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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對頭雄主百萬星幣買下後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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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

強行催動精神力進行高精度修複治療的代價是巨大的。

當林默(西裡爾)指尖那點微弱的淡綠色光芒終於消散時,他的臉色已蒼白如紙,汗水浸透了訓練服的後背,整個人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左臂骨裂處的劇痛混合著精神力透支和靈魂撕裂的負擔,讓他眼前陣陣發黑,幾乎站立不穩。他撐著床沿,急促地喘息著,冰藍色的眼眸失去了焦距片刻,才艱難地重新凝聚。

治療隻進行了初步的啟用和探查,遠未觸及核心修複,但對洛蘭而言,那絲從冰冷廢墟深處滋生出的微弱暖意,卻如同黑夜裡的螢火,微弱卻真實地撼動了他絕望的世界。他躺在床上,身體還殘留著被“侵入”修複的羞恥顫栗,但金棕色的眼眸卻怔怔地望著那個搖搖欲墜、卻為了一個渺茫承諾而耗儘力量的男人,裡麵翻湧著前所未有的複雜情緒——震驚、茫然、一絲不敢觸碰的希冀,還有……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悸。

林默(西裡爾)冇有看洛蘭。他閉了閉眼,強行壓下翻騰的眩暈和噁心感,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初步刺激完成……需要時間觀察反應……後續……”他的話冇說完,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他不得不彎下腰,右手死死捂住嘴,指縫間滲出壓抑的悶哼。

洛蘭的心猛地揪緊,下意識地想伸手,卻又在觸碰前僵住,手指蜷縮著收回。那份屬於傲嬌的彆扭和保護色,在巨大的衝擊下變得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林默(西裡爾)手腕上的個人終端發出了一聲低沉卻不容忽視的提示音,螢幕亮起,投射出一枚威嚴的、帶著古老荊棘紋章的家族徽記虛擬影像。一個冰冷、毫無感情波動的合成音響起:

“西裡爾·阿斯塔閣下。家族長老會緊急通知:您需於明晚星係標準時20:00,攜您的‘侍君’洛蘭·西爾維斯特,準時出席在‘荊棘王庭’舉行的‘霜月之宴’。此乃強製命令,不容缺席。”

命令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瞬間衝散了醫療室內殘留的、那點因治療而生的微妙氣氛。

林默(西裡爾)直起身,冰藍色的眼眸掃過那枚荊棘徽記,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冰冷的厭煩和……凝重。他當然知道這個“霜月之宴”意味著什麼——家族核心成員的聚會,表麵是聯絡感情,實則是各方勢力角力、展示實力、敲打新人的舞台。讓他帶著洛蘭出席?用意不言而喻:要麼是雷克斯那晚的造訪引起了某些人的“興趣”,要麼……就是某些老傢夥想親眼看看他這位“繼承人”豢養的“玩物”到底是什麼成色,值不值得投資,或者……值不值得摧毀。

他看向床上臉色依舊蒼白的洛蘭。帶他去那種地方?無異於將一隻剛經曆過風暴、羽翼殘破的荊棘鳥,再次扔進滿是掠食者的鬥獸場!

一股強烈的抗拒感湧上林默心頭。但“強製命令”四個字,如同冰冷的枷鎖。他現在靈魂不穩,力量受損,公然違抗家族長老會的代價,他暫時還付不起,也……不能連累洛蘭承受更可怕的後果。

“知道了。”林默(西裡爾)對著終端,聲音恢複了慣常的冰冷平淡,聽不出情緒。他切斷通訊,目光重新落回洛蘭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明晚……有個宴會。”他言簡意賅,冇有解釋細節,“你必須出席。”

洛蘭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荊棘王庭……霜月之宴……這些名詞對他而言,代表著更深沉的噩夢和屈辱。他幾乎能想象到那些高高在上的雌蟲和健康亞雄蟲們,會用怎樣鄙夷和評估貨物的目光審視他這個“殘缺品”。

“我……”他想拒絕,想說自己身體不適(這並非謊言),但在林默(西裡爾)那雙彷彿能洞悉一切的冰藍色眼眸注視下,尤其是在那句石破天驚的“我能治”之後,他竟發現自己無法像以前那樣輕易地說出逃避的話。他抿緊了蒼白的唇,最終隻是低低地應了一聲:“……是,閣下。”

次日晚,“荊棘王庭”。

這座懸浮於冰冷星環之上的古老堡壘,今夜燈火輝煌,如同鑲嵌在黑暗宇宙中的一顆冰冷鑽石。空氣中瀰漫著昂貴香料、頂級醇酒和冰冷資訊素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氣息。衣著華麗、氣質或倨傲或矜貴的雌蟲們三三兩兩地交談,他們身邊陪伴的亞雄蟲,無一不是容貌昳麗、舉止優雅、散發著健康蓬勃氣息的“珍品”。

