻痹中,竟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記重錘般的撞擊!他張了張嘴,喉嚨裡卻隻能發出破碎的氣音,質疑、希冀、巨大的不敢置信……所有情緒堵在胸口,讓他幾乎窒息。
林默(西裡爾)冇有再說什麼。他收回了拂開洛蘭髮絲的手,動作因為左臂的劇痛而有些僵硬。他冰藍色的眼眸掃過洛蘭依舊蒼白的臉和因痛苦而緊蹙的眉頭,隨即落在他小腹的位置——那殘缺生殖腔的所在。那眼神,是純粹醫者的審視,冷靜、客觀,帶著評估和規劃。
【……損傷嚴重……組織萎縮……但並非完全壞死……】
【……需要活性因子誘導再生……神經末梢重建……】
【……地球的再生醫學理論結合蟲族精神力引導……或許……可行……】
一連串冰冷而專業的分析在他腦中飛速掠過,如同精密儀器在規劃修複藍圖。這複雜的治療方案,對他而言,更像是一個極具挑戰性的醫學課題,一個需要攻克的堡壘。這份專注,暫時壓下了他靈魂深處的劇痛和西裡爾意誌的蠢蠢欲動,也掩蓋了他內心深處那絲因“可憐”而起的異樣波瀾。他將其完美地包裹在“醫生的責任”和“解決麻煩”的外殼之下。
“彆動。”林默(西裡爾)的聲音恢複了慣常的冷靜,隻是比平時更加沙啞低沉。他忍著劇痛,用還能活動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將蜷縮在地的洛蘭打橫抱起。
這個動作讓洛蘭渾身瞬間僵硬!身體的本能想要抗拒,但虛弱和殘留的劇痛讓他無力掙紮。更讓他心神劇震的是——林默(西裡爾)的動作雖然因為受傷而略顯笨拙,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刻意放輕的力道,彷彿在搬運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他寬闊的胸膛和手臂傳遞來的體溫,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戰栗的穩定感。
洛蘭的臉被迫貼在林默(西裡爾)的頸側,那混合著血腥氣、抑製劑冰冷氣息、以及他自身獨有的消毒水與冷冽植物的複雜味道,瞬間充斥了他的鼻腔。這味道本該讓他恐懼(昨夜失控的陰影猶在),但此刻,在這片狼藉和痛苦之後,在這句石破天驚的承諾之下,竟奇異地帶來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安全感?這個念頭讓洛蘭羞恥得耳根發燙,他緊緊閉上了眼睛,將臉更深地埋進對方的頸窩,彷彿這樣就能逃避這混亂的心緒。
林默(西裡爾)抱著他,一步步走向旁邊那張淩亂的醫療床。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卻也很慢,左臂傳來的劇痛讓他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他將洛蘭極其輕柔地放在床上,拉過沾染了些許汙漬的薄毯蓋在他身上。
“躺好。”他命令道,聲音不容置疑。
洛蘭順從地躺著,身體依舊僵硬,眼睛卻忍不住微微睜開一條縫,偷偷看向站在床邊的林默(西裡爾)。
隻見林默(西裡爾)深吸一口氣,冰藍色的眼眸再次鎖定洛蘭的小腹。他冇有使用任何儀器,而是緩緩擡起了冇有受傷的右手。他的指尖,開始凝聚起極其微弱、肉眼幾乎不可見、卻帶著一種奇異生機的淡綠色光芒——那是高度濃縮的、被他精神力精確引導的生命活性因子。
“放鬆。”林默(西裡爾)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可能會有些不適,忍一下。”
他的指尖,帶著那點微弱的綠芒,隔著薄薄的毯子和衣料,極其精準地、輕輕地落在了洛蘭小腹下方,生殖腔體表投影的位置。
嗡——
一股難以形容的、帶著輕微刺痛和痠麻的暖流,瞬間從那接觸點湧入!它不像之前資訊素風暴那樣狂暴,更像是一股溫潤卻極其堅韌的溪流,強行滲透進那冰冷、萎縮、佈滿傷痕的組織深處!
“唔!”洛蘭身體猛地一顫,悶哼出聲!那感覺太陌生了!不僅僅是物理的刺激,更像是有無數細小的、帶著生機的觸鬚,在強行喚醒他那片早已死寂的領域!一種被強行“打開”、被“侵入”修複的羞恥感和劇烈的生理反應,讓他瞬間弓起了身體,手指死死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彆動!”林默(西裡爾)的聲音帶著一絲嚴厲的警告,落在他小腹的指尖卻穩如磐石,那點淡綠色的光芒穩定地輸送著溫和卻不容拒絕的修複力量。他的額角因為同時承受手臂劇痛、精神力高度集中和壓製靈魂撕裂而滲出更多冷汗,臉色更白了幾分,但眼神卻專注得可怕。
洛蘭被迫承受著這奇異的、帶著強烈羞恥感的“治療”。他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劇烈顫抖,蒼白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暖流在他體內最脆弱、最羞恥的地方流轉、滲透、試圖修複……這種感覺,比他想象中任何酷刑都要難熬!它剝開了他最後一層名為“殘缺”的保護色,將他的不堪**裸地暴露在這個男人麵前,由他來“修補”!
羞憤、委屈、還有一絲被強行注入希望的恐懼……種種情緒交織,讓他幾乎再次崩潰落淚。
然而,就在這極度的煎熬中,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被他忽略的異樣感,如同投入沸水中的冰粒,悄然浮現——在那股帶著修複力量的暖流沖刷過的地方,那常年如附骨之疽般的、冰冷的空虛無著感……似乎……被驅散了一點點?一絲極其微弱的、幾乎無法捕捉的暖意,在那片死寂的廢墟深處,極其緩慢地……滋生?
這個發現,讓洛蘭的掙紮瞬間停滯了。他攥緊床單的手指,指節依舊發白,卻不再是因為純粹的抗拒。金棕色的眼眸猛地睜開,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和一絲脆弱的茫然,望向那個正全神貫注、忍受著巨大痛苦為他“治療”的男人。
林默(西裡爾)冇有看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的引導和精神力的精密控製上。他冰藍色的眼眸低垂,長長的銀灰色睫毛在眼下投下疲憊的陰影,汗水順著冷硬的下頜線滑落,滴在他自己染血的訓練服上。他緊抿著毫無血色的唇,專注的神情近乎神聖,也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脆弱感——彷彿他此刻維繫著的,不僅是洛蘭那渺茫的希望,更是他自己搖搖欲墜的靈魂平衡。
指尖的溫度,隔著衣料傳遞著修複的力量,也傳遞著承諾的重量。破碎的荊棘鳥在劇痛與羞恥中哀鳴,而那承諾修複它的寒星,自身也已在燃燒的邊緣。治療,纔剛剛開始,而兩人之間那無形卻堅韌的紐帶,在這無聲的指尖觸碰中,已被悄然係得更緊,也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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