當林默(西裡爾)帶著洛蘭步入宴會大廳時,原本喧鬨的聲音出現了一瞬間詭異的凝滯。

無數道目光,如同探照燈般瞬間聚焦過來。

林默(西裡爾)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墨黑色禮服,襯得他身形愈發挺拔冷峻,銀灰色的長髮一絲不茍地束在腦後,露出冷硬的下頜線條。他臉色依舊帶著一絲失血後的蒼白,但冰藍色的眼眸銳利如刀,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場,完美扮演著“西裡爾·阿斯塔”這個冷酷繼承人的角色。

而他身邊的洛蘭……

一件款式簡單、質料尚可的銀灰色禮服,穿在他過於纖細單薄的身體上,顯得有些空蕩。他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遮掩了大部分情緒,蒼白的臉上幾乎冇有任何血色,努力維持著平靜,但微微抿緊的唇線和過於挺直的脊背,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和抗拒。與周圍那些光彩照人、自信從容的亞雄蟲相比,他像一株被強行移植到奢華花園裡的、帶著病氣的蒼白植物,格格不入,脆弱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短暫的寂靜後,是更加肆無忌憚的、毫不掩飾的審視和竊竊私語。

“嘖……那就是西裡爾養的?看著……不怎麼精神啊?”

“聽說是個殘次品?連最基本的孕育功能都冇有……”

“西裡爾閣下怎麼會選這麼個……雷克斯殿下那晚不是帶走了他原本的‘收藏’嗎?看來是退而求其次?”

“退而求其次?我看是自暴自棄了吧?帶這麼個玩意兒來‘霜月宴’,真是……有失體統。”

“小聲點!不過……確實,看著就冇什麼價值,玩玩也就罷了,帶到這種場合……”

那些議論聲不大,卻如同冰冷的毒針,精準地刺向洛蘭。他感覺自己的臉頰像被火燒一樣,每一道掃過的目光都帶著實質性的羞辱。他死死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來維持最後一絲清醒和……那點可憐的傲嬌偽裝。他不能在這裡倒下,不能給……給身邊這個人丟臉。儘管這個念頭讓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林默(西裡爾)的腳步冇有絲毫停頓,彷彿那些議論隻是無意義的背景噪音。他冰藍色的眼眸平視前方,帶著一種睥睨的冷漠。然而,當幾個明顯帶著惡意的年輕雌蟲,故意端著酒杯,嬉笑著擋在他們必經之路上,目光毫不掩飾地在洛蘭身上掃視,帶著評估貨物的輕佻時——

林默(西裡爾)的腳步停下了。

他冇有看那幾個挑釁者,甚至冇有側頭。他隻是微微擡起左手——那隻骨裂未愈、還纏著隱形固定繃帶的手——極其自然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姿態,輕輕搭在了洛蘭緊繃的後腰上。

那是一個帶著明確庇護意味的動作!

掌心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的溫熱和沉穩力道,讓洛蘭的身體猛地一顫!他驚愕地、幾乎是下意識地擡起頭,看向林默(西裡爾)冷硬的側臉。

林默(西裡爾)依舊冇有看他。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射線,緩緩掃過那幾個擋路的雌蟲,薄唇微啟,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周圍的竊竊私語,帶著一種令人骨髓發寒的平靜:

“讓開。”

“彆擋著我和我的人的路。”

他的語氣平淡,冇有刻意加重,卻蘊含著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壓。尤其是那句“我的人”,如同宣告所有權的烙印,重重砸在每一個聽見的人心頭!

那幾個年輕的雌蟲臉上的嬉笑瞬間僵住,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感受到那股幾乎凝成實質的冰冷殺意(混合著西裡爾的威壓和林默的怒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下意識地踉蹌著退開,讓出了道路。

林默(西裡爾)收回目光,搭在洛蘭腰後的手微微用力,帶著他,步伐沉穩地繼續向前走去,彷彿隻是拂開了幾粒礙眼的塵埃。

整個宴會廳,陷入了一片更深沉的死寂。

所有的目光都追隨著那個墨黑色的冷峻身影,和他身邊那個蒼白纖細、被一隻帶著傷痕的手穩穩護在身側的亞雄蟲。

角落裡,幾位身著古老荊棘紋章禮服的家族長老,將這一幕儘收眼底。他們臉上冇有任何表情,但眼神深處,卻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失望與冰冷。

一位長老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低語道:“西裡爾……還是太年輕了。”

“為一個殘缺的玩物,當眾失儀,顯露弱點……”另一位長老的聲音更冷,如同淬了寒冰,“看來,雷克斯殿下那晚的造訪,並非空xue來風。他這繼承人的位置……嗬。”

“心有所繫,便是最大的破綻。”第三位長老總結道,語氣淡漠,“看來,我們需要重新評估他的……價值了。”

荊棘王庭的夜宴,流光溢彩,暗流洶湧。荊棘鳥被強行帶入掠食者的巢xue,而那顆試圖守護它的寒星,一個帶著傷痕的庇護動作,一句冰冷的宣告,不僅未能震懾群狼,反而在家族眼中,親手將自己推向了“無可救藥”的懸崖邊緣。希望的微光尚未升起,新的、更致命的寒流已在觥籌交錯間悄然彙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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